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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1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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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继续操小说。欧阳黔森进来聊天。 
  谈歌兄拉去吃晚饭,十月文艺出版社王洪先请客,不过他们对稿子很“讲究”。 
  席间与红柯同座。其实红柯吸收先锋小说的东西挺多,他看了这方面的大量作品,包括国内的吕新、北村,他也喜欢。但他在自己的创作中知道避开、迂回。也许他作品里的那些诗意,那些被看作文学的东西就是先锋作品的作用。他说我们的作品将来还会有人看的。我把他理解为对自己的鼓励。将来?谁呢? 
  归途中,理发,洗头,清醒了一些。 
   
  10月25日 天晴 
   
  刘锡林介绍中国画的审美与创作现状,比较粗浅简略,中间不断播放幻灯片。 
  这也不能怪讲课的,实在难以把握授课对象,这么短的时间也难以亮出自己的观点。 
  我坚持听到十二点结束。我觉得我们这一排四个人,艾伟、罗望子、陶纯、孙惠芬(从左往右),听课最认真,基本上没有溜号的现象。 
  下午,何祚庥老先生来介绍什么是先进的生产力。 
  朱燕玲打来电话,我和她讨论自己小说的一些想法,大约斗嘴半个小时。 
  苏苏打来电话,向我介绍一个纪录片导演仲华,她希望能把那个人的一些片子拿到鲁院放放,让作家们评判。我不感兴趣,苏苏急死了。 
  《钟山》年轻编辑李思清来邮件,谈读我的小说感受。 
  晚上看电影《疾走的罗拉》。戴来说她经常反反复复地看。这种结构其实我在小说里头经常用,怎么就没有电影的威力大呢。 
   
  10月26日 天晴 
   
  八点出发,全体学员乘车前往京郊昌平,参观香堂村的各类建筑文化。还拍了照片。很显然,香堂村没有任何建筑遗产,但是现在规模搞得挺大的,不管怎么说,这些建筑都是农民富了之后的产物。 
  一路上,我和张晓峰坐在一起,她老是要说话。还要我和她一起偷偷地唱歌,唱那些老掉牙的台湾校园歌曲。这个文学博士对自己的处境不太满意,又不得不隐忍。 
  继明今天挺开心的,我让他和宣儿坐在一起,并提议宣儿、北北与他合影,他的手经常哆嗦,据说与心脏有关,他早就知道,但懒得去看医生,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哆嗦的手似乎发挥作用了,动不动就不由自主,想碰人家。 
  吃饭在大礼堂,冷得很,心里倒是热的。谈歌唱了《好汉歌》,军艺的女孩唱了《青藏高原》,印象极深。张梅和荆歌也大着胆子上去合唱,果然像在叫床。 
  饭后去摘苹果,这是最最开心的事,也使这次活动达到了高潮。少的摘了十多斤,我摘了二十一斤,有些不好意思。谁知多的摘了四五十斤,白描副院长也摘了不少,他介绍说这批苹果当年是他在外国专家局工作时,从日本引进的,先在烟台,然后才落户到京津、陕西一带。他说想起当年的推广工作,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晚霞满天,我们也收获归来。晚上看了《法国中尉的女人》,不过只看了一半就下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小说更耐看吧,电影反而显得冗长,拖拉。 
  孙继海打入中国球员进军英超第一球,曼城的胜利不啻于中国人的胜利。另一方面,李玮峰仍然没有得到上场机会,有点类似于马明宇当年登陆意大利。真金不怕火炼,每次看到孙继海的奔跑都给我带来力量。 
  兵工厂也有哑火的时候,强大的阿森纳延续着不胜的噩梦。 
   
  10月27日 天晴 
   
  写作《瞧,那个火星人》,感觉状态很好。 
  给儿子小天打电话,询问学习情况。 
  外甥女韩铭发来消息,父亲去了她家。 
  下午修改《兄妹开荒》,觉得结尾还是有些问题。 
  去华堂商场取款。 
  回来后与荆歌、刘继明、艾伟闲聊。 
  看国际米兰和博洛尼亚的比赛,2:0,场面混乱不堪,只是几个大牌球星的舞蹈,是不是也像我的小说! 
   
  10月28日 天晴 
   
  上午苏牧分析影片《疾走的罗拉》,激情洋溢,也让人难以忍受。他不时地让影片中断,暂停,指点,分析,好像训练场上的足球教练。对于一个真正的小说家来说,电影的技艺还不足为患。 
  给廖增湖发邮件。 
  下午打印好《有关吊兰的招贴画》,便和戴来、孙惠芬、荆歌一起去秀水街购买冬衣:羽绒衫,一百二十元,运动保暖裤,五十元,以及酸牛奶。 
  刘继明喊我,他写好了《八十年代小说经典》的创意,让我看看,我觉得还是比较草率。 
  放映《钢琴教师》,我没看。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一些名作经典电影总是有着先天的抵制,如同我明明知道《堂吉诃德》是部好小说,却一直没有认真看一样。 
  和徐坤打牌,张梅与荆歌赢了。写小说的那个飞扬的徐坤打牌时似乎整个的废了,没有一点自信心,且如坐针毡,小便三次。是不是我这个人太认真了,太没情趣了,让她紧张? 
  家里来电话,小天旧病复发。这是我永远的痛。 
   
  10月29日 天晴 
   
  继续写小说《幸福的求爱信》。打印好的小说《有关吊兰的招贴画》寄给了《百花洲》,嘱他们明年一期用。 
  在艾伟的指导下,上网进了故乡网站。哇,我熟悉的许多人都在上面:施战军、顾建平、叶开,而且我还成了主持人,我都不知道!听说是中跃兄弟搞的鬼,还把我以前写他的一篇文章也贴在上面。 
  摩拳擦掌,我在游戏文学栏里也贴了个贴子:老罗来了。可是怎么也贴不上去,只能用周诚的名字贴。原来我的名字已经注过了。 
  苏苏来信,和她唇枪舌剑。没有必要再耗着。 
  读到《作品》第十期,有黄蓓佳的小说《枕上的花朵》,给小说写了个短评《枕上的花朵:奔跑的火光》。黄蓓佳的小说有着一股阳刚之气,又有着感伤的底子,不愧是北大才女,才气十足。 
  张晓峰打来电话,交流她对文学的认识。 
   
  10月30日 天晴 
   
  听北京大学阎步克的讲座《儒士与文吏》,有点意思,听了一半,就经不住诱惑上了网,看我的贴子。果然有了不少回应。朋友们纷纷祝贺我的加入,还有人发给我悄悄话。真好玩。 
  荆歌批评我把他的隐私也搬上去了,我看不出有何私可隐。男人嘛。隐私这个词只属于女人。这个兄弟平时讲话一向没遮没拦,和他也没有什么气可生的,谁叫我们过去是朋友,现在又成了同事呢。 
  中午给《文艺报》胡军发稿子,胡军不在,倒是在电话里认识了冯秋子,她热心地让我把那个短评发送到她的邮箱,由她转交。 
  下午进行小说研讨,白描主持。《小说选刊》的编辑冯敏谈他对小说的认识,他强调得最多的是动词的使用,在情节上,他认为要会拐弯。《十月》主编王占军主要介绍投稿须知,强调交朋友很重要。作家出版社的张懿翎给我们带了她编的几本书,包括莫言的《檀香刑》。她一上台就炮轰现实主义小说,炮轰池莉,还有张洁的《无字》。《无字》我没看过,据懿翎说,《无字》太多个人的怨恨,个人的情绪和个人的生活经历,使小说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晚上,邵丽请张懿翎吃饭,我们也一并参加。打牌时,我和张梅对懿翎和吴玄,3:0胜。 
   
  10月31日 天晴 
   
  睡了半天,午后继续睡。 
  晚上石头过来了,他想搞个专题,谈谈作家与土地的意义。又是在“到家尝”吃饭。饭后到鲁院四楼会议室座谈:文明,环境,新生活。大家畅所欲言,我去喊来了刘继明。 
  每人要有一个切入角度。 
  给苏苏发了一个短信,上次太伤她的心了。 
  她回信说,不管是谁,话很温暖。 
   
  11月1日 天晴 
   
  黄宏来给我们介绍小品的现状与问题:每逢晚会,必有小品,但好的小品太少。 
  且行业晚会居多,这意味着你的小品必须是主旋律的。黄宏详述了参加春节联欢晚会,提心吊胆等待层层审查的过程。那种等待,仿佛被判决的不是你的小品,而是你的孩子,是你自己,不参加吧,还又不行。 
  这让我感到作为一个小说作家,要比他幸运多了,自由多了。小品面对的是普通老百姓,有着直接的指引作用。同样,小说也有主旋律的。我并不反对主旋律的东西,放大一点看,所有的文学作品都是主旋律的,就像所有的文学艺术都是现实主义一样,但它应该直指人心。《拯救大兵瑞恩》算不算美国的主旋律?简单的图解,一味的弘扬而没有针砭,恐怕效果不会太好。现如今的官场小说,反腐倡廉小说又开始走红了,看来主旋律小说也有时尚,但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案子越来越大,官位越来越高,贪款越来越巨,判刑越来越长就是力作,真正的启示在哪里?人物命运的悲剧性在哪里?现实生活中可以简单地分为好人、坏人,然而文学作品应该给每个人物的生存选择提供一个合理的平台。 
  黄宏提出的好小品的标准,我觉得也有意思:夸张而不变形,变形不能失真,作者要领着读者走,只能领半步,少了没劲儿,多了他又不跟你走。喜剧的五个等级是: 
  噱头──无意义的搞笑 
  滑稽──形体生理上的搞笑 
  幽默──富有文化含量 
  诙谐──让人回味生活的本质 
  机智──如卓别林,那是最高境地 
  黄宏还是有想法的,也是有想象力的。对叙事的推进、语言的鲜活都有想法。 
  在严肃艺术走下大雅之堂,渐渐大众化通俗化的今天,很有启示,是迎合与媚俗,还是既显出亲和力,又体现艺术价值,很能反映一个艺术家的态度与水平。只是我始终认为他的小品,还是软了点儿。 
  下午,陈晓明过来指导我们研讨,吴玄、张梅一并参加了我们的会议。对于小说的力量,叙事的张力,语言和个人体验,晓明都作了回答。特别还分析了《花腔》的文本意义,指出了苦难小说的不足,以及当代小说的过于完整。 
  我在发言里也谈到,如果说主旋律作品以反腐倡廉为要的话,纯文学作品就是苦难当头。作家们兴致勃勃地演绎了一个又一个的“倒霉蛋”的故事。如果往前延伸,可以追溯到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所以看起来是新生代作家的自觉转型,并无多少深入的意义。相反,由于采取零度写作的姿态,作家们既逍遥于文本之外,又掌控人物命运,并强行推进,苦难变质为作家们悠闲的消夏,值得我们警觉。 
  晚上,我和荆歌请导师吃饭。 
  晓明认为我的小说比较紧,密度过大,必须拉开来一点。 
   
  11月2日 天晴 
   
  去附近的银美商场买旧书四本:《希腊的神话与传说》上下册,棉棉的《社交舞》和江枫翻译的《狄金森名诗精选》。 
  继续写《幸福的求爱信》。 
  晚上照例打了一圈牌。 
   
  11月3日 天晴 
   
  终于结束了短篇小说《幸福的求爱信》,并选了狄金森的一首诗放在题头。 
  下午写作《瞧,那个火星人》,刘继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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