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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发现阿拉菲尔已经睡着了。迪西·李正为他那镶着钻石的吉他装一套新弦。
第三节
我不需要再打电话给丹·尼古斯基了。他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零五给我打来电话。
“你这个电话太及时了。”我说,“我昨天刚给你打电话,希望能在你家里找到你。”
“关于萨利·迪奥。”
“对。”
“关于你和他的电话交谈。”
“对,看来他是用屋外马路上的付费电话和我通话了?”
“是的,他确实用了那个电话。实际上,他曾经每天用好几次那个电话,给维加斯、塔霍、洛杉矶、加尔维斯敦打电话。注意,我指的是曾经。”
我半眯上眼睛,用食指和拇指按着太阳穴。
“我一直同情你,一直试着帮助你。”他说,“我把你当知心朋友。我刚和几个非常生气的联邦官员开了个电话会议。我给他们的解释,看起来并没让他们感觉好一些。”
“丹——”
“不,你开始是想谈昨天。现在该轮到我说话了。你废掉了一个联邦的窃听装置。你知道那是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装上的吗?”
“听听你在那个带子上得到了什么,恳求我去犯罪,他踩到他自己的屎上了。”
“你记得我告诉过你,萨尔并不是巴格西·希格尔吗?
我指的就是这个。他因为盗窃信用卡而坐牢,他是个水平一般的家伙。但是,他和内华达的一些大人物有联系。
他们都聪明,而他不聪明,他犯他们不会犯的错误。当他垮台时,他希望整个汽车上的人都陪他上路。你现在开始了解我们的宏伟计划了?“
“好吧,是我搞糟它的。”
“更让我烦恼的是,我认为你对这种后果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陷入圈套,我让这一切发生。我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不,你当时就是想让他确信他已经被窃听,这样就不会再打击你了。”
“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一开始就会离他远点。”
“这不是诚实的答复。如果像迪奥那样的家伙想干掉你,也许还想连你的女儿一起干掉,你又能怎么做?”
我可以听到长途电话线路的嗡嗡声。
“那个密苏拉侦探找到你了吗?”他问道。
“他来过,留了一张名片。”“如果你在那边碰上一些麻烦,我希望他对你能有所帮助。”
“你瞧,丹——”
“我得去接另一个电话了,再见。”他说。
我走入厨房,去准备一碗葡萄肉,结果将果盒在地板上洒得到处都是。我用一块湿纸巾清理汁液,扔进垃圾桶。
“我要去工作了。”迪西说。
“好吧。”
“谁来的电话?”
“谁也不是。”
“好的……那么,在星期三之后,你想去做什么?”
“什么?”
“我是指阿拉菲尔。那个工作只需要我每天四个小时,我可以在我希望的任何时间去做。”
“你在说些什么?”
“学校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是不是?我可以帮忙照看她。你看我最好什么时候在家?”
“我不知道,迪西,我现在还想不出来。”
我感觉他在平静地从侧面看着我的脸,然后转身走出去上车。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八点半。我锁了门,将点七手枪放在卡车座位下面,再次向南,驶入比特鲁峡谷。
第四节
这次,黑色的吉普斯塔旅行车紧靠在水星右边停着。
我减缓速度驶进院子,走出了卡车,这时炭烟从烟囱里冒出来。透过前窗,我可以看到叫贝蒂的那个女人,她正在客厅的桌旁,和一个男人喝着咖啡。
我踏着台阶走入门廊,敲了敲门。当女人打开门时,我看到哈瑞·玛浪斯瞪着我,咖啡杯上方露出的嘴巴张开着。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出我的视线,进了旁边的房间。
“晦。”她说,带着认出的表情微笑着,“你是——”
“我昨天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戴夫·罗比索。我想和哈瑞谈谈。”
“当然没问题,他在这里。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很抱歉打扰您,但是如果你愿意请他出来一下,我会非常感激。”
“我不太明白。”她说,然后转身,看到玛琅斯站在她身后,“哈瑞,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个人。”
“我猜那是你。”他对我说。
他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法兰绒衬衫,一把黑色自动手枪悬在左手旁。他脸上的铁链伤疤,现在几乎完全消失了。
“哈瑞,你在做什么?”她说。
“这就是在路易斯安纳袭击我的那个家伙。”他说。
“哦!”她叫了一声,接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哦!”
“到外面来,玛琅斯。”我说。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读罢手吗?”他说,“我的律师告诉我,你也许会单独找到我,就像现在这样,他还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你指什么?”
“你试图胁迫目击证人,这样只会给自己制造更多的麻烦,想想吧。”
“你手中握着所有的牌,你看,我并没有带武器,为什么你不出来呢?没人会吃了你。”
他的手指在手枪旁,显得非常长。自从我离开越南后,只见过一两把这样的枪。这是7 .62毫米口径的苏被托卡莱枪,是越战时期北越军官经常携带的随身武器。
我看到玛琅斯湿了湿嘴唇上的三角形伤疤,他的嘴巴紧绷着,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他正轻咬着一条线。
他长相并不难看,仍然具有篮球运动员的体魄。他是幻类喜欢算计别人的人,只要你拥有了他感兴趣的什么东西。有时候,当你研究他这类人的眼睛时,会看到那里隐藏的念头,使得你匆忙转移视线。
“你是对的。”他说,然后把手枪放在门边的一个长椅靠背上。“因为你只会放烟雾弹,只会朝井里开火,永远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对。”
他打开屏风门,踱到了门廊上。
“你以为这样,对你的审判结果就会不同吗?”他说;“你以为绕着蒙大拿跟踪我,就会让所有那些证据走开吗?”
“你理解错了,哈瑞。我已经放弃抓你。你这个人大狡猾了,你一辈子都在骗人。当你十七岁时,你烧死了两个人,杀害了两个印第安人,一个是路易斯安纳的女服务员,另一个是你的伙伴。还有,我认为是你强奸并杀害了达乐涅。你做了所有这些后,竟然还逍遥法外。”
我看到血色从屏风后女人的脸上渐渐消失。玛浪斯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听着,你这个可耻的家伙——”他说。
“但这些并不是我来拜访的原因。你去过校园,开着那辆水星,拿着双眼望远镜盯着我的女儿,问和她有关的问题。现在,我到这儿的目的很简单。如果你再打她的主意,我会杀了你,请你相信这一点。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走近你,打掉你那该死的脑袋。”
我从门廊走进院子。
“哦,不,你别。”他说,“还有你,贝蒂,你呆在这里听着这些活。我的律师对这个人做了一些调查。他是个酒鬼,他有精神病,他有妄想症,因为他的妻子被一些毒品商杀掉了。接着有人威胁他的女儿,他指责我和我的伙伴。事实是,他是个前警察,有好几打的人都和他有仇,他似乎忘了那些人。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罗比索。贝蒂的儿子在密苏拉的一所教会学校读书,她和她的前夫分担对孩子的监护权。有时候我替她接送。如果那和你女儿在同一所学校,这仅仅是个巧合,仅此而已。”
“你听到我的话了,下次不会再有警告。”我说。
我走进卡车,关上了门。
“不,哈瑞,带他回来。”女人说,“达乐涅是谁?他说的强奸是怎么回事?哈瑞?”
“他走了,关上门。”他对她说。
“哈瑞,我要打电话给州长,不能让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一走了之。”
“他走了,不会再来了。”
接着,就在我启动引擎时,他朝卡车车窗走了过来。
“你将进监狱。”他说,“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你可以把我和你的女儿搅在一起,你可以说一些枪杀我的废话,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些的话。但是再过几个星期,你就会在安哥拉,为可爱的马铃薯锄草。”
我开始沿着一个半圆倒车。风吹着他的头发,阳光下他的皮肤看起来粗糙而健康。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我的脸。我的指节在变速排档旋钮顶上隆起,当我压下脚踏板时,我的大腿在抖动。
这全都毫无意义。
但现在还有时间,那个时刻仍然存在。去从座位下面拨出点45手枪,突然对准他的面孔,敲击着让他跪下来,将枪筒狠狠压进他的脖子并扳好击铁,让他也体验一下受害者在金属发热、火焰蔓延到油箱时,在汽车车厢内抓爬的恐惧。我可以感觉到点巧手枪跳入我的手中,似乎它有了生命。
我关掉引擎,走出卡车。在明媚的空气中,我的面孔格外冰冷。他的眼睛落在我手上,我举起了手掌。
“你曾经在西贡滑过冰吗?”我说。“什么?”
“一些南越士兵和白色老鼠,会一起来到溜冰场上,把他们和老鼠绑在一起,并在耳朵后面放一颗子弹。至少别人是那么告诉我的,我从来没见过。”
“我认为,你在那里把脑子搞坏了。再过三十秒钟,你还没有离开贝蒂家的话,我们就会打电话给州长。”
“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哈瑞。杀手也许是一种特殊类型的人,他可以在杀人后回家吃午餐。他是你可以理解的一些人,你们会在一个团体中彼此认识。但是你知道我不像你,那就是你不怕我的原因。我可以来这里,说要干掉你,但是你知道,实际上我不会那么做。但是不知道,你对萨利·迪奥有何看法?”
“迪奥?你一定真的没脑子了。从这儿出去,伙计。”
“他正说要干掉你,这不是个骗局。他在湖边已经有了一些新人,他们是真正的人物,真正的财团职业杀手。你可以打电话给大瀑布城的禁药取缔机构官员丹·尼古斯基,问问他。如果那对你不够,我可以给你萨尔未登记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和他谈谈这件事。如果我只是在骗你,你可以在几分钟之内解决所有事情。”
“迪奥担心我什么?我只见过那家伙两次。”
“问问他,也许你不该卷入他和迪西·李的土地租赁生意。”
他的眼睛似乎聚焦在眼前十英寸的某处,接着又转回我身上。
“你从哪儿听说这些的?”他问道。“离我的女儿远点,不要靠近那所学校,我不关心你女朋友的儿子是否在那里上学。”我说,然后回到卡车,向土路驶去。
从后视镜中,我看到他独自站在院子里,在我后面注视着。那个女人在他身后,将屏风门张得很大。
第五节
我回到家,参加了一次中午的嗜酒者互诫协会聚会,为我们的晚餐购买食品,然后坐在树阴下的后台阶上,努力让自己去分析哈瑞·玛珀斯。他是个聪明人,他在几年间杀了很多人,第一次是当他十七岁时,只有上帝知道在越南有多少人成了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