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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柔声道:“公子笑的祥和,应该是在想与韵儿小姐,相处时的欢乐。”
陆七一愣,摇头道:“你说错了。”
“那公子在想什么呢?”云裳柔声追问着。
陆七怔了一会儿,和声道:“我在想一个男人的欲望。”
“男人的欲望?男人的欲望有很多的。”云裳语气有了些诧异。
“是呀,男人的欲望有很多的,我是想起了以前身在军中,那时候的男人欲望。”陆七轻轻的说着。
“公子在军中的生活是不是很苦,那时的欲望大概是想出人头地吧。”云裳柔声说着。
陆七一愣看着云裳,好一会儿才伸手道:“来,坐我身边来。”
云裳伸手握住陆七的大手站了起来,前移一步转身坐在了床上,身子温柔的轻贴着陆七。陆七扭头和声道:“我回来后从未向人诉过苦,你是第一个。”
云裳柔声道:“奴婢能听公子说说心里的苦,那是奴婢的福气。”
陆七笑了,他确实想找个人聊聊过去的一切,却始终遇不上可倾诉的对象,这个云裳比他年长,又温柔的善解人意,挑起了他想倾吐过去的欲望。
“云裳,你怎知我在军中的生活很苦?”陆七和声问道。
“公子入军之时是士兵,士兵在军中是底层人群,上有官压喝斥,横有不和之人欺凌,有战时凶危最大,无战时受人奴役驱使,又怎能不苦呢。”云裳轻柔的说着。
陆七听的心头剧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和声道:“你说的对,我入军后不通世故,与人相处的很不融洽,上官看我不顺眼,士兵们又都孤立我,有很多次我差点阵亡,我过的日子真是苦楚凶危,后来我遇上了一位贵人,教导了我如何在军中,以及在这个乱世中求得生存,现在一回想起军中的种种经历,我的心里即怀念又后怕。”
“怀念和后怕都是正常的,一个人的生死经历,是无法磨灭的烙印,值得用一生去怀念和追忆。”云裳轻轻的说着。
陆七沉默了,云裳的言语让他的心灵有了某种共鸣,好一会儿他和声道:“云裳,想不到你能理解我的经历,那你知道我在军中历经生死之后,都会产生什么欲望吗?”
“依奴婢看,历经生死之后的最大欲望,应该是官位,其次是女人。”云裳轻柔的说着。
“为什么会是这两样?”陆七内心有些讶异的问道。
云裳柔声道:“奴婢也是听一位将官说的,那位将官也是由士兵一步步升为将官的,他对奴婢说,一个士兵在历经战斗后,最大的欲望就是能够摆脱被奴役的地位。其次就是想拥有许多的女人,因为军人珍惜死里求活的生命,在历经生死之后,都会赌咒发誓的要拥有许多的财富和女人,去享受短暂的辉煌岁月。”
陆七扭头怔看着云裳,讶异道:“那个将官是你什么人?”
云裳柔声道:“算是夫君吧,奴婢在十七岁那年家逢乱军,被乱军掳走,后来乱军被灭,我落入了那个将官手里成了侍妾,过了四年那个将官在一次酒宴时,将奴婢送给了一位文官成了家妓,后来那个文官被罢官流放,奴婢就被文官夫人卖给了人贩,人贩又将奴婢卖给了周府,入周府时就跟了辛主母。”
陆七轻哦了一声,心道这种身世也够不幸的。
耳听云裳柔声道:“公子,奴婢今年三十三岁了,芳华己是渐去,只希望公子不要嫌弃奴婢老了。”
陆七一愣,他没想到云裳年龄有三十三岁了,扭头和声道:“你放心吧,在陆家只要有我在,你会很幸福的。”
云裳柔声道:“谢谢公子。”
陆七知她不信,又淡笑道:“日久知心,以后你再谢吧。”
云裳听的一愣,美目异样的看着陆七。
第102章 意外之敌
晚饭还是冬青做的,众女对陆七的归来很是欣悦,饭后陆七与辛韵儿在院落里商量造纸坊的建置,辛韵儿关心的问起押送是否顺利,陆七当然是一帆风顺的四字。
夜晚,辛韵儿令云裳和陈雪儿去陆七房中服侍,被陆七婉言回拒了,事实上他是不想强迫陈雪儿,只让冬青服侍了起居,他在屋内床上坐息了一夜。
一恍三天过去了,赵执事和兵勇军平安归来后,己和陆七会面去县衙交了差事,王主簿对陆七的成功押运非常满意,特意在酒楼宴请了一干人员嘉勉慰劳。
就在诸事顺风之时,陆家老宅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陆七黄昏归家看了那封信,信上写道:“想知道谁要杀你吗?明天日上三竿,西校场外见。”
这封没头没尾的信,让陆七摸不着头脑,第二天一大早,他出城去了训军校场,日上三竿时,独自出了训军校场在外转悠,还真让他找到了寄信之人,让他意外的是,那个人竟是在池州打过交道的‘山大王’。
“陆大人,在下名唤佟光,大人见了我是不是很意外。”见了面,‘山大王’直白的微笑说着,他一手牵马,头戴斗笠,一身的平民装束。
“是很意外,佟大人寄了信给我,有什么用意吗?”陆七心下诧异的和声说着。
佟光正色道:“当然是有用意,我来一是为了还恩,二是为了结交你这位朋友。”
陆七讶异的看着佟光,和声道:“佟大人,我们之间有恩吗?”
“当然有恩,陆大人取走了一半金子,却故意将另一半给了佟光,佟光私心贪没后,陆大人在佟光的上官面前却不点破,这一点是救了佟光,佟光当知恩图报。”佟光正色解释着。
陆七轻哦了一声,和声道:“那只是小事,点破了于我也无好处。”
佟光正色道:“对陆大人是小事,对佟光却是毁灭前途的大事,佟光为人一向恩怨分明,此恩不报,心中会了不安,所以特来石埭县以求还恩,想告知了是什么人,要杀陆大人。”
陆七一愣,和声道:“我先谢佟大人了,不知想杀我的是什么人?”
佟光正色道:“是石埭县的赵县丞。”
“什么?是赵县丞。”陆七愕然失声,佟光的话令他很是意外,怎么可能是赵县丞要杀他,这太不合逻辑了。
“陆大人不必惊讶,确实是赵县丞出了三锭金子杀你。”佟光再次肯定的说着。
陆七的心中却是惊疑不信,赵县丞与王主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自己又没触犯过赵县丞的利益,赵县丞没有理由出重金雇人杀他呀,难道是赵县尉冒用了赵县丞的名义行事。
耳听佟光又道:“陆大人,这事情你不用置疑,是赵县丞派我的一个族亲去军中联系的,昨日我来见过那个族亲,那个族亲明白的告诉了我,就是赵县丞亲口吩咐的,至于赵县丞为什么要杀你,我的族亲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陆大人自己好好想一下,我来还恩,就是提醒陆大人要多加防备,我的族亲说过,赵县丞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陆七点点头,此事是宁可信其有了,他和声道:“多谢佟大人,我会小心的。”
佟光和声道:“恩我还了,佟光还想与陆大人结个义字,佟光很欣赏陆大人的行事作风,希望日后,我们能够成为互助的伙伴关系。”
陆七和声道:“可以,陆天风愿意与佟光成为朋友。”
佟光笑了,和声道:“有缘无缘咫尺天涯,你我都是军将,他日有缘一定要互相扶持,佟光告辞了。”说完飞身上了马。
陆七听了心中感动,拱礼正色道:“你我今日知心,陆天风日后义不容辞。”
佟光点头,诚恳道:“佟光也是。”
顿了一下又道:“天风,佟光的叔父名唤佟河,以后有什么事情可暗中向他求询,提我就行。”
陆七感激道:“我有事情时会求询的,而且保证不会累及贵亲。”
佟光欣慰的点点头,又正色道:“天风,此次赵县丞的主杀目标是你,也要求顺便杀了赵执事和你属下的两个将官,因为没能够杀了你,所以都尉大人终止了杀令,你以后自己小心,也要让那两个将官小心,我不宜在此久留,后会了。”说完对陆七一拱礼,抖僵拨马的策骑绝尘而去。
陆七听的一愣,转身看着佟光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短暂的接触,他感觉佟光是位爽直的汉子,能交上这种坦诚的友人,应该是他的幸运。
有缘无缘咫尺天涯,他的心中默默的回响着这句话,这句话让他有了一种明悟,在这个世上,一个人若想要有所成就,就应该去主动把握或制造机会。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萧府门奴,那个门奴的话语曾经给了他启示,打破了他心中男人有所不为的傲气耻念,教会了他心安理得的去编织姻党关系抓住机遇,这一点他已经实施过,并得以加盟了王主簿的势力。
现在他知道除了姻党是一条登高捷径,而随时随地的广结友势也是一种登高基石,佟光悄悄跑来结交下了他,也许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上两人相遇,那时的他们同心互助会变的势力强大,彼此的互拉一把就有可能一荣俱荣,他是无心插柳,而佟光却是在有意的种树成林,这是值得他学习的人生道理。
午时他回了望江堡,却意外的见到了辛姨娘,他有好些日子未见辛姨娘了,乍一见面,发觉辛姨娘明显憔悴了,眼睛微红,娇靥也没有初见时明艳了。
陆七微笑见礼后,坐在了院落椅上,辛姨娘看着他柔笑道:“这几日忙吗?”
“也不算忙,都是例行公事。”陆七和声说着,现在的他,面对了辛姨娘心态自然,对于辛姨娘,他有种亲切的感觉和敬意。
辛姨娘看了一眼正屋,柔声道:“天风,你不喜欢云裳吗?”
陆七一愣,微讶道:“没有呀。”
“那你怎么不让云裳入房服侍你?”辛姨娘柔声询问着。
陆七一听是这个,坦然微笑道:“姑姑,我是个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人,有的时候也需要静思,这几天我是没让云裳服侍,可是我见了她的第一天,是很谈的来的,另外我娶纳女人入门,也不能专为了床侍,更多的是能够为我分忧解语。”
辛姨娘柔声道:“天风,我与云裳虽是主婢却情同姐妹,我这么的问询,你不要多心。”
陆七笑道:“姑姑也不是外人,问我的家事是正常的,我不会多心的。”
辛姨娘神情欣悦的点点头,陆七说完了话,忽想起上次辛姨娘对他的行事建议,似乎对石埭县官场之事,知道的不少,也有着很好的见解。他心里对辛姨娘很是信任,立刻将近期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辛姨娘,他想听听辛姨娘的见解。
辛姨娘听了娇靥惊变,继而神情凝重的想了一会儿,才柔声道:“天风,你确定那个佟光没有恶意吗?”
陆七点头道:“凭我的感觉和识人经验,佟光此来不会是恶意,而且佟光告诉我赵县丞不只是要杀我,还要求顺手杀掉赵执事,而赵执事的女儿是赵县丞的妾室,可能是因为失宠,而被赵县丞贬为了家妓,赵执事为此深恨赵县丞,曾求我有机会自赵县丞那里要走他的女儿。”
辛姨娘点点头,想了一下柔声道:“天风,如果是赵县丞想杀你,那你以后在石埭县,会处于了非常凶险的境地,赵县丞在石埭县任职三十年了,称得上根深势大。这个人非常的贪婪好色,行事面善心毒,他最大的恶行是强纳强买民女,然后转手送给京官做家妓,或是卖去京城青楼。”
陆七听的一愣,立刻想起了白铃儿,原来赵县丞是借着合法纳妾的手段,行贩卖美女之恶事,难怪赵执事说过,赵县丞会卖了他的女儿去青楼,这老不死的,真该是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