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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倏然分开,分作三个方向一齐坠地。沙天放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身子向前一翻,咕咯咯从两女之间滚了过去,坐起之时,比两女更近院门。
在那空中拼搏的一刹那间,房七姑最后是被沙天放一掌推开,飘坠地上。
彭二姑却是连人带剑被沙天放一掌劈落。她跌坠之时,身形已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摔在石板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房七姑目光向她扫瞥而过,已发现彭二姑凶多吉少。
更使她震惊的是沙天放使出怪异身形,就地疾滚,反而把她逼向外面。换言之,她想进入院子的话,非闯过沙天放这一关不可。
沙天放退后少许,坐在步无影尸身旁边。
他拍拍步无影的面颊,道:“哎!你这样的一条好汉,想不到死在妇人手中!”
房七姑疾跃过来,但她却有着计穷力竭之感。这是因为沙天放背后就是那道院门,她想从他上面跃过,绝无可能。
看他一照面间力敌两人,还能击死~个,还抢到地利。这等功力,只怕除了幽燕王赵魔音亲自出马,别人已无能为力了。
房七姑怔了一下,才道:“你看不起我们妇人是不是?”
沙天放抬起头,冷冷地看她一眼,道:“你没死在老夫掌下,并非你本事高,而是运气好,你恰好在老夫右边攻来。老夫右手刚刚发力撑起身形,是以功力较弱……”
他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稀疏的牙齿,更添几分丑陋,又道:“你不服气就再试一下,包你变成一具死尸!”
他不是说大话吹牛皮,这一点房七姑知道,因为一则他已表演过绝世功力;二来他昔年乃是与幽燕王赵魔音齐名的人物,武功别创一格,如今也可以算得上是“宗师”的身份了。
房七姑迅速地衡佑一下大势,马上看出有一点很奇怪,当下问道:“沙天放,你分明不想我动手送死,为什么?”
沙天放道:“你长得漂亮,所以我不忍心吧。哈……”
他吃完豆腐,声音一沉,冷冷道:“去把赵魔音叫来。你的用处,就是可以替我跑腿送信。”
房七姑微微一晒,道:“你要我走开,让你自己留在此地?”沙天放道:“怎么啦?老夫有所行动之时,你阻止得了么?笑话……”
房七姑道:“你才笑话!活到将近一百岁,还赤身露体地站在女人面前,羞也不羞?”
沙天放低头一看,上身没有衣服蔽体已无疑问,下身的那条裤子手孔百洞,简直破得不成样子,蔽体的功用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形状十分不雅,可是老有老的好处,那就是涉世已深,面皮较厚,遇上尴尬的场面不会张惶失措。
他只简单地道:“你先给我弄条裤子来!”
房七姑虽然也在风尘中打过滚,但她却向来守身如玉,这等阵仗终究见得不多。那沙天放老先生不在乎,她可就在乎起来了,玉面一红,“呸”了一口,眼光忙忙移到别处去。
沙天放哈哈一笑,独眼中射出得意的光芒,道:“你这个女娃娃已经算得是很大胆的了,不过如果你不快去替我老人家找条裤子穿,说不定还有更不雅观的样子,你怕不怕?”
房七姑啐他一口,骂道:“下流,不要脸!你这把年纪简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呸!真不要脸。”
沙天放更为得意,道:“好哇!你不怕是不是?我老人家就变个戏法给你瞧瞧,让你开开眼界。”
事实上他双腿残废,跃坐地上,说他不雅观,亦不是到了那种不可开交的地步,况且他一头污乱的白发相当地长,亦可以用来掩盖一下,不过那样一来,他的行动自然就更不方便了。
说到“变戏法”,房七姑不是小孩子,如何不懂他话中之意?登时又一阵面红,退了两步。
她实在招架不住这个老不羞的下流招数,但又不能转身离开,心中只好祈祷幽燕王赵魔音快点来到,解救她这个僵局。
沙天放突然双手一撑他,身形“呼”的一声退飞入院落之内。
房七姑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睛都急红了,压笛疾追,口中却不敢喝叱。
她身子才扑到院门,已见那沙天放身子落在两棵躯干笔直的木兰树边。
他双手一分,宛如大鹏展翅,轻响两声,那两棵有鸭卵粗的木兰树已经断折。
沙天放手法极快,双手分别施为,一眨眼间已将枝叶去掉,并且斩为六七尺长的两根拐杖。
房七姑猛一沉真气,身形落地,钉住在院门门槛间。
她已知道这个老怪人的用意,敢情是弄两根拐杖,以便行动。
像他这种武功绝顶之土,根本用不着练习,随手施展使用,这两根拐杖就眼长在他身上的双腿一般。但可怕的事情马上出现了,刚才沙天放是盘腿而坐的姿势,所以还不十分难看;如今成了站立姿势,试想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够多么不雅!
房七姑看他一夹拐杖变成站起的姿势时,马上又往后退,口中连连地呸他。
沙天放高兴得嘴巴合不拢地在院内转了一圈,便“走”出院外。
房七站心一横,不再躲避他,怒声道:“沙天放,你毁损本宫的宝树,十条命也不够抵偿!”
要知这森罗宫既在沙漠中,又藏在地底,虽有甘泉,但草木仍是难以茁长。院落内的寥寥几棵树和竹子,乃是森罗宫的宝贝,日日有专人伺候灌洒,还要用灯烛去照射。几十年下来,活的也不过这么几棵,因此,房七姑的心痛和愤恨可想而知。
沙天放道:“你发什么脾气!我沙天放如果能毁了你们森罗宫,只有痛快,绝不后悔,可惜这个地方弄得太结实。”
房七姑一听也是道理,人家早已豁出性命,哪里还在乎多加一项罪名?沙天放又道:
“你不去叫赵魔音来,留着无用,小心了。”
说到末句,只见他左拐一点地,有拐平举直指房七姑,身形电急射去之际,看来简直人拐合一,大有雷厉风发的气势。
他的气势凌厉无匹,拐杖距房七姑尚有十多尺之遥,劲锐的风力,如刀剑,又如惊涛骇浪,已袭至房七站身上。
房七姑金笛上已运布真力,迅扬封架,一面脚踏九宫,向左边游去。
金笛突然发出高低清浊等等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时,叫人形容不出那像是什么声音,可是偏偏又能够—一听出各个单独的音调。
这种奇异的感觉,连有“宗师”身份的沙天放,也为之一怔,集中的心神竟不觉分散,以谛听这种从来未听过的声音。
房七姑在这一丝空隙,已施展奇妙步法,忽然一旋身,绕到了沙天放背后。
这时笛声已消歇,可是劲厉震耳的笛风,已攻到沙天放背后要穴。
沙天放喃喃骂一声,头也不回,右拐向后一挑。
“蓬”的一响,房七姑连人带笛被一股强劲无伦的无形潜力,震退了六七步。
沙天放“涮”的一声跃起丈许,半空中滴溜溜转个身,“呼”的一声快逾闪电向她扑落。
他双拐如封似闭,又像是左右抽扫,究竟是攻是守,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房七姑挥七情笛应付时,又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谁知这回沙天放的双拐毫无迟滞,其中一支不知如何从笛影中扫了入来,“啪”的一声抽中房七姑肩背。
她“哎”地叫了一声,一跤跌倒。身子碰到地面时,又发出“砰”的一响。
沙天放左拐点地稳住身形,右拐伸到房七姑面上,拐尖堪堪碰到她的鼻子。
一股强大沉重的力道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加之肩上那阵刺骨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她哼也哼不出一点声音。
沙天放独眼中凶光闪动,冷冷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真是不自量力,你死得不冤吧?”
可怜房七姑哪里能够回答?她心中虽想从左右两侧滚动避开敌拐的正面压力,但四肢百脉的力道全然用不上,连声音也发不出。
她感到一种快要活生生闷死的恐怖,而最可悲的是她纵然想投降,或是贿赂对方饶命,也没有机会。不能发出声音,那就一切就完蛋了。
“老夫向来没有怜花惜玉之心,再说你今日是自寻死路,埋怨不得老夫手辣!”沙天放话声一歇,拐杖向前一送,施展杀手。
他拐上的如山力道陡然化为细细的极尖锐的一股真力,宛如锋快长剑,透心刺去。
他力道乍变的这一瞬间,房七姑娇躯猛滚,正像是被勒紧的快马忽然松了缓,那匹马便弹了出去似的。
以沙天放这等人物,拐杖去势也来不及变化了,“哧”的一声响处,房七姑左肩已冒出鲜血。
事实上他的拐尖并没有触及房七姑的皮肉,两人相距最少还有~尺左右,可是拐上劲力竟尖锐如真剑,把房七站肩头扎穿了一个洞。
沙天放冷笑了一声,望着已忍痛跃起站在他对面的房七站,道:“老夫第一次使用此拐,到底不能得心应手,给你逃了一命。”
房七姑虽是痛得发昏,并已还感到鲜血从伤口涔涔流出,但她心中却只惦着一事,为什么老王将赵魔音还不及时赶到?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可就不容易抢占有利地位以堵截沙天放加害公孙元波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沙天放和赵魔音已是同级人物,所以才要顾虑到各种环境条件。换了别的人.赵魔音随手就可制服,何须伤脑筋?她不但能分心想到赵魔音。还能够回答沙天放,缓缓道:“我的性命们搜在你手中,谈不上逃了一命,只不过证明了你低估我的造诣而已!”
沙天放道:“你错了。老夫平生出手对付小辈.一击不死,就得等下次碰到才出手。”
房七姑大感意外,愕然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沙天放不悦道:“你说老夫说谎么?”
他分明是老派的人物,对“‘说谎”或“暗袭”等十分鄙视,不似时下江湖的风气,对这些做人的道德已经看得很淡漠,甚至嘲笑那些守着规矩的人。
房七姑眼中露出肃然之色,道:“不,我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相信运气这么好而已。我可以包扎一下吗?”
沙天放道:“随便你,可是不准在这里包扎。快快去把赵魔音叫来,就没有你的事!”
房七姑咬牙忍着疼痛,她已把七情笛抽回腰间,腾出手来按住伤口相应的血脉,使鲜血不再迸流。
她道:“好!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违拗既不行.守在此地再无用处……”
“那么你动身呀!”沙大放独眼一瞪,不高兴地说道:“光说不练,我最讨厌这类人。”’房七姑道:“我只有一个疑问问您请教,问完就走!”
“好吧!”沙天放不耐烦地点点头。
“你和老王爷虽是同时代的高手,昔年的声名也差不多,但事实上你比老王爷还是略逊一等,况且体双腿不便,又要打个折扣。”
“那便如何?”沙天放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
房七姑道:“你一直急于要我把老王爷找来,此举与常理有违,敢问其故安在?”
沙天放冷冷凝视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今日之我,已非昔日之我,时、地、人三者都有变化,赵魔音岂有必胜把握?”
房七姑敛任行了一礼,道:“我懂与不懂、信与不信都不关重要,承你赐复,实是感激不尽,我这就去请老王爷来。”
她风度雅逸,言词得体,不但是个美人胎子,还有玲珑剔透的心肝。
沙天放心中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