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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育突然惊叹一声,道:“大哥,瞧,沙柱上面……”
众人仰头望时,只见距地面达十余丈高的尽头处,精光点点,映日生辉,敢情正是他们所发的百数十支长箭,箭游莫不释快闪亮,是以在烈日之下,反映出千万点精芒。
人人心中大惊,照这些长箭的情形看来,如果人马被沙往所卷,送上半空,跌了下来哪还有命?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变色。
金枪客沙青道:“大哥,咱们十二个人分散逃走,各奔一方,逃得一个算一个。”
步无影神色惨淡道:“咱们一定是杀孽太重,恶贯满盈,才会在沙漠中碰到这等妖异。”
屠双胜心念一转,厉声喝道:“沈道、李亚夫何在?”
两名骑上策马而出,朗声应道:“属下在!”
屠双胜道:“你们一左一有,绕道疾驰。如果没有阻挡,那就速速出此沙漠,回去报讯!”
沈道和李亚夫道:“遵命!”事不宜迟,应一声掉转马头,依令疾驰而去。
他们这一群人向来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对于不可知的神秘现象,总是本能地害怕。不过沈、李二人到了奉命行事之时,却又不知恐惧为何物,口中叱咤连声,气势如虹,催马疾冲。
他们已决定了方向,沈道向左,李亚夫往右,两骑快得有如离弦之箭,在半途中倏然分开。
只见那道参天沙柱突然横移,神速无比,沈道一下子撞入浓密的沙尘之中,失去了踪影。
一阵怪异的尖厉的啸声,生像是从天边传来。那道沙柱已经两度疾移,奇快无比,眨眼追上了李亚夫,把他连人带马吞噬在滚滚的沙漠暗影当中。
半空中精芒四散,宛如流星雨坠,原来是早先那阵箭雨,本来卷到柱顶,如今方始散坠。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之时,半空中又有物件急坠下来,砰匐连声。
众人看时,原来是两人两马,由于从十余丈那么高之处跌落,虽然下面是厚沙,躯体上也有些部分进裂,流出鲜血。
屠双胜面色凝重,道:“老二,过去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是先死后坠,抑是活活跌死的?”
沙青应声纵马驰去,在人马尸体处落地查看了一阵,便上马回来,道:“大哥,他们都是先死后坠的!”
行云刀客屠双胜听了这个报告,面色凝重,默然无语,望着那一道冲天的沙柱。
他们不进不退,那道沙柱亦不移动。
但过了一会,忽闻干军万马潮涌奔腾之声由沙柱那边传来。
只见那道沙柱也迅即扩大了旋卷的范围,赠飓劲风挟着沙子,已溅射到众人面上身上。
屠双胜这时只有两种做法可供选择:一是集众骑之力,各以检矛刀朝一齐向沙柱硬冲;另一种做法是下令作鸟兽散,各自寻路逃命,能逃得一个算一个。
他一直在算计这二法的利害得失。合力硬冲之法,好处不说,弊处是这个目标神秘难测,不知究竟是什么物事,是以难有半分胜算。至于四散逃窜之法,好处是人数多,散布得广,或许得以漏网,但弊处是力量既已分散,则凡是被沙柱追上之人,必死无疑。因此,话说回来,若是合力冲杀,至少尚有一拼的机会。就算败亡了,也总算曾经尽过力拼过命,比起任人追逐杀戮,还是划算些。他决心已下,立刻发出命令。
十匹铁骑霎时摆出一个尖锥形的阵势,尖端便是行云刀客屠双胜,正对着那根沙柱。
他又是一声令下,十骑一齐扬蹄疾驰,迅如掣电般向前冲刺。一时蹄声如雷,杀声震天。
这十匹铁骑宛如一个整体,动作整齐划一,丝丝入扣,是以所激发起的气势强大绝伦,人间罕睹。
锥形的铁骑阵一晃眼间便刺入沙柱之内,但见那道十余丈高的沙柱,陡然间矮缩了一大半,只剩下数丈高的一大团沙尘。
沙尘滚滚,蹄声、杀声震天,可是全部人马却一直在浓密的沙柱之内,睁眼不见五指。
事实上他们都不得不眯缝着眼睛,以免沙粒打入眼内。
这时异声突然又起。初时仍是干军万马奔腾冲杀,令人气寒胆落,但紧接着变为凄厉的音响,彼落此起。
十名铁骑有一大半心神震动,气力消失,几乎连马鞍也坐不稳。
屠双胜大刀挥舞开路,催马疾冲。当此之时,只有金枪客沙青、急行客步无影能够紧随在他马后,左右夹护,齐齐冲去。
他们刀枪并施,奋力冲刺,猛可挣脱出沙柱之外,回头看时,竟无一骑跟了出来。
三个人全部面色铁青,因为这时沙柱之内,传出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他们听得出这些声音,俱是他们的铁骑部属。
沙育道:“大哥,那沙柱之内似是有一种无形的阻力,使咱们无法行动。”
步无影接口道:“是啊!那种力量很奇怪,好像是阻力,又像是吸力,说不出来那么奇怪。”
屠双胜沉重地叹口气,道:“完啦!只剩下咱们三个了。”
他们勒马在数丈外之时,竟没有逃走之意,面色虽然不好,却没有惧意。
那道沙柱的异声早已停止,现在惨叫声也没有了。忽见这道沙柱越来越矮,体积亦迅即缩小。
屠双胜等人惊愕顾视,一忽儿工夫,已可以看得见那七名铁骑,人和马都四散卧毙于地上。
沙柱暮然消失,地面上却出现了一个矮胖老人。他的头和身躯都十分硕大,至少可抵常人的三倍,是以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这个老人一身黑衣,头发却白得如银丝,面色红润如婴儿,对视之下,使人一眼望去就能留下强烈的印象。
屠双胜提刀大喝道:“老先生,咱这些兄弟们都是死在你手底,这话没有错吧?”
那矮胖老人低哼一声,道:“何止他们,你们也休想活命!”
他声如洪钟,震得屠双胜等三人耳鼓嗡嗡直响。
这个诡异而又手段毒辣的黑衣老人,一开口就显示出他惊世骇俗的内功造诣。
屠双胜等三人立刻晓得万万不是此老的对手,不过他们仍然没有惧色,更丝毫没有逃走的迹象。
沙育厉声道:“老先生,我燕云十八铁骑人人杀孽满身,死得不冤,可是却有一事死不瞑目。”
黑衣老人冷冷道:“什么事?”
沙育道:“你老先生叫什么名字?刚才用的是什么绝艺?我沙青若是得知,死便无憾!”
黑衣老人摇晃一下斗大的头,道:“老夫是玄天古战场森罗宫幽燕王赵魔音,刚才施展的是三十三天声闻神功,你们这等凡夫俗子,如何逃得出老夫掌心!”
领袖燕云十八铁骑的燕云三客之中,只有老大屠双胜对森罗宫幽燕王赵魔音的名头依稀有点印象,因此他们的神色都是怀疑的多,恐惧的少。
幽燕王赵魔音又道:“老夫这一片沙漠,武林称为玄天古战场,划作禁区,擅入者死。
这规矩你们居然不知道,实是该死!”
屠双胜向沙、步二人作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道:“咱们出道以来,向来只有敌人俯首乞命,却想不到今日如此狼狈。”
步无影奋然道:“大哥,先时咱们只当是遇上了妖怪,有力难施,如今既知他也是个人而已,何惧之有?咱们杀!”
沙青也接口道:“对,大哥,咱们联手杀他!”
黑衣老人纵声大笑,声如洪钟,只震得这燕云三客耳中生疼,忙忙运功抵拒。
他们都小心防范着,并且等候机会,到时屠双胜一声令下,他们便全力攻杀过去。
谁知屠双胜攻击的命令一直发不出来,因为那幽燕王赵魔育的笑声久久不歇,而且越来越响亮震耳。
他的笑声越转越高,看看已到了尽头,不料忽又拔高。如此一层一层地拔上去,更使得屠双胜等人怀疑是不是还有止境!
他们跨下三匹骏马,率先露出木能忍受之状,扬蹄振想,暴躁不安。他们心中明白,若是普通的马匹,早就乱进乱窜,无法控制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亢入云的笑声突然变成惊天动地般的一声巨响,宛如霹雳迅击,山川摇撼。在这巨响声中,屠双胜等三人一阵昏迷,齐齐倒栽马下。
他们迅即恢复知觉,修地跃起,但见三匹坐骑皆俱己倒毙。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徒步面对着那个可怕的敌人。
行云刀客屠双胜丢掉手中大刀,从马鞍边掣出步战用的利刀。
沙育和步无影纷纷学他,把手中长兵器丢弃,换了短的兵器。沙青是一对点穴极,步无影则是一柄长剑。三人都严肃地注视着敌人。
那幽燕王赵魔音的笑声早就停止了,不然的话,这燕云三客只怕不容易爬起身。
他徐徐举步行来,总共才跨了三两步,竟前移了数文距离,来到屠双胜等三人面前。
但见屠双胜、沙青、步无影三人,面色铁青,杀气腾腾,全都是准备决一死战的样子,投有一丝迟疑和畏缩,气势甚是凌厉。
这位手段毒辣行迹诡奇的幽燕王赵魔音看在眼中,心里不解,忖道:“奇怪,他们真的不怕死呢!”
原来他一开始之时,就发现了这一伙铁骑不怕死的特质。他感到难以置信,所以收拾他们之时,用了各种手段,瞧瞧他们到底是真的不怕死,抑是假的?
他继续试验这件事,当下选定了三人之中的金枪客沙青,点首道:“你,金枪客沙育,出来和老夫拼一场!”
金枪客沙青应道:“行,大哥,小弟请命出战!”
行云刀客屠双胜追:“不要鲁莽,人家想逐个击破咱们!”
金枪客沙青应一声“是”,果然屹立不动。
幽燕王赵魔音冷笑一声,道:“老夫若要宰了你们,哪须逐个击破?”步无影立刻问道:“那么赵三爷你点名要我沙二哥出战,是何缘故?”
他这一声“赵王爷”,竟生了想不到的效力。幽燕王赵魔音面上掠过难得的笑容,道:
“老夫不会占他便宜,相反的我打算让他先攻十招,在这十把之内,我绝不还手,双脚也不离原地。你们瞧这条件如何?”
步无影疑道:“赵王爷,你不还手不算稀奇,但双脚不离原地,请问如何躲过攻击?”
赵魔音霜眉飘拂,意态极豪,仰天一笑,道:“老夫就算挨上十招八式,也不过是搔痒一般罢了。”
沙育第一个不服气,他手中双极有贯木碎石之威,戳到血肉之躯上,焉有不洞穿之理?
赵魔育道:“他们不服气就动手。十把之后,老夫只还击一招。是生是死,瞧你们自己的造化!”
沙青双锡一摆,道:“赵王爷,就是在下先请教吧!”
幽燕王赵魔音道:“好,老夫就站在此处,双脚不移,双手亦不发招抵御,让你先攻十招,轮到还击之时,只限一招!”
金枪客沙青慨然道:“赵王爷这等条件,在下死而无怨,春招,杀!”
他双极施展出“黑牛犁田”之式,右极刺戳面门五官要害,左极在底下呼应,迅攻小腹大穴。
虽然那赵魔音说过不还手,但沙青历练江湖已久,决不肯有丝毫疏忽,仍然防备对方使诈,是以这一招使得刚中有柔,能发能收。
双极去势快逾闪电,极尖霎时已碰触到对方,忽觉力道落空,双极已从对方面上和小腹上滑开。
在一侧观战的屠双胜和步无影两人都睁大双眼,瞧看那赵魔音如何应付。可是他们四只眼睛,都看不出人家是用什么方法把双极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