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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张士信依然摇了摇头后,居然又点了下头,他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你说的也不对,不过也差不多了,也是算难为你了,那地方就是从南岭那里再往南一点。”
这下子刘青猛然醒悟,难道说是在那里,会有能解总镖头迷药的东西,那就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无法想像。
原来刘青以前就从各种传奇志异中看过,传说在南岭再往的地方,被称作是南荒。南岭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险恶之地,而南荒却比南岭要凶险百倍。
这南荒之地,自古以来,就不服王化,多是些土著之民,习俗奇怪。加上南方多瘴气,还有许多毒虫猛兽,入了南荒,就如同走入一条不归路,去的人十死九生,险有生还之人。
后来刘青看了有字天书后,才知道南荒乃是阴气聚集,怨念重生,从而生出许多怪异的飞鸟走兽,均是凶猛异常,能够在南荒存存活已属不易。那些千百年来能留下来的各种异物,更是厉害之极。
一般正派中人,很少涉足南荒之地,倒是左派妖人,有不少的巢穴安在那里。自是因为这种恶毒的地域更是利于他们修炼邪法,同时躲避正派中人的剿杀。
张士信看刘青若有所悟的样子,点头说道:“正是在那南荒之地,估计那黑衣老者的物事中所含有的毒性迷药也是采自南荒,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想法。”
“我也是听师门里长辈说过,说在南荒之地,有一种奇草,唤做三阳还神草,能解天下一切迷药。只是此草都传说之中听闻一二,谁也不曾得见,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奇草。”
张士信看着刘青,又说道:“不要说南荒凶险异常,就算你能平安出入南荒,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三阳还神草,这确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会去吗?不如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比如抓个黑衣人,看看有没有解药之类的。”
刘青想到要去南荒那种地方,虽然心里也是害怕之极,依然神色坚定的说道:“我还是要去,别说是到南荒,就是天边海外,为了救总镖头,我都要去。至于想其它办法,那就只能麻烦你了,我看这些黑衣人来去隐密,只怕从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想,总镖头在你这里,我非常放心。”
接着,刘青说道:“那总镖头在这里,就麻烦你照看一二,我现在就动身去南荒。”说完,就要作势跳起,想飞行而去。
这倒是刘青觉得御剑飞行极快,如果侥幸之中,能够找到三阳还神草,自然是能很快回来,救醒总镖头,至于他自己的安危,一时之间,他也是没有想到。
张士信听他说话的意思,自是早有准备,他抢上前来,倒是没有想到刘青会是准备跳到空中,差点就没有抓住刘青。他连忙将手一伸,把刘青一下子拽住,拖住不放。
刘青见张士信一下子将他拦住,他虽然心急似烟薰火烧一般,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停了下来,不太明白的看着张士信。
张士信见刘青着急上火的样子,也是怕他着恼,误会自己,连忙说道:“阿青,你不用过于着急,且听我将话说完,你再去也不迟。”
他也知道刘青的为人,现在那从小亲近的总镖头突然有难,他肯定是心里着急,但有些事情又不能不和刘青交待清楚,他马上将他知道情况一一说给刘青知晓。
原来南荒之地虽然凶险,在修炼仙道法门的人眼中,也不是完全不能去的地方,只是要有个万全的准备,也必然将危险将到最小的程度上。
听人传说中,那南荒之地,地处偏僻,许多地方人烟灭绝不说,还瘴气丛生,有许多异类存于其中,也是凶险。不过,也还是有些地方存有人烟,不过听说多为凶狠的化外之民,自成部落,一般情形下外人难以接触。
也曾听说过,在南岭和南荒之地交界的地方,倒是不少做通译的村民,来往于南荒之地,也听说也有南荒之地的人来去南岭,毕竟就算是化外之民,也不全是茹毛饮血之辈,需要一些诸如盐巴、铁器一类的生活用具。
同样道理,就拿同样居在深山大泽里,那些常见的凶猛好斗的苗人来说,也有生苗和熟苗之分。
生苗就是往往聚居在深山之中,很少在世人中出现。而熟苗则是除了一些语音和汉人略有差异外,其他方面,除了一些固有习俗,大体与汉人相同,杂居在汉人之中。
历代官府,以为生苗不服王化,难以驾驭,多以提拔熟苗,以熟苗制之,虽然用意恶毒,自是有其原因所在。
据说在南荒之中,多是大山大泽,许多穷山恶水,那也是多有生苗在其中,如能先在南岭地方找到熟悉一些情况的苗人通译前去南荒,自然又多了几分把握,少了许多不便之处。
听得张士信仔细说了一番话后,刘青也冷静下来,知道此事光急也是没有用处,说不得还要误事,必须头脑清醒,才能慢慢从长计较,事情也才有成功的可能。
当下和张士信回到屋里,重新计议一番,当然,刘青也是先向他讲了自己下到地洞后的情形经过,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为何,却是故意略过了练采英不题。
张士信听了刘青所说,知道他已经真的得到修炼中人传授,开始修炼仙道法门,大大的为他高兴,特别知道居然是白日飞升的李靖所传,大为惊奇之下,也是心里非常高兴,那更是称赞刘青不已。
原来张士信见刘青下去后,许久没有消息,也是空自着急。可能就是刘青睡在那石床之上,得李靖传了飞剑后不久的那个时候,张士信就听得有手下来报,说是全城各处的水井已经恢复如初,他连忙就跟着先出去查看。
等他查看完各处,看到确实已经恢复如初,他再回到这中心小屋时,他也是吃了一惊,原来那地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连派军丁挖出有那十丈地方也已经变得平平整整。
如果不是尚有小屋在那里,小屋里也还有辘轳在地上,都在提醒张士信,这事情确实发生过,那真就像是那地方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地洞一样,整个人都恍如梦中一般。
张士信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还不会明白,必然是刘青已经在下面解决问题,暗叫神奇之下,自然就吩咐手下,将小屋拆掉,将广场也重新整理,打扫一新,然后上报大帅张士诚,接着四处张贴榜文,进行种种安民措施。
不过,他虽然知道刘青已有遇合,但刘青一去多日,许久不见回返,心里自然依然牵挂不已,多少还是想他早日归来。
刘青知道张士信虽然说得简单平白,但看到他现在那憔悴的样子,哪里还有修炼仙道法门的门人弟子的神采。他自然可以想像,张士信是如何的担心自己,心里是有说不出的感动,开始明白自己并不只属于他自己,还属于关心他的这些朋友长辈,心里暗叫做事确实不可像刚才所想的那样莽撞。
不过,他听张士信讲的事情,也是暗自称奇,他没想到李靖的安排如此神奇,神通真是不可想象,让人拍案叫绝。过了一会儿,想到他自己也是有字天书的传人,便又重新振奋起来。
张士信还嘱咐刘青,不可随便将他得到有字天书的事情说给别人得知,免得又起祸端。这正是法不传六耳,术法不可轻传的道理。
在这之后,他在看了刘青的杏黄旗后,更是大为惊讶,他连忙劝说刘青,此乃天下奇宝,等闲不可轻用,免得他现在道力不高,容易遭人窥觑,反生祸事。
刘青也是明白,他现在身上宝物甚多,古人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就是说的他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此去南荒,也只能依靠这些宝贝,他明白张士信的一片苦心,终旧在那里答应不迭。
不过,张士信倒是说,刘青的飞剑不错,已经是与剑心相合,等闲之下,也不惧怕强人抢夺,可以大胆使用。刘青见他说话之时,显得非常满意放心的样子,更加肯定自己这把飞剑真是不错,非同一般。
两人互相说完经过情形,而后又开始谋划刘青前去南荒,接着准备行囊,自是时间过得飞快,很快的一晚就已过去,等到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时,天外日头已经升得老高。
经过一晚筹划,刘青心里有多了几分希望,他早早看过在房里的总镖头,知道昨天张士信和他说的无误,那总镖头一时之间,虽然不能醒过来,却也没有什么危险,略略也放下了心来。
刘青知道一切事情,自然有张士信一手安排,这才和张士信告别完毕,背起准备好的行囊,他跳起身子,纵在空中,御剑飞行而去。
刘青倒是不用担心在大白天的,他御剑飞行,会过于惊世骇俗,自是因为他先让张士信打发走军丁,然后才跳到空中,迅速升起到空中。
直到刘青看到地面上的人是一个个的小黑点为止,才开始御剑飞行,这时候,地面上就算有人会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刘青,也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多半会认为是鹰隼之类的猛禽在天上飞而已。
张士信毕竟早已经听到刘青说过,他已经吃过蹑空草,能在空中来去自如。虽然看见他轻易跳到空中,飞快升起,倒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张士信见他在空中的化作的黑点移动迅速,知道他御剑飞行的本领,已是甚为熟练,心里暗暗赞叹刘青之余,也是放心不少。
刘青也是第一次独自去这么远的地方,心下也有些打鼓。他虽然是御剑飞行,但他飞在空中后,马上就感觉到这和从仙人谷飞上来不同,这么长距离的御剑飞行,那罡风更加猛烈,消耗的先天真气也是大增加。
刘青这才明白,难怪虽然许多修道之人,都会御剑飞行的道术,却是很少有人使用,一般都会借助一些法宝飞行,自是因为这实在是耗费过大。
要不是他早有准备,念动法咒,发了一道青光,先行护住全身,再飞剑发出的金光罩住自己,只怕也是抵受不住,飞行个百里左右,就会掉将下去。
不过就算这样,估计是经过一个时辰左右,刘青约莫飞了有三百里后,他也还是觉得先天真气消耗过大,感到再也无以为继,只好慢慢降低高底,找了一块开阔的地方,就落了下来,他打算休息一阵子,恢复后再御剑飞行。
他落到地上,只是觉得先天真气消耗太过,凝神内视下,发现自己的青色内丹已经不如平时明亮,知道损耗太过,匆忙之下,在自己身子周围设了一个小的禁制法术,隐去身子,就些打坐调息起来。
这种隐身禁制之术,自然是他在有字天书中看得,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学会,在仙人谷中修炼完成的道术之一。
过了一阵子,等他打坐调息完毕,凝神内视之下,看到体骨的青色内丹又开始明亮起来,不仅如此,那内丹居然略略增大了一分左右。刘青心里明白,在如此极限的使用之下,他的内丹又有进境,先天真气又增长了一些。
他飞快的撤去禁制,现出身子,这才开始打量他的周围情况,一看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他居然以为自己是在一个开阔的地方,甚至认作是一块大平地,匆忙之中,他竟然没有发觉,这身处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之上。
他心里盘算,这离平江城约莫三百里的地方,看来应是杭州地界,这座小山颜色灰白,在这块方,显得非常突兀,山下有隐隐有松香檀香的味道传来,刘青一下子就料定,这是杭州的飞来峰。
也是因为天色甚早,刘青又出来得甚急,在这飞来峰的山顶之上,还尚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