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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玄姬道:“等你死心榻地,他的真面目就显出来了,他先装出孝顺的样子,骗我以人形跟他回到王府,让他爹娘宽心;然后又由着他的贱老婆丹阳公主虐待我,说什么他不能不听公主的,否则会被皇上诛了九族……女儿,若你是娘,你会怎么办?”
云若紫咬了咬唇,道:“我会要他杀光皇帝家!”
舞玄姬称许地看着她,道:“嗯,不愧是我的女儿,我就是这么教他的。但是,唉!我的玉郎是个又忠又孝,有情有义的圣人呢,他跟我说了一通国家之义啦,孝顺之道啦,我全听不下去,你知道他怎么让我屈服的吗?”
云若紫摇了摇头,舞玄姬道:“他说他可以爱身为异兽的我,但是不能爱不懂忠孝之道的我。还说什么我狐性未退,终不是人类,不识人心义理……现在想来,都是狗屁!偏偏我那时被他的大义凛然说得羞愧,便求他原谅我,愿意为了他容忍他那贱老婆的羞辱。”
舞玄姬面带嘲色,笑的应该是自己。
“那时我真是贤慧得笑掉人家大牙,还信了他的话,教他修练,满以为等他爹娘百岁之后,他就责任了了,可以跟我远离尘世,双宿双飞了。”
云若紫心上一动,那正是她和陆寄风的计画,难道不对吗?有情人难道不能谁也不管,就两个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吗?
舞玄姬道:“我全心全意教他术法,教他长生,他虽有慧根却没有基本,要学也不是一天两天学得起来的,他学得没耐心了,终于以小人之心,认定我不会全教他,他不知哪里弄来离魂散,骗我服了下去,逼问我真正的秘诀,我不说,他就翻脸要杀我了……哈……好一对神仙伴侣的结局啊!”
陆寄风听呆了,如果那真是弱水道长做的事,实在太卑鄙下流。
弱水道长的神情已经默认,道:“你恨了快两百年,还没恨完吗?”
舞玄姬道:“呵,我当时怀了你的胎儿,你还能先骗我服下离魂散,让我功体消散,然后狠心追杀我,你可知我想了整整两年,才想清楚你的整个布局?才想通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你认为我恨得完吗?”
弱水道长道:“你也没有真的教我,倒怪我骗你?”
舞玄姬笑道:“这是狐狸防人的本性,我千年修行,最后却是天生本能救了我,要是我听你的话,把内力也传给你,不要说我已一命呜呼,就连这孩子也保不住了。”
舞玄姬捧着云若紫的睑,道:“你知下知道你是我的肚腹被他剖开,你自己滚出来的?”
云若紫脸色苍白,她总算明白为何自己那么怕弱水道长了,在自己还没成形时,他确实狠狠地一剑刺入母亲腹中,几乎要置她于死。
舞玄姬道:“我被他赶进炼妖阵,逃脱不掉,他严刑逼问我最后的长生不死诀,我怎样也不说,他一剑刺入我腹中,要不是那一剑剌穿了你,你也不会百多年来只是个肉球,成不了形!”
云若紫心头一痛,低着头不语,在舞玄姬和弱水道长对质之时,她的印象也都渐渐鲜明了。
舞玄姬道:“那时我肚破肠流,是刚出生的你引来了妖气汇聚,冲破炼妖阵,我才能逃出去。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生是死……他追杀得紧,还好我留了最后一手,聚精保元,留住元神,否则我真的连命都没有了。”
弱水道长道:“我让人照顾若紫的肉胎,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后悔?”
舞玄姬道:“玉郎,你这些话只好去骗小孩子,你让我逃了,心里害怕,所以留了这条退路,将来想以若紫制我,对不对?”
弱水道长道:“你猜忌得太过了!再怎么说,若紫也是我的骨肉……”
“骨肉?你真的将她当成骨肉,便不会刺她那一剑。”
这句话让弱水哑口无言,道:“是,你说得对,那时我邪心炽盛,一念之欲让我的心蒙蔽了,才会亲手杀我最心爱之人,但我心里也十分痛苦!小舞,你离开之后,我后侮莫及,才会投入通明宫,修道悟真。”
舞玄姬笑道:“你会突然变了性子,去做道士?呵!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你根本是怕我会找你报仇,才苦苦求司空老贼收你为徒。司空老贼糊涂到家,才会把你收进门,结果怎么?司空老贼保得了你吗?”
云若紫拉着舞玄姬,道:“娘,您不要说了,我随你去,我们走吧!”
舞玄姬抚着云若紫的小脸,道:“乖女儿,今日娘先罚你那狠心的爹,给你瞧瞧。”
舞玄姬纤指一挥,彩带倏地俯刺向弱水道长,谁料弱水道长居然不闪不避,站着硬生生让那彩带透肩而过!
彩带被血染得红透,舞玄姬一怔,抽回彩带,彩带一抽出来,弱水道长的肩头立刻喷出血水;舞玄姬银牙一咬,再射出彩带,停云道长忙道:“小心!”
要推开弱水,却被弱水举掌一推,退了几步。弱水推开停云道长之时,彩带也同时射穿他另一边的肩头。
弱水道长闷哼一声,踉跄倒退,两臂已经抬不起来了。
舞玄姬彩带一抽,正要最后一击取下他的人头,低头看见他脸色苍白,仰望着自己,这两击他闪都不闪,身上都被血染湿,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他真的改了吗?”
这个念头令舞玄姬手一软,便没有击出致命的一击,在她迟疑之际,陆寄风上前道:
“道长,您退开,别为这妖女枉送了性命!”
唰地一声,陆寄风什么都没看清楚,便觉颊上一痛,原来已被舞玄姬的彩带挥了一巴掌。
舞玄姬道:“小子,泰山岳母说话,没你开口的份!教你个礼数。”
陆寄风哭笑不得,道:“你这样的岳母要杀我岳父,又是什么体统?再说真要算我岳母的,也不是你这没名没份的狐狸精!而是弱水道长当年的正妻丹阳公主。”
陆寄风这句话果然把舞玄姬激怒了,舞玄姬当即手腕微震,彩带向陆寄风攻击,陆寄风凝神看去,双掌疾出,东拨西撩,以四两拨千钧的柔劲牵引彩带,反掌推去,将舞玄姬的攻势反震,舞玄姬惊觉真气倒转回来,手臂大挥,将攻势引向—旁,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一株巨松。
舞玄姬“咦”地一声,道:“你武功长进了下少,很好!”
“好什么?”陆寄风没好气地问道。
舞玄姬的口气说变就变,此时又是笑意盈盈,道:“你可以入圣我敦,与若紫同掌天下,当然很好。”
陆寄风道:“你不要做梦了!我不会加入邪教的!”
舞玄姬道:“你把若紫弄成了废人,想一走了之?”
陆寄风道:“我也不会放弃若紫,你快放她自由,否则我不与你干休!”
舞玄姬媚笑道:“瞧他说得这样义正辞严,女儿,当年你爹演得比他还像一万倍,还感人一万倍,你被骗了。”
云若紫心中酸楚,道:“不,寄风哥哥不会骗我。”
“你要知道他是下是骗你,娘马上可以替你试出来的。”
云若紫半信中疑,舞玄姬道:“陆寄风,你是真的对若紫有情,还是口头说说?”
陆寄风道:“我心里只有若紫,就像若紫心里只有我一样,这十年来我们没见上一面,但没有一天忘了对方,我和若紫心里都明白,不必旁人来问!”
云若紫听了,心情激荡,对陆寄风更是感念,要为他死也心甘情愿的。
舞玄姬道:“要是若紫会死,你也会救她吗?”
陆寄风道:“当然,你问这些废话有什么意思?”
舞玄姬突然一掌按在云若紫胸前,道:“这怎么是废话?若紫就要死了,你一句话就可以救她。”
陆寄风和弱水道长大惊,弱水道长伤重,血流不止,道:“你……你说什么?”
陆寄风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要杀若紫?”
舞玄姬微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若紫死不死,看你一句话。”
“你……你想干什么?”
舞玄姬道:“我多年苦心找若紫,是为了她的至阴功体,她天生的根基比我还强,一出生就能聚集天地妖气,破炼妖阵,若好好调教,不出百年她就能超越我。可是,这傻姑娘竟把自己这一百八十年所聚的天地精华,传给了陆寄风,现在她不过是个凡人女子,我还要她干什么?”
陆寄风一怔,道:“你打算怎样?”
舞玄姬道:“她的根基给了你,你肯不肯以自己换她的命?你肯让我取走你的根基,我就让你与若紫终生相守,谁也不能拆散你们。”
停云道长道:“不行!你不能助纣为虐!”
弱水道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陆寄风。
陆寄风道:“你要如何取我的根基?”
舞玄姬目露惊奇,道:“你真的肯交出来?呵!我自有方法,你是要受些苦,但是我保证苦过之后,你还是能好好地活着,和若紫两人享有凡人之寿,相守到老,过着平凡人的美满生活,你说好不好?”
云若紫怦然心动,她有了陆寄风,此生已无所求,若陆寄风交出所有根基,成为和自己一样的凡夫俗子,那么不管是通明宫也奸,圣我教也好,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他们可以住在桃源仙境,与世无争,白头到老。
陆寄风心中,不无挣扎,他原本就不想要根基,原本就不想负起任何一派给他的责任,原本就想归隐山林,又能有云若紫为伴,人生到此,夫复何求?
他的心意,和云若紫是相通的。
但是,陆寄风道:“我把几百年的根基给了你,你成为天下无敌的女魔头,那时有多少人会受苦?我和若紫又怎能过得心安?”
舞玄姬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不肯了?”
陆寄风道:“万万不可能!”
“很好,你看着吧!”
舞玄姬一把按住云若紫的心口,力劲一透,云若紫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弱水道长叫道:“住手!”
舞玄姬冷冷地将怀里的云若紫一推,她有如一朵白云,坠了下来,陆寄风从头顶凉到脚底,下意识地奔上前,足尖一点,在半空中接住了云若紫。
等陆寄风落地站稳,低头一看怀里的云若紫,双目已闭,鼻间已无气息。
陆寄风脑中“轰”地一声,几乎整个世界都陷进了黑暗里,只能抱着云若紫的尸体,呆若木鸡。
弱水道长暍道:“你这毒妇……”
舞玄姬笑道:“呵……玉郎,你以为只有你狠得下心,杀自己女儿?我杀给你看!呵呵呵……”
舞玄姬双手一挥,衣袖飞扬,便欲离去,弱水道长不顾伤势沉重,拔剑喝道:“休走!
今日我们同归于尽吧!”
舞玄姬鄙夷地回头一看他,衣袖一挥,弱水道长便被这股真气给掀跌退开,停云道长也拔剑上前,道:“妖女休走!”
陆寄风抱着身体仍温的云若紫,她的心跳停了,呼吸停了,就连他试着去接她的心脉,都发现她内脏寸寸碎裂,根本是救不回来了。
陆寄风一手抱着她,跪坐在地,她在瞬间就死去,是否死前那一刻,也和她母亲一样怀着怨恨,恨他薄幸?
陆寄风生念全消,一手轻抚着云若紫的脸,喃喃道:“你等等,你再等一等,我事情办好了就来找你。”
陆寄风温柔地将云若紫的尸体放在凉亭中,接着身如闪电,一窜便跃至其中一名官兵面前,那名官兵还没看清,佩剑已在陆寄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