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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扇门看似十分沉重,不料迦逻伸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迦逻先走入门内,道:“小心,这里的阶梯是住下的。”
陆寄风一愣,随他进门,果然门内就是往下的石梯,而所有的屋宇花木,都是建在比外面低了好几尺的地面上。
才走进园子,前方便有一个矮小至极的身影连滚带跑地赶了过来,道:“小主人,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啊!”
他看见两头老虎,登时不敢再前进,呆立着不动。
迦逻道:“老孺,我带了朋友回来,你呆站着做什么?”
老孺道:“小主人……这……这两头圣兽,是……是哪儿来的……?”
迦逻道:“是我朋友的,不许多问了,你快去!”
老孺眼中十分怀疑,上下打量着陆寄风。
迦逻拉着陆寄风的手往内走,两头猛虎跟在身后,经过老孺身边时,他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并没有说什么。
迦逻拉着陆寄风往内直走,穿过天井,直到第三进才往东边上楼,推开房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
陆寄风眼前一花,但见房内铜灯照得满室金光,绕过外间的翠玉屏风,里面是个小室,一张大榻垂覆着锦缎珠廉,榻上罗被整整齐齐地铺着,靠墙陈放的古玩架上摆着陶偶小鼎等玩物,墙上几处高挂着锦帛,以工笔画着宫中仕女图,南边的窗架边供养着一盆菊花,大如人头,金瓣万重,华贵非常。
陆寄风道:“你房间好香!”
迦逻噗嗤一笑,道:“这不是我房间,是我丫头的睡处。我房间在里面。”
迦逻一指大榻后的木格墙,原来这面精工雕琢的墙只是隔间,推开其中一扇,便是扇门。
门内似乎更为宽广,更为华丽。
迦逻道:“你在这里等一下,先把马小姐给我。”
陆寄风将司马贞递给迦逻,看着他抱着司马贞进入隔间,透过雕饰的镂隙中看去,迦逻将司马贞放在床上安置好,便走了出来。
迦逻在陆寄风耳边低声道:“一会儿老孺或是任何人要你吃东西,你千万不能吃,也不能喝。”
陆寄风道:“为什么?”
迦逻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陆寄风道:“能不能先治她的病?她恐怕不能再拖了……”
迦逻道:“我们这儿什么药都没有,可是你不用担心,我带你去偷姥姥的回生精,救马姑娘。”
“偷?”
迦逻道:“我家不可能把人给救活的,除了偷以外没有别法子。”
陆寄风对于不肯救人的作风觉得十分反感,只是碍于迦逻,不好多说什么。
迦逻道:“你请这对圣兽照看着马小姐,他们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趁我娘还没回来,我们得快去偷药才行。”
陆寄风点了点头,小风与小紫绕过隔屏进入内室,躺在床榻边。
迦逻拉着陆寄风的手走了出去,在堂外的回廊东转西走,奇怪的是到处都黑漆漆的,没点半盏灯火,也完全没有人声,实在不像大户人家的样子。
两人走出了回廊,绕过后苑,所到之处是个十分荒僻的废园,只有一间简陋的巨大石室,连门都没有,入口处看起来只是个黑洞,从里面微微吐出些寒气。
这和印象中的丹房实在相差太多,陆寄风正想问,迦逻低声道:“跟我来,小心别踩了花种。”
“花种?”陆寄风问。
陆寄风跟着迦逻往内走,石室内空空荡荡,但地面挖出一格一格的长洞,这些长洞都有七尺长,三尺宽,不知有多深,乍看之下也不知有多少格,整齐地纵横排开,尽头处有个微微突起的高台,上面陈列了几个瓶罐,不知是否就是所谓的回生精?
可以进去的路,只有格子与格子之间,不到一寸的宽度。
迦逻紧紧拉着陆寄风,步步为营地走在前面,见他走得这么危危颤颤的,陆寄风索性一把将他抱起,道:“是不是要往里面走?”
迦逻指着尽头的台子,道:“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陆寄风足尖一点,便已跃至此地,迦逻喜道:“你轻功这么强,太好了。”
陆寄风回头看看,并没见到什么花,也不追问,放下了他,问道:“是哪一瓶?”
迦逻笑了笑,转身伸手去握台上的一个蓝色陶罐,轻轻转动了一下,接着又转动另一个铜瓶,原来这台上的瓶罐都是机关。
此地比外面更加寒冷,壁上都结着一层薄薄霜气,陆寄风越看这个地方,越感觉到一股浓厚的死气,身旁的迦逻笑道:“成了!”
那台子整个向旁滑开,露出后面的一层浅柜。迦逻拿了其中一个玉匣,收在怀里,便很快地再转动机关,将一切恢复原状。
“好了,快走吧!”
陆寄风背起迦逻,迦逻笑道:“你还是背我了。”
陆寄风一笑,欲再以轻功跃出石室,一抬头,却见前方的格子路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道人影,两手拄着拐杖,阴沉沉地看着他们。
“啊!”迦逻惊呼了一声,陆寄风一看清那人的样子,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那是和老孺一样矮小的妇女,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上前,她脸上满是皱纹,一双小眼睛被松垂的眼皮遮得几乎睁不开,摇摇颤颤地说道:“小主人,你回来了?”
迦逻“嗯”了一声,就没有回答了,手却更紧地攀着陆寄风的颈子,微微发抖,对这老妇似乎有点畏惧。
那老妇叹了口气,道:“唉!小主人大了,什么都不怕了,还回来做什么?”
迦逻道:“这里是我家,我难道不该回来?”
那老妇说道:“你弃了你娘而走,不就是不想回来了吗?”
迦逻道:“我……我……只是去外头走走……”
老妇道:“夫人无依无靠,就指望你陪她,你却这样伤她的心,唉……”
迦逻道:“老家伙不懂,别絮絮叨叨的啦,我累了,我们要走了!”
老妇依然不让开,道:“小主人还带了朋友回来,到花房来做什么?”
迦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来看看还有没有空地方,娘要我通知你一会儿又有新的花种要下啦!”
老妇道:“是吗?”她疑心地抬眼看了看陆寄风,诡异地一笑,道:“你这位朋友也看了吗?”
迦逻道:“他是跟我一起的,姥姥,我们先走了!”
姥姥说道:“小主人,您忘了把回生精放回去。”
迦逻道:“什么回生精?你再不让开,我可要生气了。”
姥姥说道:“这是要紧之物,丢了,老身也就糟了,只好得罪小主人一回了!”
她话声方落,手中之杖却是朝陆寄风挥去,陆寄风轻易闪过,那姥姥拐杖中喷出了一股黑烟,迦逻忙道:“屏住呼吸!”
陆寄风匆促中吸进了一点,眼前一花,暗惊什么毒气那么厉害?他背紧了迦逻,便欲以轻功向外奔出。
姥姥喝道:“还走?”
回身一杖,钩住陆寄风的脚踝,硬生生将陆寄风给扯了下来。
陆寄风倒跃回来,差一点踩空,在细不逾寸的走道上稳住了身子,姥姥杖中又喷出不明的黑烟,陆寄风已知道厉害,先屏住了呼吸,迦逻也忍得满脸通红。
陆寄风一掌往那姥姥击去。她虽然矮肥,竟是身轻如燕地跳了开,又飞扑过来,一杖袭到,陆寄风两手抱着迦逻,气聚双足,东闪西躲。以他的身手,要摆脱这老妇的纠缠实在太容易了,但是这诡异的格子走道却十分难以稳住重心,一不留神就会往下滑,而掉入格子下的黑洞里。
姥姥在此如履平地,攻势格外猛烈灵活,又专打陆寄风怀中的迦逻,令陆寄风大惑不解,纵使迦逻较弱,他毕竟身为少主,为何底下的奴才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迦逻叫道:“住手,我把回生精还给你!”
他拿出怀中的玉匣,姥姥这才退后住手,阴沉地笑道:“早这样不就成了?”
在陆寄风背上的迦逻,把手伸了出去,果然拿着那个玉匣,手一松,竟是往空格下抛。
姥姥大惊,急忙飞扑上去,以围裙兜住了那玉匣。陆寄风注意到玉匣被拿出时,已微微地开了,此时一抛,里面的白色小丸便蹦了出来,有几颗落下无边的黑暗中。
“快走!”迦逻说道。
陆寄风往外疾奔,又被姥姥给勾了住,道:“他不能走!”
陆寄风正欲抽腿,拐杖的曲头已自动绕成一圈,扣住了他的小腿。陆寄风回头一看,姥姥两手展着围裙兜住药匣,自腰间却又伸出两手,握着拐杖的另一端,勾着陆寄风的小腿。
陆寄风大惊,那姥姥身有四手,必是妖怪无疑。
“嘿嘿……几百年来没有见过这上佳的花种,你跑不掉了……”
那老妇力大无穷,四手齐出,就算陆寄风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还是被她拖得微微往前滑了几寸。
“嘿……尸虫可以拖动比自身重百倍的腐尸,你这千斤坠没用的。”
迦逻急叫道:“姥姥,求求你别抓他,他是我朋友!”
陆寄风又被拖前了几寸,那姥姥喘着气,道:“小子,吸了腐气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哼!”
她握在在拐上的手按下了机关,嗤地又喷出那可怖的黑烟,往陆寄风脸上喷去,那股黑烟腥臭无比,就算不呼吸,还是冲得人头昏脑胀,陆寄风一分心,居然又被拖前了几寸。陆寄风往前一滑,整个人便被她拉至身边。这一重心不稳,迦逻也被甩落,及时抱住陆寄风,才没有被甩向黑洞里去。
老妇拖着陆寄风的脚,迦逻抱着陆寄风的头,身子已陷在黑洞里,三人就这样扯成了一挂。
姥姥笑道:“还跑?”
陆寄风两手拉住迦逻,虽然他不知黑洞底下是什么,但迦逻怕成那样,他也不敢松手,硬生生地把迦逻拖了起来,姥姥已趁此机会将拐杖的锁叩嵌入地上的机关,陆寄风的脚便被紧紧叩住,接着姥姥的一手反伸向后,手一直延长伸至罗列着瓶罐的石台,转动了其中一个铜瓶,喀地一声,陆寄风连腰都被扣住了。
这老妇不但有四手,而且还能伸得比平时长好几倍,处处令陆寄风目瞪口呆。就这么一呆,连两手都被扣住,全身动弹不得。
迦逻辛苦地爬上窄道,急叫道:“姥姥,放开他!求求你放开他与她!”
姥姥充耳不闻,弯下身,爬向陆寄风,陆寄风大骇,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巨大的蛆爬上了身一般,那老妇的脸正对着陆寄风的脸,臭气更是中人欲呕。
一直所向无敌的陆寄风总算尝到了惊骇莫名的滋味,被她的腐臭之气熏得全身无力;身边所见皆美女的陆寄风也总算尝到了与丑妇相亲近之苦,姥姥的整个脸贴近陆寄风,红而潮湿的眼皮发出的幽光,空如黑洞的口中喷出的浊气,简直是人间酷刑。
迦逻叫道:“姥姥,你看,那是什么?”
姥姥嘿嘿而笑,道:“小主人,有什么姥姥晚点看,先让姥姥尝尝这精气。”
迦逻道:“你敢监守自盗?我非告诉娘不可!”
姥姥笑道:“有这样上好的料,让姥姥尝一口又怎么了?嘿嘿……”
迦逻急得举脚便往姥姥的头踢去,喝道:“放开!快放开他!”
姥姥一把就抓住了迦逻的脚,将迦逻整个人往一旁摔去,厉声道:“闪开!”
“啊!”迦逻被抛至半空,落下时及时攀住窄道,才没摔下黑洞。
迦逻颤声道:“你……你反了么?”
姥姥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