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迷糊中,那阵女子身上的香气又幽幽地传入鼻端,陆寄风明知是司马贞的女儿之香,却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当年与若紫在虎穴中相拥而眠的时光,心中感到无比平静,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陆寄风才在一阵暖意中醒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小风窝在他身边而眠,十分温暖。
陆寄风摸了摸它,正奇怪小紫怎么不见了,突然一滴鲜血自空中滴了下来,陆寄风一怔,仰头便看见树上挂着鹿的残尸,小紫正躺在树干上守着。见陆寄风醒了,便叼起那半头鹿,丢了下来,自己也轻巧地跃下,走到小风身边轻轻蹭着。
陆寄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虎夜里是去猎食,还替他带了回来。陆寄风忍不住莞尔一笑,自己有了辟谷的道行,不需饮食,却十分感激两虎的灵性。
“啊!”一声虚弱的惊呼在身边响起,陆寄风转头望去,原来是司马贞醒了,那半头鹿正好丢在她身边,把她吓得尖叫了出来。她正想撑起身,但内伤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陆寄风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司马贞尖叫得更大声:“你……你这贱民,你想怎么样?”
陆寄风问道:“你饿不饿?看,有鹿肉你吃不吃?”
司马贞铁青着脸道:“不必!平民吃的脏东西,我看了就咽心!”
陆寄风笑道:“你不吃我可要吃。”
司马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
陆寄风割了一块鹿肉,道:“哪,我要吃了。”
那肉还血淋淋的,司马贞心中欲呕,皱起眉头用力别过了脸。
陆寄风道:“好吃,好吃,鲜嫩多汁,真是人间美味!”
司马贞一呆,偷偷转过头,以眼角瞄见陆寄风口角带血,砸嘴砸舌的,好像真的在享受生肉。司马贞吓得连忙别过了脸,不敢看他茹毛饮血的样子。
陆寄风道:“你要不要吃吃看?来呀!”
他又割了一块,往司马贞口边递,司马贞尖叫道:“别过来!我不吃!你倒底打算怎样?
快放了我!否则本公主诛你九族!”
陆寄风笑道:“我们家九族合起来总共就我一个人,我还怕你吗?”
司马贞总算打心底怕了起来,自她被陆寄风撞见与刘义真的幽会,她就对陆寄风的武功感到很害怕,她作梦都没想过:有人武功可以高到这样的程度。
司马贞自幼活泼好动,执意要习武,在王府中也收了不少身负绝艺的高人,她东学一招,西拿一式,仗着天资不错,也给她学出了点样子。可是自从她知道刘义真不喜欢别人比他强之后,她便尽力装出不会武功,在他面前绝对不展现出任何身手。
而刘义真对云若紫讨好迁就,连云家的奴仆都被刘义真待若上宾,令司马贞万难忍受,因此,她不时会带着亲信的侍卫埋伏在云家外,打算一有机会就亲手杀了云若紫,铲除情敌。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只身落入陆寄风手中,向来身边都有大批护卫的她,认清了势单力孤的可怕,眼前的陆寄风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会怎样对她?而且此时她的左腕传出的阵阵剧痛,是连男子汉都很难忍得住的。她在醒来时便看见自己的左腕固定了木条,回想起昨夜被陆寄风硬生生扭碎手骨的情景,她不由得心悸,手腕的疼痛也更加剧烈了。
司马贞拚命咬牙强忍,不发出呻吟声,反倒更加刚强:“你不要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你!
我会将你凌迟处死,将你活活丢到蝎子坑中,一口一口螫死!哼,你尝过那滋味没有?你会全身肿成黑色,哀叫好几天才死!”
陆寄风知道皇族间是有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但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司马贞竟也会这一招。
陆寄风抓住她没断的右手,冷冷地说道:“你先示范凌迟处死的样子给我看,可能我就会害怕点了。”
司马贞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陆寄风道:“昨天捏碎了你的左腕,今天换右腕,明天再扭断你的左脚,后天扭断你的右脚,人有三百六十五块骨,我一天揑碎一块,让你成为全身都瘫了的废人,这样的凌迟怎样?放心,不会死的,我会留着你的神智,绝不让你昏过去。”
司马贞越听越害怕,骂道:“臭百姓,贱刁民!你有胆量就一刀杀了本公主,省得我零碎受苦!”
陆寄风厉声问道:“你一共乱杀了多少百姓?”
司马贞道:“我不知道!他们不过像蚂蚁一样,谁知道杀了几个?”
陆寄风怒道:“你太可恶了!”
他忍不住一掌举起,几乎就要击碎她的心口。
司马贞闭目待死,陆寄风及时省悟她是故意激自己动手,一掌杀了她,省得受苦。
对这样视死如归的女子,陆寄风也不禁暗自佩服。他口头上说得狠毒,其实他心性仁慈,根本不可能那样对待一介女流。昨晚耗了不少内力接好司马贞的心脉之后,陆寄风本可放她不管,自己回剑仙崖去,可是陆寄风想到她现在若是乱动,刚接好的心脉可能又会断裂,那时还是要死。陆寄风只好硬着头皮照顾她,直到她复元为止。
这段时间里,陆寄风也不能再容她骑在头上,要驯服这匹目中无人的悍马,只有比她更凶恶才行。
陆寄风冷冷说道:“我可不会一次就把你杀了,我要慢慢折磨你,然后把变得不人不鬼的你交给刘义真,让他看看你变得多丑陋。”
司马贞性气刚烈,并不怕死,直到听见陆寄风说的最后一句,却魂不附体,惊道:
“你……你敢?”
她的口气虽凶,却在发抖,陆寄风才知道这是制住她的不二罩门,更严肃地说道:“我为什么不敢?哼,你现在的样子就不怎么美,全身瘫痪那就更丑,或许你的刘大哥见了,反而会同情你,收留你也说不一定。”
“不!你……你不会这么做的。”司马贞声音还在发抖,但是却说出让陆寄风惊讶的话来。
陆寄风故意仍装着凶恶的样子问道:“我为何不会这么做?嘿嘿,我最想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让天下百姓看看你的下场。”
司马贞颤声道:“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否则你也不会替我接骨了。”
她果然聪明,想到了这一层。陆寄风冷笑道:“我救你就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干脆,要让你清醒地看着自己骨节尽碎,变得不人不鬼,然后看见刘义真见到你时的眼神……”
司马贞越听,脸色越是苍白。陆寄风对她十分讨厌,见她气成这样,心里不无几分兴灾乐祸。
司马贞突然“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陆寄风大惊,伸掌抵住她的心口,察觉她忧怒之火攻心,竟将昨晚才接起的心脉又震断了,连忙端坐在她身边,以内力将她胸中的怒火给引出。
这股燥气被内力渐渐化了出去,司马贞的气息总算复归平稳。陆寄风才放下心来,正要重新接好她的心脉之时,官兵的马蹄与交谈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陆寄风连忙抱起司马贞,脚下一点,便凌跃至树梢之上,挥手要小风与小紫藏身在草丛后。
小风、小紫像完全与陆寄风心意相通一般,很快便消失不见,连陆寄风都看不清它们藏身在何处。
那几名官兵的马越来越近,突然马匹全惊恐地人立起来,发出长嘶,差点把官兵蹶下马,那几名官兵拉缰稳住,喝道:“怎么了?”
“畜牲!疯了么?”
那几匹马被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住,但鼻间咻咻地喘着气,不肯前进半步,连几头原本在前面领路的獒犬都停了下来,东张西望,聚在一起,显得有些害怕。
其中一名官兵一面用力鞭打着马,一面怒道:“怎么了?走哇!畜牲!”
不管官兵们怎么鞭马,马及狗都不进反退,陆寄风认出了带队的就是从前他见过的李卫和张业,也是司马贞的贴身护卫队长。
陆寄风暗想:“定是马和拘都嗅到了小风、小紫的气味,才不敢乱动。”
张业拉住了鞭打马匹的李卫,道:“别打啦,人一定就在这儿。”
李卫一愣,道:“什……什么?你说……那两头老虎在这儿?”
张业道:“你瞧,这是什么?”
张业一鞭挥扫过去,削掉了一大片树丛的枝叶,露出了陆寄风随便踢藏在树丛底下的那残余鹿尸。
见到那半截血淋淋的鹿尸,触目惊心地摊在地上,獒犬们非但没有因见血而兴奋,反而连耳朵都往后竖,半蹲着往后退缩。
张业仔细查看那半截鹿尸,道:“这是利齿所咬,也有被刀子割下的痕迹,一定是那两头老虎和劫走公主的匪徒吃剩的,血还未干,他们一定没走远。”
“什么?还没走远?”李卫头一缩,不安地东张西望。
张业倒是处变不惊,道:“我们就在这里找找!你们十人往东,你们十人往西去找!你们五人回去通报王爷,请他围山,我们救出了公主就放火烧山!”
李卫忙道:“我带队!我带这五人回去报告王爷!”
张业点了点头,由得他去。
众兵领了命,散去找人,大声叫着:“富阳公主!你在哪里?”
“公主殿下,我们找到你啦……!”
他们边叫边找,一面不时挥着剑鞘扫着草丛,但是陆寄风和司马贞都在高处,十分隐蔽,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人飞得上那么高的地方。
司马贞的唇边又滑下一道血流,陆寄风暗叫糟糕,在高处树枝上,转寰不便,陆寄风只好将司马贞抱在臂弯里,一手按着她的乳下胸侧的心口部位,继续传送真气,护住她的一口残息。
这道纯阳真气暖暖地送进司马贞心口,令她缓然苏醒,精神也复元了,赫然发现陆寄风的手掌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紧要处,脸色大变,抬手便一掌击向陆寄风,喝道:“淫贼,放开!”
陆寄风头一偏闪过了司马贞这一掌,手掌仍紧贴着她的乳下,继续传送真气,若是他的掌心松开,真气断绝,司马贞恐怕会断气身亡。
司马贞羞愤欲绝,紧接着又是一拳用力打向陆寄风的心头,陆寄风连忙抽手,挡住她的拳,道:“你误会了……”
这一骚动,底下的众官兵已听见了,纷纷奔至树下,张业仰头唤道:“殿下?殿下!”
司马贞听见侍卫的叫唤,大喜过望,叫道:“我在这……呜!”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陆寄风急忙再按住她的心口传送真气,司马贞登时醒转,叫道:“张业!我在这里,快救我……”
陆寄风忙捣住她的口,这一放开手,不必陆寄风捣口,司马贞已再度失去了神智。
众官兵都围了上来,张业听出司马贞受人挟持,无奈树荫茂密,他根本看不清高处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陆寄风往下看去,至少有三名官兵正沿着树爬上来,张业则指挥手下砍木为梯,几名弓箭手也就定位,瞄准了高处。
陆寄风暗叫无奈,气沉丹田,发出一声长啸。
由远处也传出阵阵虎啸,震得树叶片片飞落,陆寄风身子一点,飞跃至另一树端,底下的众官兵立刻叫道:“在那里!”
“放箭!”
矢箭飕飕,朝陆寄风射来,陆寄风听音辨位,足尖点着箭杆,借力又脱出数十丈,身后虎啸震天,一对白虎飞扑而上,吓得众兵哇哇大叫,四散逃命。
两虎朝陆寄风的去向而奔,张业叫道:“放箭!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