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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是你这个笨徒儿,竟然不去帮师父,而在旁边穷紧张,还扶那个假货去养伤,真是吃里扒外……”
“我又不知道他是假的!再说,原先那冒牌货也真的传了我不少功夫啊……”
“就像人把猪养肥了,是为了杀来吃一样,他教你功夫,也是有目的的!你听过猪感谢人养它吗?你比猪还要蠢哪!”
陆寄风道:“好了好了,然后我师父怎么了?”
“那时,眉间尺被假货打成重伤,差点没命,他逃下崖去养伤,也顾不得你了。之后,你就落下崖来见到我。你既然说你是被推下的,那一定是被冒牌货推下来的。”
陆寄风想了一想,道:“他既然有目的的教我功夫,为何又要杀我?”
“说你比猪还蠢,真是侮辱了猪!他当然不是要杀你,而是要利用你逼出我!”
“什……什么?”
“剑仙崖的精华,就在梅谷里,当初师父她老人家与司空无老贼双修,以她的聪明才智,破解了不少司空无的功夫,自古至今,能与司空无老贼一较高下的,只有师父一个!若非师父红颜薄命……唉!”
陆寄风道:“所以,那黑衣人也是为了杀司空无,才去偷盗剑仙门的功夫?”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据我所知,除了圣我教的妖女舞玄姬之外,应该只有本门是司空无的对头,还有谁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我也不知道。哈哈哈……总之,那个老贼仇家这么多,可见他有多惹人嫌!”
青阳君忍不住道:“前辈,请勿在背后谩骂本门师祖!”
冷袖道:“我不是叫你把耳朵捂住了?你怎么偷听?”
青阳君道:“晚辈虽捂住双耳,还是听得见,非是故意偷听,实无意也。”
冷袖道:“算了,反正你早晚要成为剑仙门的人,就让你听了也不打紧。”
青阳君道:“我一日为通明宫之人,一世为通明宫之人,万万不可能改投别派!”
冷袖道:“你们自己不投别家,却抓了我们家的陆寄风,像灌肠似的在他身上乱灌一通武功,还要逼他当掌门!你们这又算什么道理?”
“这…”青阳君也回答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道:“前辈,以人易人,不是个法子,只是徒增纠纷……”
“谁要跟你们以人易人?我说了:我就要你!我冷袖说要的人,就别想溜得走!”
冷袖又道:“陆寄风,以后你就和青阳君师兄弟相称吧!”
陆寄风苦笑道:“青阳君,你多包涵,我们剑仙门这位老头任性惯了,你别理他。冷前辈,我亲眼见到我师父被弱水道长杀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冷袖道:“那件事我不大清楚。你逃出梅谷时,我在那些走道中迷了路。等找到通往解功台的路时,已经不见半个人。而且,我曾立誓绝不离开梅谷,只好回头,很气你逃之夭夭。
你师父的伤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又潜回剑仙崖。所以,你见到被弱水杀了的人,应该不是你师父,而是那个冒牌货。那个冒牌货既然城府深沉,他会在弱水面前诈死,也不是难事。”
陆寄风道:“原来如此…”既然那黑衣人是个心机极重的假货,会亲手杀死所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毫不为怪了。
陆寄风道:“那你们又怎么会找到我的?”
冷袖道:“你师父回到剑仙崖,见半个人也没了,十分着急,不知道梅谷是否也被闯了,于是他也跃下剑仙崖,又见到机关已被破,更是心急,他顺着通路闯进梅谷,找了半天,见到了我,才对我说你的事,以及剑仙崖被假货所占之事。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弱水曾经上过剑仙崖,所以只猜你是被冒牌货给掳走了。眉间尺的伤完全康复之后,就四处找你,以及追查那个冒牌者的身份。可是,那个冒牌者却从此就消失于世间,没有半点他的消息。”
“哦?他半点形迹都不露?”
“也许是眉间尺自己无能,反而被那个冒牌货盯上了也说不一定!”冷袖的口气虽然是奚落眉间尺,却透露出一份关怀之意,冷袖续道:“眉间尺易容改扮,来到灵墟山下,两三年来和居民混熟了,才得以扮成樵夫,接近通明宫。他的目的当然是打听是不是有人刺杀过司空无。没想到他却意外发现你被困在通明宫里 ……”
“嗯,原来是这样。”陆寄风道,“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了,不过那个冒牌黑衣人,却在我师父一出面时,也就出现了,实在教人防不胜防!”
冷袖道:“你又见到他了?”
“嗯,我破关而出时,他就出现了,还和我师父打了一场,看样子我师父又被他打输了。”
冷袖喃喃道:“此人如影随形,完全不露痕迹,实在太可怕了!”
陆寄风问道:“冷前辈,那么你又是为何出了梅谷?”
冷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道:“梅谷……被封了。”
“什么?!”陆寄风大惊。
冷袖道:“就在两天前的深夜里,我正在陪着师父时,突然听见一阵琴声,是眉间尺的那具宝贝万壑松风的弦音,我以为眉间尺有了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便走到崖下的山洞中,不料山洞却在我背后“轰”地一声,整个垮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怎么会这样?我转身大叫:师父!双手连忙拼命地捡着成千上万吨的沙石,还用掌气拼命轰打土石。但是,那崩垮下来的土石,却捡之不尽,我捡了一天一夜,直到昨晚才放弃了,仰躺在石堆中大哭了一场,只恨我不是孟姜女,哭不掉这万里的石堆!最后我只好对着崩下来的山洞三拜,说道:师父,弟子无能,又让你一人被放在冷冰冰、静悄悄的墓中。弟子马上再去抓几百名武林高手来,脸开通路,再向师父请罪。我首先便到灵虚山下,想找眉间尺…”
陆寄风道:“你想找他商量对策,是不是?”
“狗屁!我冷袖做事从不与人商量,我要痛骂他一顿,为何他那具狗屁之琴不收好,让别人拿去弹?还把我给骗出梅谷……”
陆寄风冷冷地说道:“自己笨,中了计,就别乱怪别人!”
“胡说,分明是眉间尺……”
此时,一阵真气送出的声音自崖顶传了过来,打断了冷袖的话:“陆寄风、冷前辈、青阳君!”
那是烈火道长的声立,自崖上往下喊道:“你们在吗?陆寄风、青阳君、冷前辈!”
青阳君忙以真气喊道:“师叔!我们听见了!”
过了一会儿,烈火道长又喊道:“陆寄风、青阳君!你们听见了吗?”
“师叔!我们在这里!”青阳君叫道。
陆寄风道:“青阳君,你的声音送不到崖上,你师叔没听见。”
青阳君急道:“那怎么办?”
陆寄风将声音以丹田之力缓缓送出,道:“烈火道长,我们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烈火道长才听见传出之音,喜道:“陆寄风,你们都还在吗?”
陆寄风道:“三人均安!”
“太好了,你们在崖下何处?”
陆寄风在心中默算了一回,由声音传送的速度来看,才令他心惊于此崖居然那么高:
“我们与崖上的距离,大约有五百多丈!”
崖上沉默了一会儿,换作惊雷道长的声音:“你们再等一会儿,我们拉你们上来!”
冷袖哼了一声,道:“五百多丈,嘿嘿,看怎么拉!”
青阳君道:“通明宫中人多,只要将五十条十丈长的绳索结在一起,众师兄弟合力,便可以将我们慢慢拉上去,这也不是难事。”
冷袖叫道:“让通明宫的牛鼻子们救我?呸!老夫宁死,也不受通明宫的恩惠!”
陆寄风道,“难道你要冒险往下摔?”
“有何不可!”
陆寄风一手拉着冷袖,一手攀在岩壁上,道:“青阳君,你的右手借我一下。”
“嗯,如何借?”
“你将你的右手举起到左肩之上两吋的高度,对,伸出中指和食指……”
冷袖已瞧出不对劲,道:“喂,这是在干什么?陆寄风,你反了……”
陆寄风不理,道:“用力点下去!”
青阳君奋力一点,冷袖的左胸岐骨间的屋翳穴已被点中,气息一窒,便晕了过去。
冷袖双手一松,青阳君及时反抱住冷袖,才没落下万丈深渊。
陆寄风道:“这下耳根子可以清静矣。”
青阳君笑道:“陆道友,十年不见,你变得如此高强,实乃正道之幸!”
陆寄风道:“青阳君,你不肯投剑仙门,我也不可能投通明宫,你应该能了解才是!”
青阳君道:“可是……”
“昨晚你受命为掌门,我也实不相瞒,真人他确实不会再回来了,他曾交待我一件事,为了感谢他的传授,真人交待之事,我会尽量完成。可是入门之请,万不可能。”
青阳君叹道:“那么陆道友有何打算?”
“等上了岸之后,你回通明宫,我带冷前辈离开,就算烈火道长与惊雷道长不肯放人,我想他们也栏不住我的。”
青阳君道:“唉!还是请陆道友三思,你加入本宫,不正是化解两门心结的机会吗?”
“别提这件事了,还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
青阳君奇道:“什么事?”
“你可知上崖的村民中,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青阳君一怔,随即身子一震,道:“少了……谁?”
陆寄风道:“少了蕊仙姐姐。”
青阳君道:“这…怎会如此?她为何没有随村民一同上山?”
陆寄风道:“我急着下山,也是为了找她。青阳君,此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又无他人,你可以直接说出心中的话,好让我明白地告诉她是该死了心,还是该等你等下去!”
青阳君道:“你…你怎会知道我与她……”
“你不必管我如何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怎样对蕊仙姐姐。”
青阳君道:“你为何关心此事?”
陆寄风微一迟疑,才道:“她对我有恩,我只是想报答她罢了。”
青阳君道:“是吗?唉,陆道友,你不必问这种问题,其实……蕊仙姑娘和我,早就已经都讲明白了。”
“什么?”陆寄风一愣。
青阳君道:“实不相瞒,七年前蕊仙已对我表明心意,当时我亦曾心动,然而几经天人交战,我依然决定舍弃男女欢情,一心求道。当时蕊仙为此,曾数度寻死,都被我救了回来……”
“你……你既然不肯娶她,为何又要救她?”
青阳君道:“若换作是你,你会眼睁睁看一个好姑娘寻短吗?”
陆寄风默然,青阳君又道:“后来蕊仙答应我不再轻生,但是这七年来,她一直不肯婚嫁,我亦不忍,也劝过她几回,她既然执意不嫁,我也只好随她去了。” 陆寄风怒道:
“你既然不肯与她相守,又会何老是去找她,让她无法死心?”
青阳君道:“她再三寻短的那一阵子,我担心她的安危,所以常去看她,以后便养成习惯了,其实…近来我也觉得不该再与她见面,唉!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陆寄风道:“你可知我身上的衣裳,全是她亲手所缝,原本要给你的?”
青阳君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陆寄风又道:“你说什么一心求道,不就是为了自己的道行,而负蕊仙姐姐一片深情?你嫌弃蕊仙姐姐什么?为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