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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存起来。
与诗乐这只典型消费动物花钱毫无节制不同的是,雅美很会节俭,这是让他
感到比较暗自高兴的。每次出门点菜吃饭,雅美很会看菜单搭配菜,把营养搭配
齐了就不让他再点让他少花钱;能不打的就不打,坐车也要先计划坐那一路,中
巴还是公共车;坐到什么地方倒车,能节约几块钱。这些估计都是她父母给她的
遗传或者言传身教。
对女人们烧钱比较多的衣服这一领域,雅美有时也能忍。雅美曾告诉他,曾
经很羡慕班上同学的新衣服,上初中时,就想买一件APPLE 牛仔裤,但父亲只是
个工人,母亲还是个家属工,家里收入比不上人家,就忍住欲望而很少向父母提
出类似的要求,但心里却非常嫉妒别人;到初三时母亲给她买了,当时心里别提
多么高兴了;有时自己看上一件衣服,当穿到班里,发现还有同学和自己穿的一
样,就别提心理多懊丧了。她只想一个人穿,而且一定要是班里第一个人穿。
这些想法,西安觉得很琐碎,也很奇怪女人怎么整天琢磨这些破事,但他现
在开始有点理解雅美为什么这么爱钱了,雅美家里住的那个环境足以让他释然。
但他还是感到雅美的心总在摇摆不定。他想,如果让雅美享受一下做女人那
种令人艳羡的骄傲和快乐,她就会早下决心。于是,他托出差香港的同事给雅美
捎了一套昂贵的MAYBELLINE化装品,在雅美的生日的这天送给了雅美。雅美见了,
只喊“太贵了,太贵了”,感动的泪涟涟的。
正传第二十章
雅美的父亲因心脏病去世了。
西安到雅美家帮了两天忙办丧事。办完丧事,雅美的母亲神情沮丧,也因为
已下岗了没事做,就想趁着回老家送骨灰,在老家长住了,让西安以后多照顾雅
美。雅美已经哭得病殃殃的,却坚持要陪母亲同去,就请了一个月假。
雅美走了不久,他打了两次电话,却感到雅美象变了个人,时而哭哭啼啼,
时而冷冷淡淡。他想着雅美是因为雅美心情不好,就不计较。
过了两天,公司派他去天津出差,他就去了。
忙了好一段时间,等忙完,他打电话到山西,却说雅美已经回西安了。他有
些吃惊,怎么雅美回去也不给他说一声。他想是不是因为最近忙,冷落了雅美,
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她不高兴了,毕竟她经历了人生的一件大事。他打电话到雅美
公司,却说雅美已经不在这做了。晚上打到雅美家,雅美又哭了,告诉他,老板
说因为她请假时间长,工作已经被别人占了。
他气得大骂:“妈的,那有这样的事,告他去!”
雅美却说:“算了,我想通了。人家是私营公司,当然追求的是盈利,我请
一个月假,活没人干还开工资,老板肯定是要请人的,怪我们天真。”
他觉得雅美就是心软,便说:“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吧。”
雅美唉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们家这次事,又在老家办了一次丧;我妈
身体不好,又下岗了,欠了一屁股债,谁还?我这现在又失业了,怎么还?”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还。”雅美说:“你那点钱,够干什么?你自己不吃
不喝了?”他劝雅美:“别想钱的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
雅美说:“钱又不能自己生出来,怎能不想?最近家里、工作的这些事让我
想了很多,让我不再逃避现实。以前,对钱的重要性还没有这么紧迫和这么大的
压力;现在,我要挑起家里的担子了,要还债,要给母亲继续看病。你说,我能
不想钱吗?我必须赶快找到工作,哪怕扫地呢。”
他感到自己真无能,以前是父母给自己找工作,现在自己毕业工作四年了,
还是没有能力,否则给雅美介绍一个工作多好。他只能劝道:“工作的事别着急,
总会找到的,你这么能干。”
雅美有气无力地说:“但愿。”回到西安,他就找雅美,请她去友谊西路新
开的一家云南过桥米线。雅美告诉他找到工作了,在鲁家村一个计算机公司做秘
书。
他刚说完好,雅美就打断他说:“有什么好的,今天上班又被老板骂了,嫌
我把他的名字‘远’打成‘运’了。”
他生气地说:“老板太没风度了,骂一个女孩,太不给人面子了。”
雅美说:“哎,又不是第一次了,都麻木了。一个人没有足够的钱就不要想
‘自由’,也不要挺直腰杆的想‘尊严’,没有这个前提,奢望‘自由’与‘尊
严’是要为此付出生活的代价的。自由和尊严当然是相对而言的,都是从老板那
里得来的。”
他感到雅美好象变了,不再期期艾艾了,也不再空伤感了,考虑工作和发展
越来越多,人也慢慢实际和成熟了。
雅美又说:“昨天有个同事挺神秘的约我明天碰个面,不知又有什么事要谈
一谈,听说有几个人准备集体跳槽呢。我们公司真是太黑暗了,老板只重用他的
亲戚。可人都是不能得罪的,职业不能丢,否则怎么生活呢?”
过了几天,他约打电话约雅美去看足球赛,雅美却说上班太累了,想休息。
他怀疑雅美在推脱,就说:“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雅美顿了一下,说:“我在深圳的一个朋友说想帮我在那里找一份工作。你
知道,我现在的工作不满意,所以正在犹豫。”
他惊得一身冷汗,雅美去了深圳他怎么办?再说,雅美从没说过她在深圳有
同学啊,难道是那个研究生?他问:“是不是你们院子那个同学?”
雅美却不回避,说:“是。他叫丁,今年研究生毕业分到深圳去了。”
他怕雅美去了深圳和那个丁旧情萌发,就说:“西安市有什么不好,深圳有
什么好的,不就是钱比这里多嘛。”
雅美说:“深圳肯定比这里机会多,这还用说。人总该考虑长远些。其实我
最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你也工作这么久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发展,不能
总靠你那点工资生活一辈子吧。”
雅美的返攻让他出乎意料。一个女孩子给一个男人谈事业,这里面就有问题
了,他感觉雅美今天已经把天平往对手的那边倾斜了。
他还是喜欢直来直去,说:“你是不是和对丁还念念不忘?”雅美说:“不
要说这个,我心很乱。不过,我也没答应他什么,就象对你也没答应什么。”
他想,什么叫答应不答应,现在连上床都不当回事了,诺言又有什么用呢。
正传第二十一章
西安终于忍不住雅美的朝三暮四了,打算不理雅美了,冷处理一个阶段,让
自己和雅美都静下心思考和反省一下。
这时,正赶上在美国亚特兰大举行的第二十六届奥运会开幕,适逢现代奥运
百年诞辰,西安这样四肢发达的体育爱好者自不会错过。他还给黄歌说:“不爱
好体育的男人就不是男人。”被黄歌臭骂了一顿,说:“不爱好文史哲的人就不
会思考,是动物!”
他整天陶醉于收看奥运会来逃避现实,好一段时间不去想雅美。八一建军节
前,他的单位发了电影票,他忍不住了,想应该去陪陪雅美看电影,回温一下俩
人渐冷的感情。
电影是《大转折》,票定在南大街的光明电影院。他很喜欢战争片,尽管国
内的战争片拍的很革命化,但也能看,因为他对国共战争这段历史很有兴趣,共
产党小米加步枪能在三年的时间打败八百万美式装备的国军,这对今天崇美怕美
唯武器论的年轻人简直是天方夜谈,里面有很多故事是值得研究琢磨。
当然,雅美肯定不喜欢,但看电影本身只是个道具,重要的是“小别胜新婚”
的感觉。两人有机会在一起耳鬓厮培养感情,就可能磨擦枪走火来点好事。
他打电话到雅美公司,果然雅美已经上班了。他没有告诉雅美,直接去了雅
美的公司,想给雅美一个惊喜。
到了公司门口,隔着玻璃窗看见雅美正和一个男同事说什么,话语不断,说
的很投入,心里有点嫉妒,一难受,就没进去,在门口一直等到雅美下班。
下班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小伙子来接雅美,让西安大为奇怪,怀疑这就是那
个研究生丁,但那人在深圳呀,或者,还有其他人在追雅美。
他一直躲在暗处,看着雅美和他说话,然后取自行车和那个小伙子一起说笑
着离开。
他的肺简直要气炸了,心里骂道:“妈的,这才多久不见,就这么邪!雅美
该不会和诗乐一样,背地里和别人勾勾搭搭让我重蹈覆辙吧。”他本想走上去,
问雅美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住了。那样只能显示自己气量小,让雅美看不起他。
他就恨恨地一个人去看电影了,出了电影院还决不解气,又到附近的游戏厅狠狠
地打了几场战斗,杀人的快感让他只恨那个小伙子不在游戏中,否则,一定炸他
个稀八烂。
第二天,他把雅美约到端履门新开的新加坡餐厅。酒足饭饱,他点了根他忠
实的牌子祝尔康,舒缓了一下情绪,装得很轻松地问:“昨天接你的哪个小伙子
是谁呀?”
雅美正喝椰子汁,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笑着解释说:“我去
接你,看见了,可不是跟踪啊。”雅美说,“是丁,他知道我家出事了,回来看
看我。”
他心里扑通一声,担心地问:“你是不是真打算去深圳?”雅美说:“他已
经帮我在深圳找好一份工作,工资是这里的几倍。我真的有点动心了。”
他不停地吸烟,最后叹了口气,说:“你不觉得你这是为了金钱出卖爱情吗?”
雅美被说怒了,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答应你什么了吗?答应他什么了吗?”
他怒火攻心,声音大起来,说:“你凭良心说,你去深圳不是追求金钱吗?”
雅美气得喘粗气,说:“金钱和爱情也并不矛盾,一个女孩子,追逐金钱天
经地义。你知道我的成长环境,我父母都是工人。我从小就吃够了没有钱,买不
起洋娃娃好看的衣服和求人被人看不起的亏。所以我要出人头地。你会给我什么,
能让我幸福,能让我不为刮风下雨下雪挤不上公共车苦恼而想打的就打的吗?能
让我逛街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化妆品吗?能让我买得起那些和我一样年龄的
女孩拥有的让我动心的香水首饰吗?能让我住在自己拥有的宽敞明亮、漂亮整洁
的现代居室吗?能让我不开心了,就背着行囊去山清水秀的地方放松吗?你不能。
所以我一直在犹豫。你是对我好,让我感动。但我觉得这不够,我跟你没什么前
途。在今天的西安,你那点工资只能让我们过上比我父母好一点点的生活,让我
象别的女人,也是连头发里都是油烟味地一天一天重复自己吗?这样的日子我会
心甘情愿地满足吗?我会一辈子不后悔吗?也许以前我可以,但现在我不能,我
知道自己不能。”
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象当年兵败如山倒的国军,而打败自己的不是雅
美,而是钱。他已经底气不足了,问:“我不能给,但他就一定能给吗?”
雅美说:“他起码许诺了,而你连许诺的勇气都没有。”他心里仍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