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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雅看着小女孩总是转不出画面,说道:“来,阿姨教你玩。”女孩惊奇地
看着徐文雅道: “阿姨你怎么这么黑? ”徐文雅摸摸脸道:“阿姨爱晒太阳。”
“我听我妈妈讲,晒多了太阳容易长皮肤癌呢。”徐文雅笑了,“你妈妈是对的,”
她说道,“但一点太阳也不晒,也要得软骨病。”
“是吗?”
两位空姐推着饮料车来到她们身边, 其中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空姐问道:
“请问要什么?”小女孩道:“我要咖啡。”徐文雅道:“哟,你会喝咖啡。”小
女孩道:“我年轻时候,就会喝咖啡。”徐文雅又笑了:“你现在也不大啊。”然
后回答空姐的询问道:“要茶。”
空姐给了她茶,问最里面的中年男人道:“先生你?”男人睁开眼睛道:“不
不,都不要。”双手下意识地把膝上的手机抓紧。徐文雅诧异地看了看他。
空姐推饮料车离去后,徐文雅再与小女孩搭讪道:“你妈妈呢?”“我是一个
人,我经常一个人。”“一个人?”“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我爸在这边送,
我妈在那边接。”徐文雅做出赞叹的表情道:“哦,你果然有非凡的经历……”
十多分钟后,徐文雅看见前面第10排一个青年人站了起来,提着一个黑色公文
包,顺着通道向前走,他的块头很大,肤色也黑,最显眼的是两只大耳朵,徐文雅
只在画儿上见过人长这么大耳朵的,真替他担心脑袋两边的皮肤会承受不住多余的
分量。
推饮料的两个空姐中那个长着美人痣的回头看见了,微笑地问道:“先生,请
问你到哪儿去?”大耳朵硬声硬气地道:“上厕所。”空姐说:“普通舱的洗手间
在机舱中后部,您走错了。”
料不到大耳朵干脆向前跑了起来。两个空姐一齐大声叫道:“先生——”徐文
雅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伸着脖子看着,对身边小女孩催她玩魔方的声音充耳不
闻。只见大耳朵青年一拉驾驶舱的门,忽地钻了进去。空姐跟着追到了门边。
徐文雅哗地一下站起来。
她没看到,她身边靠舷窗的那个中年男人此时悄悄睁开了眼,眼里是一种又渴
望又焦灼的目光。
驾驶舱里的正副机长和一个领航员在全神贯注地操纵着飞机,根本没想到一个
不相干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只惊愕了一瞬,立即镇定下来。
大耳朵举着手里的公文包,脸色煞白道:“我宣布,这架飞机现在归我指挥!”
机长四十多岁,眼里的光芒显示出他非常沉着,他回身望着大耳朵道:“小伙子,
不要着急,我们来慢慢谈。”大耳朵凶狠地喊道:“这里面装的是一颗高爆炸弹,
看见没有,我只要一拉外面这个金属环,我们大家立刻就去见阎王爷!我命令你们
马上改变航向。”
隐在门外的空姐倒吸一口凉气,无声地向后退出。
正副机长相互对视一眼,机长然后问:“去哪儿?”大耳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道:“台湾!”领航员欠了欠身体。大耳朵立即神经质地叫道:“不准动,一个都
不准动,谁挨近我,我就引爆炸弹!”
驾驶舱里静了一会儿,只有飞机发动机的嗡嗡声。
机长说话了,“这位先生,”他语气不急不火地道,“你考虑得欠周全啊,你
即使到了台湾,你也不太可能达到目的,台湾会把你引渡回大陆的,两岸已有这方
面的共识。”
大耳朵喘着气,两眼紧张地监视着舱里三个人的一举一动,狠声道:“我不会
留在那里,我在那里只是加油。”
第十七章
波音飞机的乘客舱里,旅客们互相交头接耳,显得紧张不安。
空姐着过道走向她的同伴,快速咬了咬耳朵,那位空姐的脸色变了一下,但马
上转身笑容可掬地向人们安抚道:“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一切正常,飞机正
按预定航问朝目的地飞去。”一个冲动的男乘客质问道:“那你对刚才那个小伙子
冲进那里面去,作何解释?”空姐道:“那是一个偶然事件,机长正与他商量解决,
请大家配合,请大家安静。”一个看似精明的小伙子道:“是不是劫机?”立刻就
有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尖叫道:“啊!我老公还等着我下个星期到美国,我不要劫
机啊!”马上有一些胆小的女乘客响应,有人无法抑止地哭起来。
“不是劫机,”空姐大声解释道,“请大家安静,请安静!”机舱里有了骚动,
各种年龄各种身份的人做出各种不同的表情和动作,空气紧张而充满失控的危险。
各个空姐都忙碌起来,忙不迭地劝慰着人们:“大家静一静,大家请配合……”
紧张凝神地倾听着这一切的徐文雅此时俯身叫D座的女孩道: “小妹妹让我一
下,我要出去。”她收起小女孩的小桌子,从她腿上一步跨进通道,走向前舱。
她旁边靠舷窗F座的中年男子不再打瞌睡, 他倏地睁大眼,望了一眼徐文雅的
背影,把手中的移动电话握得更紧。
前边驾驶舱里的气氛紧张得似乎僵住了,趁着大耳朵向客舱里回头的瞬间,机
长用英语向副机长说道:“向地面发紧急情况讯号。”大耳朵倏地转回头厉声道:
“不准用外国话交谈,不然我就——”机长急忙缓和他的情绪道:“你别慌,我们
来好好商量。”“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现在是这架飞机的机长!”“你懂飞机吗?”
“闭嘴!”
徐文雅跟空姐走进头等舱与普通舱之间的乘务员工作区,迎着空姐疑问的目光,
将士兵证递到她眼前,空姐立刻有点欣喜道:“哦,武警。”徐文雅收回士兵证道:
“刚才那个小伙子真是劫机?”空姐紧张地点头:“是,他手里举着炸弹,亲口向
机长喊的。”“那你们的机上保安呢?”“在后舱。”
正说着,一个穿黑色西服的标致男青年已焦急地赶到。自从80年代末多架民航
客机被歹徒劫持到台湾后,大陆民航的每架航班上都有了随机专职安全保卫人员,
空姐指着穿黑西服男青年道:“就是他,姚飞。”
驾驶舱里,机长还在沉着地与大耳朵周旋,“我是为你着想,”他看着大耳朵
道, “飞到台湾, 万一我们的油料不够呢?”“够,绝对够,”大耳朵冷笑道,
“飞机起飞时都要灌满来回航程的油,这个骗不了我。”“可我们没有准备海峡地
区的航行图,没有与对方联络的无线电频道,我们无法进入他们的空域。”“我看
过书,我作过周密的准备,你骗不了我,你可以硬闯进去,我们是民航客机,没有
人敢随便用导弹打我们!每个驾驶员都懂得国际呼救频道,你可以飞进去,原来就
有人进去过,你他妈骗不了我!”
机长与副驾驶交换一下眼色,看来不能蒙过歹徒。大耳朵道:“转向,马上转
向。”机长道:“那你得允许我与地面联络。”大耳朵把公文包刷地一举道:“不
行!”
“小伙子,”机长微微摇摇头,面容平静地道,“看来你热炒热卖的知识不全
面啊,对于飞行器来说,天空并不是无限辽阔,为了避免撞机事件发生,规定了在
相同方位上飞行的飞机,必须有着不同的飞行高度,而我们改变航向,侵入不同方
位的飞行空域,就有可能与别的相同高度飞行的飞机相撞,这样不但害了全机旅客,
也破坏了你的计划。我得叫地面管制为我们专门清除出一个空中走廊。你说呢?如
果你是真的想安全飞到你的目的地的话。”
“反正我有这颗炸弹。”大耳朵犹豫了一下,同意道,“你叫。”
空姐工作舱里,徐文雅已向姚飞和空姐严肃地提出一个方案,并得到他们一致
同意,徐文雅俨然是个总指挥,说道:“关键是那些演戏的人必须沉着,必须做得
与真的一样。”姚飞道:“好多妇女都吓得歇斯底里了,叫她们来演,那本身就是
真的。”空姐频频点头道:“对,我去组织她们吧。”
“慢,”徐文雅道,她皱着眉使劲思虑着,这是一架飞机,不是火车或汽车,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出一点小问题所有的旅客全完,她不能不倍加小心,她说道:
“劫机者真是一个人吗?”姚飞道:“我从后舱一路观察着过来,没有别的同伙。”
“好,”徐文雅最后下定决心,“那就准备行动。”
通过机长与地面某塔台控制中心的联系,西南航空9988号航班被要求改变航向
飞向台湾的讯息即刻以光电的传播速度传到各个要害部门,公安部值班室、武警总
部作战指挥室、国办、中办,一时间全被惊动。而在9988号航班的出发港,一串亮
着旋转警灯的警车也风驰电掣般地开入机场,以省政法委林进一书记为首的各职能
部门领导在空港杨站长的带领下,匆匆踏进通向塔台控制中心的电梯。
9988航班里,大耳朵倚在敞着的驾驶舱门口,眼光充满高度警惕,他把装着炸
弹的公文包紧紧抱在怀中,做出随时防备离他仅两步远的领航员突然扑过来的模样。
这时,他看见空姐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杯咖啡和饮料向驾驶舱走来。
“站住!”大耳朵凶狠地注视着她道,“干什么!”“给机长送饮料。”空姐
抑制住猛烈的心跳,微笑道,“要想飞机飞得好,就要把机长照顾好。你也来一杯?”
大耳朵逼视她几秒,没看出什么破绽,头一偏道:“进去,不准耍花招!”
空姐进去,先到机长旁边,在机长欲端咖啡时,她向其中一杯做了个眼色,机
长端起这个塑料杯,慢慢地喝着,接着嘴里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放下杯子,用手
揩嘴时,将那个东西吐到嘴里,这是一个不干胶纸团,空姐的脊背遮着大耳朵的视
线,机长不动声色地展开纸团,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客舱有个女武警,
她靠近罪犯时,飞机急转弯。”机长读完,默然眨了一下眼睛。
空姐收回三个男人喝完的空杯,默默退出。走过驾驶舱门时,一直阴沉地观察
着她的大耳朵叫住了她。“你。”大耳朵道,“站到我面前来,退着走过来。”空
姐不安地道:“先生要什么吗?”大耳朵腾出左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挡在胸前道:
“我要你做我的保险公司!”
一见这种非常情形,乘客舱的前部立时大乱,徐文雅和另一个空姐刚才已联络
好一批女乘客,要她们去驾驶舱向大耳朵求情,如今眼见大耳朵动粗,女乘客们更
是哭天喊地,大放悲声。这正是徐文雅所要的效果,徐文雅裹在这一伙嚎哭的女乘
客中,趁机煽动道:“乘客们,大家的命都悬在机长一人的手上,可听说机长想不
听那个年青人的要求,他要按自己的意愿开飞机,那如果人家一引爆炸弹,我们大
家不都没命了吗!”
一个鼻涕眼泪濡湿了前襟的贵妇人大叫道:“天啦,我老公要我到美国去,我
不能死啊!”另一个烫着小波浪披肩发的圆脸妇女更冲动,哭天喊地以头撞身边的
椅子道:“我是寡妇!我的萍儿要靠我一个人带大,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呀!”
看着人们的哭闹,徐文雅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她大声疾呼这:“我们找机长去,
我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