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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入江湖,何惧艰险,劳左二人之事还有摄魂掌则可留意,自己入内瞧瞧再想脱身之计也无妨。”当下答道:
“既蒙道长见重,在下敢不尽力一试,只是恐有误道长之事。”
风雷道长大喜道:
“少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见告,贫道当谨记于胸,今日之事倘能化险为夷,自当没齿不忘。”
南瑞麟答道:
“在下白玉麟。”
风雷真人一击掌,雷祖大殿转出一年青道人,走在风雷真人面前垂手而立,当下风雷真人道:
“你送白施主进入后观与群雄一处。”
那年青道人答了一声是,向南瑞麟一招,转身走去。
南瑞麟随在年青道人身后,亦步亦趋。
风雷真人望着南瑞麟逝去的身形,目中泛出阴鸷的光芒,暗笑道:
“究竟是年青气盛,阅历均浅,那怕不坠入贫道壳中,终为我用。”故足一顿,一鹤冲天而起,真拔起五六丈高,两臂猛张,斜落侧首屋脊上,只见他身形疾晃,转瞬间身形俱杳,……
且说南瑞麟随着那年青道人穿过三进大殿,踏入一条白石砌成走道,两旁万花如绣,海棠杜鹃争艳斗胜,风起处一片花浪,眩目夺神。
两侧远处只见古木参天,苍翠高耸霄汉,南瑞麟默默无言的走着,走道尽头却是一片石山,石壁间现出一门。
门却是敞开,内面漆黑如墨,无丝毫语声传出,南瑞麟不禁一怔。
这时,年青道人身形闪在一旁,望门内指了一指,道:
“此就是后观,施主请自入去,恕贫道不相送了。”
南瑞麟迟疑了一下,昂然走入,他发现这是一条曲折通径,七转八弯,深入山腹,练武人本练有虚室生白夜眼,尚不须摸索行走。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隐隐听出人语喧哗,灯光闪耀,转了一个弯,但见十丈开外,现出一间宽敞石室,室内聚有不下百数十人,踞置十数张桌面,桌上置有菜肴酒叶,不少人正在豪饮大嚼。
南瑞麟尚未进入石室,只听一人高叫道:
“又有一人进来了,但不知他是自己愿意入来,还是被逼迫而入,嘿嘿,……”
他佯装未听见,昂首进入,室内群雄见他容貌甚怪,不禁投目。
南瑞麟目不斜视,迳向一张比较人数稀少的桌面坐下,伸手取过酒壶,斛了一碗酒,长长地啜饮了一口。
同席有五六人见他举止,高傲,不禁互望了一眼,右邻一人忽道:
“请问兄台,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南瑞麟抬目望去,只见是一白净脸膛,颔下微髯的漠子,神色和蔼,正含笑望着自己。
汉子太阳穴高高隆起,目中神光炯炯,一望而知是一内外双修,武功卓绝之辈,南瑞麟朗声答道:
“此时大约未初。”
对面之人接口道:
“看来还要坐两个时辰,风雷真人说若笛神子需等日落时分才可到来作证。”
邻席自有一人冷笑道:
“若笛神子今晚不来,我们岂不要坐等一晚。”
又一人语声响起:
“你难道可以出去么?”
方才一人大喝道:
“风雷牛鼻子还敢对我们怎么样?”
南瑞麟抬目望去,见是一个双目怒凸,猬面蟹须的大汉,神态激动,霍地立起,冷笑道:
“我郭敦偏偏不信邪,就出去瞧瞧。”双肩一动,大踏步向甬道中走去。
石室中顿时寂然无声,目光均落在郭敦身上。
南瑞麟忽听邻座那人悄声道:
“郭敦刚愎自用,只怕难逃一死。”
只见郭敦身形消失于沉沉黑暗的甬道中不见,转瞬,忽听一声闷嗡的惨噑传来,显然是郭敦所发。
群豪不禁一震,纷纷立起,可是谁也没有胆量进入甬道中。
移时,甬道中现出郭敦身形,踉踉跄跄走来,愈走愈近,只见郭敦浑似一个血人般,面色惨厉,一步入室中,两腿一软,仆倒于地。
蓦然,甬道深处传出一阴沉的语声道:
“各位施主,请稍安勿燥,笛神子与观主日落时分必来,郭施主无意触动甬道中机关,才肇此祸,并非本观有心加害,否则,将后观洞门紧闭,使空气不能流动,令各位施主窒息致死,岂不是简便得多。”
话落寂然,室中群豪纷纷大骂出口,南瑞麟发现有部份武林人物无动于衷,不言而知必是金天观同道人物。
南瑞麟游眼四顾,飞花手陆逢春与陇西双凶分坐于距自己很远的两张桌,陆逢春不时用目光望自己。
他迅快地避开陆逢春眼光,垂首饮酒,心头默默忖道:
“究竟是为使何事?这么多人聚在室中就不想一个脱身之策么?”
忽听右首那人也说道:
“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赐告?”
南瑞麟不禁一怔,微笑答道:
“在下白玉麟,老师大名可否赐知。”
那人笑了一笑道:
“贱名马绍乾。”
南瑞麟一听,哦了一声道:
“原来是衡山名宿,回雁双剑马大侠,在下不知,多有失敬。”
回雁双剑马绍乾在江南武林内,驰誉盛名,不知他亦远来西北,想来今日之事,非平常。
那马绍乾微笑了笑道:
“不敢当大侠之称,这点薄誉,浮名岂堪挂遽,至于……”,马绍乾忽紧附着南瑞麟耳侧悄然道:
“兄台可是易了容颜,并非本来面目,是么?”
南瑞麟不禁一震,自己易容,连金天观主均未发觉,而被马绍乾察知,不由暗暗钦佩马绍乾目力锐利,
遂点点头,道:
“在下本不为此而来,只是一时见得陇西双凶形迹可疑,暗蹑来在金天观中,不慎落入风雷真人圈套内”。说此轩眉一笑道:
“至今在下仍是懵然无知,究竟为了什么重大的事,吸引这么多天下高人济济一室,只怕风雷真人有一网打尽之意,在下不胜杞忧。”
回雁双剑马绍乾神情大愕,道:
“原来兄台竟不知情么?”
同席之人听南瑞麟说有一网打尽之意,均不禁动容,凝耳倾听两人说话。
只见马绍乾顿现黯然之色,徐徐说道:
“此事非可片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兄台言及风雷道人有一网打尽之意,马某早有此感,日落时分,金天观必有杀手,室中群豪难有一人幸存,眼前急务,就是思索出脱身之计……”
对面一人忽接道:
“马兄,难道说无法闯出甬道?”
马绍乾冷冷说道:
“郭敦之死,就是一个前例,风雷真人外相道貌脱尘,内实阴险机诈!依我看来,这片石室中机关密布,我等已如坐在地狱中,生死于俄顷间,甬道易入难出,如取闯出甬道一途,只怕难于登天。”
南瑞麟道:
“室中群雄不下百数十人,难道无一人虑及生命之危么?”
马绍乾微笑道:
“他们焉有不虑及今日之危,只是无可奈何,外而从容谈笑,其实内心如若火焚,尚有抱着等待风雷真人日落时分进入,可有一线生机之望,此刻妄动无名,不啻自速其死。”说着,马绍乾四顾一眼,面色凝重道:
“室内群雄十有其九与马某均是日出时同时进入这片石室中,当时,风雷真人与观中弟子数十人亦进入室内,笑话片刻,忽然一阵狂风起处,室中灯光全熄,立时群雄翕动纷扰,其中一人掏出火折点燃灯火,发觉金天观道众形影俱杳,甬道中传出方才阴沉语声,劝令众人切不可自恃武勇,撞闯外出,自误生机。”
南瑞麟惊诧道:
“想必这狂风就是风雷真人拂袖所扬起。”
“这还清说得,”马绍乾冷笑道:
“不是他所为,还有何人?”
对面一凤目枣面的汉子大笑道:
“马兄,生死命定,何须忧虑,眼前美酒珍馑,百果俱足,倒不如享受一番,就是死也值得。”
一语惊四座,群雄目光不禁投向这面。
南瑞麟赶紧垂首饮酒,马绍乾寒着一张脸,怒视那人一眼。
那凤目枣面的汉子自知失言,面色讪讪地极不自然,斟酒鲸饮。
室中空气甚是混浊,渗有汗臭之味,令人感觉郁胀烦闷不畅。
片刻之后,南瑞麟突然一念生出,悄声问道:
“这片石室就是甬道一处可容出入么?”
马绍乾目光怔得一怔,倏地拾掌拍了一下前额,道:
“我怎如此糊涂,风雷真人等身形顿失在石屋尽头,如取径甬道,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快,必是另有出处,不过……”
说此一顿,目光露出疑意,又接下去道:
“马某也暗中查视过,石室尽头处尚有两间小石室,一为贮放酒食饮水,一为大小解处,马某曾有疑念粪坑下面必有通道,当一想到风雷真人决不可能由此取径,何况不能容人身,是以放弃此念。”
南瑞麟沉吟须臾,低声道:
“在下意欲前去探视一下。”
马绍乾道:
“也好,兄台先行,马某随后而来,千万不可露出形迹。”
当下南瑞麟立起,缓缓走向室内尽头处,由陇西二凶席旁走过。
忽地,麦鳅霍地立起,大喝道:
“你去何处?”
南瑞麟不禁停步,冷笑道:
“我内急出恭,这也要你管么?”
麦鳅狞笑得一声,疾伸右掌,望“心俞”穴按下,快速无伦。
南瑞麟只觉一股刚猛潜力,急涌袭来,不觉大怒,身形只闪得一闪,立时让开来掌,左掌骈戟,猛向麦鳅腕脉切下,右手两指如若电光石火,飞望麦鳅“腹结”穴点去。
因南瑞麟测知时刻无多,不能与麦鳅多所耽误,“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分筋错骨手”两种绝学同时施出。
只听麦鳅一声狂噑,右腕已断,“腹结穴”被戮了一指,顿时身形翻倒,口喷鲜血而绝。
麦鲲一见乃弟惨死,大喝一声,长身扑出,南瑞麟身形微晃,已欺在他的身前,一掌按在他的胸坎上。
麦鲲做梦也未料到南瑞麟有此快速的身法,只觉胸前一阵大震,双眼发黑,只闷哼了半声,颓倒于地上,已然震断心脉气绝而死,只见他七孔中渗渗溢出黑血,死状惨不忍睹。
室内群雄不禁大吃一惊,陇西双凶恶名久着西北,武功不同凡响,怎么一照面就丧在那面容甚怪,不知来历的少年身上,一时之间窃窃私议,可无人替陇西双凶出头。
此时,回雁双剑马绍乾已离席而起,见状亦为之大骇色变。
南瑞麟杀了两人,若无其事般向前走去,只见尽头处为一乙字墙,由石室望去不见内面另有石室。
他先入贮放食物石室内,从怀中取出火折,嚓地一声,燃着了熊熊火焰,只见一隅摆着四只大缸,另一隅并列有两只大橱,橱内分置食物。
马绍乾已自进入,说道:
“火折不久燃尽,尚须留存备用,橱内想必备有灯烛。”身形欺至橱前,目光扫视了一眼,伸手取出一只牛油巨烛,就在火折上燃亮。
南瑞麟熄灭了火折,收置怀中,用手指着水缸说道:
“这缸底有无掣扭,马大侠可曾查探过。”
马绍乾点头笑道:
“马某曾移动细察过,只是一片天然石地,亦无可疑之处。”
“那么橱后呢?”南瑞麟急急问了一声。
马绍乾闻言呆了一呆,说道:
“这个并未移动细察过,马某臆测,金天观退去的迅疾无比,此橱似未曾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