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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正赶上云霞要出长差,得走八九天,走之前,她请王冬梅照顾一下金河。给王冬梅介绍完厨房之后,她把她领到卫生间,指着化妆品说:“这些你随便用。”说完,背着包就走了。王冬梅马上投入了工作,为了避嫌,她上班之后才来,下班之前就走,这样一般不会在楼道里碰到人。金河似乎也在跟自己的学生保持着距离,他平时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有吃饭和吃药才到客厅来。她还以为他在书房写东西呢,哪想到他每天在没完没了地往外打电话。他首先把电话打给孟校长。他说:“孟校长,这些年文学哲学组的职称评定一直被某些人控制,学术不公的现象已经严重影响了E大的声誉。”孟校长说:“你还说呢!年轻的压不住阵,你又不干,我不依靠林若地依靠谁?”他说:“我以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孟校长说:“皎皎者易污。良知太纯净了容易被污染,你不人世就显得个路,你不人世就得被抛弃。”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被挂在树上的情境。孟校长说:“怎么样,回来吧?”他说:“我……”孟校长说:“那咱们说好了,从今年开始你来当学科评审组组长,到时候可不能蹿稀啊!”他说:“我听你的。”接着,他又打电话给李冰河。他说:“冰河,听说古树林今年又拒绝申报教授,你是怎么想的?”李冰河说:“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说:“当然也是系里的事。古树林的水平我们都很清楚,他始终上不了教授,难道你这个系主任没有一点不安吗?”李冰河说:“他眼皮太高,把人都得罪光了。我有什么办法?”他说:“你知道你办‘播音与主持’专业的主要障碍在哪儿吗?是没得到像古树林这样的人的支持。”李冰河顿了一下,说:“那我该怎么办?”他说:“找套表给他填了。”他的第三个电话打给人事处处长,拐弯抹角地问出了学科组评委的名单。三天后,他给除了林若地以外的所有评委打了电话,约他们吃饭。
评委们都如约而来了。酒喝到一半,有人把柳琴声引入话题,有两个人附和着说:“柳老师有才华有水平,没问题,能上。你说是吧,金老师?”金河说:“我听大家的。”之后,金河邻座的一位评委对他咬了半天耳朵,大意是:马飞飞傍上了林若地。金河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吃完了饭大家要求去楼下洗脚,金河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能洗,他拄着拐到洗浴中心前厅押了钱后提前退场。
回到家里,金河又给李冰河打了电话,直截了当地要他去做林若地的工作,让林若地投柳琴声一票。李冰河沉吟了一下,说:“你也会投马飞飞一票,是吗?”金河说:“既然你说了,我可以考虑。”李冰河问:“以谁的名义跟他谈?”金河反问:“你说呢?”李冰河说:“我明白了,既然我去谈当然以我的名义了,但我有一个条件。”金河说:“你说。”李冰河说:“日后我们要联手阻止他当终身教授。”金河说:“为什么?”李冰河说:“他要当了终身教授,中文系将被搅和得永无出头之日。”金河说:“是你自己担心没有出头之日吧?”李冰河说:“我和中文系是分不开的。”金河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说话的。”放下电话,金河畅然睡去。
大概凌晨3点,金河被电话铃声惊醒。电话里传来一个评委得得瑟瑟的声音:“金老师,快点给我们送钱来吧,我们被扣了。”金河说:“我按5个人留的钱,足够你们找小姐的啦?”一共7个人洗脚,有两个已经过了65岁,金河以为他们俩没有找小姐的能力了。那个评委说:“大家都找了,有的找了两个,有的给了小费。”金河说:“我这腿脚也不灵呀,学校里又打不上车。你们先把钱垫上。”那个评委说:“咳,别说了。大家知道吃完饭肯定得洗脚,都没带钱包,怕丢。”金河说:“你瞅你们那点出息!那玩意脏啦吧叽的,有啥可找的厂金河把电话摔了之后,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人去送钱,最后只好找王冬梅了。王冬梅走了以后,金河又给那个评委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王冬梅发现,还叮嘱他们千万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王冬梅回来时,已经是凌晨5点了。她一进金河的家门,就对他说:“为了柳琴声,你都快疯了。”他说:“你偷听我打电话!”她说:“你以为我是傻瓜呀,你以为我不知道被困在洗浴中心的是谁呀!”他说:“刚才的话你要烂在肚子里!还有,老师的事你不要掺和!”她说:“我才懒得跟别人说呢。可你看你还像老师吗?还像受人尊敬的教授吗?”他说:“有些事你不明白。”她说:“我不明白?你不就图柳琴声年轻、漂亮吗?可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他说:“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她说:“我是谁?我是一个比柳琴声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你不是喜欢这一口吗?我这就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拿去之后,就别到校园内去跑骚了!”她说着就扒了外套。一个黑颜色的紧身衣裹着她上身的绝大部分,于是一个紧绷绷的、肉乎乎的、软绵绵的、颤巍巍的胸脯展露在他的眼前。他哆哆嗦嗦地说:“我看你才疯了!”他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她低着头哭了,肩胛骨一抽一位的。他心软了,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她的。昨天下午,她给屋子大扫除之后在阳台的椅子上睡着了,他发现了,于是静静地看了她好半天:她短而弯的鼻子小巧而美丽;阳光在嘴唇上悄悄滑过,使她看上去更像一只猫咪。他当时就有一种冲动:他希望她的秀发遗落,他好拾起来小心地夹在书里。这种冲动现在又冒出来,并且完全淹没了他的愤怒,他靠近她,使劲儿润了润自己的嘴唇。她把胸脯顶上去。她抱着他,整个身体缠上去,并且深深地吻他。这一吻,仿佛有一年长或者有十年长。她终于腾出嘴来对他说:“你知道吗?我给你信箱里留了好多纸条。你知道吗?我是那么的爱你,以至于我开始爱自己了。”他急促地说:“我知道。”说完,又很专注地去吻她。她说:“你知道吗?为了跟你我考了3年。你知道吗?我不允许别人对你有一丝的伤害。”他仍然急促地说:“我知道。”她的唇齿之间流出一股幽香,他贪婪地去吻她。整个房间都馥香四溢了,他突然从沉迷中清醒过来:他一直认为那些纸条是柳琴声写的也希望是她写的,而从她的性格来看,她写了又绝对不会留名,因此他收到后,才恶作剧般地补了柳琴声三个字。
金河一把推开王冬梅。他说:“那纸条是你写的!”她低吟着:“是我写的。”他仿佛自言自语:“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说完,踉跄着到了屋门口,扯下衣架上的外套,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她像一只被遗弃的羔羊,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他没头没脑地在校园里瞎走。此时,天已经亮了,淡蓝的天空上有几绺白云,轻盈疏朗,像片片鹅毛。他咀嚼着仍留在感觉中的芳香,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人工湖的东南角。远远地,他看到了一颗颗星星仿佛在树间闪烁。走近一看,却是一丛丛、一簇簇的丁香花。置身于似开非开的花丛中,他终于意识到他的一生必将与丁香花缠绕。在他心里,花是不会衰老的,只会零落,在美丽中开放,在妩媚中消失。而丁香花的气韵早已沁人他的灵魂,即使肉身腐烂了,花香将与他的心灵永存。
思想至此,他不由得泪流满面。
突然,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出现在他面前。男孩儿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他。男孩儿说:“我毙了你!”他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嘟囔了一句:“你又不认识我,凭什么毙我?”男孩儿坚定地说:“你像个叛徒!”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子窝在肩膀里,一只脚穿着棉拖鞋一只脚穿着皮鞋,还拄着一支单拐,可不像个叛徒?男孩儿开枪了,手枪像滋尿一样滋了他一脸温吞水。他吧嗒了一下嘴,落荒而逃。
这一天早晨,李冰河把在自己课堂斜对面教室上课的柳琴声叫出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你猜猜,我看见了谁一大早从金河家的门洞里钻出来了?”柳琴声问:“谁呀?”李冰河说:“王冬梅。我听说云霞出差了,王冬梅在伺候金河。金河从10来米高的树上摔下来,竟然无大碍,身体经受住了考验。住了几天院,被王冬梅一举拿下,一举伺候到床上,意志一下子垮了。我崇拜的导师,原来也是披着羊皮的色狼。我真他妈高兴,他终于和我是一路货色了。”柳琴声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李冰河端了端身架子,说:“我觉得我终于像教授了。”柳琴声轻蔑地“哼”了一声。李冰河说:“无赖。无赖他儿子,无赖他孙子,无赖他重孙子。总之,我们家就是无赖世家。这回到头了吧?”柳琴声咬着牙说出了5个字:“你真不要脸!”
E大所有的校长都收到了一封检举马飞飞的信件,写信人说:马飞飞为了评教授用色相收买评委林若地,学校如果不遏制这种学术不端行为,他将向国家教育部反映。孟校长对此事很重视,责成有关部门进行秘密调查。调查人之一正好住古树林家楼下,他跟古树林下棋时无意中透露了此事。古树林以外国文学教研室主任的身份立即找马飞飞在办公室谈话。古树林说:“小马,我对你印象不错,所以才不愿意看到你犯错误。”马飞飞说:“我犯什么错误了?”古树林像牙疼似的支吾了半天,说:“外界对你有些议论,说你为了评教授跟林老师……”马飞飞说:“古老师你吃饭了吗?”古树林说:“还没来得及吃,听说了这事,就赶紧找你。”马飞飞“啐”了古树林一脸唾沫,说:“我还以为你吃多了呢,还以为你撑得没事干了呢。无聊!”说完,扬长而去。古树林有些蒙了,他边擦脸上的唾沫边想:我错在哪儿啦?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古树林生着闷气从办公楼出来,没走几步
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回头一看:林若地在前面跑,一个40来岁的醉酒男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后面追。男子大叫:“林戈狍(戈狍:内蒙古西部骂人话,私生子的意思),看我不割了你‘二哥’!”林若地喊:“老古救我!”古树林拉开架势,上前死死抱住男子,劝他别激动,男子一边骂一边挣脱。男子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