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句:不要随便开枪!
前方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两个中国士兵的大声说笑,吓得毒贩们连忙全体伏下了身子。
他们知道,正规军凭的可不光是装备。
警戒在后方的一名毒贩,被一声动静惊了一下,他慌张地掉转了枪口,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草丛里轻响了一下,有两个人朝他压了过来,把他连手带脚制得如死人一般拖进了草丛。
这是齐桓和他的一个队员干的。
袁朗也在一棵树后突然掩住一个毒贩的嘴巴,未等那名毒贩动弹,一记闷拳就砸在了他的心口,把那人给砸在了地上,然后轻便快捷地拖进了树林里。
眨眼就失去了两人的毒贩队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他们还在注视着前边两名中国兵的行踪,看着他们走入前边的丛林。
跟在他们后边。一个毒贩头目站起身来招呼后面的毒贩。
跟在他们后边?有的毒贩在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毒贩头目骂了一声笨蛋!他说他们巡逻过的路线不会再有人来了知道吗?
毒贩们好像这才放心了,脚步和身行也跟着轻松了一些,他们追随那两个远去的中国士兵的声音,慢慢地往前行进着。
有一个毒贩一直地蹲在地上。
快跟上。有人回头催了他一句。
他还在蹲着,他说方便一下。
前边那毒贩刚一回头继续走路,一枝枪顶住了蹲在地上的那个毒贩。他还没看清楚持枪的人,就被一掌切晕在了地上。
许三多利落地将那毒贩拖进了丛林。
走在后边的毒贩,在不停地冒着虚汗,他发现后边那几个怎么老也跟不上来。他慌了,一脚踩到前人的脚跟上。
你干什么?被踩的骂道。
他们……没跟上来。他说。
你走过山路么?两三个掉队的是常有的事……你在这里等着好了。
冒虚汗的毒贩乖乖地站住了,他胆怯地等着,他又不敢不等。
走着走着,毒贩们就跟丢了。毒贩的头目一时气急败坏起来。前面都是密重的丛林,他们迟疑的选择着往下的路径,这时,远处林中突然飞起一群喧噪的鸟儿。毒贩头目马上露出了笑容,指挥队伍朝鸟起的方向走去。
一队人心虚虚地毛着胆子跟着走着,刚越过一条沟坎,咔的一声枪机轻响,一队人还没转过身来,已经被沟里冒出的老A徒手撩倒了好几个。剩下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愣住了。
刚才在前边引诱的,就是吴哲。
看着吴哲和几个杀气腾腾的士兵,他们纷纷地扔掉了手中武器。然而有人在扔枪的同时,悄悄地地去摸腰后的手枪,但是晚了,随后起来的袁朗他们,已经用枪管顶在了他的腰间。
袁朗让他们手放在头上,站成横排。
就在齐桓他们收拾地上的枪支里,毒贩头目忽然身子一晃,趔趄间抓住了一个同伙向对着自己的吴哲推去,趁着吴哲闪避的工夫,他掉头就狂奔而去,瞬息间没入了丛林。
吴哲的枪口曾对准过那毒贩的脑袋,但许三多的迅速追赶,他只好把枪放下了。
吴哲有点欣赏般地看着那一前一后追跑的人,心里暗暗窃想:跟许三儿玩越野,算他倒霉,爹娘少给他一百条腿。正想着,一个毒贩朝他扑来,只一拧,吴哲就将那毒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林地里的许三多已经追上了那名逃跑的头目。那头目回头一看不好,急忙转了个弯,抄起一根粗大的树棍在那里等待着,等许三多的脚步声起来时,他狠狠地就扫了过去。
被砸着的是许三多迎过来的一只胳臂。
但断成了两截的是那根树棍,那头目一下目瞪口呆了。
许三多一拳过来,那头目吐了口气就倒下了。
许三多狐疑着警戒了几秒钟,然后掏出了一个急救包。
那位头目已经瘫掉了。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士兵们已经将彻底被制服的毒贩们押了过来。
袁朗有些压不住的喜色,他拿起野战电话就跟基地通起了话来,他告诉他们:一枪未发,全体擒获,总共十三人,最后一个已经被许三多擒住,正在带过来。电话对面铁路听出了袁朗的过分激动,便说了他两句,袁朗却不承认。他说我没高兴,凭他们的素质这战果不为过,可我……唉,大队长,我就不能高兴吗?你知道,我这队人马好几个都是头次参战嗳!
吴哲已经把俘虏集合起来了。
他们在等着许三多。
吴哲说三儿怎么还没到呢?说得袁朗心里忽然有点虚虚的感觉。
袁朗说我去看看。
齐桓跟着也闪了出去。
许三多带着那名头目还在丛林中往外穿行着,对方已经被上了铐子,完全没了反抗的余地。忽然,许三多听到林中的一阵簌簌声,而且就在身边不远。他悄悄地就停住了步子。他在放下那头目的同时,猛地撞了过去。
林中的毒贩被他撞歪了瞄准点,一梭子弹射上了天空。
枪声把袁朗震得一惊,他往后给他们做了一个手势,吴哲和一名士兵也赶了过去。
那是一早躲进了丛林中的那个胆小的毒贩。许三多提起那毒贩就从背上倒摔过来,那毒贩刚刚被他摔在地上,边上的那名头目转身要跑,许三多抓起毒贩的枪把他砸了一个踉跄,再顺势一扑,扑了过去……可是,还没等到他把他制住,一柄黑漆漆的丛林刀已从背后刺了过来,许三多闻声将身子一闪,闪过了一刀,不料又一个毒贩挥刀朝他就是一通狂砍。
对着这个完全没有章法的对手,许三多连退几步后,终于一膝顶在了对方的腹部上,那毒贩竟然猛地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了许三多的肩头上。
许三多把那毒贩刚一挣开,忽然发现这人是完全没有痛觉的:他神情疯狂,他目光涣散。就在许三多犹豫的同时,那丛林柄刀从他臂上划过,切开了一条几寸长的口子。
许三多连忙一退再退,那毒贩却穷追不舍,和身扑了上来,刹时间与许三多扭成了一团,手里的刀,带着他全身的力量朝许三多胸口刺了下去。
许三多完全是条件反射地一拳击在那人的肘弯上,刀尖因此改变了方向,这时后边的毒贩头目撞了上来,把那把齐肘长的刀,送进了那个疯狂毒贩的胸膛,从后胸穿了过去。
对方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就熄灭了,许三多木然地看着,一丝悔意忽然在心底里冒了上来,他看着对方胸膛里的血喷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那名头目已经在地上捡起了枪,铐在一起的手虽然不便射击,但他倒挥着枪托向许三多砸了下来。而许三多却浑然不觉,他还在茫茫然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已经咽气的毒贩,这一刻他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但那头目来不及再一次朝许三多袭击,就被人打倒了。
是冲过来的齐桓横地里给了他一拳。
为什么不开枪?齐桓突然朝地上的许三多吼道。
许三多慢慢推开了身上的那个死人,坐了起来。
看着那个死人,齐桓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说:这不能怪你。许三多却没什么反应,他抱着头默默地坐着。吴哲和几个士兵跑过来时,许三多仍呆呆地坐在那个人的尸体旁。齐桓朝吴哲几个挥挥手,让他们将那具尸体从许三多身边抬开。
我们该撤了,许三多。齐桓轻声地说。
许三多依旧如一块木头一般,不动。齐桓叹了口气,与吴哲一块将他架了起来,这时发现许三多的脚拖在地上,木木然,竟不会走道了。
别他妈孬种!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碰上,可总得有人碰上!齐桓看着许三多样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许三多这才随着两人的步子迈开了自己的双腿。
许三多现在的表情已经只能用崩溃来形容,他垂着头坐着,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袁朗很理解许三多这时的心情。他握了握许三多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看了看许三多同样鲜血淋漓的衣服,说道:许三多,这是意外,真枪实弹难免没有个意外,你应付得很好……许三多,记得我昨天还跟你说吗?你是个善良人,善良人第一次碰上恶人,都是这样。许三多,你……
他忽然觉得许三多的脸色不对劲了,他托起了他脸,他看见许三多眼下空洞而无神。袁朗急得猛地摇了几摇:许三多,你怎么啦?许三多你他妈给我说话呀!
许三多愣愣的,没有一句话。
许三多的伤口,十来分种就包扎好了。
但许三多的神色却一直地呆滞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了。
他总在睡觉的时候突然醒来,在黑暗中,他时常听到那个粗重的喘息声,他感觉到那个死人一直地压在他的身上。他看到那濒死的眼神,在一点点向他逼近,还有那鲜血,淅淅沥沥地淋在他的身上。最要命的,是许三多时常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只有瞪大了眼神,将那个人眼里所有的绝望和懊悔全部纳入自己的脑海。
起来!许三多!快起来!
他经常在梦魇中被吴哲推醒,然后大汗淋漓地坐起来。
吴哲在旁边时常同情地看着。
吴哲说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本想让你好好睡一会,可你这样睡觉让我觉得还不如不睡。
许三多拼命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见胳臂上包扎着的刀伤时,又慌张地别过了头去。
许三多,真的那么难受吗?吴哲想知道自己的战友正承受着什么,他也想替许三多分担点什么。吴哲说,你知道你睡着时的表情有多可怕吗?我是大半夜敢在乱葬岗睡觉的人,可我看着你,我想叫齐桓来壮胆。
许三多愣了一会问:有烟吗?
吴哲苦笑着点上根烟递给他:你别指望这个,我告诉你,没有用的。许三多仍抓过去,吸了一口便不再吸了,看着那青烟袅袅升腾:……他钻进了我的脑子里。许三多紧紧地抱着头,似乎想把什么东西挤出来。
谁?……许三多,你不能这么想,你不是个作践自己的人。
他想活下去的,可他活不下去了,所以他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吴哲知道许三多又犯浑,如果不是自己解开心结,他会固执到底的。
袁朗也在为许三多的情况感到苦脑,他对齐桓说:你从一个士兵的角度说说,我该怎么对许三多?袁朗很想在齐桓那里找到这个棘手问题的答案。齐桓说告诉他任务圆满完成,边防部队极为满意,我们一次出击就彻底切断了这条毒品通道。袁朗摇摇头说:齐桓,许三多没你我那么好斗,说实话他是个心里极其缠绵的士兵。
不好斗的兵会有他这么优秀的表现?齐桓质疑地问。
袁朗望着橙黄柔和的灯光,他陷入了沉思:你老早就进了A大队,不理解这些老部队的荣誉。有一个老虎团的兵去切阑尾,护士忘了打麻药,一刀下去,兵痛得哇哇叫,护士说老虎团还怕痛?那兵往下就一声不吭,到后来活活痛晕过去。
你要说什么,队长?
齐桓急着要切入正题。
许三多的表现是因为他的质朴。袁朗郑重地说:他极为珍惜自己的一言一行,他那老连队的荣誉早就渗到了他的血液里,可一旦他因为自己的任务觉得内疚,他这个兵很可能崩溃掉。
大发了吧,队长?许三多就是出于自卫目的杀了一个毒贩,那小子还是境内的,他引路贩进来的毒品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他死的时候因为恐惧已经吸毒过量了,就是说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