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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错?”
“正因为我们立场相反,我才更要盯紧妳,贴身保护。要是真正的凶手发现有妳的存在,他不会留下活口。”现在不是她有无涉案的问题,而是真凶会不会肯放过她。
“哈―想杀我?”辛爱妮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
“不要不以为然,掉以轻心,意外的发生往往在一瞬间。”稍有疏忽,遗憾终身。
“我没那么容易被杀死,除非你们警纪出了问题,否则根本没有人知晓我的存在。”
手机转录的影像早被她消除了,曾看过影像的人屈指可数,“美丽的嫌疑犯”不过是一句口头戏称,警局内的警察只知道她和血案有关,却不知她涉及哪一部,更没人相信她柔细手掌拿得动比香水瓶还重的武器。
“可是我还是不能忍受任何失去妳的可能性。”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在乎。
辛爱妮的心猛地一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被重视,可不擅说好话的嘴却只能吐出一句,“油嘴滑舌谓之有鬼―”
仇厉阳看着她尴尬又懊恼的表情,满足的笑了,看来,他又找到一项她的弱点。“我是说真的,所以,可以不让我担心吗?”
可恶,这男人是转性了不成?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好听,让她连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了!
“你-…要我怎么做?”她不甚开心的问。
他狡猾一笑。“首先,先来个吻吧。”
话落之后,又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沉默……
第六章
“你用什么方法说服辛小姐配合警方调查的?”这日,封御书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开口。“秘密。”
“难道不是因为你允诺她免除刑罚,她才肯放下身段,帮助我们缉凶?”莫非他猜错了?_
这回仇厉阳连回答都嫌懒。
自讨没趣的封御书只好改口问正事,“那她给了什么线索?”
辛小姐虽然还是嫌疑犯,但也是全案唯一的证人,先前她不肯合作,将警方与她的联手可能斩断,他们不得已只能将她看作嫌疑犯看管,现在她的态度总算软化,那么应该也会透露些消息才对。
“自己拿去瞧瞧,别太惊讶。”他不希望有人掉了下巴。
接过薄薄的纸,封御书低头一瞧,表情有些抽搐,“这……这是命案现场陈尸图?”
男主人脸上画了个X,写上个死字,旁边是姓名。
而女主人是画圆,写的是亡字,名字一字不差地写在尸体上方,以箭头标示。
其他死者也是差不多情况,三角形,菱形,梯形的脸,一个个指名道姓,还刻意填上死亡日期。
“没错,她画的,而且一奚落的口气说她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查不到不是她的责任,而是我们的智商和脑满肥肠的猪同一等级。”他说得有些磨牙。
封御书脸上三条黑线,久久才发出怨言,“你干吗把警方的资料拿给她看,未免太色欲熏心了。”
“我没有!”
“你没有让她看鉴识平面图,她怎么画得出一模一样的……”蓦地,他睁大眼,震惊地看向仇厉阳,两人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急忙将那张草图摊平,重新检视看似潦草的涂鸦。“厉阳,你瞧,言老夫人的陈尸地点和警方勘察的不一样,她被移动过。”相差约两公尺。
“嗯,没错,苏慧贞女士的脚旁有一摊血,我们以为是她身体里流出的,可是她却画出一个小女孩趴伏的形状。”也就是说言家小女儿受伤了,但当时还未断气。
因为空下的方格并未有任何标示,连名字也省略,只写下“七岁”
“那么--…她会不会晓得言小妹妹被谁带走?”封御书推测。
同样的想法在他们脑中浮现,若是辛爱妮能画出当时的景况,那么若不是涉案人,便是目击证人,很有可能知道唯一的幸存者被何人带走。
所以她才敢说所有的线索都在一张图里,她已经藉由陈尸图告知,若他们还看不出端倪,这件案子将破不了,永沉海底。
再仔细一瞧,她甚至已点出七人先后遇害的顺序,菲佣是第一位罹难者,其次是老夫人、小孙子,言检察官反而是最后一人。换言之,凶手故意要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以及眼见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却无法抢救的痛苦,其残酷的手法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辛、爱、妮!”仇厉阳懊恼的怒声低吼。
“牙疼呀?好好一个名字从你口中发出,我这饱受摧残的耳膜都要抗议你的杀猪声了。”改天配个魔药,改变他粗哑的嗓音好了。
辛爱妮就像个被服侍的女神,手抱着不知是小猫或雪貂的生物,腰肢轻摆地走了过来。
现在整个警局就数她一人最轻松,这边晃晃、那边逛逛,几乎每个角落都摸熟了,还能随口喊出每一个警察的编号,彷佛在自个家里一样自在。
“妳怎么进言家的?”门口及电梯内的监视器都没拍到她进出的身影,恍若平空出现。
抚着白色软毛,她眼也不抬地逗弄“宠物”。
“用飞的。”
“说实话。”仇厉阳口气加重,显然对她草率的回答非常不满。
眉一挑,她这才好心施舍一眼。“骑着扫把飞到阳台,再和死神闲话家常,西斯?里约似乎越来越帅了。”
“西斯?里约是杀手的名字?”晚点再来惩治她称赞别的男人,现在他一点也不放髭地频频追问。
“不,是死神。”
“不要再打马虎眼,如果妳想洗刷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别有所隐瞒。”她的态度根本是无所谓,没有一丝协助办案的意愿,害得他才觉成功的好听话计谋功亏一篑。
“我有说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当个嫌疑犯也挺有趣,你们警察好像有点迟顿。”明摆着的证据不去取,非要刁难难得放假的她。
“辛爱妮,我上回说过的话妳忘了…”话一顿,仇厉阳的口气忽然由严厉转为无力。“爱妮,离开我的大腿,我在问案。”
一旁的封御书掩嘴窃笑,既羡慕他的美人在怀,也同情他对美女的无能为力,铁铮铮的硬汉被吃定了,拿“犯人”没辙。
辛爱妮搂着他脖子,以他的大腿为椅,语调娇柔。“你不喜欢吗?”
“换个场合,妳会有机会晓得我喜不喜欢。”他以男性的身份威胁着,锐利眼瞳闪着压抑的渴望。
“啧,你好色。”她笑着往他胸前一抚。
“爱妮!”他立即捉住她的手,包覆的大掌却不曾松开。
她故作无趣地轻叹,“你们都没发现言家的室温高出许多吗?像有人刻意做了调整,延缓尸体冷却的时间,好让你们误判死亡的正确时机。”
“妳是说……”言家血案比预测的时间早了一点。
“除了客梯,为什么没人检查有没有载货的货梯?采集几个指纹不难吧!”还需要她提醒,他们真的有能力破案吗?
“杜文凯,过来。”仇厉阳面色凝肃地唤来一名队员,对他交代了几句话。
他一直有种感觉,似乎漏了什么,在她一番提点下,总算想通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他们的确不够积极。
交代完下属,他又转头问:“妳找言检察官做什么,他和妳有何关联?”他不想往不好的方面联想,尤其是在封子查出言修齐错纵复杂的淫乱男女关系之后。
辛爱妮不悦他一副询问犯人似的口吻,一口咬上他耳下三吋。“谁说我找他来着,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是妳在他的住所出现。”稍稍推离她,很难把持得住的仇厉阳节节败退,宁可应付凶残的歹徒,也不愿和水丝一般的她缠斗。
她得意地一扬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在当场呢?”
唯一的证物已作废,连拍摄者的记忆也被她洗得一乾二净,谁能指证她去过血案现场?
“妳……”仇厉阳张口欲言,却因她以臀磨赠了他下身一下而倒抽口气。
“有图为证。”封御书反应灵敏地送上她所画的陈尸图。
她哈了一声,面带嘲色。“你不晓得我有通灵体质吗?能将作梦梦见的景象画出来。”
“嘎?”他无言,只能退下。
遇到善于争辩的辛爱妮,任谁都要高举白旗投降,避如蛇蝎。
“言家小女儿现在在哪里-…-…妳给我一只猫干什么?”是猫吧?仇厉阳微愕地瞪着她放在他手心的一团白毛,有些不明就里。
“小花是我不久前拾来养的,正好牠也中枪了,说不定牠就是大难不死的孤雏,你可以问问牠是谁杀了牠全家,肯定会有相当有趣的答案。”她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畏缩的小东西真听得懂人话。
仇厉阳声调转厉。“不要拿人命开玩笑,猫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牠不是人,牠亲口告诉你的吗?”人类对异世界的理解力果然等于零。
“因为牠是一只猫……”指间传来小兽的攻击,他低头一看,表情变得怪异。
“这是……貂?”
为什么猫会变成貂?他确定不会搞错两种动物的不同,而且牠似乎又在变了。
“牠可以是貂,也能是头小狼,或是天上的小鸟,看我心情而定。”手指一动,蜜权又变回猫的模样。
“……妳做了什么?”从她身上,他嗅得出一丝不寻常。辛爱妮笑着勾住他的臂弯,接过刚养不久的宠物。“我饿了,去吃饭吧。”
“爱妮…”仍有些疑点未厘清。
“人不要太贪心,要懂得知足,我已经替你们拉出一条线,用心点总会有收获,总不能要我直接把凶手捉到你面前吧?”她娇笑地轻点他的唇。
“妳办得到?”对于她,他没把握知晓她能做出什么事。
“可以。”她自信地一点头。“但我不要。”
她故意钓足了胃口,一句话又抹煞了所有的希冀。“言检察官,犯不着鬼鬼祟祟的监视,我这个“犯人”什么也不会说。”
呵呵,她就是这么可恨,怎样,能奈她何?
耳朵听着如阿尔卑斯山草原被风吹过的银铃笑声,双目接收到刺激视神经的画面,门后的言静心轻咬下唇,走了出来。
“仇队长,原来贵局都是这样办案的?任女嫌疑犯坐在大腿上做尽放荡事?”
她嫉妒的眼神几乎在两人身上烧出一个洞。
仇厉阳面色一敛,回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对不起,言检察官,是我的错。”
辛爱妮闻言,不满的皱起脸,挑衅地朝言静心冷笑。“若要说放荡,我还没做全呢,言检察想见识见识吗?”
“爱妮,别玩了。”拍拍她的屁股,他好笑的拍回她欲伸出的利爪。
“仇厉阳,你!”看见他的举动,言静心怒火更甚。
“仇厉阳,我饿了。”辛爱妮故意无视她的怒气,娇滴滴的说。
“好,我们去吃饭。”他不得不说,若是她想,绝对有本钱让人为她的一个笑容砸下重金。
“仇队长―现在是上班时间…”
“上班也得吃饭吧?言检察官也别挨饿了。”他淡淡的看了昔日女友一眼,实在不是很明白为何她总爱挑在辛爱妮来时自找麻烦。
可不知他心情的言静心却误以为这是种关心,喜色立现,羞答答的回答。“那好,我-…等你回来。”
结果仇厉阳这一去便是一整个下午。因为辛爱妮真的“饿”了。大量挥洒的汗水,体热与体热的激烈交欢,因激情而粉红的娇躯跨骑赤铜色雄躯,激昂吟喔地上下扭摆,交缠出一幅力与美的动人图画。
她和他之间的性张力本来就濒临满弓的境界,全赖他们用意志力压制,不肯轻易妥协于对方对彼此的影响力。
但是,该发生的时候就是会发生,特别是在对方遭受旁人觊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