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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打好了包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总觉得没对劲儿,难看之极,活像个包得很烂的粽子。再瞅瞅王晓安的,心里一凉,总算知道天壤之别的深刻涵义,眼珠一转,笑眯眯地抱着自己的包让王晓安给他打去了。
狮王愉快地唱着摇滚歌曲,漫不经心地打着包。
而刘昭和雷帅没作声,低着头各忙自己的。这两天来,见两人气氛不好,室友们都暗地里给他们俩吹耳旁风,说一个寝室的,要相处四年的,有啥大不了的事儿,不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老是去为一点过去的事闹不开心?
他们的话颇有道理,俩人也都听了进去,火气渐渐熄灭,再说俩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小心眼人,他们迟迟不能打破僵局其主要原因在于,…敌不动我亦不动。
室友们都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
雷帅也许是因为心猿意马,又也许是忙得太投入,完全忘记了他放在床上的手机。由于他不停的动作,那手机就一直悄悄地移向床沿,然后…
等雷帅发现它掉下去的时候为时已晚。这里可是上铺,摔下去不知会分成几块…
3640传出雷帅惊天地泣鬼神的悲鸣,“我的‘巧克力’——!”
神啊!救救它吧,那是我的血我的肉啊!如果他摔坏的话我一定随它而去!
…
久久都没传来“巧克力”粉身碎骨的声音。
正在纳闷之中的雷帅突然发现眼下出现一泛着亮黑色彩的崭新手机,上面的MOTOROL分外让人兴奋激动。这正是他的“巧克力”!他一把接过它嘴中连声说着谢谢,可当他看见送来手机的人时道谢声嘎然而止。接着一时间如呆鸡般地看着那人。气氛有些尴尬,刘昭也没想到雷帅会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他,又是感激又是震惊又是不解又是不好意思的,不就给他接住手机了嘛,举手之劳的事儿,犯得着用那种表情吗?
被这么一看,刘昭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很有礼貌地说了句不用谢,然后又缩回下铺忙他的去了。
狮王在一旁大笑,“雷少,瞧你那抠门样儿,不就一个巧克力嘛,对你来说算个…唔!”一个带着主人阴沉脸色的枕头扑面砸来,断了他的话茬。
“闭上你的狮嘴!”
随即3640爆出哄笑之声,气氛融洽许多。
军训在新生们的眼中是地狱,不是人过的生活。
男生们觉得特不公平,简直就是在搞性别歧视。
由于学校有万把新生,包括几个主要校区的和专科的,住的地儿不够。女生都睡房睡床,男生都睡车库打地铺。每个车库都很大,能容个两三百人。
李寻欢把王晓安那句“这个炮兵团很大,条件应该不错”的话耿耿于怀,一时不能接受残忍的现实,于是就狠掐他脖子,“妈的还好呢,猪圈都痹烩儿强!”
刘昭见王晓安可怜,就帮着他扯开李寻欢的手,“你本事,那你就住猪圈去。”
李寻欢顿露窘相,嘴一撇,闷哼一声,“这里可是军队,信奉绝对服从,我可没那殊荣,只怕我想住猪圈别人儿教官还不答应呢!”
军训没两天,就把这些人给折腾得不行。早晨6点钟就响军号了,然后叠被,教官会来检查,没叠好没叠方正的,不管车库外的地儿脏不脏就给扔出去。狮王的就被扔过好几回了,虽然他极度不满,但基于教官的淫威于是狮吼功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过丢了几次后他也就慢慢习惯麻木了。刘昭和雷帅被安排在一起,训练时一起,床铺也在一起。出于一般人都具备的好心与热心,刘昭常趁雷帅在外刷牙洗脸的时候帮他整理地铺,让他的被子幸免于难。雷帅当然是发现了,但也不捅破那层纸,心中甚是感激,两人的矛盾早已冰释,在冥冥之中徐徐加温。
更折磨人的是吃饭前还得唱歌,哪个排的唱得最好,声音最响亮的就先吃,其他的只好干瞪眼,咽口水。吃饭纯粹就是抢,几个盛菜盛饭的盆子放在一起,没有桌子,一个列的就那么围成一圈蹲着吃,就跟喂猪一样。那饭菜的味道早已置之度外,饿啊!
训练就更甭提了,要人命。上午三四个小时都是枯燥的队列练习,稍息立正左转右转正步跑步匍匐前进脱帽戴帽…教官挨个检查,做不到位的就拉边儿去慢慢练,直到练好为止。其中有叫苦叫累长吁短叹者还要被教官踢。
下午2点一起床就被拉去在大太阳下站一个小时的军姿,不准动,动作必须要标准,如发现有乱动者或是松懈者再加半个小时。有时候教官兴致一来就会让他们练蹲姿,蹲姿比军姿更加痛苦,更加难受。学生们暗地里叫苦不已。
这天晚上,大家因为极度疲困而早早睡熟了,可雷帅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处在矛盾与挣扎中。望望车库外,现在世界漆黑一片,只有月亮孤独地挂在高空发着清冷的光,而厕所愿在这400米外…
少有只身走过夜路的他一想起要处身黑暗之中就感到一阵恶寒,纵使他是唯物主义者,但有些东西也是说不准的,万一要是碰见了…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可,可是现在…只觉得膀胱越来越涨了,叫嚣着要解放,它就如一道滚滚洪流要破堤而出一样。他几次握紧了拳,下了决心,但刚一欲起身就被那车库外的黑暗给吓退了。
他雷帅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正在着急和害怕中的雷帅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肩膀,吓了一跳,差点尿出来,连忙憋住。
他侧过脸正想破口大骂,猛然想起大家还在睡觉就那么硬生生地咽回肚里去。
“大半夜你翻来覆去的干吗呢?”刘昭有些不耐烦地小声说,在自己的枕边摸索了一阵把眼镜戴上。
“管呢你!”雷帅臭着脸低吼,“又没碍你个啥。”两个人隔得再怎么说也有半米远,他翻来翻去的影响不到个什么。
刘昭哼了一声爬起来,穿起鞋看来是要往外走。他们一般不脱衣服睡觉以防队里搞紧急集合。
“哪儿去?”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一丝希望。
刘昭转过脸笑,“管呢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的!这小子就最会挑时候给老子点火。但迫于无奈,人有三急,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刘昭追去。碍于面子,他一路只是紧紧跟着他,没上前和他搭话,而刘昭也只当没他这人地往前走。400米的距离对于雷帅来说就如同万里长征,每动一步都觉得步履维艰,膀胱里一漾一漾的像是随时会涨破,甭提那难受劲儿了!
好舒畅——!终于解放了,拨开乌云见青天,世界顿时一片光明,雷帅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叹息。
刘昭在旁讪笑,“我还以为你真能憋呢!”
雷帅黑了一张脸,竖起浓眉,“别那么久你试试!”
刘昭收拾好拉上裤链,走到洗手池前洗手,“谁像你啊,我才不会憋,想来就来,因为我不——怕——黑!”
被一语道破糗事雷帅恼羞成怒,猛冲过来掐他脖子,“小样儿的,谁怕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刘昭岂是任人宰割的角儿,用肘向后一抵,虽没使多大力雷帅还是有些吃痛地撒了手。
刘昭趁空儿一溜烟跑了,雷帅在后大骂着猛追,最后被追上,两人又开始玩笑似的打成一片,就像两只打闹的小兽。可是真要论实力,高大的雷帅显然是占上风,不久刘昭就被摁倒在地。雷帅跨坐在他身上,紧紧将他的双手压在两侧。刘昭睁大眼没动了,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他清楚地听见他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
时间在此刻静止。
雷帅本想骂句小样儿的敢跟本大爷较劲儿也因刘昭那表情一时愣住。
这姿势,好像有点奇怪…
惊觉这点的雷帅嫌恶地从他身上爬起,拍拍身上,刘昭也愣愣地站起。
“什么表情嘛你,活像我要强Jian你似的,告诉你,大爷我不好那口!”
刘昭也在雷帅的抱怨声中清醒,不知怎的,听他那么说,心里有点涩,有点苦,有点慌。
他苦笑了一下,“别恶了你,老子还没堕落到想和男人搞。”
雷帅嗔目,“你他妈说什么?”
“得得得,咱不提这话,没意思。”雷帅的厉害他也尝到了,而且两人僵局才刚刚冰释,不想再回到原点,所以刘昭赶快息事宁人,“雷帅你看我又救了你手机,又陪你摸黑上厕所的,你是不是该挑个良辰吉曰请请兄弟我?”
雷帅嗤鼻,“谁跟你兄弟了?那点小事都跟我算账还他妈兄弟呢!”
“啧啧,跟你开个玩笑瞧你那抠门劲儿!我虽穷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你那顿爷还不稀罕。”说完刘昭便吹着口哨大步离去。雷帅看了看四周,哆嗦了一下赶紧跟上。。
“是啊是啊,要让雷帅请客比等蜀道还难!”
一声音从两人背后突地冒了出来,心立即杂乱无章地蹦起来,只觉得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直戳脊梁骨。两人的背同时僵了僵,然后转头。
“妈的!你要死啊!走路没声音的,吓死人了!”雷帅指着狮王鼻子大骂。
狮王捂着肚子狂笑,雷帅踹了他一脚,“臭小子再笑老子整死你!”
狮王强忍住笑拉过刘昭在旁煽风点火,“小昭我告诉你,想要雷帅请客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狮王和雷帅从小玩到大,当了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很好,所以他很了解雷帅的脾性,本来他还想多揭点他老底的,却被雷帅一句“我他妈这次就要请了怎么着”给惊得目若呆鸡。
片刻之后狮王兴奋大叫,“妈呀!明儿世界将会出现第十一大奇迹,雷少,快说,时间地点,兄弟我一定准时到,一秒不差!”
雷帅冷笑一声,把他推一边儿去,“我请你吃拳头你愿不愿意?还时间地点呢,少做梦了,没你份儿!”顺手把刘昭的肩一搂,“老子要请的是他,你兴奋个什么劲儿?你要来凑张嘴也可以,自个儿掏钱。”
刘昭再次陷入怔愣之中。
狮王一声河东狮吼,高喊不公平,怎么会有人抠成这样儿!
三人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终于引来教官。
教官把他们狠斥了一顿,第二天还被罚跑十圈,平均每圈300米左右。3000米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个大数字,跑下来连怎么呼吸都快忘记了。其他三位室友只有为他们摇头叹息的份儿。
军训一天天的过去,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习惯了也就是那样儿了。
第一次洗澡,全军营上下的“阿富汗难民们”欢呼雀跃,几乎要掀了屋顶,如同在沙漠中找到一片绿洲,在戈壁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