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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琼深吸一口气,面上忽然绽放出了笑意,“哼,你尽管说好了,对公主不敬之罪,足以要你命了。而且就算不是我,也轮不到你”
薛蓝田笑意更深,“哦,是么。公主啊,有些谎不能乱撒,有些话也不好乱说啊。”
“你”落琼语气一滞,一双水眸狠狠盯着她。
“真是不巧,这位郁小姐和在下熟得很,熟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啊。”薛蓝田单手掩嘴轻笑道。
“你,你是”落琼像是忽然想通了些什么,面色变得岂止用面如死灰四个字来形容啊。
“嘘,佛说,不可说,不可说。”薛蓝田在嘴前轻轻竖起中指,笑意沉沉。
落琼死死瞪着她,狠声道“你当年逃婚,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和我抢表哥”
薛蓝田心中一虚,却不想输了气势,其实她只是想气气落琼,谁让她因爱生妒派人取她性命。遂拿了帕子轻轻掩了笑颜,声音嗲得跟浸了蜜一样。“穆郎和我的感情,哎呀,怎么说呢,很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哎呀,当年逃婚,不过是想弄些闺房之乐罢了。你想想,一个跑一个追,多有意思啊。而且我们约定不能彼此相认,谁先相认谁就输了。哎呀呀,这不,让公主误会了。“
落琼咬着牙盯着她,薛蓝田几乎都能听到她指骨格格作响的声音,指不定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把她生吞活剥了。
忽然有清冷的男声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僵局,“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闺房之乐,和我好好说说。”
薛蓝田笑容一僵,若不是帕子挡着一定会看到她比吞了苍蝇还难看的脸。嘴上却还是强笑着,僵僵地转了转头,今天是什么日子,要不来就都不来,要来一个个的都来了。眼睁睁地看着舒少白缓缓拉近的脸,好看的眉眼中尽是温柔颜色,薛蓝田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巧笑道,手中帕子轻轻挥到了舒少白的肩上。怎么想怎么有种调戏的滋味。“哎呦,你怎么来了。我正和公主说咱们的赌局呢。这可怎么办,这下算你输还是算我输。”
“自然是你输了,我要好好罚你。”舒少白的笑容离着她越来越近,温暖的气息呵在耳边有些微微的痒。
薛蓝田僵立在当场,不知如何动弹。眼光越过舒少白的肩膀,正好能看到捂着脸怆然离去的落琼公主。**,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原来,你在和我恼这个。”舒少白的眼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春雨化田般的柔情。
“啊?”薛蓝田完全呆了。
“竟然怪我不和你相认。呵,刚刚你叫我什么来着,穆郎,嗯,这个名字不错。”舒少白笑意更浓,眸色深深。
“不错你妹明明知道还不和我相认,我再也不理你了”薛蓝田面上热的发烫,心跳的厉害,一时紧张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说不恼,这么急着嫁给我。当初是谁先逃的。”舒少白面露促狭。
薛蓝田面上红的像是要烧起来。“果然你是在计较这个,你小肚鸡肠。”
“烟儿,你知不知道,和我在一起很危险。”舒少白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认真。他叫她什么,烟儿。正当薛蓝田恍惚间,便觉自己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里面有淡淡的松竹冷香,头上清淡温然的嗓音缓缓传来,“所以,我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你。看到你自由我很开心,可是放任你自由,我又不舍。烟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其实小心眼的是自己吧。这一次,她再也不放开了。薛蓝田的手不由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你看,我留在你身边,损失了这么多。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啊。”
此时花开正浓,月色正好,烟岚空濛,风月无边。薛蓝田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在她最美好的时间,她最喜欢的人陪在她的身边,这样,真好。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八章 无奈与君绝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八章 无奈与君绝
这几日穆清辉总会很忙,薛蓝田知道,平静的日子快要到达尽头了。不过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平静。庭院中的树木渐渐葱郁起来,她便和小竹在花树下搭了几案软榻,拿了几本闲书,觉得倦了,便烹一壶热茶,看庭前落花。
小竹为薛蓝田斟了一杯午子仙毫,碧色的瓷杯中叶片一丝丝舒展,汤色翠绿清澈,叶片漂浮其中,像是一朵朵盛放在碧水中的空谷幽兰。薛蓝田拿起品了一口,微微一笑,果真香气宜人。“小竹,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竹笑着向泥炉中添了些青钢木炭,笑盈盈地继续烹茶。“姐姐真是清闲的赛过神仙了。不过,姐姐的伤口还未大好,虽已无大碍,却要仔细落了疤。”
想到胸口的伤,薛蓝田的笑意变得有些勉强。对受伤这件事她一直刻意回避,每每遇到询问时也都是含糊其辞,只是说是墨羽盟所为。现在是举兵的关键时刻,留下落琼公主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有了落琼,月行国君虽然明里未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但是暗地里一定会帮他扫清不少障碍。所以真相一定要隐瞒。
小竹伸出手在薛蓝田的面前晃了晃,“姐姐在发什么呆?不是我怨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自己呢。那墨羽盟也是那么好惹的,还好那个什么乾龙堡主还有些良心。你不知道当时我都要吓死了。”
薛蓝田淡淡一笑,“哪里就这么严重了,我不是还好好的么。”乾龙堡主,不知道龙池吟那孩子现在可好。她这么一走应该会给他惹来不少麻烦吧。
小竹还要说话,却看到了门口飘乎乎地站了一个人。薛蓝田顺着她的眸光看去,顿时觉得头大了。哎呦呦怎么又来了。“小竹,你先退下吧。公主这是又来找我闲话家常了。”
落琼微微含笑,缓步行来,却掩不住眸中的那分颓唐。看来前几日薛蓝田对她的刺激着实不小。小竹面含忧色,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公主请坐吧,小竹刚刚烹了新茶。公主也来品评品评。”薛蓝田笑的云淡风轻,像是前日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落琼面含犹疑,迟迟落座。“薛姑娘,不,应该说是郁小姐。以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不是,可是,”似是犹豫了一下,“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落琼的眸子亮的惊人,像是跌碎了万千星河,薛蓝田的心也不由一颤。她没有说谎,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喜欢他的。可是她呢,不也是一样么。没想到她如此坦白。不过这样也好,直入主题,恰好省的费心思和她虚与逶迤,把话讲开了,对谁都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清辉那样的人,若是没有人喜欢,那才奇怪了呢。”薛蓝田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徐徐答道。“可是,我的心太小,容不得他人分享。”
“纵然我做妾也不行么。若是能陪在他的身边,就是做妾我也甘愿。”深藏在袖中的指骨握的发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受万千宠爱的公主说出这样的话。薛蓝田也不由得微微感动。可是现在不是应该同情的时候。
薛蓝田微微叹了一口气,“公主凤仪无双,定会有天作佳缘,何必妄自菲薄,如此看低自己呢。”
时间静默了许久,落琼怔怔,眼中闪过一丝泪意,“呵,到头来是我自己看低了自己。郁小姐,能陪我到林子里逛逛么。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他了。只是想找个人陪陪而已。”
薛蓝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些许愧疚,这样一个骄傲的公主就算做妾也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竟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了。“走吧。”
原以为只是信步走走,没想落琼竞带她来到了马厩。
“姑娘可会骑马?”落琼拍了拍当中的一匹枣红马,眸光中藏了一丝挑衅。
薛蓝田含笑摸了摸近前一匹白马的头,翻身而上,垂眸答道。“小时同哥哥习过一些皮毛。”
想当年那郁小姐可是从马上摔下来才让薛蓝田鸠占鹊巢的啊。所以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薛蓝田可是很认真地练习过。虽然不敢驯化烈马,但是骑着马兜几圈还是没问题的。
落琼的眼中藏了一丝失望,也翻身上了马。马鞭一扬,枣红马嘶鸣了一声,倏忽间举蹄扬尘而去。薛蓝田不禁苦笑,策动身下白马,一路直追而上。今日里她穿了一袭素衣,素衣白马,远远望去像是一团疾行的云。二人不知策马疾行了多久,前方慢慢显现出一座苍翠逶迤的山峦。薛蓝田微微讶异,没想到公主所说的林子竟然是秀行山。
到了山脚,二人纵马沿着山路缓缓而行。
“姑娘是第一次来这座山吧。这是宁襄境内第一高的山峰呢。”落琼望着路边的苍翠古木含笑说道。
薛蓝田顿了一下,缓缓答道。“是呢,传说站在最高的地方可以同时看到两国的景色。”前几日,她和穆清辉还在此共看山河。不过,落琼受的打击不小,此时断然不能再提起了。
行至山腰,山路变得艰涩难行起来,二人索性骑马而行。薛蓝田在前面走着,周围是林立的古木,树冠浓密青葱,树干上布着绒密苍苔。空气清新而宜人。她很喜欢这个地方,幽然静谧,远离喧嚣烟尘。
薛蓝田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忽然感到身后许久没有动静,遂回过头去。这一回头,可不得了,落琼的手中竟握着一把匕首,正狞笑着缓缓向她逼近。
“公主,你,你要干嘛”薛蓝田吓得面色煞白,急急向后退去。
“哼,干嘛。自然是要你的命啊。”落琼面露凶光,举起匕首就要作势向她刺来。
薛蓝田忙转身仓皇逃命,这个落琼是真的疯了忽然觉得左肩一痛,竟是一枚六芒飞镖。如何没有人告诉她,这个落琼公主竟然会武功。更加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跌跌撞撞间她竟跑到了那日的悬崖边,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落琼在身后步步逼近,面上笑得灿若桃李,“这悬崖高达百丈,若是跌下去,你这如花似玉的娇颜岂不是就面目全非了?不如我给你个痛快。”落琼从腰间抽出软剑,此剑极软,可环于腰间,所以薛蓝田一直没有发现佩剑的存在。
薛蓝田站在崖边,瑟瑟的山风鼓动着她素白的衣裙。心中凄楚,今日若真的命丧于此,这一身缟素真是及其应景。忽然冰冷的剑锋触到面颊上,薛蓝田感到一股热流顺着面颊流下。她致死也要毁去她的容颜么。她的心如何会这么狠。既知此劫难逃,反而神色平静,不过面上鲜血纵横,想来是形如罗刹吧。“你真的如此恨我,我死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么?”
“对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很难看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怪我”落琼狠声说道。
“为什么?”薛蓝田轻轻嚅嗫道。
“我要的东西,我也不想有人分享”落琼大声吼道,仿佛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
呵,原来是因为这样。薛蓝田凄冷一笑,慢慢向后退去,忽然脚下一空,从百丈高崖直直跌落。
此情此境本应草木为之含秋,天地为之色变,可是头上的太阳却是那样的鲜明艳丽,刺得人眼睛生疼,真是个绝妙的讽刺。苍山之上素白的袍子展开就像是巨大的羽翼。清河上传来一声闷响,河水冰凉。这一生如此转瞬又如此漫长。此时,是真正的诀别了吧,他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