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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林听后若有所思了半天。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想要逼我娶她,唉,看来还是魅力不够。”
“你想要?娶一赠一了。东面那两个捆绑销售。”
“算了,本少爷无福消受啊。”
“是消受不起吧。”
“······”
苏雪林瞅着她似笑非笑,郁暖烟被看的心里发毛,半晌,苏雪林收起笑意,抬首看着飘着几缕淡云的天空,“她们已经知道庭庭和慧烟的事了,看来···”
“你是说···”
“过两天你进宫里看看德妃娘娘吧。”苏雪林淡淡的叹了口气,饮尽了杯中的梨花白。二人相对无言。
五月初,院中开满了垂丝海棠,郁暖烟换了身鹅黄宫装,裙摆处绣了幅蝶恋花。乘着小轿进了影照的禁宫。
这三年来郁暖烟的医术大有长进,又身为女子,或许是宫妃们还是太羞涩,有些疾病还是不便男医士插手的。宫中女医又寥寥无几,她便成了抢手货,时常被宫妃们唤进宫去诊病。一来郁暖烟是权相之女可以通过她为自己的外戚一些文臣的支持,二来郁暖烟师承名医,宫中女医医术远远不及,因为她太医院的诸多男医士们也隐隐有了“失宠”的趋势。
影照帝对此事也是默许的,甚至赐给她一块出入禁宫的金牌,纯金的哦,若是当了定值不少钱。
郁暖烟被宫女引进了德妃的玉阳宫,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柳依依。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的年节上,那个时候这个眉眼入画的女子便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可是似乎就那么一次,惊鸿一瞥之后就似乎再也没有这个女子的任何消息。这几年的大小寿宴也都是称病推辞,由于病情深重日久,自有专门的御医调理,也轮不上郁暖烟这般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插手。
今日是因了柳慧烟的事情,想必柳家和她打好了招呼,郁暖烟才得以与她再次相见。
柳依依斜靠在软榻上,如玉脸庞有些微微的苍白,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药气,窗上垂了重重的帷帘,透不尽半丝风。屏退了身旁宫人,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郁暖烟有些微微局促,倒是柳依依冲她淡淡一笑,“三年不见,暖烟出落的愈发水灵了。”
郁暖烟有些微微讶异,没想到德妃竟然还记得自己。
“常听慧烟提起你。”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又听她继续道“我的子侄一辈唯有慧烟和我最像,她娘亲也和我最谈得来。只可惜清裳出身低微,若是她的家门没有落没,如今慧烟也应该是嫡亲小姐了,也许还会有一段好姻缘。”说罢不住轻轻咳了几声,郁暖烟忙上去帮忙顺气。
清裳,想来是慧烟姐姐的娘亲了,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个缘故。
“我知道你来是什么事情。我是慧烟的亲姑姑,怎么会不上心。可惜我也是个不受宠的,若是像淑妃她们那般也许能帮得上忙,可是······”柳依依嘴角暗含苦涩,眼中却只是萧索惆怅没有半分的嫉恨。郁暖烟噤了声,想起种种听闻,也有几分信了。
又说了半晌话,郁暖烟不欲再做打扰,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不忘嘱咐“暖烟看娘娘似有忧思郁结于心,过度忧思损伤心脾,暗耗心血。还望娘娘一切看开。”
柳依依听了只是一愣,随之含了半分苦笑。郁暖烟轻轻拉开门,五月里的清淡日光透入,长风吹动了院中月见草,飘进淡淡的残香。
这种草又叫晚樱,花蕾于傍晚慢慢的盛开,到天亮即凋零,淡黄色的心形花瓣,静夜之下幽香沁人。只是和昙花一样不过是一瞬的光华,最终还是在无尽而寂寥的永夜中寂然湮没。
郁暖烟望着院中花树,想到了屋中的人。在传说中她是何等的风姿独秀,才情动人。多少的公子王孙为其倾倒,痴痴追随。如今却是多愁多病,憔悴如斯。
传闻在她十七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子,可是这个男子却独独不爱她。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总是会喜欢上一个得不到的人。也许不一定是真的那么喜欢,只是因为心中不甘。
为断了她的痴念柳父便直接把她送入宫中选秀,按说影照帝不是个好色的君主,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是偏巧不巧,柳依依一下子就入了影照帝的法眼,摇身变成了四妃之一。也许这就是她命中的劫数,也许这就叫命运无常。
屋中,柳依依缓缓伸出手,从妆奁中拿出一柄青铜的草章纹镜。上面的字体清铄隽永,这是她十六岁的礼物,十几年了她一直珍藏至今。
郁暖烟正穿过长满月见草的庭院,却远远的见到了端着药碗走近的宫女。那宫女冲着她微微一礼,两人擦肩,郁暖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头。
“这位姐姐,请等一下。”她叫住了宫女。
那宫女一脸迷惑,止住脚步转过来看着她。
“姐姐可能让我看一看娘娘的药?”
宫女更是一脸莫名,却还是把药碗递了过去。这味道,是红花!虽然这是活血祛瘀的良药但是大量久服还是会伤身体,甚者会导致终身不孕。闻这药味显然远远超过了应有的剂量。所以柳依依至今未孕是有人刻意为之,故意陷害么?
郁暖烟猛地回身,她要回去告诉柳依依!奔到门前,刚要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传来喃喃人语“青山······”
郁暖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门前良久。青山?难道柳依依当年心仪的人是······
欲语心情梦已阑,镜中依约见青山
第一卷 暖玉生烟 第二十七章 镜中依约见青山
【若是时间冲淡了眷恋,我便不会在对镜的时候莫名的失神,你是我心中逃不脱的一场烟罗。】
屋中的人似乎是听到了门外的响动,收起铜镜,淡淡的问,“谁?”
郁暖烟这才缓过神来,轻轻推开门扉,送药的宫女跟在她的身后,柳依依杏子般的眸子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深褐色的药汁发出苦涩的气息。偏了偏头,嘴角扯出惨淡笑意,口中却是漫不经心地轻声吩咐,“霜儿你下去。”
小宫女把药丸放到了桌案上便乖顺地退了下去,浅碧色的清釉药碗映出淡淡的天光,柳依依伸出素手,姿态娴静优雅,慢慢抬起药碗放到嘴边。
郁暖烟看得怔了神,现在才如梦方醒般地上前,“不要喝!”
柳依依略带慵懒的眼神停在她的身上,转入她的眸中,郁暖烟像是被看定一般,竟再也无法动弹。
随之听到柳依依略带自嘲的轻笑,“我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郁暖烟虽然隐隐猜到但是听她亲口说出还是不由得被惊骇当场,怔怔地望向她,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一样。她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
柳依依饮完药汁,想是药汁清苦,好看的眉眼轻轻蹙了蹙,“今生虽如此,但也不想与他再有更多牵连。”
那个他,郁暖烟自然心知肚明,柳依依果然不简单,连帝王的面子都不给。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而去恨一个喜欢她的人,这种伤人先自伤的行为真该归为变态心理学的研究范围。
现在的情况真的有些混乱了,原本郁暖烟以为穿越到一个家庭结构简单,有爱和睦,有权有势又多金的五好家庭中来。结果没想到,果然,人啊太出众终归不是啥好事。
现在变成了一个多角恋追击问题。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柳依依喜欢郁青山结果嫁给了影照帝,宋涉川喜欢郁暖烟她娘亲顾灵素,结果伊人已逝。最幸福的要数郁青山和顾吟素,人家两情相悦和乐美满,又生了三个孩子,宋涉川和柳依依纯粹是充当了一次可怜的炮灰,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幸福地生活,真是可悲可叹。
宋涉川还好,看来已经放下,只是柳依依。唉~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若是想的开些,与人于己都是皆大欢喜,可是女人啊总是爱往复杂了弄,总是放不过自己,女人心海底针啊。
柳依依放下空荡荡的药碗,捡了一颗青梅放到嘴中去了去药味。郁暖烟看着她宛若行云的动作,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不禁脱口,“这样值得么?”
柳依依愣了愣,不住轻轻咳了几声,手里捏着绢帕,擦去了嘴角一丝血腥,“这种东西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暖烟,你还小,这其中的滋味,你不懂得。”
郁暖烟心中有些不服,年纪小?她心里年龄可都二十了,但是想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好吧,连个喜欢的男生都没遇到过,这种风月情事还真是有些神经大条。不懂就不懂吧,起码像柳依依这种的她不懂。
又过了半个对时,柳依依面露倦色,精神也有些不济,郁暖烟便不再多留,匆匆告退了。
碧空上飘着几缕淡云,郁暖烟乘上回府的小轿,轻轻撩着轿帘,看着路上行人纷纷。你看看这外面的男男女女,个个行色匆匆,这世间遇到一个对的人,是何等的不易。
郁暖烟走后,玉阳宫中便又剩下了柳依依一人,宫娥们都被她遣出屋子,厚重的帷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白日里屋中仍是烛火幢幢。她又拿起了刚刚收起的铜镜,镜中映出如柳眉轻颦,烟视淡忧,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爱蹙起眉头。
十六岁生辰,杨柳轻垂,飘絮若雪。那一天郁青山和哥哥一同缓步走来,手中拿着章纹锦盒。三月的春风吹动他漆黑的发,月白的袍子勾着如约青山,他冲她浅浅一笑,把手中锦盒递到她面前,“依依妹妹,生辰快乐。”
她接过了锦盒,里面躺着一枚青铜草章纹镜,镜中映出的人影,眉眼含笑,两靥微红,绮年如画,岁月如诗。
十七岁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那一天她穿上了最喜欢的衣裙,柳色渐变的六铢纱笼裙,天青色的丝绦随风轻曳,广袖上绣的是竹枝春草,她心中满溢着喜悦羞涩跑到他的面前。看到的,却是他手执着另一个女子的手,眉眼中荡着春水流光,广袖清扬,单手扶到那女子的肩上,为她轻轻拂掉一朵三月落樱。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顾灵素,山花开尽,绮年玉貌的一双人影,多般配。
喜欢了那么久,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原来只是寻常。柳依依缓缓转了身,柳絮轻抚,顾影成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应该莫过于此吧,那春光太好,那情景太过刺目,每一次回想心中都会有一股子透骨的凉,一箭穿心说的就是这样。
在他眼中自己算是什么呢?而他在自己的心中又算是什么呢?一道幻影,还是一场烟罗?
今日见到了他的女儿,其实不用慧烟说,早从一开始便开始注意她了,她和顾灵素长的很像,不过更加灵气逼人。到如今才明白自己输了什么,输得只是那份勇气。若是早日开口,赶在他遇到顾灵素之前,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柳依依捧着铜镜,一道气血冲上来,不住俯身咳了起来,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绯红,眼中探出泪来。
外面的宫娥听到咳嗽声急忙闯进来。霜儿急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猛然惊呼,“呀!娘娘您咳血了!”
回首再看铜镜之上早染了点点血痕,柳依依赶忙拿出帕子细细擦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