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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也收起了调笑,变得端华持重起来,语调有些沉重,“真的决定要走了?”
“嗯,决定了。”薛蓝田点头轻笑,眸中的光华一时令天地失色。
“呀,那湘舞的婚礼怎么办啊?”秦少游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淡淡地锁上,看似十分苦恼。
薛蓝田忍不住撇嘴笑笑,“放心,那时我一定赶回来,免费的酒席不喝白不喝。”
“那一言为定?”秦少游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一双桃花眼潋滟流华。
“嗯,一言为定。”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六十二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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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六十二章 一战成名
熙和七年十月初七,穆军与殷军战于影照睢阳城。两方十数万大军对垒于城外的阡陌原,平原广阔一览无遗,无任何可以取巧的屏障。穆军均是身着银甲,而对方则是身披玄甲。从平原的上空鸟瞰,可以看到黑白两色整齐严整的方队,仿若天地之初简单而分明,却互不相融。
雷雷战鼓已然鸣响,穆清徽策马纵于队前,手中利剑出鞘,眼中冷芒毕现,擎剑之手仿若可力鼎千金。他的身后是七万雄师,这是取胜的最后一仗,众人养精蓄锐近一月余,只盼着今日大获全胜,折敌于此。而对面的主帅也是策马走到列前,灰白的长髯在空中翩然飘动,眼中若鹰隼般锐利,虽然年迈但是却依旧雄姿英发,不减当年。手中的重钧剑缓缓出鞘,看着对面的年轻人,眼中露出睥睨天下的豪气。
穆清徽眸色凝重,丝毫不敢怠慢。战鼓已擂满三次。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两军主帅手中的利剑同时挥起,一时间白色的浪涛和墨色的激流同时涌动起来,一时间声势浩大若雷霆万钧,令天地为之色变。
穆军以玄襄阵为先,这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假阵,队列间距拉大,其间做出假音,使军队显得数量巨大,以混淆敌人视听。不过若是站在高处便可一举看破。敌军果然被此阵所惑,进军的脚步有些迟疑。但是殷老将军纵横沙场多年,不过一瞬便已然看破,利剑一挥,之间墨色的海潮忽然化为一只墨雁,巨翅一振便要把白色的方阵冲为泡沫。穆清徽似是料定,淡薄的唇角微微一扬,露出淡而冷的笑意,含光剑又是一挥,原本疏松的玄襄阵两翼忽然向前弯曲成了钩形,长钩一伸,一举勾出了墨雁的两翼。顿时墨雁两翼被折,动弹不得。
殷老将军看到此景先是一怔,面上慢慢浮起棋逢对手的微笑。纵横沙场数十载,这一次的对手,似乎十分有趣。重钧剑又是一扬,之间被困的墨雁一下子化成一柄无坚不摧的盾,让长钩无可依附之地。穆清徽手中含光急转,两柄长钩立即溶为一柄利剑,似是要把墨盾一劈为二。眼看着墨盾便要被撕裂。殷老将军手中利剑急转,墨盾瞬间化为无形,随之慢慢化为一个空心的圆,把穆军逐渐包围其中。墨色的圆慢慢锁紧,重重叠叠,里面的穆军若困兽之斗,却如何也冲不破这包围。殷北庭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狂傲的笑意,手捋长须,果然年轻人还是嫩了些。
穆清徽却并不焦急,抬首望了望天色,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眼见着场上白色已显颓势,黑军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身后的睢阳城门忽地洞开,一线白流若一柄利箭划破了墨色的苍穹。睢阳城的城门上不知何时已然换成了白色的将旗。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墨军哗然。
忽遭此突变,连一直以沉稳著称的殷老将军都不由得惊愣当场。穆军何时多了这么一只奇兵竟趁着两军对垒城中松懈之时拿下了睢阳城。此时被黑军围住的白军忽地化成了一枚闪耀的六芒星,与白色的箭矢遥相辉映,就要把黑军的圆阵瓦解。黑军遭此惨变,忽地士气大泄,更有甚者仓皇而逃。一时间圆阵溃不成形,一时白芒大胜,就要把那分崩离析的黑色吞没殆尽。
殷老将军忽逢骤变,双眼渐渐漫上了血色,纵马提剑,劈涛断浪,气势如虹,所过之处无不血溅三尺。穆清徽见此情形,也策马驰纵,墨色的含光剑在天光下闪出盈盈辉光,剑光如电,和重钧剑骤然相激,剑气冲天,三丈之内无人敢近身。万里疆场似乎都变成了两人的陪衬。
“想老夫戎马一生,如今战死沙场,幸甚至哉”殷老将军毕竟年迈,最后已是力竭。穆清徽手中含光闪过凌厉的一线,似是不忍多看,微微阖了双眸,再睁眼时老将军已然直直坠下马去。
这位六十高龄的老将军终于在一生中的最后一战中陨落。血洗山河,草掩百骸。这嗜血的修罗场中谁是赢家?所谓英雄惜英雄,身在乱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犹是,虽为敌手,殷老将军仍以英烈之名厚葬。死于沙场,对于一个戎马一生的人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
主帅身亡,黑军自是无可再战。白军获胜,但是这份胜利却笼上了一抹略带凄惨的意味。穆清徽以越秀的两万兵马作为一道奇兵,置之死地而后生。后人在提及这位乱世帝王的时候,没有人不会忆起今日的这一役。这一战击溃了影照最后一道防线。为他开辟清明盛世奠下了第一步。
此时的白军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高岗上那抹淡而悠远的身影,若一团若隐若现的薄雾,长风吹起素色的裙角,若一只失群的孤鹤般笼着淡淡的哀凉。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她亲眼见证了这位影照国的新主人在历史上最为光辉夺目的一刻。却是踩着累累白骨和汩汩鲜血。
薛蓝田缓缓转身,今日里他墨剑银甲,血染阡陌。今日里他一战成名,千古流芳。可是今日里的他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不可触及。她慢慢踱下高岗,步入他今日新夺下的城池。
穆军军容整纪,犹是虽然刚刚经过一场血战,却井然有序。一列列的军士分批驻扎城内,城内容不下的便驻扎在城外。穆清徽圣名贤德在外,犹是睢阳城中的百姓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夹道欢迎。薛蓝田隐于人群之中,望着他骑在高大俊逸的白马上,后面跟随的是整齐威严的军队,耳畔尽是百姓的欢呼。那个曾要变成她夫君的人,是那般的光华夺目,近在咫尺又似在天涯,
“你怎么会在这里?”忽地,耳畔传来一抹熟悉的声响。猛地回首,便迎上了苏雪林那双阴气沉沉的眼。
薛蓝田微微一怔,哑着嗓子道,“我如何不能在这里。”
苏雪林看起来面色不佳,“你可知,这是战场”
薛蓝田面色讪讪,“我知道,可是我‘‘‘”
苏雪林沉沉看了她半晌,语气忽地软了下来,“唉,我怎能不知你。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见他吧。”
“不”苏雪林就要上前拉她,没想薛蓝田却微微挣开了。
“你真的打算不再见他了?”苏雪林半挑了眉毛,目光沉沉。
薛蓝田垂下眸子,淡淡笑道,“呵,见不见又如何呢。”
“真的不留下么?”苏雪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了,我准备回杏林山庄去了。我要回,那个只属于我的地方。”薛蓝田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白影,嘴角挂着一丝落寞的笑意。
苏雪林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她,“那么,不想回世安看看他们么?”
薛蓝田微微一怔,眸光有些涣散。世安,那个呆了四年零三个月,记载了所有童年记忆的世安。现在穆清徽临朝指日可待,如今再回去,应是没有什么忌惮了。其实她真的很想他们。可是‘‘‘兀自挣扎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好,我和你回一次家,不过,你要帮我瞒着他。”
苏雪林无奈地一叹,“唉,真是,搞不懂你们。”
薛蓝田看着他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轻轻笑出来,“呵,老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快些给我娶个嫂嫂吧。”
“你真的忍心?”苏雪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有什么不能忍心的?”薛蓝田微微扬起头抬眼看他。
“暖烟其实???”苏雪林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似是忍了千年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
薛蓝田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明白他要说什么,她不是傻子,只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他人。“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为何连说都不让我说出口?苏雪林眼中划过一抹痛色,为何与你总是错过。
薛蓝田望着淡蓝的天空,眼神变得杳远。“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也许某一天,我会忘记他。可到那个时候,也许你已经不会再等我了。”
从此天高云阔,山远水长,一个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所以雪林,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而这个幸福,是我给不起的。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六十三章 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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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六十三章 君临天下
回到世安的时候已经是初冬,天上飘着漫无边际的大雪,若大片的琼花应风而落。三日前穆清徽终于以雷霆之势攻破帝都,废帝自立,年号怀远。满朝哗然。废帝及其亲眷在当日便被遣送,幽禁至阴山行宫,除侍卫以外其他人均不得靠近百步。这位统治影照将近四十余年的国主,没想在晚年的时候,竟是如斯惨淡的收梢。
穆清徽因有郁家,苏家的支持,只用了三天便平息了朝中文臣的舆论。本身又兼有军权,故虽初掌大权却无人不马首是瞻,心悦臣服。又用了三日的时间整肃朝纲,把一些不法佞臣全部降职查办,大家对这位年轻的新帝无不又敬又怕。
薛蓝田裹着厚厚的狐裘行走于清运河畔,落雪轻轻砸在头上净白绘竹的檀骨纸伞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天光锦的绣鞋踩在雪地上轻声吱呀,水道边行人杳杳,远处云雾空濛,天地间万籁俱寂。微微抬手雪花落于掌中,一阵刻骨的沁凉。不由得身上微微一抖。近些时日的身子愈发畏寒,前些夏日的时候还不觉什么,一入了冬便愈发凸显。想来这些年的身子骨已经不如从前,现在是仗着年轻只是些小毛病,以后还不知如何。
望着远处云雾缭绕间,凄迷孤冷的阴山,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他还是很慈悲的,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焉知,这是比夺命更加刻骨的刑罚。
苏雪林作为开国的功臣,列将封侯,终于未靠祖上庇荫,而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坐上了那个属于他的位置。而苏家的大少爷,却因是“前朝余孽”被贬为庶民,所有家财充公。想来应该是苏雪林手笔,也可能有郁初庭的功劳。她怎能不知,二哥是有多么的恨他。
因新朝初立,郁家文臣武将均是身居要职,公务繁忙,不便相扰。故而现在她依旧住在苏雪林给她安排的独门小院中,拂雪留下来照顾她。
正望着远处的江景出神,忽然身旁又多出一道水烟色的淡影,苏雪林无声地靠到她的身边,望着远处的江景,自言自语一般,“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薛蓝田被小小地吓了一跳,现在她也是练过些武艺的人,耳目都不同往昔,饶是如此竟都没有察觉苏雪林的到来,看来,他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随即轻轻笑了笑,一双慧黠的眼眸顾盼流光,“你管我看什么出神。对了,还未恭喜苏二公子荣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