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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傅氏听到判决,脸色苍白,她扭头去看苏木兰,张了张嘴巴,沙哑着声音问林永浩,“林大人,我是否可以赎罪?”
“可以,”林永浩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罪名,问道:“你确定要赎罪?”
卓傅氏点头,“我愿赎罪。”
她同样不可能坐牢,卓家不会要一个坐牢的媳妇,傅家也不可能有一个坐牢的女儿,所以她要是进去了除了死没有其他的下场。
就算她可以厚颜活着,没有了娘家,以卓清的为人只怕转身就会把她给休了另外娶一个回来。
卓傅氏从来不是一个为别人着想就放弃自己利益的人。
可怜卓清因为耳朵受伤羞而见人,不仅错过了功名被夺,还错失了阻止卓傅氏以钱代罚的机会。
赎清五年六个月需要的钱可不少,林永浩为地方财政的创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卓傅氏走出衙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看向一边沉默的苏木兰,沙哑着声音问:“苏夫人不喜欢我?”
“卓太太觉得我应该喜欢你吗?”
卓傅氏嘲讽的道:“你们是认定了是我带坏云芬的?要知道她身份高贵,要是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圈住这么多地。”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她的,”木兰走到马车边停下,回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带坏了谁,我只知道你们姐妹俩让李家名声尽毁,李江的仕途有可能就此断送,傅氏于我们李家来说是旭明和荃哥儿荩哥儿的母亲,你是什么?”
卓傅氏脸上青白交错,她是挑拨离间好吗,为什么这人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见苏木兰已经上了马车,她只好也上了自家的马车。
街角边,傅慎满脸不解,“大姐姐既然来了,我们上门拜访就是,干嘛遮遮掩掩的?”
傅善羞于开口,含糊道:“……三叔不是病了吗?”
傅慎瞪了他一眼,甩袖就走,“我想回去温书,明年想下场试一试。”
傅慎忙追上他,“那也不必这时候惹怒大伯,我们毕竟是晚辈……”
“我不屑做这样的事,李家有可能出事,我们傅家就落井下石让二姐姐和二姐夫和离,大姐闯祸,我们就闭门不见,双耳不闻,”傅慎压低了声音道:“那若是有一天我们惹了事,家族是不是也会把我们拒之门外?”
说到底,是他心寒了,从傅云芬的事情开始,他就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而马车上,木兰对秋果道:“回去后送一瓶药过去给卓太太,赔偿的事要尽早落实了,她这样都没法谈话了。”
秋果嘀咕道:“那位卓大爷下手也够狠的,听说差点把卓太太掐死呢。”
“这是他们的事,我们不要管,不过你也要叫人看紧些,他们现在住在我们家,出了事肯定会沾染到我们身上。”
“周春姐姐已经吩咐下去叫紧盯着他们了。”
木兰点头。
因为卓傅氏认罪,这件案子就算了了,木兰当天就通知了需要赔偿的代表过来谈赔偿的问题,她也不再约束傅氏和卓傅氏见面。
卓傅氏卓清这才知道木兰定的赔偿规则,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番赔偿下来,意味着这三两年卓傅氏平白给那些人种地收粮了,而且,因为各块田地的收入不一,林永浩是以这两年的平均亩收往上提两成来定的,谁叫卓傅氏和傅氏看上的都是中等以上的良田呢?
但就是中等以上的良田也不敢保证当年能够保持平均收成以上,何况其中的人力物力,反正算是亏损了。
加上给衙门的罚款,卓家算是大出血了。
就是李家,也要交付一大笔钱。
不然木兰也不会叫人从钱塘调粮。
圈地案渐渐平息,至少太原城内没掀起多大的波澜,但木兰知道,属于李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傅氏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见丈夫顶着伤每日早出晚归,很是心疼,跪着求木兰,“嫂子,相公每日十鞭让我替他受了吧。”
这几日,李江每日都在衙门的中堂里去衣受鞭刑,算是履行当初的每日十鞭的承诺,然后才包扎止血,照样处理政务。
这倒让衙门里的同僚们佩服不已,暗道:“李大人也算尽职尽业,不过后宅失火罢了。”
“认真算来还是苏夫人教导有方,谁能有这个魄力,说认罪就认罪,也不怕丢人的。”
“李大人也孝顺,不然大可以不应承。”
大家对有底线的人总是会比较喜欢的,以前大家只觉得李江厉害,现在倒是亲善了不少。
只是可惜,这仅限于太原城的官衙,京里正在给李江拟定罪名。
自圈地事发后,朱有德一直暗暗压着这件事,等到太原这边结案,他直接就下令免去傅氏的三品诰命。
可怜的傅氏,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一次敕封,礼部都已经给出公文,只差备后礼服等就将圣旨颁下,谁知道中途出了这样的事,圣旨还下来就直接被废除了。
这的确很让傅氏心痛,因为当初李江礼让木兰的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虽然李江是左布政使了,但她在那些有诰命的夫人面前还是会忍不住低一头。
这一个消息传来,直接让她卧病在床了,这一个打击不可谓不重。
但更重的打击还在后面。
李江革职查办的旨意和公文到了太原城。
☆、529。第529章 安排
太原官衙顿时安静了不少,李江自己坐在官衙里发了半天呆,直到屋里黑得看不见人影,他才悠悠的起身,打开大门,屋外坐着的心腹立马起身,林永浩也在其中,他担忧的看着李江,“大人?”
李江的脸在廊上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大家只听到他含笑的声音道:“没事,大家都回去吧。”
“大人,公文上到底是如何说的?案子已了,只是圈地一事还不至此。”林永浩着急的问道。
他是李江一把提拔起来的,这个案子又是他过手,若是李江因此而被罢官,只怕外人多以为是他恩将仇报,落井下石了,这在官场中可是大忌。
“不是因为圈地的事,”李江平静的道:“有人告我通敌卖国。”
尼玛,这玩笑开大发了。
众心腹都是一震。
李江估计也觉得好笑,所以声音里带了些笑意,“因为证据不足,所以只是被革职查办,并不用收押,你们只管放心吧,此时他们都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来,那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说到底还是他知道的太晚了,所以没防住。
打发走众人,李江就叫住林永浩慢悠悠的往外走,负责保护李江安全的常义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大人,此时多多少少都与圈地案有关吧?”林永浩很为李江不值。
李江才过而立几年,就已经是从二品的官员了,只要身体康健,最少还有二十多年的官途,拜相是迟早的事。
太原官场也正是有这样的认知才会对李江这样客气,包括崔家,虽然和李江看着是不死不休的架势,一有事就上前踩一脚,但还真没敢主动下手做什么,就是顾忌李江的前途。
可如今被革职,以后能不能起复还两说,大好的前程就这样断送了。
“圈地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仲德,这事牵涉太大,不是你能扛住的。”
仲德是林永浩的字,他闻言脸色微变,低声道:“可大人,我已经叫人清点了宋谷的资料,他在城西大搞圈地,若是再不管只怕就要闹出人命了。”
宋谷圈地的手段和卓傅氏他们可不一样,他直接宣布那一片地都是荒地,然后将里面的百姓都赶走。
那些百姓不能与宋谷相争,又失去了田地,就只能沦为流民逃往他乡。
林永浩是知府,他自然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存在,只是现在北方战事在即,宋谷又一向跋扈,他才多有忍让,但这次借着傅氏的事,他想把宋谷一并解决了。
毕竟,李江与宋谷官阶相当,文又贵于武,没道理李江都可以清查,宋谷却不行。
李江何尝不知道林永浩的心思,他本来也反对,但那是有他在的情况下,“仲德,多则半月,少则三天,我就要离开了……”
林永浩握紧了拳头,是啊,没有李江在前面顶着,他和宋谷叫板就是纯属找死。
李江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忘了,还有都督大人呢。”
林永浩眼睛一亮。
“你明日将整理出来的东西送去给赵都督,宋谷再跋扈也还在赵都督之下,现在战事已起,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赵都督未必没有办法。”
打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宋谷今年四十多了,年纪可不小了。
“那其他人家……”
“一口吃不成胖子,见机行事吧。”
李江毕竟为官多年,虽然和林永浩年纪相仿,但却算是他的长辈,俩人一路走,一人教一人学,等到李府的时候,林永浩已经感恩戴德了,满眼激动的看着李江。
李江拍拍他的肩膀,挥挥手潇洒的进去了。
林永浩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自己的府邸。
“二爷,您回来了。”门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江,忙弓腰伺候他进门。
李江见府里难得的灯火通明,站在台阶上看了一会儿,怅然的一叹,这才举步进去。
木兰带着傅氏和孩子们正在饭厅里等着,见李江回来,傅氏忙站起来,眼睛通红的看着他,又是羞愧,又是担忧。
见她这样,李江倒是一笑,见桌上未动,就笑道:“你们都等我?该早点叫人去叫我才是,孩子们都饿了吧,赶紧吃吧。”
除了朗朗和暖暖还不知事,荃哥儿和荩哥儿都感受到大人低落的情绪,有些惴惴不安。
木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道:“快吃吧,吃完了去写作业,一会儿我要检查的。”
李江坐下拿起碗筷,木兰开箸之后众人才开始动筷。
用晚饭木兰就把四个孩子都领走了,李江见嫂子什么都没问,眼圈倒是难得的红了。
他知道,嫂子这是告诉他,将丢官当平常事看待就好,不必介怀。
傅氏犹豫的上前握住李江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我没料到……我若是知道,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做的……”
李江抽出手,淡淡地道:“明天开始收拾东西吧,我们得回一趟京城,等定了罪再回乡,算起来,我也有七年没回过家了。”
傅氏面色大变。
李江却没有耐心再安慰她,转身去了书房,虽然被革职问罪,但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他还得将手中的事交接出去,只能木兰和傅氏带着家人先走,他后面一个人就方便多了。
所以头一件,李江就将李管家叫来,“你明日就带着两个长随去京,选个好地界,买下个宅子下来,我们一家老小要在京城呆不短的时日,总不能老住在安国公府里。”
李管事应下,李江把一个盒子交给他,“尽量买大一些,以后三爷回京也是要住的。”
“二爷,三爷来信了,似乎是知道了您被革职的事。”
李江失笑,“他倒是快,估计还是苏定告诉他的。”
“二爷要不要见来送信的人?”
“算了,今儿晚了,明天再见吧,反正事情已定,再急也没用。”李江接过信,展开一看,苏文对他被革职的事只是毫无诚意的说了一句让他节哀的话,就重点放在了谁要诬陷对付他的话题上。
是啊,谁要对付他呢?
不仅苏文问,李江也在疑问,从傅鸿到太原开始,他就一直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