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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哥儿看到父亲和母亲狼狈的跪在地上,就挣脱开乳娘的手跑过去拉李江,“爹,你怎么跪着?快起来,快起来。”
李江轻轻推开荃哥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乖,去带着弟弟妹妹。”
荃哥儿看着浑身散着寒气的伯母,心中畏怯,但还是坚定的站在李江身前,这个动作让木兰脸色微缓,但还是很不好看,她低头去看荃哥儿,“你有什么要问的?”
木兰虽然收敛了气势,但她手执马鞭,又冷着脸,身上的杀伐之气犹存,这已经足够压垮荃哥儿了,若不是站在前面的一直是疼爱自己的伯母,身后又是敬爱的父母,荃哥儿都想转身就跑了。
荃哥儿抿了抿嘴,抬头问道:“伯母,为什么要罚父亲和母亲?”
他和弟弟只有做错大事的时候才会被父亲罚跪,但就是这样也不会被抽鞭子的,最多是打手板。
“他们做错了事就要被罚,荃哥儿和荩哥儿做错了事,是不是也要被罚?”
荃哥儿纠结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点头,胆怯的看了一眼木兰手中的鞭子,道:“那伯母可以换成打手板心吗?”
“不行,他们是大人,自有大人的处罚方式,等以后你们大了,要是犯了大错,也依然是被抽鞭子和打板子的。”
四个小孩不约而同的觉得屁股好痛。
“荃哥儿,你站出去,带着弟弟妹妹们在一边看着,给我记在了心里,以后不要和你父母犯同样的错误。”
荃哥儿欲哭无泪,只好给父母一个“你们保重”的眼神。
荩哥儿却甩开朗朗的手,跑上来对父母道:“爹,娘,以后你们要听话,你看我都没被打手心了。”说完还伸手摸了摸李江的头发,很干脆的道:“等爹爹被打完了,我帮你上药吧。”
李江愕然的看着小儿子,他发誓他绝对没听错,这小子语气里慢慢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是怎么回事?
朗朗和暖暖也跑上来表示慰问,暖暖最后还对傅氏表示了一下羡慕,以很惋惜的口气道:“我就从来不犯错,每次都是哥哥们被揍。”
木兰抓着马鞭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忍无可忍的扭头对周春道:“把孩子给我带下去,就让他们在门口那里看。”
周春忙上前把四个孩子往后扯。
☆、519。第519章 鞭挞
荃哥儿主动帮忙,年幼的孩子们并不觉得受罚有什么丢脸的,因为他们就经常犯错被揍,暖暖虽然没被打过,但她从小就见几个哥哥被罚跪,被打手心,被揍屁股,所以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是这次“受刑”的是大人,所以还是有些稀奇的。
四个孩子都瞪大了眼睛,希望能分别出大人挨打和小孩挨打的不同来。
“傅氏,你可知错?”(打之前先问原因,这一点都一样)
“是,弟媳知错。”(承认错误,这一点也一样)
“错在何处?”(孩子们都一震,都竖起耳朵,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每次被问的时候他们都找不出来,明明他们就没错嘛。)
因有张家的人旁观,傅氏有些难堪,但她知道木兰的固执,因此道:“错在侵占百姓田地,扰民害民。”
木兰冷哼一声,“那么照李家的家规,你觉得你应该打几鞭?”
傅氏身子一僵,无措的扭头看李江,却见李江挺直了背跪着,并不看她。
傅氏悲从中来,“全凭嫂子做主。”
“好,那今日就先受五鞭,以后十日内,每日都受五鞭。”
傅氏愕然,木兰却不等她回神,手一甩,鞭子就狠狠地击在傅氏身上,傅氏忍不住低呼一声。
看着傅氏身上的鞭痕,这下谁也不敢说话了,孩子们也吓了一跳,暖暖干脆躲在荃哥儿身后,荃哥儿也疼得缩了一下,然后就把三个弟弟护在身后,睁着一只眼看着。
张家人也没料到苏木兰下手这么狠,这鞭子下去不亚于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他们都是做惯了农活的,自然看得出来。
李江却知道木兰是留情了,不然以她的力气,一鞭子就能把傅氏抽晕过去。
木兰抽了傅氏五鞭,见她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了,就对缩在一旁的春兰道:“扶你们家太太起来吧。”
荃哥儿此时绷直了脸看着,也没上前,此时他还不能理解母亲所犯的错误,但也从众人的神色中知道这是一个大错。
接下来就轮到李江了,老张头忙上前拦到:“李夫人,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打了,这件事李大人也不知道。”刚才苏木兰虽然没问李江,但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李大人可能真的不知情。
联想到以前李大人的作为,老张头也就没了脾气,忙上前阻拦。
“这不是理由,别说整个太原府都在他治下,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知道,这样被蒙在鼓里,他还有何资格做这个官?今天的鞭子他挨得不冤。”
李江最了解木兰,对老张头磕头道:“我嫂子说得对,此是我份内之事,却因我的疏忽及家人的不轨,这几年,不知害得多少人贫困受难,此是江之过。”
老张头没想到李江会给自己磕头,慌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的就给李江磕头,“李大人是折煞小人啊,快起来,快起来。”一下子就连磕了五六个。
李江忙扶住他,一时哭笑不得,他是要赔罪好吗?怎么反倒受了对方的磕头?
“好了,给我好好的跪着。”
李江跪下,张七忙上前拉住父亲退到一旁,对方又不是装腔作势,没必要上前拦着,不然到最后反而会惹到这位李夫人。
“你是户主,就算此事你不知情,但又在你任下,你的责任比她更重,所以每日十鞭,照样是受十日,你可有异议?”
“没有。”李江说完就硬扛下木兰的十鞭。
因为恼怒,木兰对他更不留情,要不是顾忌他最近刚伤愈,又熬夜辛劳,她真想一鞭子把人抽回老家去。
李江趴在地上,后辈渗出血来,傅氏见了悲从中来,挣扎着上前抱住李江大哭起来,此时她才知道木兰对她手下留情了,但对着李江就更加的愧疚了。
本来一直缩在一边看的荃哥儿兄弟见母亲哭了,而父亲趴在地上不动,也跟着大哭起来,朗朗和暖暖见两个哥哥哭了,也扯开嗓子跟着嚎,一时间,花厅里就只剩下四个孩子的嚎哭声了。
荃哥儿边哭边跑到李江面前跪着,伸手去扒拉他,哭喊道:“爹爹,你别死啊,你别死!”
荩哥儿跟在哥哥身边,伸手就去抱李江的腰身,正趴在地上缓气的李江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然后腰身的刺痛就准确的反馈到脑神经。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荃哥儿道:“把你弟弟移开,碰到爹爹的伤口了。”
傅氏忙把荩哥儿挪开,又板着脸教训荃哥儿,“胡叫些什么?你爹好着呢。”
傅氏抬头去看木兰,渴求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让李江先去看大夫,木兰虽然心疼,却没有答应,而是看向门外。
朗朗和暖暖倚在木兰的脚边,泪眼汪汪的看着母亲。
屋里人一时间都没敢说话,张七此时气已经消了大半,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为李江说说情。
张三娘就扯住哥哥的袖子,微微摇了摇头,李夫人还在气头上,他们要是上前说情,说不定李大人还要被揍一顿。
木兰却是在忧心李才的事,此时她带张七离开的事应该已经传到了他耳边,若是他心中燃起希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就怕他走入了死胡同,一心以为他们是奸佞之人,到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真要闹出人命,不说朝廷要严惩李江,就是他们自己,良心也过不去,所以她在祈求,祈求快马加鞭往李村赶的护卫能够安全将李才一家带回来,顺便传出李家愿意赔偿的话,好歹能将损害降到最低。
此时的木兰不知道,就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也有人在千方百计的出城往李村赶。
一辆装满夜香的骡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守城的兵士生气的道:“这时候还有人买夜香灌田?不是都灌浆了吗?”
就有人搭腔道:“这城外可不只种稻子,别的不说,就种菜一项就用去多少夜香了。”
“去去去,还让不让人吃菜了,晚上我要吃不下菜就找你算账。”
说着守门官大喝道:“快走,快走,以后夜香车再要出城要么赶早,要么赶晚,再敢大中午的往外头晃,信不信我锁了你的骡车?”
赶车的车夫连连点头哈腰的应下,扯着骡车过去了。
城内蹲窝的一人见骡车顺利出了城,这才转身离开。
大人人手不够,今天的城门是看不住了。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没多久,一个落魄的农夫满脸疲倦的跑过来,急切的进了城。
而一直躲在骡车下的俩人也不知道他们正要找的李才刚刚越过他们进了城。
李才站在城门口那里迷茫了一下,然后就坚定的往城内跑去。
这几天他一直在家,心里不断的纠结,到底是真的撞柱告发李江,还是带着一家老小离开,重新找个地方生活。
但妻子的病情突然变重,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对方已经答应帮他抚养孩子,照顾妻子,只要他的一条命,李才本来已经做出了必死的决心,可谁知,张七兄弟竟然被李家人带走了。
梅庄的人说那位李夫人看着面善,也说会给张七一个公道。
李才心中不信占了大半,可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想活着。
所以他只能赌一赌。
李才在心里和自己说,就当是一次豪赌,要是赌赢了,自然万事吉祥,若是输了,大不了到时就在他们面前自尽,也算完成了对那些人的承诺。
李才在心里告诫自己,到时一定要狠,死的时候要彻底一些。
李才在分叉口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往衙门里去了,一来是因为他不知道李府的地址,二来,真要死,死在李府里肯定没人知道,但死在衙门里李江肯定瞒不住,所以还是去衙门好些。
葛贤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把卷宗堆在桌子上,对主官道:“大人,我先去用餐了。”
主官看了眼卷宗,笑呵呵的点头,“好,好,快去吧,今儿下午你不来也没什么,工作都做完了嘛。”
葛贤笑道,“下官回去也没事做,还是回来吧,若是碰上来入册的人也好记录。”
主官更是满意,“快去吧,以后工作量再大也不能耽误了吃午饭,总是如此,以后要难受的。”
葛贤微笑着道谢,转身离开了。
走出衙门大门,葛贤放松下来,忍着难受的胃,正要去前面的馄饨摊吃碗馄饨,就见一农夫打扮的男子在衙门门口徘徊,葛贤见他身上衣服满是补丁,犹豫了一下,到底忍下身体的不舒服,上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正在想事情的李才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看到站在面前穿着官服的葛贤。
葛贤见他面露惊惶,就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放缓了声音道:“你是要到衙门里办什么事吗?”
李才衡量了一下,他若进去,多半还是会被赶出来,眼前人看着和善,他在这里站了半响,来往的官吏中只有他过来问他一声,可见是个心地善良的,若是他能帮忙就好了。
李才心中默念了一声“对不起”,就低声问道:“大人,草民,草民想找李江李大人。”
“李大人?”葛贤诧异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