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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在茶楼了听了半天的戏码,回家的时候嘴角抽了抽,现在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他对李江的那种恼怒也淡了不少,而且听说此人性命垂危,一时也没了计较的心思,说到底,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户部尚书晃悠的回去,他的幕僚左宽急忙来报,“大人,属下听了个消息。”
“什么消息?值得先生这样慌张?”
“外头人都说,是先生派刺客刺杀李大人的,如今苏大人正找关系要查您呢。”
户部尚书几乎要跳起来,“胡说,我什么时候派人去刺杀他了?我,我为何要去刺杀他?”
“大人忘了?您多次在外对李大人表示不满,他要提议展开隐田隐户的事也是您传播出去的,苏大人第一就怀疑上您了。”
户部尚书瞪大了眼睛,“这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准他做,还不准我说?他苏定有何证据说是我做的?”
“哎呀,大人,现在不是说苏大人有何证据,而是很多人都认定了是您针对李大人。”
户部尚书渐渐冷静下来,眼里闪过寒光,道:“那先生有什么主意?”
左宽直觉有些不对,但现实不让他多想,因此他凑到户部尚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最后道:“大人,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户部尚书点头,“这是件大事,何况,我所能用之人很少,容我再想想。”
户部尚书挥手让左宽先下去了,等人的背影消失,户部尚书才紧握起拳头,招手叫来自己的伴当,压低了声音道:“叫人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
伴当见他脸色阴沉,忙恭敬的应下了。
户部尚书阴霾的盯着左宽消失的方向,他虽然易怒激动,但并不蠢,可以做到尚书这个位置上来的都不蠢。
之前他还没察觉,但今天出去听了这么多本来就心有异样,左宽来的太凑巧,也太不巧了。
户部尚书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若事情真如他所想的,只怕他的官路就走到头了。
可这也比抄家灭族的好。
户部尚书咬牙切齿,“难道本官看上去就这么蠢?敢如此算计我,别叫我知道他是谁,不然定要把他剥皮抽筋。”
然后又心疼起来,他爬到尚书这个位置容易吗?
本来还想等右相退下去后争取一番,若是能做宰相,他就是立时死了也甘愿了。
朝中依然热闹,有几人却发现往常很活跃的户部尚书却沉寂下来,竟然不跳出来抨击李江及那苏氏了。
就连皇帝都侧目看了他几眼,以为他是生病了。
☆、501。第501章 备战
皇帝沉默的看着下面的众臣,道:“各地皆有放还的奴隶,而因之前的战事及天灾,各地户籍皆有些不符,朕打算着户部重新计算人口,造册在案,这几年开荒渐多,田地也有所出入,因此全国重新勘测土地。”
群臣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下令,大家都嗡嗡的讨论起来,有人站出来道:“陛下,我朝疆域辽阔,若是全国都重新勘测,只怕劳民伤财,望陛下三思。”
“不错,陛下若是想知道新增户数及田亩,只需让人通报全国,让人去报册即可。”
皇帝沉沉的看着站出来的两个臣子,冷哼一声,“然后让某些人将人口田亩放到贫民户下?”
有人脸色一变,抬眼朝众臣看去,国子监祭酒王渊肃着脸上前道:“陛下可是听了苏氏的谬论?陛下,苏氏不过一乡野妇人,却枉议朝政,望圣上予以严惩。”
苏定也抬起头来,出列道:“王大人慎言,苏夫人乃是圣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比大人身上的官阶都大,何况,她所说的也不是什么谬论,何来严惩之说。”
“苏氏是你妹妹,苏大人自然为她说话。”
皇上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们吵了将近半月,还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群臣脸色通红。
“朕这里也有苏夫人的一道折子,苏定,你念给他们听。”说着,把折子交给内侍带下去给苏定。
苏定展开,长长的一封,足有上万字。
苏定有片刻的愣怔,他们些奏章虽然有时也会用些惊艳的辞藻,却也很少能写这么长。
皇帝看着群臣的脸色,微微一笑,想起他头次看到这封折子的时候心中可是万分惊诧的,就不知底下的臣子一会儿脸色会是如何的精彩了。
木兰的折子,题目就是《论朱熹理学的局限性》。
随着这封折子来的,还有木兰给皇帝的一封信。
皇帝想了几天,经过重重思虑,直到今天才决定拿出来。
正如木兰所说,朱熹的理学是迎合了皇室的需要的,甚至现在他后续的发展也将一些矛盾掩藏起来,让百姓更加的顺和了。
但也正如木兰所说,他只是将这些矛盾掩藏起来,而并没有解决。
而经过理学教育出来的读书人只有顺君之心,却无治世之能,而且,读书人顺从又有何用?
历朝历代,有哪个朝代是读书人造反推翻的?
没有,所以,读书人顺从没多大用处。
那么,推翻王朝的一直是贵族或是草莽,其中两两对半分。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除了一些意外的宫变,都是因民暴动而起。
而民暴动就是因为日子过得不好。
朱有德也过过苦日子,自然知道老百姓的想法,他们是不会管谁当皇帝的,他们的大脑中只有种地吃饭穿衣和建房子生孩子,如果生活不幸,他们只有忍耐,忍常人所不能忍,有的人,家人都死绝了,他还是会继续忍,只有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们才会谋反。
而逼的他们忍无可忍的,就是那些不会治世的官员和坐在上位的皇帝。
那么,朱熹的理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或者说,朱熹的理学还有必要被立为国学吗?
果然,木兰的折子在朝中掀起风暴,皇帝却无良的丢下他们走了,转身却将左右丞相及苏定四国公给叫到了御书房。
皇帝将李江的密折给他们看。
右相惊疑道:“圣上,那刚才那封奏折……”
皇帝点头,“苏夫人大义,愿助我们一臂之力,他们既然想趁虚而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左相低头沉思,“陛下,细作未查出,只怕不好动作。”
“我们不动京城这边的兵力,直接从西北调兵往太原及河间府,只要他们一动,我们伏击定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定国公双眼发亮,上前一步道:“圣上,臣愿请命带兵前往。”
宁国公也忙上前请命,安国公瞪了抢先的定国公一眼,也上前请命。
定国公见了心中自得,以前安国公莽撞,每次都是皇帝话还没说完就上前请命,皇帝也偏心,十次倒有八次应了。
皇帝沉吟半响,还是点了安国公。
定国公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安国公都是那么讨厌。
最后,皇帝让他们下去主导一下言论,最好能让两派各持五分,“苏夫人为民族大业牺牲良多,我们不能辜负了她的好意。”
右相很想问一句,那折子是谁写的,不过,看着皇上一脸莫测,他也不好深究。
右相沉默的出去,对苏定道:“令妹果然慈心仁厚,难怪会被特封为二品夫人。”
苏定看着他不语。
右相就微微一叹,“此事结束,朱子理学只怕就此没落了。”皇上虽然找了苏木兰做挡箭牌,但意思很明显,他不想朱家理学坐大。
在右相眼里,苏木兰不过是一个幌子,那封折子多半是圣上找人捉刀代笔的。
而之所以用苏木兰的名字,多半还是因为她在太原的闹的那一场。
而她,为了家族只怕也甘愿如此做。
所以右相才说她慈心仁厚,而不是说她惊采绝艳。
苏定却知道那封信是木兰写的,不仅字迹是木兰的,遣词造句也有她的影子,不过是被人修饰过罢了。
“多想大人夸奖。”
右相微微一叹,“北部狼子野心,实不是相争之时。”
苏定嘴角微翘,“百姓会感激右相大人的。”
右相苦笑,挥手告辞。
左相慢悠悠的走到苏定身边,道:“这也是圣上一直忍耐右相的原因之一。”
右相许多事情虽然做得不合圣上的心意,但此人在某些方面很是坚持,换句话就是,很有民族气节,而且,很顾全大局,也正因有他在,才能更好的压住那些世家地主。
这次要不是碰上北朝在后面算计,他一定不会相让,虽然局势会好些,但所用的时间和精力肯定也更多。
苏定道:“右相并不是朱子学生。”所以他信奉理学的程度也有限。
赖五听不懂俩人说话,直接插进来道:“军师,我们赶紧去讨论一下调兵和粮草的事吧,时间可不等人。”
左相和苏定相视一眼,一起去了兵部。
木兰的万言书将地主和读书人都扯了进来,现在茶楼酒馆之中到处都能听到议论的人。
其中,国子监的一位博士最为活跃,他跳出来支持木兰的观点,说“读书不知接统绪,虽多无益也;为文不能关教事,虽工无益也;笃行而不合于大义,虽高无益也;立志不存于忧世,虽仁无益也。”
而回江南进行秋闱的李毅直接将木兰的万言书抄录下来贴在松山书院门口,然后道:“物之推移,世之迁革,流行变化,不常居所,此天地之至数也,而程朱将伦理学识皆禁锢,于民于世何益?”
万言书由此波及到了江南,李毅还让人包了茶馆,让同赶到钱塘赶考的学子畅所欲言。
李石暗中资助,并且无耻的主导了一下言论。
后世将这场辩论运动称为“理学之争”,而由此引发了一场文学地震,渐渐在文学伦理中占主动的程朱理学渐渐被丢弃,而女子的地位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解放,让被程朱理学渐渐束缚住的女子自由了些。
当然,这都是木兰所没有意料到的。
现在的她这样做,大部分是为了帮李江他们迁移朝前目光,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心中的不吐不快。
在大家激昂的辩论及如火如荼开展的人口土地普查中,赖五带着一队亲卫悄悄的离开了京城,往太原而去。
与此同时,西北三军之中被抽调出部分兵士往太原进发。
接到赖五的赵威发愁,“大将军,粮草跟不上啊。”
“圣上已经下令从各地粮库里抽调,下月应该就能陆续到达,太原筹备如何?”
“供应太原将士够两月有余,可若是供应所有到太原的将士,则不足一月,而且,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他们人都快动了,粮草还在遥远的那头没有出库呢。
“点兵,每人随身带上五天的粮草,急行军到边城,后续由李江与褚庆调配,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都得给我将粮草运到边城。”
赵威蹙眉,“李江的伤还没好彻底呢。”
赖五不悦道:“那就让他带伤上,不是说才被砍了两刀吗?这都快一个月了。”
赵威面色古怪起来,“李江毕竟是文人。”
赖五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道:“我以前给他们请过师傅学拳法的,算了,就让他在府中筹办,不用跑到衙门去了。”
那工作量也没减少啊。
赵威识趣的没将这话说出口。
赖五面对打仗时总是特别的严肃,一分情面都不讲,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赵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