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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是不用想了,这孩子以后只能依靠他两个哥哥。
宋老太太和这个儿子已经没了什么感情,但她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得太难看,须得让他心甘情愿的扶着宋德宋简才好。
宋老太太心里自有一杆称,她那天那么闹,就是让宋谷怕她,只有怕了她,后面才会敬她,服她。
而他们在太原的第二步则是让太原的官员的后宅承认他们的身份,就算宋谷混,礼法规矩在那里,以前他是土匪可以不遵守,但现在他是官,他在这其中混,就得遵守其中的规矩。
“老太太,外头打听不到多少东西的,”老嬷嬷发愁道:“这二十天太短了些,老太太和太太奶奶们连人都还认不全呢,家里的奴才也不听话……”
宋老太太露出讥讽的笑意,“老货,我们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临了,临了,倒怕起来了?我连宋谷的面子里子都不顾了,她不过是一个妾,也值得我们这么操心?去,让大奶奶将那些奴才都叫来,你再去请安平镖局的人……”宋老太太在老嬷嬷耳边低声吩咐。
老嬷嬷眼睛一亮,立马起身出府。
贾氏此时正呆在自己的屋里捂着心口,除了当年的敬茶事件,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贾氏的女儿有些仓惶的看着她,“母亲,我们怎么办?丫头婆子都给那老东西叫到前面去了。”
贾氏冷笑道:“急什么,这府里都是我的人,她以为拿捏了老爷就万事无忧了?到底是乡下来的婆子,哪里知道后院的规矩。”
宋老太太是不知道后院的规矩,但她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深知谁掌握了他们的生死,他们就得听谁的。
所以宋老太太将人聚到花厅后,第一件事就是叫宋邓氏带着他们老家的婆子丫头冲进贾氏的屋里,将她给绑了,宋真大惊失色,哭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宋邓氏轻蔑的看着她,淡然的道:“有人举报说贾氏偷拿公中的银钱,老太太叫我来查一查,何况,这是正院,贾氏不过是一通房,怎能住在这里?将她嘴巴堵了,你们几个,仔细的查查,别漏了一处地方。”
贾氏瞪大了眼睛,“呜呜”的叫起来,她竟然从“妻”变成了通房!她连妾都忍受不了,何况通房?
看着贾氏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宋邓氏却觉得胸中一股快意,这些年他们过得不好,几乎都是拜此人所赐。
宋真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吓呆了,回过神来就见丫头婆子从母亲的房里捧出一盒一盒的珠宝首饰,她心中一横,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宋邓氏喝道:“将她拦住。”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主子,你们不过是卑贱的丫头,你们敢碰我,我就叫爹杀了你们……”
上前抓住她的丫头一点迟疑也没有,束住她的双手,贾氏见女儿受辱,就要往这边跑,被一个婆子一脚踢在腰上摔倒在地。
宋邓氏冷笑道:“小姐快住嘴吧,就算他们是卖身的奴婢,主子杀人也是要杖责的,传出去,外人不知道,只以为我们宋家是什么洪水猛兽呢,将小姐的嘴巴也堵了,安置在椅子上,将东西全给我清理出来。”
贾氏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她从来到太原始就住在正屋里,所有重要的东西自然都是放在正屋里,不一会儿,她的首饰衣服,绫罗布匹,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很快就清理出来放在院子里,暗地里置办的产业契约很快也被翻了出来,然后是宋家的账本地契,宋家下人的卖身契,库房的钥匙,所有的一切都避无可避。
宋邓氏满意的看着这些东西,她要的就是这些。
宋邓氏居高临下的对贾氏道:“贾氏涉及盗窃,暂将人拘在柴房里,你们亲自看着,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太太也保不住你们,可若是看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婆子丫头们一振,齐声应下。
一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拖了贾氏就走。
宋真看着眼泪哗啦哗啦的流。
宋邓氏冷哼一声,凑近宋真的脸,迫着她与她对视,一字一顿的道:“贾氏原先不过是个卖身的妓女,连主母的茶都没喝过的通房,而你,是个庶女,你恨我们,哪知我们更恨你们,你们偷了我们的身份这么些年,害得你四哥终身残疾,你说,若是你,你该如何对你这罪魁祸首的‘母亲’?”
宋真一愣,呆呆的看着宋邓氏。
宋邓氏就挥手道:“留下俩人看着她,其他人跟我走。”
剩下的人捧了要紧的东西跟在宋邓氏身后,其他的东西就这样丢在院子里。
宋邓氏先把地契和卖身契给老太太送去,然后再带了人把贾氏的两个儿子的院子也给抄了,她的说辞是,兄长们都还住在偏院,两个弟弟,还是庶子怎么就住到这里来了?
理应相让才是。
宋邓氏要帮他们搬家。
这一搬家,自然搜出许多私产。
父母在,不得置私产,这是律法上明文规定的,且宗法上也有此规定。
宋战宋胜两兄弟反而留下了把柄,至于宋真的院子,宋邓氏绕道而行,没办法,婆婆只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而前面,宋老太太干净利落的将卖身契拿出来,请来的人牙子就站在一边,她慈祥的笑道:“我们初到太原,诸事不明,所以我就请你们来给我说说这太原的事,往常管着人情往来的管事是哪一个?”
一个管事站出来,不卑不亢的道:“回老太太,是奴才管着人情往来。”
老太太微微点头,“那你给我说说这太原各官家的事,嗯,就先从老爷的同僚开始说起。”
管事微微蹙眉,道:“老太太,老爷的同僚无数,家中的亲眷更是数不胜数,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宋老太太微笑的点头,扭头对人牙子道:“你看,这就是典型的刁奴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怕的就是买到这样的奴才,我知道,别人家都好面子,宁愿将这样的奴才打死也不发卖的。但我吃斋念佛,求的就是子孙平安,自然不愿枉造杀孽,所以才叫了你们来。”
站出来的管事面色涨得通红,他是宋谷的人,就算是贾氏见了他也得客气三分,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大叫道:“老太太从未管过内宅,只怕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奴才却是没说错什么的。”
宋老太太面色不变,只是眼神变冷,“是对是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这做主子的说了算,我是不会杀人的,但你这样的奴才我也用不起,谈氏,将他家的儿女亲戚都清理出来,一并发卖了。”
“老太太,我是老爷的人,您就算是要发卖我,也该给我个理由。”
宋谈氏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他,“理由?老太太发卖人不用理由,何况,你不过是一奴才,就敢对着老太太大呼小叫的,是谁教你的规矩?”又厉眼看向一旁看着的人,“你们都是死的吗?任着他在这里污蔑老太太。”
从均州来的人忙上前押住他,宋谈氏冷冷的看着宋府的人,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将那管事的家人亲家都拉出来。
九个人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仍在一旁,宋老太太这才放下茶杯,垂眸慢慢的问道:“既然管事没了,那副管事呢?”
副管事战战兢兢的上前。
“你来给我说说,咱们府上的人情往来。”
☆、487。第487章 宋家(下)
宋谷是被老娘烦得没办法才跑到军营里去避难了,只是没想到家里会出那么大的事。
宋老太太将宋府的人都给控制了,大到宋府的管家,小到下面跑腿的车夫,总之没人给宋谷报信,所以等他在军营里发泄够了回来的时候,一切已尘埃落定。
宋江氏住进了正屋,两个宝贝儿子被赶到偏院住着,三个几乎记不住脸的嫡子住进了家里最好的三个院子,除了外院的一些产业,宋府的一切都握在了宋老太太的手里。
宋谷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老娘。
宋老太太面沉如水,且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你对她这么好,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拿我宋家的产业做她贾家的资产,她不过是个无根底的……通房,连父母兄弟都没有,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产业?细算下来,竟然比我宋家还要富裕。”
宋老太太心疼的看着儿子,“也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娘总想着,你就算不回家,好歹给我留了三个孙子,你这边自己身强力壮,也有人伺候,我也恼你一去不回,没想到,你却被人蒙在鼓里,这些年也不知道委屈了没有……”
说到这儿,宋老太太伤心的哭起来。
宋谷顿时有些无措,也有些愧疚,“娘,这家里有谁能给我委屈?”说到这里,宋谷又有些怀疑的看着母亲,要知道前几天老太太那副要找他拼命的架子不是假的。
宋老太太把那些契纸扔到他面前,“这还不是欺负是什么?”说着宋老太太面色一冷,肃然道:“你是我儿子,我打你骂你做得,她不过是个贱婢,竟然也敢欺负你!”
是了,老娘要强一辈子,以前老爹不停老娘的话都会叫老娘踢下床,他小时候也没少被老娘打,他这些年和老娘闹得太僵,又十年不回家,照着老娘以前的性子非得拿菜刀砍他不可。
宋谷释然,不在意的挥手道:“水至清则无鱼……”
“屁鱼,你也不看看,当年你给家里买的地也才二百亩,连她名下的一个小庄子都比不上,你伺候一个婆娘比你娘都勤快。”宋老太太站起身隔着桌子就揍宋谷。
宋谷挡了一下,低头去看,这一看却是面色大变。
他立马将契纸拿到跟前看,太原城的一家酒店及京城为数不多的两个庄子都在其中,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贾氏的名字。
宋谷的脸有些狰狞,他一开始以为老娘说的是一些田庄之类的,他是知道贾氏私底下置产的事,但他并不在意。
老家还有个黄脸婆在,她在外面置办一些产业就置吧,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把他最重要的几份产业都给侵占了。
宋谷翻看着桌子上的契纸,脸色越发的难看,总算是明白老娘的意思了,这宋家的东西差不多都成了贾氏的了。
要不是闹这一出,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宋谷一气,手下的桌子“啪啦,啪啦”碎成块,桌上放着的契纸和盒子摔在地上。
宋老太太一巴掌就打在宋谷脸上,“你在跟你老娘置气?我还拿不得她了?”
宋谷忍耐着没发作,粗声道:“这些事我不知道,”他有些烦躁的拔了拨头发,“算了,这事您做主吧,只要别把人给我弄死就行了。”到底十几年“夫妻”,宋谷还是舍不得,但心中却有被欺骗的羞辱感。
宋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放心,你老娘是良民,不会害人性命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宋家的,你底下可是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的,你以后又要养老,不自己留点东西?回头我叫人把契约都给改过来,你再派可靠的人去管,最好每年两次都看看,不然这些产业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都不知道。”
宋谷垂着眼眸应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老太太也不管他,挥手道:“行了,你回去吧,你要是不耐烦见江氏就住到书房里去,我可告诉你,你媳妇伺候了我二十多年,就算越不过你身子里的那些血,我也护着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