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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陛下忽然又冷淡了,可如何是好?娘娘问臣,男人常反复不?”
这话说的,真是……
昭文帝忍不住道,“真是……”怎么什么都跟宋荣说?亲爹也是一样啊。怪道先时要撵宋荣出宫呢。
君臣多年,昭文帝倒不怀疑宋荣话中真假,不过,宋子熙素来会说话,昭文帝也是知道的。昭文帝笑,“阿离素来精明能干,宫里这许多事,从没有能难住她的。”就是当初引他上钩的时候,宋嘉言也是张弛有度的啊。如今,怎么倒患得患失起来?
宋荣道,“关心则乱吧。”
昭文帝龙心大悦。
不要看宋嘉言跟昭文帝孩子都生了两个,论对昭文帝的了解,宋嘉言远不及宋荣。君臣二人说起话来,时不时有笑声传出。
宋嘉言瞧着时辰,跟梁嬷嬷说了一声,“准备几样爹爹喜欢的菜,如果陛下要留饭,就让他们呈上来。”
梁嬷嬷笑,“奴婢已经交待给厨下了。”皇后自有膳厨房,并不与妃嫔混用。
两人正说着话,吕嬷嬷前来回禀,“德妃娘娘带着八皇子来了,说是来给娘娘请安,来给承恩侯见礼。”
宋嘉言眉间闪过一抹厌恶,道,“我与德妃天天见,她这会儿来,是来见爹爹的,倒不必拉扯上我。你去问问陛下的意思吧?”
君臣正相谈甚欢,吕嬷嬷前来回禀此事,昭文帝也觉着有丝扫兴。
当着宋荣的面,也不好不给宋嘉语个面子。
倒是宋荣起身道,“臣蒙圣恩,得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好再见德妃娘娘?于礼不合。臣深知陛下对臣优容,正因如此,臣断不敢坏了规矩。”他完全没有要见宋嘉语的意思。
宋荣行一礼,“臣告退。”就要走。
昭文帝笑拦了他道,“都不是外人,德妃既然来了,法理还无外乎人情呢,见一面也不算什么。”又道,“子熙坐吧。”宣宋嘉语与八皇子进来了。
宋嘉语装扮的并不华丽,不过,她人有倾城之色,何况正当年华,只可惜,宋嘉语并没有很好的诠释她这份天赐的美丽。十六岁时楚楚可怜惹人疼,二十岁时再无进益,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宋嘉语未料到宋嘉言不在,几年宫廷历炼,如今,她也颇有心机,并不失态,先对昭文帝行了礼,又请罪道,“臣妾听闻父亲进宫,实在思父心切,径自前来,坏了后宫的规矩。”
规矩什么的,又不归他管。昭文帝摆摆手,“德妃坐吧。”
昭文帝面前,何况宋荣如今也有爵位在身,并不需对宋嘉语行礼。宋荣只是起身,待宋嘉语坐下,宋荣便也坐下了。
宋嘉语脸上满是牵挂,道,“女儿自进宫起,再未见过父亲慈颜。父亲身体可好?”
“有劳娘娘挂念,臣一切安好。”宋荣客气的说。
“父亲还没见过八皇子吧?”宋嘉语美眸微湿,她轻拍儿子单薄的肩膀,柔声道,“皓儿,这就是你的外公。”
宋荣又与八皇子互相见过。
其实,能说些什么呢?
除了些问候的客套话,就是说些八皇子启蒙的事。
宋嘉语说,宋荣便听着,该应的地方应一声,该谦的时候谦一句。宋荣这种官场出来的老油条,哪怕宋嘉语厚着脸皮过来,他也不可能叫宋嘉语算计了去。
何况,宋荣厌透了宋嘉语!
宋嘉语也觉着这话说的干巴没味儿,自嘲一笑,脸上又带出三分委屈,“几年未见,倒不知要跟父亲说什么好了?”
宋荣温温的笑着,“几年未见,娘娘越发像你的母亲了。”
一提小纪氏,宋嘉语心下酸痛,不禁道,“爹爹还记得母亲。”
“记得。”宋荣笑,“今日,陛下恩典,令臣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又见到娘娘,让臣想到你们少时多少趣事。”
一听这话,顾不得伤心,宋嘉语立刻来了精神,笑,“是啊,我跟姐姐自幼是极好的。”
“少时你们各有脾气,倒说不上多好。”宋荣面色柔和,道,“皇后性子开阔,娘娘细致好强。你母亲好强,让你们姐妹一道进学。你年纪小皇后两岁,功课上极用功,每日苦读,我考校你们姐妹,你样样都强过皇后。”
宋嘉语笑,“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你生来体弱,不似皇后身体强健,这样用心功课,少时总是生病,娘娘还记得吗?”
宋嘉语点点头,“我记得那时爹爹还求了外祖父请了御医为我调理身体。”
“是 啊。”宋荣轻叹,“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时我每日忙于衙门公务,焉有空闲留心内宅的事?你们哪个病了痛了,无非就是延医用药。那时,家里尚无如今景 象,宋家寒门出身,不过请些寻常医士过府,并不常请御医。就是你母亲,也觉着女孩儿娇弱些没什么。是你姐姐提醒了我,说你总是生病,病了还总是读书写字, 熬神费力,怕你久病成症侯,待长大再调理就晚了。我方留心你的身体,为你请了御医调理。”忆起从前,宋荣也忘了尊称,直接“你姐姐”说了起来。
说这个,是叫她感恩戴德宋嘉言吗?宋嘉语嫣然一笑,“原来,还有这一节,姐姐果然疼我。”
宋荣望她一眼,温声道,“她不算疼你,也不喜欢娘娘的脾性。不过,她心里是拿娘娘当自己妹妹的。”
“娘 娘是个好强的脾气,生的容貌好,课业最佳。你大哥,虽无文采,胜在磊落。你二弟,最像我。不过,你们兄弟姐妹,我最疼爱你姐姐,不是因为她就哪里比你们出 众,而是因为她最懂我的心。”宋荣道,“你们都是嫡出,却是不同母。你姐姐明白,我一直盼着家里子女和睦,不要生出什么狭隘心肠。所以,该忍的,她忍了。 该让的,她让了。该关心的,她关心了。”
“娘娘还记得,娘娘初进宫时,第一次怀孕后不幸小产,你姐姐每每进宫,是如何安慰你的吗?她在家里,一直记挂着你。”
“我 不是个宽厚的人,因为不具备这样的品质,所以格外的欣赏这样的人。你姐姐,既通透又宽厚,既聪明又慈悲。我欣赏她,也偏爱于她。”宋荣叹,“你大哥忍受不 了世俗的眼光,他走了。你二弟是无颜留在帝都,也走了。他们离开,我并不心疼,我唯独最心疼你姐姐。我与你二叔出身寒门,世间苦处,尝了十之五六,却也并 不似你姐姐,受到至亲的背叛与谋算。”
“明明是最宽厚懂事的孩子,明明没有对不住谁,却要受这样的痛苦与伤害。”
“我每每想起,锥心之痛。”
话到最后,宋荣声音微颤,别开脸,眼睛微湿。
够了。
难道至亲之人就应该忍受打着至亲名义的谋算吗?
不,不必宋嘉言出手。
不管是谁,既然做了,就应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156晋江原创发表
昭文帝原是想着赐饭的;不想,饭没吃成,宋荣狠狠的哭了两鼻子。
宋荣年轻时有“玉郎”之称;如今年纪大些;也依旧肤白貌美,儒雅过人;说是个“中年玉郎”也不为过。人家就是哭;那也不是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或是呜呜咽咽涕泪横流。宋荣就是眼眶泛红,然后,两行哀伤的眼泪滚下来。
不要小看这两行泪。
人跟人不一样;眼泪跟眼泪自然也不一样。
如宋嘉语;时不时伤个春悲个秋啥的,掉泪跟吃饭差不多,掉的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宋荣不同,宋荣自幼当家作主的人,再难再苦都没说过一个“不”字的人,他这一落泪,君臣多年,昭文帝都觉着心下不是个滋味儿。
昭文帝劝了宋荣两句,“子熙,子熙,不至于此啊。”
宋荣拭泪道,“臣失仪了。”
宋荣很明显不想再继续失仪下去,便匆匆告退了。多年君臣,再说了,宋荣现在好歹是国丈,心绪不佳,直接走人,昭文帝也没说什么。
至于宋嘉语,更早就失魂落魄、魂飞魄散的走了。她带着儿子过来,原是想打亲情牌,不想倒被宋荣借机放了大杀招。
宋荣向来是不做则已,做则做绝。
完全不给宋嘉语留活路的样子。
亲生父亲,当着陛下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何异于直接叫她去死!
宋嘉言听说宋荣走了,心下疑惑的去了偏厅,笑问,“爹爹要走,陛下怎么不着人跟我说一声?”
昭文帝拉宋嘉言坐下,道,“子熙心情不大好。”
宋嘉言看向昭文帝,过一时方道,“我若不让德妃进来,她定会哭天抹泪儿的拿着八皇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让她进来,果然扫兴。爹爹根本不会想见她。”
“德妃啊……”
“她根本不明白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宋嘉言道,“很早以前,爹爹就不想再见她了。我爹爹这人,许多时候会权衡利弊,不过,人都有底限的。别看他在官场这些年,我爹爹这辈子,不见得最看重官位权势,德妃母亲死的时候,爹爹就不想再见到德妃了。”
宋嘉语这点手段,实在不够看。
男人,尤其是宋荣这样的男人,你想打动他,也得他愿意被你打动才好。宋嘉语竟然妄想现在来打亲情牌,真不知她哪儿来的自信?
宋嘉言说了几句,又吩咐宫人去传太医,道,“叫太医好生给德妃瞧瞧,她怀着孕呢。”她不会给德妃任何机会。
昭文帝揽住宋嘉言的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朕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宋嘉言想了想,问,“是我得罪了景惠长公主那次,太后娘娘宣我和祖母进宫来,偶然遇到了陛下。”宋嘉言笑,“陛下说了好说刁钻的话为难我。”
昭文帝哈哈一笑,“朕当时觉着你能言善道的,方多问了你几句,怎么能说是为难呢?不过,朕当时就想,子熙家这丫头可真聪明哪。朕后来问内侍,帝都可有才女。内侍说,老秦尚书家的长孙女素有才名,朕就召秦氏进宫伴驾了。”
若寻常女人,听到这话,定会喜从心起。宋嘉言却道,“陛下这话,我可不信。难不成,陛下早就相中了我?”
昭文帝笑,“那会儿你还小,朕怎么也不会对个女娃娃有什么男女之情,就觉着你挺聪明。想着身边若有个聪明的女子相伴,应是不错。”说来,秦氏刚进宫时也是解语花一朵。
宋嘉言又有不满,嗔道,“陛下可真实诚,您就骗骗我,也得说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
昭文帝大笑,复叹道,“其实,朕当初不应免了你选秀。”
“我可不愿意在宫里做什么嫔妃?”宋嘉言扬起下巴,道,“我做就做正妻。”
昭文帝笑,“子熙就是要强的人,你比他更要强。”当初在宋嘉言的别院里,俩人勾勾搭搭的,其实昭文帝也做好了宋嘉言万一有孕的准备,无非就是把人接进宫给个名分了事,却未料到宋嘉言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
宋 嘉言道,“这不是要强,这叫有原则。陛下哪里知道,我七岁上,爹爹就给我请了女先生教导功课,后来,还有吕嬷嬷教我规矩。我学的都不错,可见,我是个有内 涵的。再说相貌,比不了天香国色,起码也眉清目秀。”说着,宋嘉言站起身,又拉着昭文帝起来,俩人一并站在人高的穿衣镜前,宋嘉言道,“我个子也高挑,跟 陛下站着正般配,是不是?”
“再说我家里,现在也是书香门第啊。当初,一帮子人说我出身寒门,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