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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宋嘉言笑,“陛下放心,我心里有数。”
昭文帝在老梅庵留宿了一夜,第二日朝中休沐,昭文帝不急着早朝啥的,直待用过午膳,昭文帝方起驾回宫,临行前对宋嘉言道,“眼瞅就是年下,朕与太后说一声,接你回宫。”
宋嘉言轻叹,“我也惦记着太后娘娘的身体。只是……”顿一顿,宋嘉言轻手为昭文帝整了整衣领,温声道,“陛下看太后娘娘的意思吧。不要为了我叫老人家心下不悦,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咱们做儿女的,顺着老人家就是了。只要陛下心里有我,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昭文帝握一握宋嘉言的手,“朕知道了。回去吧,风凉。”
宋嘉言一笑,“我看着陛下走了再回。”
方太后对于昭文帝总是去老梅庵一事十分不满,昭文帝又寻机对方太后道,“母后身子渐安,眼瞅着年下,宫里大祭还要由皇后主持。朕想着,择日接皇后回宫。”
方太后实在烦了宋嘉言,闻言面露不悦,冷声道,“皇帝想去就去,何必与哀家商议。”
昭文帝便没有再提迎宋嘉言回宫的事,宫中大祭由方太后主持。
过年时,宫里没有宋嘉言,这让方太后顺心的很。当然,苦的是诸公主、贵女、诰命,甚至连礼部,也被宋嘉言要求安排出公主、贵女、诰命年下去老梅庵请安的时间安排。她是不会体恤到免了这些人的请安礼的。
方太后对宋嘉言是眼不见心不烦,她老人家另有一桩心事,笑与昭文帝道,“丽妃抚育七皇子这些时日,七皇子聪明可爱,丽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自皇帝潜坻便跟着皇帝了,哀家想着,不如给丽妃晋一级。”
昭文帝笑,“那便将丽贤妃晋为淑妃,二公主的生母荣嫔也是宫中老人,荣嫔晋为贤妃。”
方太后原意是将丽妃晋为贵妃,不想昭文帝是这个意思,未再争执,一笑应了,“就依皇帝的。”二公主远嫁北凉,晋一晋她的生母,也是应该的。
想到二公主,方太后顺嘴儿道,“这是二公主在宫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了,皇帝也不说接她回来。哀家怪想她的。”
昭文帝道,“皇后一人在山上难免寂寥,便让二公主尽一尽孝道。”
“说来,我也时久未见九皇子与五公主了。”
昭文帝不动声色的笑,“不如让皇后带着孩子们来给母后请安。”
方太后立刻不说话了。
这个年过的并不顺遂,原因便是暴出皇室沧海遗珠一事。
事情是二公主回禀宋嘉言的,苏林将两件信物呈给二公主,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皇室血脉。二公主是个温柔的人,自宫中长大,知事关重大,不敢自己做主,便带着苏林去见了宋嘉言。
宋嘉言直接令人去宫中回禀了昭文帝。
昭文帝拿着一件玉佩,一件手串儿,道,“果然是朕的物件儿。唉,想当年……朕实未料到……”算一算,那时昭文帝尚未登基,反正又是一桩青年皇子的风流韵事。
接下来就是狗血大认亲,方太后很是不愉快,道,“若是传出去,难免影响皇帝的声誉。”
昭文帝迟疑,面露不舍,叹道,“总是朕的血脉。”
方太后斩钉截铁,“认作义女也就罢了。不然,宗人府如何交待?朝中如何交待?天下人如何交待?”
昭文帝满是期许,道,“先令皇后教着吧,待她学好规矩,朕让那孩子来给母后请安。”
一个私生女公主,方太后还真不大稀罕这私生女公主来给自己请安。只是不好浇儿子冷水,道,“也还罢了。”
苏 林这摊子事儿折腾清楚,已是过了上元节,宋嘉言对苏林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不久之后,陛下会赐爵给你。我朝除了与北凉联姻外,边贸的交易 种类会增加,相应的,边贸的税金下调。这是大事,朝廷的使臣会借二公主远嫁的时机,去北凉详谈。这也是你的机会,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苏林向宋嘉言行了大礼,沉声道,“娘娘的恩德,属下断不敢忘。”原本,是让她去太子府扶持二公主的。身为东穆密探,苏林多年训练,对国家的忠贞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成为北凉太子的姬妾。
宋 嘉言温声道,“是你自己争气,你有这样的才干,自然有你适当的位置。”她当然无惧现在得罪方太后,不只是出于对昭文帝性情的了解,宋嘉言甚至明白昭文帝心 事。二公主和亲在前,拉拢了北凉,那么与西蛮的战争不会太久了,东穆几年的积蓄备战,这会是一场大战。昭文帝为安民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示出对中宫的不 满。
说不得,立太子就在这几年了。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这天下,终究会是她的儿子的。
宋嘉言目光微沉,落在苏林恭顺的脊背上。
☆、150晋江原创发表
不出宋嘉言所料;方太后并不喜欢苏林。
哪怕昭文帝信誓旦旦的坚持说苏林是他的沧海遗珠,方太后依旧不喜欢苏林。
公主之中,唯有受宠的端睿公主能入方太后的法眼。余者;平平而已。方太后的眼睛;一直盯在皇子的身上。
甚至,方太后借苏林之事;意有所指的对昭文帝道;“哀家记得,哀家给先帝做妃子的那会儿,这女人哪,还本分的很。如今不知怎的;一个个的都学会拿龙种说事儿了。”其实;这说的不仅仅是苏林那莫须有“母亲”,还有宋嘉言。
说着,方太后一叹,“想想还是前朝好,女孩儿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偶有出门,也要戴着帷帽遮着面容,再没有满山遍野乱跑的,更不必提勾引皇帝这等大逆不道、野心勃勃的事儿了。”
昭文帝讪讪一笑,“都是朕孟浪了,却不关苏林母亲的事。”分毫不提宋嘉言。
方太后无奈,道,“上次选秀已经好几年了,德妃那样的人才,皇帝也腻了。要不,就再给皇帝选一次秀?”
昭文帝道,“很是不必,如今后宫充盈,何必劳民伤财。”
“知道皇帝节简。”先时那话不过投石问路而已,方太后道,“哀家命内务府给皇帝挑了几个宫人,虽出身不高,也都是水灵鲜嫩的年纪。皇帝喜欢,就是她们的造化了。”
这满宫的女人,除了亲娘方太后,都是为昭文帝预备的,昭文帝看上哪个,就能睡哪个。几个宫人,并非大事,昭文帝总会遂了母亲的心愿,笑,“朕这个年纪,还令母后为朕操心,朕委实不孝。”
方太后笑,“皇帝说的哪里话。做母亲的,哪个不为自己儿女操心呢?只要皇帝顺遂如意,哀家就放心了。”
收了母亲安排的宫人,昭文帝转而说起苏林爵位的事,道,“朕的血脉,却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公主多是在出嫁前赐封号,朕想着,给二公主赐封号时,一并给那孩子赏了封号。”
苏林都在这儿了,既然是自家血脉,总不能拖出去掐死,方太后无甚兴致,“皇帝看着办吧。”
苏林去宫里给方太后请了安,便又回了山上随宋嘉言居住。
为此,方太后不大满意,淡淡道,“女孩子,在宫里,也好生学些规矩。”其实,方太后尽管不喜这私生的孙女,心意却不差。想着,苏林在宫里好生住些日子,以后出嫁也能抬抬身份。
苏林一笑,脆生生道,“皇祖母有所不知,我总觉着宫里有些闷,不若山上自在。”
这话,何等的不识抬举,方太后脸色微冷。道,“听说你做宫人好几年,怎么倒觉着宫里闷了?”
苏林道,“我做宫人,是想着寻机认父啊。”
方太后顿觉此女心机深沉,更添了三分不喜,索性道,“只要皇帝允了你,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哀家没意见。”
昭文帝满面宠溺,笑,“这几年,林儿颇是不易,便让孩子松快松快吧。她与皇后颇是投缘,跟二公主也好。”
方太后便不再多言。
紧接着,昭文帝便择一良辰吉日封赐了二公主与苏林。二公主为一品端仪公主,苏林得封端林郡主。其实,凭二公主生母荣贤妃在后宫的地位与二公主在昭文帝心中的份量,封二品公主已是顶天,皆因二公主是远嫁,昭文帝并不吝于在封号上给女儿多一些尊荣。
新年的时候,二公主在山上陪宋嘉言一道过的。待上元节,二公主回宫同自己的母妃一并过的,封赐完毕,二公主同苏林一并回了老梅庵。
眼瞅着二公主婚期将近,宋嘉言方第一次同二公主说了些话。
昭文帝对于荣贤妃与二公主的封赏或许让二公主心理上获得了一些补偿与安慰,亦或是,这些日子,二公主已经从远嫁的打击上恢复了些。
换句话说,二公主认了命。
“你获封一品公主,我没能回宫为你祝贺。如今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二 公主柔声道,“母后放心,儿臣很好。能跟着母后住这些日子,是儿臣的福气。”宋嘉言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关照,但,唯有宋嘉言入主凤仪宫后,会对她们这几个不 受宠的公主一视同仁的教导着学习处理宫务。二公主是个温顺的性子,虽不擅言辞,心中却一直对宋嘉言充满感激。何况,在老梅庵的这些日子,是她过的最舒心的 日子了。
不必面对宫中形形色、色的眼睛,不必听到那些虚伪的惋叹声,这样安静的生活,其实是一种福气吧。
宋嘉言道,“你去了北凉,知道要怎么做吗?”
二 公主的眼中有一种惊恐,宋嘉言声音安稳淡定,“不要太过担心,你是东穆国的公主,北凉的国土不足东穆的十分之一,富庶更无法与东穆相比,这也就说明,北凉 的宫廷生活是无法与东穆相提并论的。不过,你是嫁去做太子妃的,一国储君的正妻,也寒碜不到哪儿去。有国家为后盾,北凉的太子不敢失礼于你。”
“事实上,很少有男人会失礼于自己的正妻。”宋嘉言温声道,“你要学的,是如何做一个妻子。”
“母后,我不太懂。”尽管声若蚊蚋,二公主毕竟不是个蠢货,还是问了出来。
“永 远不要失去你身为公主的矜贵。你在宫中长大,端看你父皇有多少妃嫔宫人,就该明白,男人多是喜新厌旧的。所以,不要去跟妃嫔争宠,你是正妻,她们不过妾 室,只要你好端端的坐着正妻的位子,得到北凉太子的尊重,你的尊荣就是有所保障的。在任何时候,尊荣比宠爱更重要。”宋嘉言道,“如果要得到丈夫的尊重, 你有着公主的矜贵,却不要在他的面子摆你公主的架子。在北凉太子面前,要事事以他为先。要尊重你的丈夫,尊重他的意愿。你尊重他,却又不能失去你的意志, 不然,你便只是应声虫,没有男人会尊重应声虫的。如果意见相左,不要与他争吵,说出你的顾虑,然后,顺从他。你这一生,有两样东西是不能失去的,其一,你 来自东穆,是东穆的公主;其二,你是北凉的太子妃,日后,你或许会成为北凉皇后。东穆会成为你的靠山,只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国家离你,太远了。不过,国 家会是你政治地位的保障。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二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颤抖,“母后,我很害怕。”
“怕什么?”宋嘉言道,“你的处境,不会比我更艰难。我能活的好好儿的,你也一样。”
“我怎么能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