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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容瑾咬牙说道。
莫淑平倒是很平静,“义父说先退一步,再细细谋划就是了,所以过段时间怕是也要流放过来,派我先来打点一番。”
容瑾听见莫淑平对莫舟的称呼眼神闪了闪,不过想来眼前这个也是莫舟的心腹,要不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来打前站,其实容瑾会盯着他们也是巧合,怪就怪前几日林奇打探大院的消息,正巧让容瑾知道了,这才暗暗跟踪确定了下来,而且他也发现这院子中的三个人主要做主的竟然是这个最小的姑娘,而且容瑾回去和父亲说后,才有了今日的试探。
林奇他们都带着京城的口音,所以容瑾直接问是京城哪里的,若是三皇子或者曲家的……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可惜了。”容瑾是知道莫远的,那么个温润如玉的人……当初父亲专门和他说过,若是说莫家最出色的怕就是莫家老二了,牺牲最大的也是莫家老二,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做主了,定要重用这人。
莫淑平没有吭声,谁又不可惜呢,不说莫家的牺牲,这些被贬陪着太子一起流放的,又有几个是家中全部都在了,谁家没有因为废太子死了人,所以有些话莫淑平不能说,莫家是一直暗中帮助太子,莫家老太子是为了太子的事情没了,可是这些人陪着太子在西北这边吃了这么久的苦,莫家是比不上的,他们和太子的情分也更深一些,若是莫淑平一来就诉苦说莫家的牺牲,虽然会让太子觉得亏欠和感动,别的人心里哪能好受了,好像就你莫家会邀功一般。
所以有些事情做就可以,说出来就落入下乘了,莫淑平把信物还回去后,就从房中把那装着银票的樟木盒子拿了出来,说道,“这些是义父让我交给太子殿下的,就劳烦二位帮我递上去了。”
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来了以后,莫淑平就让人打听消息,同时这边城莫家虽然安排了人,可是当初就全部交给了太子,莫淑平此举更是向太子证明了,莫家对太子并无私心,甚至连个后手也没有留,交给太子的人是莫老太爷,所以就连莫舟都不知道边城到底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不可以用。
容瑾也想到了莫淑平话里面的意思,接过那不起眼的盒子一看,就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银票,银票的数额并不大,可是架不住多,这样一看竟有万两,而且这不像是短时间准备出来的,想来莫家早就备好了,只是一直不好往这边送,此时才一并送上。
想到这里,容瑾心中一动,看向莫淑平说道,“我会与父亲说的。”
莫淑平眼中露出惊讶,像是才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赶紧跪下行礼道,“草民刚刚不知殿□份,多有得罪。”
“无碍的。”容瑾刚想上前扶起莫淑平,可是意识到眼前的是个女子,就收了手,“起来吧。”
第039章
第三十九章
莫淑平这才起身;犹豫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却最终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站在一旁;容瑾自然看出来了,可是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是准备在这镇上还是……”
言下之意就是问莫淑平的打算;“草民……”
“无需这么多礼。”容瑾有些自嘲的笑了下,“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殿下;都是一些罪民罢了。”
莫淑平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却没有多再说什么,而是顺从的改了口说道;“我想着先在外面安置好;然后再去大院,义父义母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总需要有人伺候才是。”
容瑾点了下头,“若是府中有事,就让你家的人去西边那余家馄饨店用点东西。”
“是。”莫淑平把容瑾的话仔细记着后,就不再多说。
容瑾又看了莫淑平一眼,忽然问道,“莫大人是你的义父?”
“是。”莫淑平恭声说道,“义母瞧着我合眼缘,就让义父认下改了名字。”其实会说这后面一句,为的是告诉容瑾自己在莫府还是有些地位的,认了义女也分很多种,而改了莫姓亲自取了名字的,相当于是真的认了这个人为莫家的姑娘。
果然容瑾神色缓和了一些,又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莫淑平直接扶着东西坐到椅子上,倒了杯凉茶水喝下去才算好些,今天这只能算是一场试探,就算莫淑平考虑的再周到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缓缓吐出一口气,多亏今天是容瑾,若是别的人……怕是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陪着容瑾到莫家走着一趟的是勒卲,勒卲父母为了保护废太子死在了流放的途中,他本来就是容瑾的伴读,来到西北后,两个人就同吃同住,“她在看见你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她认出你了,并不是在你说了身份之后。”
容瑾点头,“不用在意。”
勒卲还记得莫家,听见容瑾说不在意后,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没了莫家的保护,那些人……”
容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明白,若不是莫老爷子和莫舟他们为了护住更多的人,莫家是绝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说到底现在这个情况错的人很多,只是其中不包括莫家,可惜的是有些话他知道却不能说也不该说。
勒卲看见容瑾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连夜赶路从小道回了静省院,这三个字还是容昌帝亲自赐下来的,为的就是警告废太子要静思反省,而镇上的人也就直接管这个地方叫做大院,因为静省院真的很大,后面甚至带着一个山头。
不过里面极其荒凉,在刚到这里的时候,住的屋子都是靠着他们自己建的,容瑾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在流放的路上死了一些人,到了这边后又死了许多人,有人是病死的,有人是自尽的。
如今静省院剩下的人已不足初流放时的十之三四了,容瑾和勒卲走的是小路,绕着圈从山上回去的,山路难走天色又暗,若不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恐怕还不能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两个人从后门进去,直接去了厨房,厨房里还留着饭菜,容瑾用野草做了个汤后,两个人就凑乎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东西是勒卲收拾的,而容瑾直接去书房窝了一会,等着父亲容弘,毕竟这个点去休息不到一个时辰再起来,更加折腾。
容弘是知道儿子昨晚出门的,所以今日特意醒得早了一些,还给容瑾端了一盘枣糕,枣糕是山上的野枣弄的,里面加了蜂蜜,蒸好以后切成巴掌大的块,这东西在以前他们都看不上,可是如今算是好东西,容弘手上的还是专门留的。
“父亲。”容瑾上前接过容弘端的盘子放到一边桌子上后,就拿过樟木盒子,交给了容弘,把莫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容弘看着那樟木盒子,他想得更多一些,许久叹了口气,眼睛竟然红了,落了泪,“都是我来累了莫家。”
“父亲。”容瑾赶紧到一旁拧了布巾来。
容弘也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手指摸着那樟木盒子,他的手再不是养尊处优时候的修长,反而因为这几年做的活多了,骨节变大手指也粗糙了许多,当初的太子谁见了不赞一句面如冠玉,如今经历了风霜后,多了几分沧桑和内敛,“小瑾,莫家的处境怕是不好了。”
容瑾不好说什么,见外面妹妹容殊端了茶水来,就过去接了过来,顺手拿了一块枣糕塞给她,对着她摇了摇头,容殊抿唇对着容瑾一笑,就悄悄走了,容殊是容瑾继母所出,性子柔弱和容瑾关系倒是不错,因为继母后又生了两个儿子,对这个女儿看顾的少了许多,就是有了好的也先紧着那两个小的。
而容瑾的大哥容斐已经十九,如今更是已经娶妻,家中事情都有妻子照看,而容弘对嫡妻留下的唯一儿子容瑾也很照顾,所以算来容弘这四儿一女就容殊可怜了些,所以容瑾得了什么好的,经常偷偷分与容殊一些,若是明面上给了被继母知道,继母会让容殊把东西给两个弟弟。
很多时候容殊只能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们容家的女儿自幼娇贵,若不是遭了难,容殊哪能成现在这般样子,太子被圈禁的时候容瑾已经记事了,圈禁除了没有自由外,剩下丝毫不差,容昌帝那时候对太子还是有感情的,自然不容许人作践他们,再有莫家这样的老臣偷偷护着,直到后来流放,容瑾才知道世道的艰难。
容瑾心疼容殊,自然想尽量对容殊好一些,容弘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儿子心地纯善对弟弟妹妹有爱。
端着水进屋后,容瑾就给容弘倒了一杯,这茶是山上的野茶,也是自己学着炒的,味道自然不能和当初宫中的相比,不过也能入口,当初的容弘喝茶,泡茶的水温度稍稍不对都是不喝的,如今也不在意这些了。
容弘喝了水已经平静下来,“我说的并不是莫家在京城的处境。”
容瑾也是个聪慧的,一下子就意识到容弘的意思,安慰道,“若没有万全准备,莫先生也不会退这一步吧。”容弘说的不是在京城,那就是在流放的路上,这段路最容易做些手脚,不说直接杀人,就是稍微怠慢点也是能死人的。
“若不是没有十足把握,莫舟也不会把这些交给一个义女。”容弘这样想也没有错,他不知道莫淑平和莫舟的真正身份,“而且这些……莫舟恐怕再也帮不上我们,才会让人送来的。”
“父亲,总归不要让那些人白白牺牲。”因为他们父子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让这些人的死变成无意义的事情,“若是三叔登基了,我们都会变成乱臣贼子,难不成还要让死去的人因为我们的失败背上骂名吗?”
容弘缓缓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我们收拾几间屋子出来,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一些。”
“是。”容瑾恭声说道。
“这些……”容弘思索了一下,把钱财分成了两份,“这份给容三,这份交给陈诚。”一看容瑾脸上的疲惫,容弘说道,“你先去休息,我把这事交给你大哥。”
“好。”容瑾应了下来,他确实累了活动了一□体后说道,“父亲,那我先去休息了,对了听那莫家义女的意思,像是过段时间要先住进来。”
“恩。”容弘应了一声后说道,“这事我会和许氏说一声。”许氏正是容弘的继室,在容瑾的母亲死后由容昌帝赐下来的,那时候容昌帝对太子已经有了芥蒂,许氏的身份倒是不高,家里也没什么得用的人,特别是在容弘被圈禁和流放后,许家直接就断了来往。
不过许氏虽然有点小家子气爱计较,人倒是不错,起码不管是容弘富贵的时候还是如今吃苦都没说过一句别的,有好的都先紧着容弘,然后才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再后来才是容瑾和容斐,最后一点给容殊,等有剩下的许氏才会吃一些。
容弘拿着樟木盒子去找容斐了,容斐虽然成亲后搬出去单住,可是屋子离这里也不远,也就是几步路,不过容斐并不在家,而是在地里干活,容斐的妻子冯氏刚巧来给丈夫送水,见到容弘赶紧拿了干净碗要给容弘倒水,被容弘阻止了,容斐也见到容弘,笑着叫道,“父亲。”
“过来。”容弘见大儿子一身脏,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冯氏见公公和丈夫有话要说,也不好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