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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混到大管事这一级的一共有三个,除了李大管事外,荣大管事就是其中之一。府里的采办大多由他经手,今年来了王妃,荣管事小儿子的媳妇儿荣娘子就将王妃这一块的用度的采办接手过来了。这荣娘子手段泼辣,又加上有荣管事这个靠山,在府里倒也算是个角儿。
凉风并没有回房歇息,早些时便见着张妈妈脸色不好,这中间一定有原因。作为一名合格且孝顺的徒弟,她决定带着东桥做的一些糕点慰问一下张妈妈这十日里瘦了半斤的肚子。
“师父,用些点心消消气。”
张妈妈鼻子里哼了一声:“小丫头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凉风如实道:“一共俩眼睛,都看见了。”
张妈妈;……
好孩子不能学王妃那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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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被凉风这么一打趣,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大半。自从出出宫后张妈妈的小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好日子过顺溜了,冷不丁冒出个刺叮了她一下,张妈妈觉得浑身不自在。
“还能有什么,那荣娘子仗着自己老资格。这次查账,她那里的亏空是最严重的。我好心与她做买卖,哎……咱们才来王妃,站不住脚,别人看不上啊。”
凉风有些摸不着边:“做……买卖?你和她?”
张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凉风顿时酝过味儿了!荣娘子借着府里的采办将一部分货直接转手到自己娘家的铺子里卖了,张妈妈这个人精自然是查到了这一层。肯定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让荣娘子吃肉的同时留点汤,顺便在将亏空补上三层,这事儿张妈妈也就帮着遮掩过去了。
谁料荣娘子冷笑一声:“哟,我说张妈妈,我可是老实人,您这空口白话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您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怎么也做这样的事儿啊,咱王妃给的月钱可不低啊。您要是觉得不够花,只管在我这儿拿,我是小辈孝敬您是应该的,但您这么说,可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么!”
张妈妈灰溜溜地回来了,既然买卖不成,仁义更别谈!原本你只用补上三层亏空我便替你遮掩过去,现在,哼哼……
第二天一早,张妈妈笑呵呵地去请荣娘子去青梅书房一趟。青梅正趴在矮几上发呆,今早长公主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三日后才子们都要进京了,邀了青梅与几家公主一道去茶楼小坐,临栏赏美男的同时顺便帮新阳留意几个。果然,姓谢的都是一个德行!青梅深深的替柳状元忧伤了——兄弟,不是姐们儿不帮你,实在是敌人太团结了!
书房外的婢女见着人来了立刻到了里面通报,凉风连忙咳嗽了几声,青梅直起身子摆出主母架势。
本以为只有荣娘子一人,没想到荣大管事也来了,负责查账的李管事自然也来了。青梅喝了口茶提神——哎,上坟了,哦不,是上班了。
几人进了屋,朝着青梅行礼后,青梅点点头,一旁的婢女们立刻上了坐垫,几人理了衣物,规矩坐下。
青梅废话没有,直接道:“这是我命李大管事与张妈妈一道负责的采办账目,荣娘子,你先拿去看吧,若有疑问当面提出。”
荣娘子看了青梅一眼,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顿时咽了回去,老实接过账本翻看起来。荣大管事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高深的很。
》 一炷香后,荣娘子猛地放下账册,一脸悲愤地看着青梅,咬着唇瓣:“王妃,这,这上面所记不实啊,这就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青梅道:“别对我说,这账不是王妃查的。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有疑问,直接向你对面之人询问,不要问我。”
荣娘子连连点头,转过身盯着张妈妈:“这账上说,我在江南采办的发钗只比京城便宜十文,这一点记录有误!张妈妈,您没有办过这采办的差事没经验我不怪您。但是有一点我要指出,咱们从江南买来,这路上的人的花销马的花销,还有一些折损,加之今年这批金钗,本就样式新奇,价钱比往年都要高些,更别谈路过山林时,还要请走镖的帮着看一下,咱们虽是打着王府的名义,但路上的关卡多少也是要打点的,零零总总都要摊进去啊!李管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大管事素来知道这荣娘子是个口齿伶俐的,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到也只能点头。凉风难得见到自己师父吃亏,感到十分惊奇。果然原来在林府时觉得张妈妈是最滑头了,如今换了地界儿才发现,这世上能人辈出啊。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怨张妈妈,人各有专长,张妈妈擅长在府中规矩上变动,但采办还真是头一次赶上。
对面二人被问愣住了,而张妈妈更是有证据拿不出。她知道府里多余的货都吞进了荣娘子的肚子里,但荣娘子玩的漂亮,回了府后自己就从不亲自经手,而京中娘家人的铺子也是记在好友名下。张妈妈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啊!
荣娘子算准了小王妃是个不理俗世的,而她身边的这个张妈妈则是从宫里出来的,对这种单个小钱压根就没概念,那个凉风更是年纪轻轻没经验。心底的大石头顿时落下地,王妃性子软,看着就知道好哄!
张妈妈忍不住了,又道:“那府里这多出的十箱货是怎么回事?难道你采办都没有数么?”多出的不只是十箱,更多的都被荣娘子给贪了,而她也知道不能做的太绝,留了十箱下来当个说法。
这一点荣娘子大呼冤枉:“这是王爷要办的。如今王妃进府,那是被王爷捧在心尖尖上的,咱们下人哪里敢克扣了王妃的用度,这也是王妃来府后第一次采办,我只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让王妃少了东西,就多买了些。这十箱若是王妃觉得多了,不如就拿到府里京中的铺子中卖掉,也算是一个进项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两方人吵着热热闹闹。荣管事抬了抬眼皮子,见着
青梅一手撑着脑袋一幅快要睡觉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果然是个不管事的,雷声大雨点小的纸老虎罢了。
争了一早上,荣娘子猖狂而去,张妈妈气的差点吐血,扭过便看青梅,这货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悲愤啊!!!
东桥拍了她一下,青梅猛地睁眼:“嗯,说,我听着在……”
凉风:“人都走光了。”
青梅环顾一圈,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凉风道:“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晌午后李管事的儿子过来一趟。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凉风脸有点红,却又很快隐了下去:“李则,您喊他过来做什么?”没看见张妈妈就是因为银子差点被人给气死吗?!
青梅懒洋洋地站起来:“买点东西。”
荣娘子走后,回到屋里,小荣管事立刻回来问道:“没出什么事儿吧?!”荣娘子喝了口茶:“有咱爹跟着,我能出啥事!”
荣大管事也嗯了声:“你们忙去吧,没事儿。”
小荣管事见二人都这么自若的神色,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晌午后,青梅临睡午觉前,凉风将李则带了过来。
“咱王妃脾气直,你说话时要多想想。”凉风小声嘱咐着。
李则没和青梅打过交道,见凉风好心提醒,立刻报以感激一笑:“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自然要认真回复。”
凉风立刻错开了目光——其实我是告诉你王妃说话噎死个人,你一定要挺住的!!
进了屋,青梅如早上一样直接将查后的账目扔给了李则:“今年的江南采办你也去过了,想来熟悉一些情况。王府在京中有铺子,但我想再买一间回来经营经营。”
李则这些年一直办的就是这些差,账本看了几页就明白了,但还是道:“恕小人直言,府里现在不缺铺子。”
“嗯,我知道。”
“那您……”
“买回来玩一下,我还没有买过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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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继续远目……
小李,我已经提醒过你的,保重!
青梅道:“青柳巷的那间蕊香胭脂铺不错,你将它盘下来,这是五百两银子。记着,我要完整的地契,还要按手印,买卖的时候请公证来。你一定要与铺子的真正东家交易,明白吗?”
李则先是疑惑不已,直到青梅一字一句地嘱咐了,待他领了五百两银子回了屋与李大管事细细说明后,李大管事捋着胡须微微一笑
,拍着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好好办,办好了王妃会重赏你的!”
李则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立刻地安排人手去买铺子了。
这三日,青梅再没有过问府中事由,又恢复到职业打酱油王妃角色。三日后用了早点,便带上黑纱帷帽去赴长公主的茶楼之约。
这茶楼是公主府名下的,说是茶楼但就是一个高级会所。位置坐落在朱雀大道,二楼的风景尤佳。今日来的除了青梅,还有二公主与五公主。
二公主两年前把驸马踹了至今单身,此刻正逢才子进京,想抓紧机会找几个帅气的养养眼。
此时才子们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不成气候,模样也就过得去。二楼临窗的这四个女人正好一桌麻将,青梅不会,纯属凑角儿的。输多输少她不在乎,牌品即人品,是以公主们都挺喜欢找她凑角儿,皇室妯娌关系意外的和谐……
几人正打着,隔壁间突然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青梅愣了会儿,长公主笑道:“刚来的歌姬,见她可怜就收留了,但的确有副好嗓子。”
二公主摸了牌,接口道:“长姐,我可是听说你这儿好玩的奇多。什么时候也替我寻个歌唱得好的尤物?”二公主口中的尤物,性别:男。
长公主浅浅一笑:“好啊。”
站在一旁当背景的凉风不由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王爷,您让王妃多多与公主们走动,其实是在把您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哎!
几人又打了一会儿,那歌声继续传来,青梅听了会儿,这歌姬唱的倒是当年黄夫子与她讲的一些市井趣事儿中的一段,没想到改成小曲也这么好听。
几个公主见她被那歌吸引住了,也就不打了,反正时间也混的差不多,才子们该来了。
二公主打趣道:“等会儿可得让你那歌姬出来给大家瞧瞧,看宣王妃听得多入神。”
青梅掩面浅笑不语。
五公主一直处于神游,去年的时候,她的柳郎就是这样一个时候来京的,哎……
才子们进京的盛况,青梅没兴趣,整天对着谢云昭那张脸都有免疫了。比他长得好看的,没他身材好;比他身材好的,长得又太汉子了,比他瞧着斯文的,看着就弱不禁风,比他彪悍的,那又太魁梧了跟个野熊似的,而且那些人连匹比得过照夜的马都没有,哎,还是回家看谢云昭吧。
倒是那歌姬,青梅还有点兴趣。
二公主则将带来的花都扔完了,兴奋劲儿还没消,又退了手上的镯子朝着茶
楼下扔去……
临走时,长公主将歌姬叫了出来。果然是天生惹人怜爱的模样,长公主叹息道:“前年江东那块闹旱,这丫头背井离乡的。一路磕磕盼盼,想着来京投奔亲人,谁料今天刚到京里却得知亲友都离去了。我瞧她可怜,又一幅好嗓子,便收留在茶楼,平日里唱点小曲儿,也不算饿着。蓉儿,见过公主与王妃。”
蓉儿温顺福礼,“蓉儿见过二公主,五公主,宣王妃。”
二公主是个外貌控,当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