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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穿的长袍,衣角处也有罗记布庄特有的戳记‘罗帜’,那是他被师父所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的一块布片,上面正好有这个戳记。
这人保养得宜的手背上,依稀还有他当时留下的齿印。
当时所看到的高大身影,现在和他一般高矮。这人在他手下,如同虫蚁,随时可以捏死他。
但是侯雪城并没有打算马上动手。除了朱靖外,这人是第二个引起他兴趣之人。
他和这人有点类似,但又有些不同。自己是万物都当作物品,人类,草木,鸟兽,都和一般的物品没两样。但这人却把其它人当犬只,只有自己高高在上。实在……很有趣。
他的眼睛,罕见的浮上笑意。
“我要你……”在沉窒的气氛中,侯雪城缓缓开口。“当我的狗。”
王府的前院忽然喧哗起来。此时正值夜半,却全院灯火通明,火把照着四处亮晃晃的。所有的护院,卫士,有官职的,没官职的,都提着武器团团围绕前院的外围,如临大敌。
他们的主人被人用锁链锁住脖子拖出房门,似乎被禁制了武功,所以连站也站不住。只见他衣衫不整的趴在地面,这也就罢了,臀部还光溜溜的,被插上一根尾巴。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那样严厉残暴,所有人都畏惧的王爷,那样眼高于顶,当万物为刍狗的朱九,竟然真的像只狗般狼狈的趴着,因为他努力的挣动,光溜溜屁股上的尾巴便正好摇来摇去。
将笑意强行忍住,当然谁也不敢真的笑出来,此时正是尽忠的好时机,如何能放过?奈何投鼠忌器,王爷在这人手中。那便该怎生是好?
正当众人迟疑不前的当口,朱九皇爷已经大吼:“别管本王,给我上,杀了这混帐!哎哟~”
侯雪城将锁链扯紧。面巾外的眼睛毫无感情。“在天山,虽然气候寒冷,也是有狗的。那些野狗也是很嚣张。……要驯服会叫嚣的狗,只有比它更狠。”
他一脚踩在朱九的头顶上,将他的脸狠狠压入地面尘土下。“……这样它才会懂得怕你,懂得敬服主人。”
待朱九再抬起头来,已是尘土涕泗血泪满面,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是咳嗽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护主不力,这是个死罪,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想上前攻击,但眼前虽说是趴在地上当狗,可也还是主子。又怎能真不理会主人的性命?
侯雪城牵着锁链,语气稍见温和。“你别怕,我瞧你把那些人训练的像真狗一般,你本身一定很有当狗的潜质。我带你回去给朱靖瞧瞧,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好好服侍他,就像那些人犬服侍你那样让他开心。”
他看到朱九插着狗尾巴的地方鲜血淋漓,不禁皱眉。“你是第一次吗?那可不太好,会服侍的朱靖不舒坦的。太紧会很干涩,你又太老了,没弹性,也不知朱靖嫌不嫌。……嗯,你别担心,回头我找几只真的狗来替你宽一宽。”
朱九皇爷被气的差点晕过去。他狂喷一口鲜血,忍不住大吼:
侯雪城这才抬起头来,似乎现在才看到包围的众人。那些蠢蠢欲动,即将扑上来的护院打手看到他寒星一般的眼睛,竟都凛然,踌躇着不敢上前。
侯雪城微一振衣,瞬间已估量出这些护院打手根本不是重点,在他四周的屋檐树梢,已经隐伏了无数弓箭手伺机而动。只要稍露破绽,便可将自己射成刺。
他自然不在意,大静神功第八层虽然无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是一般箭簇是伤不到他的。他凝神的理由只有一个。那是一股尖锐的箭气。专破任何内家罡气的“尊皇箭”对准了他。
“尊皇箭。”他淡淡的叫破。“你认为伤的了我吗?”
在隐匿之处,一个女子的声音回答。“只要是招式,就有所谓的破绽。不论多高深的武功,总会让我找寻到破绽。有时候,破绽是需要去创造的。”
侯雪城回身对准了她。“你认为你创造的了我的破绽?”他觉得有些荒谬。“你知道我是谁?”
“雪羽飘天下,傲笑神州寒。你是侯雪城。”那声音饱含笑意。“侯宫主武功天下无敌,小女子是知道的。不过,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创造你的破绽。我只需寻隙。”
一道劲风由他右侧袭来,侯雪城立即由那劲道和气旋中测知。“寒难州。”他轻轻一挥手,便将那劲力卸开。“原来你也在,好的很,很久没有好好打一场了。”他的眼睛光芒忽盛,那是运集了大静神功的表示。
“你抓着我东家,只要你放了他,我承诺你完整的离开。”寒难州也没打算偷袭,藉力卸劲的落到侯雪城身前。他的声音冷漠,眼神却闪动着笑意,视线不可察觉的在朱九皇爷的光屁股上溜了一圈。
朱九大吼:“寒难州你马上动手,给我宰杀了这厮。不,我要留他活口,让他知道侮辱我的代价!我要让他千人骑万人压,我要让他被狗上,……让他下贱的连猪都不如!”
寒难州目中闪着冷光,想说什么,却又闭口。
即使对侯雪城有好感,也不必为了他得罪朱九。只是这朱九实在气焰太高,搞不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下属,他们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不过,目前这合作不宜破裂。
反正侯雪城落在朱九手中,也就等于落入了自己手中,到时候朱九玩得爽了,只要等他对侯雪城腻味,自己若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想必朱九也不会不肯。
想到侯雪城驯服顺从的样子,想到他冰冷的眼睛为了自己蒙上水雾,想到他呻吟时发出的声音,他就忍不住身体发热起来。
侯雪城却对朱九的话听而不闻,当然也懒得理会寒难州在想什么。“我们好好来打一场,生死无怨。……嗯,这狗头碍眼。”
他一脚踹过去,正好踩在怒吼着的朱九皇爷脸上,朱九的脸孔登时印上深深的鞋印,仰天倒了下去。
侯雪城将鞋子在青石上磨了磨,鞋底沾染上这人的鼻血,回去又要丢了。他不悦的抛开杂念,抱元守一,心神沉入冰心境界,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冰冷。『府宗请赐教。”
寒难州一愣,忽然大笑。“好,好,快雪时晴,人生幸如。在下曾为宫主败军之将,本不该言勇。但形式骑虎难下,势在必行,还请宫主手下留情。寒某先出招了。”
他缓缓拔出长庐剑,那宛若秋水的剑光倒映在侯雪城眼瞳上,像是切出一条玉色的光痕。但白衣男子却一瞬也不瞬,眼神比冰雪更寒冷,比刀剑更锐利。
看着寒难州的起手式,便知道他的武学又有进境。侯雪城是个傲岸的男子,却不是托大盲目自信的人。他取出随身玉如意,一按机簧,玉如意已伸长,成为十尺神枪。他一抖枪身,淡淡的道:“别客气,府宗出招吧。”
寒难州不敢大意,运集罡气,一时之间,袍袖全身都被气劲鼓胀起来,脸上紫气闪耀,那是他独门的武学心法“紫绝”。他轻喝一声,运足紫绝的剑势已如蛟龙般腾空般朝眼前的白衣人袭卷而去,发出的剑啸宛如群龙狂吼,众人不禁掩耳退后。
“当当当当!”枪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的动作都迅捷如蛟龙。
寒难州知道若是让侯雪城将朱九皇爷带走,即使一时不杀,但这人心肠素然狠辣,行事不计后果,朱九皇爷若落入他手中,送命是早晚的事。因此自然使尽了全力。
而侯雪城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带不走就立即杀掉,虽然身在虎|穴,他的心情却毫不受影响,一只枪随意挡架,但进攻却甚是凶狠。他对武学素来认真,不论切磋或对敌,素来克尽全力,从不放水,没有任何人例外,即使朱靖也一样。
而眼前这人,的确值得他全力一搏。
他一紧手中之枪,正想发动攻击,对方那令人窒息的剑网蓦然如油雾遇火般发出爆裂声,遮天盖地的向侯雪城罩来。
两大高手对决,足以惊天泣地。寒难州的剑法已不同前次的凌厉诡谲,但是却更让人心寒。他凝神静气,稳扎稳打。手中之剑发出紫色的雾气。那强烈的气势让侯雪城退了一步。
“剑雾!”侯雪城讶然,双目更加摺摺发亮。“想不到你剑艺精湛至斯。”
那隐现紫雾的剑气,随着寒难州左一剑,右一剑般切割空间的架式,竟然现出璀璨的光华。那种逼人的剑气,即使圈外人都受不住,便可知侯雪城在其中所受的压力。
侯雪城惊“噫”了一声,仍然不惊不忧,从从容容的举枪挡架。自来,使枪都该以轻灵见长,是所谓枪随意走,以推、带、扫、勾、刺、挑、削、挡、黏、点取胜。但是侯雪城此次却不同往常,他的枪法大开大阖,每一个触击都令寒难州为之一震,竟似重逾千斤。
他以枪身重击寒难州的剑锋,即使寒难州的长庐剑是千年难得的好剑,被那样沉实的玄铁枪身凶猛的招式攻击着,仍然令寒难州虎口酸麻。尤其侯雪城在重击之后立即枪身倒转画圆,将他的剑气驱为一束,参和着大静神功反击回来。
寒难州从未见过如此的武功,竟能利用别人的剑气克敌,这是什么武功?寒难州暗暗吃惊。他不知道这就是大静神功精魂的所在。
大静神功其实是一宗至阳至刚的武功,原本是道家正宗的武功,但是因为习练者尽皆走火入魔,心生幻境而死,因此后来被归于魔道。其实若是按规矩修炼,那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学。
只是练得越高层,越需要极静至阴的冰心诀辅佐,这正是水火相济,刚柔并存。但“冰心诀”却非常人均可习得,天时,地利,人和,并且须有相当的悟性和天分。若是没练成,大静神功便会心火灼魂,走火入魔而死。
侯雪城的大静神功正是如此刚烈。以阴柔为表,阳刚为底。所以正好克制了寒难州的剑气。他一出手,众人便觉得脸上炙过热风,那狂飙的热气流让众人不住倒退。
寒难州惊佩不已,两人攻守已逾千招,却越打越勇。寒难州蓦然大笑:『侯宫主好武学,寒某领教了。 “
只见他在侯雪城撒出的枪网中挑点,不慌不惧,进退有据。忽然剑势凌厉起来,招式一变,剑刃拖起一道长虹,挟着锐啸之声,如怒涛般向侯雪城袭去。光芒一闪,剑锋已达对方咽喉。
侯雪城眼中奇光一闪,“这就是江湖中得响盛名的‘鬼叉八招’吧?果然不愧是寒难州。”他往后仰身,险险避过剑锋。面巾却被挑掉了。
他回过身来,露出凝重的神色。手一抖,血旗“啪”的一声展了开来。『你是第二次逼出我的血旗。” 他淡淡的道:‘血旗一出,不见人命不休,你该知道的。”
他的身形忽然微晃起来,每晃一次,就闪出一尊人形。只见他一瞬间闪出十三尊人形,每个手中都执着血旗,指住了寒难州。
“惊天十三闪!”寒难州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错。你该知道我还有一个外号,叫做傲双绝,第一绝自然是我的旗,还有一绝,便是我的轻功。”侯雪城仍然没什么表情,然后他忽然动了。这一动便如惊鸿展翅,飞快的袭向寒难州。
寒难州只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