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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你和朱靖……,虽然你从不在乎礼教,……不过男子相爱,却是不容的。你便是不为自己,也该为朱靖想一想。言尽于此,你去吧。”
侯雪城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知道是最后的诀别。然后他不再回头,大步离开。
侯雪城命令燕野带着朱轩回京,自己却等不了,带着自己的点心大厨,乘夜赶到朱靖宿营之处。到朱靖所在地的时候,已经天明了,所有人都在梳洗和操练,整个沙场,乌压压的全是人。
在营帐的中心位置,有一面镶着黑边的红色大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六个黑色的大字“兵马大元帅朱”。侯雪城先确认了帅帐所在,正要进去找朱靖,忽然目光移转,看到黄封一身戎装,正从帅帐走出。
黄封听到唤声抬头,看到站在树下的两人,吃惊的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侯雪城冷冷道:“发什么呆?看到我有那么可怕?”脸上已经散出杀气。
黄封惊魂甫定,连忙行礼,“师叔祖怎么会来此,是有事情找元帅吗?徒孙立即去禀报。”说着转身要走。他知道此人难惹,脾气阴晴不定。若是有一点怠慢之处,别说师叔祖本身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王爷也会剥了他的皮。
“慢着。”侯雪城闪身挡在他面前。“我这次来,可没打算替你们打仗,只是来看看朱靖。你们这次大捷,该要回京了面圣吧?我要和你们一起回京。”他忽然起了个念头,自觉非常有趣。
“朱靖在军中都在做什么?你替我安排,我要当服侍他起居的侍卫,可别和朱靖说,我要观察看看他的品行,这是一个做师叔的责任。”越说越觉得自己责无旁贷,身为掌门人,必要时可是需要清理门户的。
他脸上显得更加威严。指着身边的大厨。“这个人,就暂时分到伙头军去。”说完也不理会苦巴巴一脸痛苦之色的大厨。”快去安排。”
“呃……。”黄封结结巴巴的道:“可是师叔祖的容貌,……王爷不会分辨不出来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侯雪城从怀中拿出一个人皮面具戴上,顷刻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面目微黑的少年。“好了,不要罗唆,去安排。”
看到黄封还在迟疑,他脸色一沉,面上登时结了一层寒霜,带着手套的右手闪电般的抓住了黄封的腕脉。“看来你是不肯听话,大概没尝过傲神宫的分筋错骨神功。”
“不要啊~~。”黄封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这人说了便即刻要动手,可不会存有半点情份。连忙道:“徒孙立即安排,不过当侍童的衣食都甚差,在沙场一切从简,师叔祖要先有心里准备才好。”
侯雪城皱皱眉头,“你去找个最干净的衣裳,粗一点无所谓,但是要绝对的干净。至于吃的东西……”想到军中八成是那种大锅饭的粗食,不禁大是不悦。“我吃朱靖的就好,会吃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会发现。”
“但是,王爷的食物,和一般兵士是一样的。”黄封面有难色。
侯雪城怔了怔,沉吟了半晌,终于铁青着脸。“他可以,我当然也行……你记得每天把我带来的大厨,所做的点心送来。快去准备,不要废话。”
过了不久,黄封果然很行,替他弄了一套青衣服色的侍童装,他在黄封的营帐换好,戴上青色小帽,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侍童。可惜即使戴了人皮面具,那双冷锐如刀的眼神,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怎么也掩盖不住。
黄封看了大皱其眉,“师叔祖,当侍童,胸膛不必挺那么直,可否稍微弯一下身,最好眼睛只瞧着地面。”
侯雪城冷冷道:“我是堂堂傲神宫主,怎可折腰?”
死了,这种冰冷的声音,王爷就算是三岁小孩也听的出来。黄封烦恼的按了按太阳|穴。“师叔祖,你的声音……算了,你就装成哑巴吧,再不然就要放粗声音,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即使如此,他发誓,朱靖不到一天就会揭发他的身分。
不管如何,自己已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那是被逼的没办法,想必王爷不会怪他。他长长叹口气,认命的交代他当侍童该做的事情。当然,中间又出现很多问题,诸如:
“什么?要替他准备热水洗澡?我不会升火,最多你煮来我端进去。……什么?要替他洗里衣?我这辈子没替人洗过衣裳,你去洗,然后我拿去给他。……什么?我要睡在他帐篷的地上,朱靖睡床上?你当我是他养的狗?……什么?替他清洗马匹?你是在愚弄我吗?是不是想死?……。”
这个世界上,大概侯雪城是最命好的侍童,而自己是最苦命的校尉,黄封的眼睛差点飙出眼泪。
不管如何,侯雪城总算顺利的混入了朱靖的帅帐。朱靖一整天都在和其他将军议事,一眼都没有看这个替他倒茶送水的小侍童。倒是柳清泉,林文强等多看了他几眼,总觉得这个侍童不但举止轩昂,而且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侯雪城渐渐感到不满,竟然那么嚣张,自己在他身边晃来走去,还给他穿衣送茶,他当成是活死人?实在可恨,朱靖你给我记住,我不报仇就和你姓,叫朱雪城。侯雪城暗自握住了拳头。
战局已经接近尾声,朱靖固定驻扎在此,便是打算于此地纳降,所以一连三天,都没有拔营。敌方的使者已经来使,再过两天,瓦剌王弟会亲自前来商议为藩国之事,朱靖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他在案头写奏摺,小侍童站在一边给他磨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他。虽然朱靖头顶上没长眼睛,也觉得阴风飕飕。他忍不住放下了笔,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小侍童。侯雪城记住了黄封的话,登时垂下头眼望地面。
朱靖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小侍童,不是平常见到的那个,按理说,如此陌生的侍童,不可能放在他身边。因为要照顾他起居的人,若是有了叛心,那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了。他沉吟着,“你是哪个人放进来服侍我的?”
侯雪城放粗声音。“回元帅,当然是黄封大爷。”
“黄封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朱靖总觉得他声音有种韵律,很是耳熟,这个人是特地混进来的吗?他伸手把住他的脉搏。
侯雪城当然没戴手套,但是连手上也抹上了黑色的易容粉末。他知道朱靖打算把脉来测自己的武功,他是何等样人,连经脉都能逆转了,自然要装成不会武功是轻而易举。朱靖啊你真是大蠢蛋。“我是他远房堂哥的叔叔的表妹的外甥的舅母的媳妇的弟弟。”
正当他暗自得意时,朱靖微垂的眼眸一闪。这人真的是侍童吗?双手那么细致,不像是做习惯粗活的手,而拇指和食指之间却有粗茧,这是习惯拿某种武器之手吧?他不露声色,“黄封似乎很照顾你,没一会就探头进来看看你。”
说到这个,侯雪城不禁怒从心中起。是啊,他比你这个大蠢蛋关心我多了。朱靖你给我记住,我丢下师父来看你,你竟这么冷待我。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握住的墨条从中折断。“是啊,他很照顾我,一来就让我占了这个大肥缺。可以照顾元帅,真是荣幸之至。”
朱靖看着他手中的墨条,过了一会儿才点头,“你去把洗澡桶抬来,我要净身。”
“什么?今天那么早就要净身?”侯雪城更不悦了,通常他都先在黄封的帐内洗完澡,才把剩下的水给朱靖用的。现在岂不是等于要他洗朱靖剩下的洗澡水?“你昨天洗过,我看今天不必洗了。”
朱靖冷冷的道:“我要做的事,还轮的到你插嘴吗?”
侯雪城僵硬的出帐而去,当然这笔帐又要算到朱靖头上。过了一会儿,他单手提着一个比他大三倍,装满了水的浴桶进来,脸不红气不喘。“元帅,这里水源不多,一桶水一个人用其实很浪费,不如我们两人一起用怎么样?”
朱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这个奸细是想找死?他呵斥他。“你太放肆,滚出去!”
侯雪城睁大眼睛,“你这是在对我说话?”他涂了药水的手掌已经呈现月白色,只要随意一挥,便可把朱靖击毙。可惜朱靖仍然不知死活,沉着脸:“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出去。”
侯雪城面具下的脸孔开始狰狞。但是终究放下了手,恨恨的出帐而去。
他一走出帐门,便几乎差点绊了跤,竟然是平常对侯雪城看不顺眼的另一个侍童。他气侯雪城用特权抢了工作,所以故意伸出腿想绊倒他,旁边还有其他侍童,都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侯雪城对这些人便马上冷静下来,冰心诀自然发动,眼神变得冰冷。一旁黄封看到不对劲,冲上来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
只听几声惨叫,侯雪城半根手指都没动,所有的侍童都被他的气劲震的跌到七丈远,撞到树干上昏过去。
朱靖拉开帐子出现,冷冷的道:“怎么回事?那么吵?”他看见侯雪城负着手挺着腰,那副唯我独尊的神气,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你……你……小师叔?”指住他的手开始发抖,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侯雪城冷冷的回过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现在反过来,大元帅。我要你的洗澡水。过来给我擦背。”
侯雪城的心情很好。才刚洗完热水澡,想念已久的人就在身边,桌上摆着他最爱吃的点心,……当然,现在已经成了洞洞果。在朱靖的服侍下,他换了轻软的中衣,等一下就可以躺在朱靖软软床上睡觉。真是好,没白来这一遭。
旁边的朱靖,就没有他那么好心情。爱人来到身边,固然是不错。可惜这个爱人的脾气一向怪异,这几天冷待他,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折磨。他有点愁眉苦脸,但是看到侯雪城,还是喜悦的。“怎么来了却不和我说,反而玩这个游戏呢?”
侯雪城冷冷的道:“我当然要观察一下,师门中有没有败类需要清理。你这几天很舒服,每天你躺床上我睡地板,替你穿衣替你倒茶,你很享受啊?你被人服侍太久,筋骨想必都硬了,怎么当人师父呢?这几天趁我在,来考察一下你和徒孙们的功夫吧。”
这种明显找茬的话语,朱靖听了只好苦笑,低声下气的道:“这几天有劳雪城你了,……那么久不见了,师祖好吗?傲神宫众位兄弟可好?”
侯雪城眼中更是一片冰冷。“你只记得宫中的师祖兄弟?还真是好徒弟。我风尘仆仆的来看你,你倒是把我当佣人使唤。”
他也不想是自己要瞒着的,总之满肚子的怨恨不发泄在朱靖身上,难道发泄在自己身上?“刚才还要我滚出去?嗯?现在还要我滚吗?”
朱靖长叹一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雪城你不要气坏身子,不值得的。天晏了,明天睡起来再说吧。”说着走到床边拉开被褥。
侯雪城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剌剌的坐上床。抬头看到朱靖也跟着爬上床,“你干什么?”他的声音隐隐含着危险。
可惜朱靖肯定没有听出来。他愣了一下。“不是说明天再说吗?先歇息吧。”说着拉过被子覆上侯雪城的身躯,自己睡在床沿,转头头看着侯雪城俊秀的脸。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