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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宋雪衣感觉到脸颊有轻柔抚摸的触感,那熟悉的触感让他贪恋。
“宋小白。”一瞬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传入耳朵,无异于惊雷。
宋雪衣睁开眸子。
入目的是一片白雪地,桃花林,而他则躺在亭榭里的软垫上。
熟悉的景象让他失神了一瞬,紧接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女子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裙子,裙子上绣着桃花的花纹,衬得她绝美的容颜更灵动俏丽。此时她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正看着他,笑意盈盈,仿佛会说话。
“鸠儿。”宋雪衣低声呢喃。
灵鸠一怔,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然而看着周围的幻象,这是迷香根据人的思维自然幻化,说明这是小白饲主心底深刻的记忆和渴望,也说明小白饲主的确陷入幻境了才对。
只是他为什么一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一个可能浮现灵鸠的心底。
鸠儿这个名字,其实另有其人!
小白饲主看着我是把我也看成别人了吗?
这也说明,鸠儿这个称呼也不是专门给自己的……每次小白饲主叫着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的是别人,他对我的温柔和细心是不是也是属于别人,不过把我当做替身和影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灵鸠觉得心脏猝然紧缩了一下,一瞬差点没维持住幻境。
“鸠儿在想什么?”宋雪衣伸手揽着身边的人。
灵鸠一下没察觉就被他抱在怀里,男人深深的看着她,眼神竟然闪亮不已,欣喜之意几乎要溺出来,“鸠儿想起来了?所以才弄出这一切?”
灵鸠看着他的眼神,那份纯粹的快乐竟然让她不忍去破坏,哪怕她现在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她发现平常总是能不动声色的本领失去了,让她没办法违背心情的微笑。
这份难过为宋雪衣察觉,他轻轻抚摸着怀里人的秀发,动作小心翼翼得让灵鸠感觉到深深的珍视,就和他平常抚摸她的皮毛一样。
“鸠儿既不说话,也不看我的话,连我也没办法知道鸠儿的想法。”
灵鸠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鸠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这句话对于宋雪衣来说,无异于让他明白了什么。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越发珍惜的抱紧怀里的人,笑道:“鸠儿对我最重要。”
“除了鸠儿,你还想要什么?”灵鸠问。
“有鸠儿就够了。”
灵鸠有点恨铁不成钢:“权利地位实力,这些都没有你想要的?男人要有野心,何况这世上没有实力,你得到的也有可能失去,被别人抢夺都无能为力。”
这句话触动到了宋雪衣,令他想起某些往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周围的幻象都有点动荡起来。
灵鸠立刻察觉,为了不让宋雪衣发现端倪,不得不安抚他,“不要激动。”
她的话语很有作用,桃林的狂风渐渐减弱,也预示着宋雪衣的情绪的安稳。
“鸠儿说的对。”
“对什么?”
“没有实力的话,便保护不了鸠儿。”
这句话让灵鸠察觉到什么,一想到对方竟然给自己取名鸠儿,这说明什么?
只是看着宋雪衣温柔之中暗藏忧伤的眼神,她却无法继续深问,不想去挖掘他的伤口。
“这里是哪里?”灵鸠忽然问道。
这里和隐仙门雪山的景象很像,不过灵鸠却看出来还是有差别。既然会成为宋雪衣最深刻渴望的记忆,那么必然是很重要。
“我们成亲洞房的居所。”宋雪衣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慢也很沉,那份温柔仿佛沉重的石头压在灵鸠的心底,令她呼吸都随之也一沉,差点没呼吸过来。
成亲!
洞房!
灵鸠眨了眨眸子,眼神波涛汹涌,又在一瞬间恢复清明。
她抬头,笑看着宋雪衣,轻声道:“其实你在做梦。”
“嗯。”
“你知道?”
“鸠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灵鸠呼吸一窒。
她忽然明白什么叫做温柔的利刃了!
“睡吧。”
一挥手,不给宋雪衣反应的机会,就将人给迷晕过去。
周围的幻境消失,留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床榻边上,看着上面睡得深沉的男子。
原本只是一场试探,却没有想到得到却是这样的答案。
灵鸠紧握着手掌,眼里闪烁着微光。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只是她何尝不是在欺骗宋小白。
“对了,衣裳。”灵鸠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裙。
这衣裳是在吊坠乾坤灵器里随手拿的。
如今想想那乾坤灵器里面有不少女子的衣裙,还有男子的衣裳,看身形大小和宋小白正好合适。更别说一些别的东西,符纸木雕什么的。
这些东西她看到的时候还挺喜欢,觉得虽然是小白给挂的狗链子,可不去想了之后还是挺合她心意。现在想想,该不会这个东西,也是曾经的‘鸠儿’的东西吧?
“可恶!”灵鸠的眼角渐渐泛上一抹红,指甲也微微尖锐起来。
只是看着床榻的宋雪衣,她下不了手。
“如果直接控制他,会不会让他宁死不屈,鱼死网破?”灵鸠低声呢喃。
她纠结的走出帐篷,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大树,冲过去就是几爪子。
两人合抱的大树瞬间断裂倒在地上。
灵鸠还不解恨,又狠狠踩了几脚,一边走神的想着: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不是应该以此去获得那人的好感,借此更容易的忽悠吗?为什么对方是宋小白,心里就这么难受,而起难受得特别古怪,好像不应该……
烦死了!真是烦死了!
灵鸠越发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可,头痛就头痛,痛不死就成!
灵鸠咬牙,往日一直回避不想去回想做梦,因为一做就会头痛,现在则决定要深入的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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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水:99啊,这叫自作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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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噩梦和美梦
当灵鸠在自作死的时候,这一夜还有许多人无法安稳的入眠。
在他们东边方向的一个林地里,隐仙门剩下的弟子们就在这里暂作停留。
几人有人盘膝修炼,也有人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陶仙儿忽然站起来,引起旁边一名男弟子的注意,问道:“怎么了?”
陶仙儿朝男弟子微笑摇头,她的笑容对于经历许多磨难的男弟子来说,像是一缕阳光,让他没办法再询问,关心道:“不要走远,这里不安全。”
陶仙儿笑道:“谢谢。”
男弟子有点不好意思。
陶仙儿才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休息地,来个人无人的地方,跃上一棵树上。
她的身影影藏在树荫中,手中出现一块令牌。
如果灵鸠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令牌和她从子初那里得到的令牌一样。
“母亲赐予了那么多的宝贝,居然还死了,真是没用。”陶仙儿自言自语的玩弄着手中的令牌。
这是她们每个西殿主女儿都会有的令牌,和她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隐藏感应的办法,不过一旦令牌的主人死了,其他女儿都会有感应。
陶仙儿早就发现了子初的身份,谁让子初的身边带着奎狈和埙狼那么显眼。只是子初却不知道她的在,从伪装这一点上,陶仙儿自认为很成功,有点小得意。
“如果给姐妹报仇成功,一定能得到夸奖,母亲对我也会更看重。何况,子初身上的好东西真不少,尤其是那条牙坠。”陶仙儿考虑着要不要去解决凶手。
令牌之间有感应,哪怕被放进了乾坤灵器里也一样。
每一面令牌,都需要通过母亲的认可才能够认主,所以凶手一定不知道令牌的作用。
因此,自己在暗,凶手在明,让她行动更有利。
陶仙儿感觉得到,凶手就在自己不太远的地方。
“千千幻境的历险还要一段时间才结束,可以再等等,先看看凶手的实力再做考虑好了。”陶仙儿考虑了一会儿,把令牌收回乾坤灵器里。
此时还在发泄的灵鸠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不知道的敌人给惦记了。
一连弄断了好几棵大树之后,她才返身回去帐篷,一眼看到床榻睡得安详的男子。
她化身小兽一跃上床,一脚将男子踢下床。
只是男子还没有掉到地上,又被她用术法给稳住漂浮在半空。
一张锦被从床榻飘落在地上的毛毯上,然后宋雪衣的身体才缓缓落在锦被上。
小白兽窝成一团像个毛团儿,扭身用屁股背对宋雪衣,低声嘟囔道:“我只是不想睡被他躺过的被子而已,只是这样。”
半夜里,又一张被子‘无意’飘落下来,‘凑巧’盖在了宋雪衣的身上。
清晨天亮的时候,灵鸠一夜都没有睡好,宋雪衣醒来的时候,她也被惊醒了。
小白眉头紧紧皱着,埋在身体里的小脸都是难受。
她就知道非要去追寻梦里的东西,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一定会很痛苦,一个晚上都被梦境折磨,醒来之后不但记不得多少,还附带头痛的后遗症,真是够让人心情烦躁的了。
尤其是,这次做的梦后记得的些许模糊片段,连灵鸠也不清楚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的臆想。
模糊的画面,两个年少的人,女孩小得只有七八岁的模样,男孩也就十三四。
她记不得两人说了些什么,却隐约记得那少年的样子和小白饲主生得很像,女孩却不认识,长相不算漂亮,只能说可爱清秀罢了。
哪怕不记得详细的画面,她去依旧记得做梦时,心底的暖意,为梦境中两人的相处而感到温暖。
只是醒来之后,她就只能剩下后遗症带来的难受,以及一种怀疑的焦躁。
少年说不定真的是小白饲主,那女孩又是谁?
灵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这个梦,梦到小时候的小白饲主,甚至怀疑是不是迷香的效果还没有结束,这根本就是小白饲主的记忆念想,那么那个女孩的身份就不难猜了,说不定就是小白饲主嘴里的那个鸠儿。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灵鸠决定晚上再来一探究竟。
这时候床榻下传来一阵轻响,是宋雪衣站起了身。
紧接着灵鸠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了起来。
一夜被梦境折磨的灵鸠不想动,但是也不想理会造成她这样的宋雪衣,所以就任由宋雪衣抱着,既不动也不睁开眼睛。
一只微凉却柔润的手指按照她的眉心处,缓解了她的头痛。
灵鸠颤了下,依旧没动。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灵鸠才睁开眼睛。
她一眼对上宋雪衣关切的眼神,紧接着那双眼睛又暖了几个温度。
“舒服点了吗?”宋雪衣问道。
灵鸠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宋雪衣笑道:“鸠儿是做了噩梦了吗?”
因为知道了鸠儿这个称呼的原因,灵鸠听他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叫着,心情实在有点矛盾。一方面喜欢他这么叫,一方面又觉得对方不是真心在叫自己,可明明她的名字就是灵鸠,没必要为了‘别人’改名字吧!
这货再郁闷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