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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同我约定明夜再见,推开头顶承尘,蹿了上去,一晃不见。
我这才知道,小楼中居然有暗道直通府外,想想又觉释然,以精擅消息机关闻名天下的北崖?青狸,给未婚妻建楼,怎可能不设暗道?
送走北崖?青狸,我也没了食欲,干脆爬回被窝补眠,床上还余有淡淡的梨花香,昨夜却已如春梦了无痕。
我轻轻叹气,闭上眼睛。
醒来已是午后,雨过天晴,艳阳高照。因为才下过雨,空气清新,天色如洗。
我才打算出去走走,便听见楼下传来小六特意夸大的声音,“老爷,您怎么来了?”
随即是雕漆?奕的声音,“小姐哪?叫她下来见我。”
我吓了一跳,忙忙整衣拢头,跑下楼来。
“爹,您找我?”我屈膝行礼。
“嗯,你收拾一下,太后要召见你,着你酉初进宫。”雕漆?奕目现忧色。
我一愣,脱口道:“什么意思?”
雕漆?奕皱眉,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相熟的内侍官偷着跟我说,好似跟南郡王有关,南郡王向来会讨太后欢心,很可能他在太后跟前说了什么,若是太后发话,便是大王也不敢违逆,所以你一定要谨言慎行,格外小心。”
听说跟白?康焕有关,我已大约知道是什么事,心中忐忑,皱眉道:“不能推掉么?”
雕漆?奕吹胡子作色道:“休得胡言,太后懿旨谁敢不去?不要脑袋了吗?”
我不敢反驳,只好点头应是。
雕漆?奕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珀儿,你可有了喜欢的人?”
我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雕漆?奕轻舒一口气,道:“这就好,太子和南郡王都非良配,你若不喜欢他们,今晚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我心中温暖,本来还怀疑雕漆?伯文带我去见白?康焕,是雕漆?奕的意思,现在看来那纯是他的私心。而这个便宜爹爹是真的很爱琥珀,事事为她打算。
既然非去不可,我只好忐忑不安的上楼去梳妆打扮。
小六小八小十兴奋无比的把衣裙首饰铺了一床让我挑选。原来因我眸色不够纯正,从没被太后召见过,好不容易得到这次机会,她们想我一鸣惊人,扬眉吐气。
我苦笑,躲还躲不过来,那还敢招摇。统统按“中庸”标准选择衣裙首饰,不花也不素,不名贵也不寒酸,不雅致也不俗气,不明艳也不清丽,其结果就是肥大的酱紫色团花袄配土黄色的石榴裙,梳标准的三丫髻,戴普通的碧玉簪。
对镜一照,果然中庸!
小六皱眉,小八撅嘴,小十跳脚,我很满意。
眼见时间不早,雕漆?奕派车马把我送进王宫。
进了宫门又换乘软轿,至二门才下轿由专事引导的内侍带至太后馨宁宫。
进了馨宁宫大门,才知道今天被传召的不止我一个,于漓?美美、于漓?娇娇、曾在冷香山庄让马给我的那个叫婷的少女,还有七八个不认得的美貌少女都在偏厅里侯着。
看见我进来,于漓姐妹先是一愣,随即对望一眼,于漓?娇娇撇嘴挑眉便要走过来,被于漓?美美抓住手臂才气鼓鼓的冷哼一声作罢。
我自然不会惹事,视若无睹的自顾自捱到众人后面,一声不吭的装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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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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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1…19 22:4482楼 083 复杂
我自然不会惹事,视若无睹的自顾自走到众人后面,一声不吭的装背景。
这几个少女都极美丽,我若仔细装扮上还可比一比,但现在这副行头,好似明珠蒙尘,十分姿色掩去七分,站在她们中间,便如丑小鸭一般。
“太后口谕……”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拖着尖细的长声走进来。
众人忙忙拜倒,我不敢怠慢,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好跟着跪了下来。
那小太监等大家都跪好,才道:“太后谕,晚宴还要等一会才能开始,请诸位小姐先进些茶水果点,休息一下。”
“谢太后……”众人谢恩,纷纷起身。方才大家一直站着等候传召,都是自小娇生惯养的闺阁弱质,早就站得乏了,听见懿旨可以休息,忙各自找座位,乱成一团。
混乱间,那个传旨小太监正好经过我身边,交错而过的一刹那,忽然向我打个眼色,暗示我跟他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趁诸人不备,跟着他慢慢走出厅去。
那小太监回头向我轻轻招手,拣偏僻处向前行去,我跟着他转了几转,犹豫要否继续跟下去,这若是白?康焕设下的圈套,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便在此时,前面忽然显出一座凉亭,尖顶立柱,纯白一色,如古希腊神话中的角亭。
亭中雪无伤长身玉立,他今天即没有穿绚丽的花袍,也不是黑色深衣,而是一袭月白色金丝滚绣的太子正装。立领窄袖,金流苏肩袢,金丝滚边,半尺宽金丝编制而成的围腰,七棱黄金束冠,耳边垂落金丝冠带。
天神般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散发出恶魔似的戾气,乌瞳如墨,鬓若刀裁,幽冷森寒,沉郁骇人,却无可否认的俊美无畴……
“原来是你……”我轻舒口气,放下心来,缓步走进亭中。看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寒气,不由奇怪的问道:“你在生气么?”
他乌瞳暗沉,幽冷漆黑,寒声道:“他已请太后指婚。”
我一愣,随即恍然,“白?康焕?他请太后指婚?”
他点头。
我突然觉得非常疲惫,轻轻依在汉白玉立柱上,微微苦笑道:“其实嫁你和嫁他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非我本意。指婚就指婚吧,我嫁过去还能给你充当个内奸,通通风报报信,不是也挺好……”
他看住我,乌瞳危险的眯起,倏忽冷哼道:“既然嫁谁都一样,又何必给我做内奸,跟他夫唱妇随多好?”
我被他问住,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是呀,若嫁谁都一样,我何必帮外人害自己的夫君,原来早已不一样,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而且……”雪无伤轻抿薄唇,乌瞳森寒,“此事没这么简单,他不单是想得到你,他还想通过此事看我的反应,他已经在怀疑我不仅是个浮浪子,或者说他在试探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我这才有些紧张,“那怎么办?”
他似乎很满意我紧张的样子,薄唇微勾,寒意消融四散,俊颜瑰丽惑人,沉声道:“他虽求了,但因父王已把你指给蓝国的归海?云开,所以太后还没答应他,但若太后执意要把你许给白?康焕做侧妃,大王也无可奈何,只能毁掉蓝国那宗婚约,所以一会进去后看我眼色行事,千万不要擅作主张,这不同于蓝国遥远,若太后应允,一时三刻便要成亲,再难回转更改。”
我知道事态严重,乖乖点头,道:“知道了……”话未说完,雪无伤忽然欺前揽住我的纤腰,带着我闪身避入立柱后。我疑惑的侧头看他,口唇翕动,还没等出声,便被他薄唇噙住。
他的唇不森寒也不灼热,而是与他微凉的体温一样,温冷柔软,如清泉似美酒,芳芬甘洌,饮之欲醉。他只是不要我出声,所以薄唇仅仅轻贴在我的唇上,并不深入。
“唔……”我羞恼的推他,却被他挤压在立柱和他的身体之间。
“还没青狸的消息么?”一个清朗女声传来,随之从回廊转出一个眉眼间隐含英气的三十余岁的甜美妇人。
“没有。”熟悉的男子声,竟然是玉瑕。
我吃惊的睁大眼睛,雪无伤却神色如常,薄唇贴着我的耳朵吐出两个几近无声的字“北崖。”我立时恍然,怪不得那女子笑靥甜美,有些熟悉,原来就是青狸的姑姑北崖贵妃。
北崖贵妃皱眉道:“太子最近如何?”
玉瑕道:“还是老样子,南郡王不知得了什么风声,正在查他。”
北崖贵妃轻哼,“说起他,我更生气,竟然想用太后压我取消蓝国的婚约,娶那丫头为侧妃。”
玉瑕点头道:“的确是欺人太甚。”
北崖贵妃冷笑,“他们以为我大哥死了,侄儿失踪,北崖家已经失势,剩我一个弱女子势单力孤,可以随便欺负。”
玉瑕单膝跪倒,激昂的道:“属下等誓死追随贵妃娘娘。”
北崖贵妃挥手,“传谕北崖暗部,入夜后偷袭南郡驻守在城外的骑兵营,不用火拼,得些便宜便收手,但要记得留下些太子府的物件。”
玉瑕恭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北崖贵妃微微点头,声音转柔,“你自己也要小心些,我身边已经没什么得力的人了,绝对不能再失去你。”
玉瑕抬眸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声音微颤道:“嗯,我知道了,你……贵妃放心……”
北崖贵妃朱唇翕动,欲言又止,终于轻叹道:“唉……你去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玉瑕又施一礼,鬼魅般闪身隐进暗影中,原来他不但会武,而且武功高绝,大家都被他文弱的外表骗了。
北崖贵妃的背影没入月洞门后,我才长出一口气,推开雪无伤走出来道:“玉瑕原来是北崖贵妃的人……”
雪无伤淡然道:“否则他总是挑拔你和于漓姐妹做什么?”
我疑惑的望他,“你早就知道玉瑕的身份?那怎么不告诉我?”
他面无表情,“你没问过。”
我磨牙,忽想起北崖贵妃的话,不由脱口问道:“北崖贵妃要嫁祸于你,你想好要怎么办没有?”
他淡然道:“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坐收渔人之利,这等好事,有什么好想的?”
我诧异,“你的意思是你不管?”
他冷笑,“实则虚之,虚而实之,随白?康焕去猜好了,还可测探一下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苦笑,谁说穿越女无敌?若不是脑子还行,连他们的思路都跟不上,更别说斗智斗勇了。呜呜,我怀念和平世界法制社会……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各自转回。
回到馨宁宫时,正赶上小太监传召众佳丽去后殿进餐,我不理于漓?娇娇怀疑的目光,悄悄跟在队伍尾端,一同去见传说中的大boss——于漓太后。
后殿早已排开宴席,上首三桌,两侧地席。
正中高坐着一个面目严肃,头戴累金凤冠的六七十许老妇人,面上虽已被岁月刻下痕迹,但仍风姿绰约,不难看出年轻时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与她同席的是一个面目轮廓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四十许美妇人,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这两人应该就是于漓太后和于漓王后了。
她们左面那席坐的是刚分手不久的雪无伤,右面那席坐的是南郡王白?康焕,两人一俊美孤高,一英武沉稳,相得益彰。
众佳丽彩雀般的走上前,齐齐跪倒,莺声燕语的给于漓太后等四人见礼。我缩在最后,有样学样的跟着叩头,在人矮檐下,再不情愿也得跪呀。
一起跪拜完,又分别上去见礼,自报姓名家世,太后王后不断的交换眼色,间或询问几句。不外乎多大了、学过些什么、喜欢做什么,有答喜欢弹琴的、有答自小学画的、有答爱读书写字的,总之不离琴棋书画,都是才女呀……
及轮到我时,她们一看见我的眸发眼色,便对视一眼,眸现鄙夷。
我反而有些放心,她们若看不上我,是否就不会把我许给白?康焕了?
“你都学过些什么呀?”于漓太后缓缓开口。
我想了想,据实回答道:“不记得了,臣女伤了头部,前事都已忘记。”
于漓太后皱眉,用丝帕掩嘴轻咳一声。
于漓王后应声向前靠了靠,睨了眼我,问道:“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