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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 作者:七窍玲珑(起点女生网vip2013-06-30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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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焦灼,“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声调语气都平淡之极,我却觉得洞内又冷了三分,那是漫延的杀气。他虽未说出,但我已明了,连至善至纯的雪之伤都想杀害的人,必是恶极坏透,杀了也不可惜。
  “若能救师父,我愿随你处置……”潭水渐浅,我慢慢浮出水面,衣裙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曲线纤毫毕露。
  冰雪之眼下通冰脉,潭水寒冷之极,我下水时间虽不长,却已冻得面青唇青簌簌发抖。
  雪无伤壁立如故,侧眼旁观,即无惊艳之色也没有援手之意,冷酷无情孤寒自持。
  我伸臂环住自己,摇头抖掉脸上的水,满脸的虎血被潭水冲洗干净,露出莹白肌肤通透双眸。颤巍巍的弯腰伸手,捡起地上破烂的猎人袍。
  “怎会是你?你还活……”雪无伤突然大步跨前,走出暗影,从来有如止水,隐匿一切情绪的乌瞳,倏忽间震惊、疑惑、冷酷、狠厉……眼神不断变幻,失控的喃喃自语道:“琥珀……雕漆。琥珀……棕黑色眸发,我早该想到是你,可你应该已经……”黑眸一清,闭紧薄唇,恢复平静。
  我吃惊的看着他,连猎人袍都忘了穿,诧异的道:“你认得我?”雕漆这个姓氏怎这么耳熟?稍一凝思,想起来是当朝首相的姓氏,再思及江姐给我讲的那个白色大将北崖?青狸与首相小姐的爱情故事,我几乎没脱口惊呼。
  这个身体不会就是那位私奔了的雕漆小姐吧?雕漆?琥珀,白国贵族,纯种白族人生下的混血女,样样与我符合。
  雪无伤瞳黑如墨,幽冷无光,“你不认得我?”
  我微一沉吟道:“我只是从相貌上看出你是师父的孪生弟弟,白国太子白?雪无伤,仅此而已。”
  “你真的失忆?”
  “不是失忆,是伤了头,模模糊糊的……”我忽然想起,认识他的应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雕漆?琥珀,她的记忆我是连模糊的也没有呀,忙改口道:“哦……也可以算是失忆,反正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哦……”忽然杀气凛冽。
  我一惊后退,清晰的感觉到他动了杀机。刹那间,心思电转,原先的琥珀与他有仇?他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想要杀她?还是原琥珀是个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咯咯咯……咯咯……”是什么声音?
  “放心,我不会杀你,相反,欢迎回来!”杀气慢慢散去,雪无伤薄唇微勾,笑意却达不到眼里,反而更加令人心生寒意。
  我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那奇怪的声音竟是我牙齿互磕声,脸上飞红,我簌簌的抖道:“那……那个……我不是害怕……我……我是冷……”手指已冻得僵硬,猎人袍滑落地上。
  “听说大神官很小心的看顾你的冷暖?”他冷眼看着我抖成一团,仍是无动于衷。
  “嗯……我一冻到……便会……发高烧……”再坚持不住,僵直的仰天摔倒。
  “来人。”雪无伤微微扬声。
  一道黑影应声闪现,气场森冷,生人勿近,身形五官与雪无伤有七成肖似,却同雪无伤根本没有可比性。雪之伤的冷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至阴至寒天性使然。那人却是后天养成,刻意模仿。不站在一起还好,同时出现,高下立判。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是一个是天生丽质,一个是人工美女,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差异。
  “带她走。”雪无微扬下颌。
  “送去王宫么?”影从低声问道。
  “不,先回太子府。今时不同往日,她是雕漆?琥珀,仅用来顶罪太过浪费……”
  “雕漆?琥珀?她不是已经死了?”声音惊诧莫名。
  “这话该由我问。”不是刻意冷语,却寒意渗人。
  “这……属下马上去查。”声音微颤。
  “先带她回府,暂时封锁消息。”
  “是!”
  他们以为我早已昏过去,却不知那影从把我用猎人袍包着抱起后,我才真正失去意识,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起疑,为什么世人皆说雕漆?琥珀是与北崖?青狸私奔了,而他俩却认为雕漆?琥珀应该已死,这其中有何蹊跷?
  熟悉的冷热交替感觉,虽然昏昏噩噩,但我模糊知道自己在发烧,三次浸寒潭三次高烧,恐怕已成为惯性病。
  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忽冷忽热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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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接生
更新时间2009…10…21 11:45:34  字数:2502

 忽冷忽热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昏沉睁眼,室内一灯如豆,狭小简陋,人影皆无,嘈杂声是从门外传来。
  一个苍老女声极其焦灼的道:“快快……快……去告诉太子殿下了没?”
  随即响起个稚嫩的少女声:“去了去了……橘儿姐姐去的,还没回来……”
  那苍老的声音道:“叫稳婆了么?”
  稚嫩女声带着哭音道:“我着急回来,央求了二门的小岑公公帮忙去告诉莲姑娘请稳婆,也不知道他去了没……”
  那苍老声音骂道:“你傻了吧!那帮攀高踩低的腌臜货那里靠的住?自萱主儿被贬进冷宫,那群人都绕着宫门走,你还指望他给你去找稳婆?快去找莲姑娘,告诉她萱主儿要生了,请她想办法找稳婆和太医。”
  稚嫩女声应道:“是是,我这就去。呀,橘儿姐姐回来了,殿下哪?没见到么?还是他不管?”
  另一个稍微成熟些的女声,哽咽道:“嬷嬷……太子寝宫的值班护卫说殿下去了横波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苍老声音狠狠啐了一口道:“呸!妻子临产,他还去饮酒玩乐,这种丧天良的迟早会有报应……”
  橘儿惶恐的声音道:“嬷嬷快小声些,看被别人听见……”
  那嬷嬷恨声道:“都这会子了,我老婆子还怕死么?”
  “啊……啊啊……痛死我了……嬷嬷……嬷嬷……”一把凄厉的女声大叫道。
  那嬷嬷忙应道:“主子莫怕,嬷嬷在这。”声音转小,吩咐道:“杏儿速去找莲姑娘请稳婆,不管成不成,如今也只能求她了。橘儿烧水,我们自己来接生。”
  “呀……啊啊……痛……好痛呀……嬷嬷……殿下……殿下……您在那呀……”
  那嬷嬷扬声道:“来了来了,嬷嬷来了,殿下也去请了,马上就到。”
  “真的……真的么?殿下说……会来……”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欢喜暂时压住了痛苦,“嬷嬷……不不……橘儿橘儿你在那?快……快把镜子拿给我……我的头发乱不乱……我……我要换衣服……唉呀……啊啊……痛……”
  “小姐,小姐您撑着点……”
  “痛……啊啊……痛死了……嬷嬷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天……出来了……啊?这是什么……”
  “殿下殿下……救我……呜呜……痛……痛死了……我不要生了……”
  “不好了……腿先出来了……橘儿快……快拿布来,流了好多血……”
  “嗯嗯,来了来了……”
  哭喊声,叫嚷声,撕裂布锦声,撞倒东西声,混成一团。
  我就是个死人,恐怕也被吵活了,何况我还只是发烧昏睡,神智越来越清醒,慢慢听明白了个大概。这里是冷宫,有个被贬冷宫的妃子临产,下人们势利眼没人管,太子雪无伤不在家,去了叫什么横波楼的地方玩乐。
  我听得很是诧异,确切点的说是震惊,那个冷得连太阳都无能为力的男子,竟然会去寻欢作乐,实在无法想象幽冷沉郁的他坐在一堆莺莺燕燕花红柳绿之间,是怎样一副画面,想想都觉得诡异……
  脑中画面诡异非常,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抚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去。惨叫声更加凄厉,那边好像急需帮忙。
  门外是个不太大的院落,院中花木凋败,杂草丛生,满目凄凉。我这间是西厢房,南面的正房屋门大开,嘈杂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循声走进屋中,见房内空阔,没有隔断,只是用一道拉帘把屋子分为里外两间。里间床上躺着个脸上泪汗交织,已经痛昏过去的女子,那女子双腿大张,身下一大滩血,腿边围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穿橘红色衫子的宫女。
  “呀,嬷嬷,怎么办啊?血太多,我擦不过来……”那宫女慌乱的哭泣道。
  “是血崩……是血崩……一条腿先出来,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老嬷嬷涕泪交流,噗通跪地,绝望的祷告道:“雪神呀,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小姐,让我老婆子替她们母子死吧……”
  “呜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那宫女用一团白布压住那女子的产道,白布瞬间便被染红。
  “哦……”床上女子抽搐几下,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散乱,渐渐失去光泽,声音微弱几不可闻的道:“嬷嬷……求……求求……你……救……我孩子……”
  “小姐……呜……小姐……你放心……”那嬷嬷虽明知无望,却不忍心那女子死不瞑目,哽咽答应道。
  “……我的……孩……子……”那女子缓缓闭上眼睛,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虽凄凉但美丽,母爱从来伟大无比。
  “小姐……小姐……你别睡呀……你要撑住,太子殿下就要来了……”嬷嬷哭叫,嗓音嘶哑,惨不忍闻。
  “萱主子……萱主子……呜呜……你醒醒呀……”宫女无措的猛摇那女子,受到振动,血涌得更急更快。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掌拍开那宫女的手,冷喝道:“住手!你想害死她么?”
  “呀……你……你不是在西厢隔离的那个生病宫女……”雪无伤大概是不想暴露我身份,胡乱给我安个名目扔在冷宫里。
  我挽起衣袖,冷静的道:“别管我是谁,给我准备剪刀、白布、热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别问我怎么记得这些,是本能吧,危急时刻潜能迸发。
  那老嬷嬷跪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我,显然已经绝望。
  我想把她支开好抽出魄箭,一指奔向外屋的宫女橘儿,冷声道:“你也去帮忙!”那嬷嬷被我的气势所迫,愣了愣后手脚并用的爬起,踉踉跄跄的追向那少女。
  眼见伸出产道的那条皱巴巴的小腿,颤抖了几下后便再无动静,我不敢耽搁,抬手抽出魄箭,心中默念“箭尖圆钝,为我双眼”,慢慢插进那女子的产道。今生的记忆只有与魄箭有关的最为清晰,所以我虽有点忐忑,但信心十足。
  魄箭随着我的意念,变细变长,顺着产道蜿蜒进入骨盆腔内,里面情景清晰得有如亲见。胎儿一腿弯曲,一腿伸进产道,y字形卡在耻骨下缘处。最危险的是,脐带缠在胎儿的脖颈上,若用力往出拉,胎儿一定窒息而死。
  我用意念控制魄箭,弯曲如钩,挑开胎儿脖颈上的脐带,再手箭并用,把胎儿小腿推进盆骨,继续前推,进入腹腔,转正胎位,头下脚上,魄箭化成柔软魄丝,如蚕茧般密密缠住胎儿全身,顺着产道慢慢拽出。
  我本怕产道紧窄,无法拉出胎儿,但那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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