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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疼痛如同疼入骨髓,她的腿顿时使不上半分力气跌在地上,只能看着那一团团漆黑缠绕上来,像在桑园的地下时一样。
——你、发、现、我、了。
触手妖怪只凝聚出半个半身,他的嘴没有动,声音像是直接回荡在脑中。桑宁的脑子里拼命在想这是什么情况,可惜她什么也想不出来。
她想要呼唤曲小路,心思才刚一动,触手妖怪的手指就突然往他自己唇中间一放,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瞬间桑宁的四肢百骸之中都像被无形的丝线一扯,扯得狠狠一痛,声音又一次在她脑中响起——
——不要出声,如果招了人来,我可以马上摧毁你的灵识,你应该不想变成一个痴呆的废人吧?
他大概从桑宁逃出桑园地下时就已经潜进了她的身体里,那时黑色的触须缠绕上脚踝并扎进腿中,银蛟虽然咬断了那些触须却也没想到它们早已经深入皮肤之下。
不过触手的妖怪倒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小女孩竟然附身在木头人身上,她幻化的能力将他也骗过了。
可惜这依然阻止不了他的入侵,不过是多费了几天时间,黑色的游丝无声无息的探入她的魂魄灵识,变成他的提线木偶——
他心念一动桑宁只觉得贯穿了全身的无形丝线瞬间被拉紧,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敢再呼唤曲小路,因为他似乎连她的心思都一清二楚,只能祈祷曲小路快点发现本体空间里有异常。
可惜触手妖怪又一次打破了她的希望——
——不要指望有人会来救你了,我是潜藏在你的魂魄之中的,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感知到我的存在。就算是这个空间真正的主人也一样。
桑宁起初觉得这不可能,这么强大的妖怪出现,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声无息才对。可是随即她就发觉到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之前他所带给人的那种强大的阴冷、黏腻、恶寒的感觉……
很显然他不是本体,他只是细若游丝的一丝触须,也许真的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桑宁放弃了抵抗和求救的念头,这让他满意地勾起黑色薄唇——
——那么我们可以来谈谈新的交易了。
“新的?”
——没错,现在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桑宁一听心就寒了,先前就已经被人拿着小命威胁落在下风,现在连华老师都在人家手上,她还有什么筹码?
她刚要认命的功夫就听他继续说——
——可是,你好像却做不到我本来想要的呢。
他已经探查过桑宁的灵识,知道她现在被难题卡住根本没有办法放他离开桑园……
桑宁虽然很讨厌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可是也不敢抗议,“那,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要我做什么?”
黑色薄唇的弧度越来越大,低沉阴冷的声音带着笑意幽幽回荡——
——你只要做你本来想要做的事,你的麻烦,我可以解决。
☆、第11课时
什么?他要帮她?
桑宁可以相信他会有那么好心吗?不过她倒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心是没有,互惠互利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他既然已经看过了桑宁的思想,就知道这是个机会,桑宁重建桑园的同时他也可以和银蛟一起被放出来。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桑宁真的把桑园封入龙珠,只怕千年万年他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怎么样,小姑娘?”
“好,只要你帮我,我就放你出来!”
触手的妖怪阴恻恻地笑了笑,“你很不错呢小姑娘,比起桑园以前的那些老顽固,你要变通得多了。”
桑宁不知道放他出来的这个决定是不是错的,可她知道如果没有他帮忙,那就只能按照曲小路的“计划”,要救华老师出桑园简直是遥遥无期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不能骗他,这家伙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她想要背弃约定大概马上就会被发现了。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以桑宁的心眼也做不了骗人这么需求智商的事。
“那,你不可以再伤害华老师!”
“当然,他是我重要的筹码,我怎么会去伤害他呢——不过其他的鬼怪跟他之间要发生点什么冲突,那就不是我要管的了。”
“不行!你要保证他的安全!不然我就不放你出来!”
触手妖怪微微沉默片刻,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虽然不是做不到但就是很麻烦——桑园里的鬼怪对于新人可是不怎么友好的,在那种群魔乱舞似的地方,表面上的和平本来就是建立在彼此的厮杀争斗,最大限度的逼出对方的实力,弱者会被淘汰掉而强者之间最终形成拉锯谁也伤害不了谁之后才会平息下来达到微妙的平衡。
这是桑园里的生存之道,他如果去插手妨碍,反而会让这种试探的攻击变得没完没了,那些家伙对于不是靠自己实力在桑园里站住脚的华玉盏不会甘心收手的。这样一来到离开桑园之前他就得一直保护华玉盏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骚扰,那真的是很烦的一件事。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只能跟你约定一个‘界限’,以他的生命为标准,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会出手,其他小事还是他由他自己去应付吧。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这已经是我好心的极限了。”
桑宁知道她只能接受,她手上也没有更多谈条件的筹码了,“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算是同一阵线了,你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眼前黑气凝聚的半身虽然不会真正发出声音,不过嘴唇还是微微轻启,声音依然直接响起在脑中,“——我叫墨藻。”
桑宁多存了一个心眼问:“墨藻……那你是什么妖怪?”
墨藻海藻一样的黑发遮住了脸完全看不到表情,语气像是意味深长却又毫不在意,“我是什么妖怪呢……我已经在桑园关了太久,久得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桑宁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他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说,不管是哪一种她似乎都不要继续问比较好。
她正要离开空间墨藻又一次警告她说:“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我可不会相信外面的这些人,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的存在我不确定他们会对我做什么,也就不确定我会对你做什么——不要发生让我们两个都遗憾的事情。”
这……是桑宁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戒备吗?桑宁忙点了点头离开空间,她的腿渐渐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走起路来还下意识不敢用力。
曲小路瞧见她,问:“脚怎么了?”
“没事,崴了……”
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从脚腕长出来的黑色触须缠绕着她整条腿,弥漫的黑气中墨藻的脸几乎就浮在她肩膀上,曲小路却真的什么也看不到。
“小路,”桑宁刚准备回房却又停下来,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爷爷有跟你说过地牢里都关了些什么样的妖怪吗?会很穷凶极恶吗?”
虽然这个问题墨藻也能听到,但是不问清楚的话她没有办法放心跟墨藻交易,毕竟她是要亲手将墨藻放出来的人。
曲小路随口问:“为什么问这个?”
桑宁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寒,赶忙说:“我只是担心华老师!”
曲小路轻笑,他晾了桑宁这么多天就知道她憋不住了,根本没有多想,“你不用太担心,妖鬼之间的争斗那就跟猫狗争地盘一样普遍,他既然进去了肯定得被好好松松筋骨,但是里面也没有真正穷凶极恶的东西。你想桑宴会任由那种东西变得强大起来吗?真正穷凶极恶的那些早被他封进鬼冢去了,剩下这些虽然很不合作但应该都是没有什么重大作恶记录的,他应付得来~~”
虽然他没有说可能还有一些因为年代太久远而没有记录,有没有做过些什么可能早已经无人知晓,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鬼怪又不是人心思那么弯弯绕绕,如果是本性残忍的家伙马上就会显露出来了。
等曲小路走了桑宁背后的寒意才又渐渐沉重起来,阴恻恻的声音仿佛渗着寒气儿,在她耳边问:“打听够了吗?”
“够了……”
“我应该说过不许跟别人提我的事……”
“我没有提,就是问问!”
这种故意打擦边球模棱两可的借口当然不会让墨藻满意,但他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不悦地警告:“不要再有下次。”就暂时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他显然很不高兴,但桑宁却好像从这不高兴里隐约察觉到点什么……就好像一个看起来穷凶极恶的人一直在你面前凶相毕露各种威胁,然后你偶然间发现那人好像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于是那些疑似装出来的凶相突然可耻地萌了起来……
——不,这种事一定是她的错觉!一个吞噬同类吃得骨头渣渣铺满地的妖怪萌个蛋!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东风似乎总是特别难等,桑宁开始不遗余力地在龙珠里创造空间,可是龙珠即使不在龙族的手上也还是强大的宝物,她那点精神力总是刚要探进去就被弹了出来。
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因为龙珠不能拿到外面来只能藏在珍珠里,她也就只能整天呆在珍珠的空间里。
曲小路有时候会进来跟她一起,帮忙把她的精神力送进去,但是对于空间的创造却丝毫也不帮忙,由着她自己一点一点的开疆拓土。
他来的时候墨藻就不会在空间里现身,大概即使是栖息在她魂魄里的墨藻也没有办法再本来属于曲小路的空间里现身而不被发觉。
桑宁有时候想到自己不得不被墨藻附身就忍不住对曲小路嘟嘟念念,“你们这些老妖怪都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吗,就没有几个又强大又靠得住的妖怪朋友啊?”
“高贵的大妖怪可都是独来独往的,又不是还得靠群居来提高生存率的小妖精,谁没事交什么朋友啊……再说扯上了龙珠,谁敢说哪个朋友还靠得住?”
桑宁这时候才一身冷汗地意识到她似乎是跟一个巨大的风险擦身而过——得亏墨藻现在跟她有共同的利益区间,他也需要她用龙珠来重建桑园,否则如果他的目标是龙珠本身,那她根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如此郁闷而急躁的度过了整个冬季,唯一能让人感觉到一点点欣慰的就是她跟小豪之间关系的缓和。虽然桑小豪依然时不时的对她横眉冷眼哼哼唧唧,但是跟过去喊她怪物,看都不看甚至都不愿意待在同一间屋子里的时候来说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姐弟关系。
而他的成绩也在蔡媛美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提升——虽然在桑小豪自己看来他只不过是努力的摒除了杂念不再去想一些事情,不过也不得不说能够让他摒除杂念,那个尽管对辅导没有一点帮助却在旁边时不时大呼小叫“弟弟你怎么可以又发呆不念书!姐姐我很伤心的!”的蔡媛美也功不可没……
并且因为小豪的平安归来和日渐恢复,桑宁跟家里的关系也从尴尬之中改善了少许,过年时还回家住了两天。
只是对母亲的暗示被解除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做到完美,相处起来总有那么几分怪怪的尴尬,而且她惦记着早些回来继续开拓龙珠大业,就早早的回了华公馆。
日子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就在她不懈努力地将要攻下整个龙珠,激动地数着能够去接华老师回家的日子时,一个电话却像投进了平静湖面的巨石——她终于有了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