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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将军,属下事先已经问好。”
张焕赞许点了点头,“做地不错,胆大而且心细。剩下的黄金就是我赏你,去吧!”
“多谢将军!”亲兵犹豫了一下。又道:“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说!”
“属下在张府门前见到许多马车,都是今天刚到,我套了一些车夫的话,他们都是张家当官地族人,从各地赶来。”
张焕沉思片刻,便笑道:“我知道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亲兵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张焕看着这个叫陈平地亲兵,不由暗暗思忖,“此人心细如发,倒是可以大用。”
亲兵刚走,亲兵队正李双鱼便匆匆赶来,他行了一个礼,低声道:“将军,好象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
“刚才巡查的弟兄发现。在庄园东面地树林里有宿鸟惊飞。”
“宿鸟惊飞?”张焕冷冷一笑,这么快就要短兵相接了。
“命令弟兄们立刻做好准备!”张焕吩咐一声,便向家主地房间走去,不料他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停住了脚步。既然崔圆派来的都是武艺高强之士,而且擅长做暗事,怎么会惊动宿鸟,这里面必然另有文章。
他一把抓起刀,“走!看看去。”
……
发现情况地地方是在东面的树林里,这里地势低缓,围墙容易攀爬,张焕登上高高的哨塔,一名亲兵指着前方低声道:“刚才又有一片宿鸟惊起,估计是来了两拨人。”
张焕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围墙外是一条浅浅的小溪。过了溪水大约二百步,一大片黑黝黝的松林延绵足有三里。夜里漆黑,看不见松林里的情况。
张焕沉思了片刻,天骑营是三万河东军的精锐,而自己地三百亲卫又是天骑营的精锐,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崔圆不可能不知道,松林里的人最多也只有数百人,如果正面发起进攻,未必躲得过箭雨,但对方如果实施声东击西,他们从另一面突进来,进行贴身近战,自己的手下恐怕就会吃亏。
“将军,快看!”一名亲兵忽然发现了情况。
张焕凝神望去,只见松林的边上有一些黑影晃动,张焕冷冷地笑了,对方一定是看见有人上了岗哨才刻意露面。
“你们自以为聪明,多此一举才会露了马脚。”他低声喃喃自语。
安史之乱后,大唐豪门的庄园大多重新修筑,往往依地势而建,易守难攻,俨如一个个小小的城堡,苗家这处庄园也是一样,建在一处高地上,背靠一处山丘,东面是正门,地势低缓,且有大片树林,而南北两面都是一马平川,无处藏匿。
张焕的目光落在了西面山岗,如果东面树林里地人是虚兵,那真正的杀手必然就埋伏在山岗之上,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能趁势将他们全歼,以后的事就会顺利许多。
这时,苗二郎也爬了岗哨,“张将军,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焕瞥了他一眼道:“有人想对家主不利。”
苗二郎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庄园里的家丁今天早上刚护送钱粮进城去了,这可怎么办?他一转念,忽然又想起张焕的三百骑兵,这才略略放下心。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张焕想一想便问道:“庄子里有多少人可用?”
“还有几百名奴隶。”苗二郎迟疑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他们都是庄稼汉,恐怕不经大用。”
“不妨!你挑两百个年轻力壮的来,告诉他们,有贼人要抢粮食,如果他们能奋勇杀贼,就给他们自由。”
说到这里,张焕又歉然笑了笑,“苗家地损失。家主日后自会补偿。”
苗二郎点头答应,便爬下岗哨,张焕忽然又叫住了他,“庄园里可有隐蔽地场所?”
“有!有一间地下室,是我父亲在安史之乱时修来避难用的,十分隐蔽,只有我和一个老家人知晓。”
张焕点了点头。“等会儿可能会有危险,你和家主都躲进去。”
……
时间渐渐到了一更。两百名穿上唐军盔甲的奴隶伏在墙上,他们各拿刀枪,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东面的树林,张焕则留了数十人辅助他们,又命一百人去西面的高墙处埋伏。
他自己则亲率一百多弟兄,背着弓弩长刀,从南面的墙头翻出。迅速向西面的山丘包抄过去。
月亮已经西下,月光被山岗挡住,山丘上黑漆漆地,从山岗另一面的地阴影里腾起一股浓浓地烟雾,盘旋而上,遮住了西沉的月辉,那里是一处温泉。
这时一名斥候快速跑回,“将军。山上确实有人埋伏,约三四百人。”
“大家轻一点,慢慢上山!”
张焕分兵两路,从左右向山岗上包抄而去,这座小山岗地外形颇似一条鱼,树木浓密。没有上山的道路,低矮处均是大片的灌木,十分易于隐蔽。
离斥候发现的埋伏地还有一百步时,张焕命手下停住了脚步,这时他已经可以看见山顶有人影晃动,所有地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抽箭上弩,慢慢拉紧了弦,忽然,庄园那边隐隐传来了喊杀声,山顶上的黑影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射!”
张焕一声令下。左右数百支箭如暴雨般奔泻而出。箭势强劲快疾,山顶上哭号声骤然响起。一片一片人影栽倒,开始有人四散奔跑,大呼‘饶命!’
张焕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武艺高强的杀手,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东面树林里才是真正的杀手,自己上当了!
庄园东面的松林里,一百余名黑衣人攻势凌厉地向墙头冲杀,好在张焕留下了数十名亲兵,在亲兵队正李双鱼的指挥下,勉强抵挡住了黑衣人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W//RS/HU)而那些身着唐军军服地奴隶们都吓傻了,这些人哪里是来偷粮食的小毛贼,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尽管有自由身的诱惑,但自由哪有保命重要,有人已准备开溜。
李双鱼见这些奴隶被贼人的气势吓倒,他冲上来砍翻一个准备开溜的奴隶,大吼道:“谁敢跑,我就杀了谁!”
众奴隶见他开刀杀人,一时都被震住了,李双鱼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他们若冲进来,你们地老婆孩子一个都活不成!”
众人的头都慢慢低下,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帮盗贼穷凶极恶,自己的妻女未必能逃过他们之手,李双鱼见话有了效果,立刻大声喝道:“杀死一个人赏五十贯,若你们死了,妻女给予自由。”
在保护家人和重赏双重激励之下,这些奴隶勇气渐生,他们不再象刚才那般害怕,又重新涌上墙头准备和盗贼拼死博斗。
松林里,李翻云目光冰冷地盯着墙头,一次试探地进攻,她已经确定对方不是唐军,而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庄丁,也就是说自己引蛇出洞的计策成功了。
李翻云阴阴地笑了,埋伏在松林里的人是才真正的杀手,而后山那些乌合之众不过是她用一万贯钱招募来的数百名地痞流氓,她命手下惊飞宿鸟来迷惑对方,果然让张焕上了当。
在极度兴奋中,她原本冰晶玉洁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光影浮动,仙女霎时变成了妖女,她喃喃低语道:“张焕,你以为黄河那些水鬼是白死的吗?”
山岗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哭喊声,这是张焕动手了,时机到了,李翻云拉弓将一支火箭射上天空,火箭在空中划过一道红线,黑暗地夜里显得分外刺眼。
这是给埋伏在南面另外十人地信号,他们才是刺杀张若镐的主力,个个武艺高强,极擅长轻功和暗器,是李翻云特地为这次行动挑选出地身怀绝技之人。
随着火箭的红光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在夜空里,但南面的旷野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昏暗的夜色中,河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具尸体,他们目光冰冷地望着天空,一些人的眼中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尚未消散的惊愕。
第一百零二章 争夺家主(四)
喊杀声又再一次响彻庄园上空,一百多名黑衣人迅疾地向墙头上冲去,箭如飞蝗,石头如冰雹迎头落下,一根根飞索挂上高大的墙头,有的被士兵一刀斩断,但更多的黑衣人却飞身攀爬,他们身体矫健,几个纵身便上了墙头,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急着冲进去,而是留在墙头和防守之人拼斗,随着冲上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战场也由墙头转到了墙内。
首先顶不住的是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奴隶,他们都是庄稼汉,如何敌得过这些有武艺在身的杀手,在几轮冲击下,他们的阵角变被拉得七零八落,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们胆寒心裂,开始有人丢下兵器逃跑。
只有李双鱼率领的六十名唐军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他们一手握刀,一手执盾,十人组成一队,配合默契娴熟,而黑衣人却各自为阵,虽然个人武艺高强,人数也比唐军多,但丝毫也占不了便宜。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李翻云默默计算着张焕杀回来所需要的时间,她很清楚张焕的实力,并不指望自己这一百多人能有多大的建树,关键是那十个人能顺利潜入庄园,以他们的身手,只要张若镐露面,那他们就有机会将他射杀。
是时候了,李翻云张弓又射出一支火箭,带着尖利的哨声直冲夜空,随着撤退信号的发出,黑衣人迅速撤退。只片刻时间,所有人都跑得干干净净,有十几人慢了一步,被赶回的唐军射死或砍死。
一场突来地夜袭终于结束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张焕默默在满地的死伤者中穿行,不到一刻钟的短短时间内。二百名庄园奴隶伤亡过半,自己的手下也死伤了十几人。他走到台阶前无力地坐了下来,凝视着远方黑黝黝的山岗,对手究竟是谁?竟将自己摸得如此透彻,张焕忽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若真是这样,这个对手实在太可怕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对手在黄河边的部署为何显得那样愚蠢,那其实是在麻痹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今晚地偷袭,这一刻,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应多培养一些能干地手下,不要每件事都是自己亲自去做,还有韩愈那边招的马球军师,自己若有几个得力的幕僚,今天晚上就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
不过,张焕又有一丝疑惑。似乎对方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前面这般工于心计,后面却又草草收尾,实在是不合常理。
“将军!”亲卫陈平急匆匆跑来,他是带一队弟兄去查看庄园周围的情况。张焕见他眼中充满了惊讶,知道他必定是有所发现了,他不由站起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将军快随我来,实在是怪异之极!”陈平带着张焕匆匆地向南面赶去。
在离墙约百步的河滩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具尸体,他们地打扮和今晚偷袭的黑衣一样,身上都湿淋淋的,在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一个革囊,革囊里有的装着飞刀,有的盛满了铁针暗器。
张焕正弯腰去查看革囊。却被两个亲兵一把扯住。“将军,飞刀和暗器都喂有剧毒。”
张焕忽然明白了。自己对手的真正用意是在这十个人,让他们趁乱潜入庄园,他们才是最后的刺客,可是,他们怎么会全死在这里?又是谁下地手?
张焕看了一眼陈平,又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属下检查过,他们都是被带毒的兵器刺中,在极短时间内毒发身亡,但周围都没有遮挡物,下手之人是怎么靠近他们,属下就不得而知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下手之人和他们彼此认识,所以他们未加防备。”
张焕摇了摇头,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他沉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