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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什么金光呀！”萧媚儿嗔笑道：“那是神光啦！是晓芬体内的大天神之血召唤了神，神才会帮助了我们，奉神之都才得以逃过此劫，否则，真得会血洗都城了！”
是神吗？脑海中又浮现那个金色的影子，以及他那声叹息。
“我体内为什么会同时拥有鬼王之血和大天神之血？”我不解，神鬼不两立，难道这两种血不会在我体内打架吗？
“你是神女，体内自然有大天神之血，至于鬼王之血，应该是在两千多年前那场大战中，无意获得的。”叶傲天说道。
我揣摩着他的话，“你是说我曾经和鬼道方明生于同一时代？”
叶傲天点点头，“说不定还是方明最好的搭档，毕竟，你们都是受到神的祝福。”
“真得？那还有没有跟鬼道方明流传了两千多年的大鬼道呢？”我接着问。
“那倒是没有。”萧媚儿想了回道：“不过，左阳说你和他立过血咒，也许你是鬼道方明的使兽。但是，鬼道方明的使兽，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似乎没人见过这个使兽，也没用任何关于它的流传。”
我顿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使兽？意思是说我是畜生转世？
不过，不管是什么转世，我倒是有点了解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了，之前见过我的那些鬼邪都多多少少透露出认识我的感觉，荒村不是还叫我“姐姐”来着，我肯定如左阳一般，是两千年前某个灵魂的转世，不过，到底是体内的鬼王之血，还是大天神之血把我召唤到这呢？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叶傲天都在这呆了这么久，怎么大家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呢？
我干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了下萧媚儿：“这次伤亡很严重吗？”
萧媚儿瞟了叶傲天一眼，淡淡地说：“过去的就过去吧，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叶公子的帮助，死伤恐怕会更严重吧。况且，叶公子还很好心地出资帮我们重建奉神之都。”
钱？叶傲天那厮最不缺的就是钱，况且，那些失去的东西又怎么是钱能挽回的？如果没有叶傲天，奉神之都也不会经历这些。
这其中不想我左右为难的成分更多一些吧！我也没想到自己对叶傲天的感情浓烈到了这么深的地步，我不想让大家为难，我本也想跟叶傲天从此一刀两断，但是，真得割舍不掉这份感情，无法如自己想象般那样绝决地转头。
但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一辈子最多只能做一次！
“谢谢，对于发生的一切，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虽然这句对不起根本起步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我低着的头重新抬起来，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些人：“但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如果有一天，叶傲天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李晓芬对天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我会成为第一个杀他的人！”
我看向叶傲天，叶傲天也静静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明不明白的意思，我不是不相信他，我都可以不去追究他从前的那些，又怎么会怀疑他呢？
只是，这份承诺对我而言是必须的，不计较不代表不在乎，不能因为别人的谅解而忘了自己该怎么做。
在奉神之都修养了几天后，就帮着萧媚儿和狄仲做一些战后重建工作。奉神之都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了，很多地方都因为鬼族的侵害而变得破碎不堪，周围的山上也多了一排排类似蒙古包的土丘，这些都是在那天的战斗中牺牲的鬼道。
我从来不敢数到底有多少个，我害怕知道那数字，害怕那确切的数字会如烙铁般刻在我脑中，令我惶惶而不可终日。
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终因我而死。
我每天都会拉着叶傲天到上山祭拜，死者长已矣，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能很快重聚在一起，转世再为人。
因为离七月还有三个多月，也算是为自己闯下的祸尽一点微薄的力量来弥补，最终我们决定在奉神之都多呆一阵，等神都修葺得差不多了再走。
萧媚儿说离帝都大约有十天的路程，所以我们决定六月底再出发，这样一定能在七月三十号之前赶到帝都的净谭，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也许真得能让西茗的母亲复活，来到这以后，才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其间，我遇到过夜灵几次，她仍旧披着那连头发都被遮住的白色斗篷，只是言行间苍老了很多。我从来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怨恨我，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可以感觉到她投射到我身上那两道冷冷的目光。她说过，如果我不来奉神之都，第三重封印就绝不会被打破，而从所发生的一切来看，她说得确实发生了。
萧媚儿说，夜灵从小跟她的姐姐夜娘在一起修行道术，一起猎鬼，一起参悟神之意，在夜娘当了奉神之都都长之后，她们俩姐妹更是倍受都城内人的敬仰。
原本二人都是虔心参神的，夜娘去世后，本应该由夜灵来继任都长。但那段时间。夜灵一直独自呆在幽冥森林，不见外人，也不允许别人去打扰她。等她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参拜神像，甚至于说神根本不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他们是要毁灭这个世界。还说，神女的到来是来打破六重封印，再一次掀起人世间的一场血雨腥风。
起初，人们当她是悲伤过度，也就没有过多计较。后来，见夜灵仍旧执迷不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满，甚至有人开始反对让夜灵当都长。而夜灵似乎对这个都长之位并没有过多留恋，她将夜娘的神鞭缠丝赠予夜娘的弟子萧媚儿，之后就一直很沉默，除了偶尔帮助萧媚儿处理都城的大事，她就再也没参与到人群中过。
后来很长时间，夜灵都再没有说过那些对神不敬的话，都城的人也觉得对这位老前辈做得有些过分，渐渐又开始信任夜灵，对夜灵如从前一般敬仰。
我想，至少，夜灵那份痛心我是可以理解的。尸河遍地，是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夜灵在奉神之都的地位很高，还教出狄仲和刘靖那样优秀的徒弟，我觉得，她一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一直都要亲自跟她真诚地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