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祖请。”霓漫天恭敬的弯下腰。摩严凝眉看眼不说话,拂袖继续往下层走去。
二人进入关押花千骨的牢中,四面封闭,暗无天日。花千骨伤得太重,躺在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
摩严俯视周身,不由心头惊,她半点仙力都没有,比凡人都不如,可是断掉的筋脉居然还可以重新开始愈合,骨肉也在再生之中。白子画到底又耗多少内力为她治疗,又拿多少灵丹妙药给她吃过。孽徒,就真的叫他么打紧?心头不由又是一阵火起。
霓漫天看了也是愣愣,没想到她经如此大劫,居然都还能逢凶化吉?不甘和恼怒更坚定的决心。
“想和我说什么?就是关于孽徒的事么?”
霓漫天点头,心下一狠。施咒术不让她说又怎样,她自有办法让人知道。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银瓶,打开呈到摩严面前。
“师祖请看,这是绝情池的水,没有和其他水混合稀释过,是弟子亲自到绝情殿上古神兽的雕塑口中接来的。”
摩严斜眼,心下微微一虚,她的确趁着绝情殿无人之时偷偷溜上去,不过已顾不得那么多。
“那又如何?”摩严此时懒得追究。
却见霓漫天走两步到花千骨跟前。花千骨迷蒙中感觉到有人向自己靠近,还不知大祸已临头,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师父?是师父么?
霓漫天顿顿,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冷笑。银瓶一倾,整整一瓶绝情池的水便往她脸上和身上倒下去。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牢房里久久回荡着,伴随着仿佛硫酸类腐蚀性液体侵蚀皮肤时发出的“滋滋”声,就好像把肉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烙,叫人听得心惊胆寒。
霓漫天也吓到,不敢想象她对绝情池水的反应竟会大到种程度,银瓶从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惊恐万分的退几步。
摩严也愣住,立马反应过来,施法牢牢将周围封锁屏蔽起来,否则若是不小心被白子画或是他人知微探到……
就在几乎同时,白子画、东方彧卿、杀阡陌、轩辕朗、糖宝还有南无月同时感觉到异样和不详,睁开眼睛。眨眼,却再什么也感觉不到。
花千骨从迷糊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疼的在地上胡乱翻滚。可是几乎连抬起手来捂住脸的动作都做不到。
疼啊,好疼,比消魂钉钉入身体更加疼痛过万倍。整个皮肤连同血肉都仿佛被剐烂般,和绝情水发生剧烈的反应,冒着大颗大颗如同蛤蟆样的恶心翻腾的气泡,然后继续往更深处腐蚀,脖子上淋得较严重之处,锁骨都暴露在外,皮肉全部烂掉。
痛得惨叫连连,在地上左右翻滚,身子缩成团,不断抽搐颤抖,那恐怖的场面连摩严都不由得倒抽口凉气。
情念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么?还好只是泼些绝情水上去,若是扔进三生池里,怕是腐蚀到骨头都不剩渣。
花千骨痛得几度昏过去,又几度被痛醒。光是身体也便罢,还有心也是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知道是绝情池的水,太清楚种感觉!若不是日在绝情殿与糖宝戏耍之时无意中被溅两滴水,疼得要命,懵懵懂懂的也不会刹那惊觉原来自己对师父有的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从那以后忌惮绝情池水如同鬼怪,半点都不敢碰。而只要是三生池水腐蚀的伤痕,永远都没办法褪去。和般的伤疤颜色不同,绝情池水是鲜艳的红色,贪婪池水是青色,销魂池水是紫色。从来都将自己臂上溅的那两滴绝情池水留下的红色伤痕藏的好好的,生怕被人发现。
可是如今,谁?谁又在身上泼绝情池的水?
身体和心的那种锥心刻骨的疼痛,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此刻大脑却无比清晰,每根神经都在争先恐后的传达着种绝望与疼痛。
身边有两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整张脸都已经在绝情池的腐蚀下烂掉,再看不出五官。眼睛虽然闭着,依旧有液体微微渗入,侵蚀着的眼膜。
疼……只有疼……
蜷缩成团,呜呜低咽起来,犹如鬼哭,霓漫天和摩严皆是寒毛树立。
“师父……师父……师父……”每叫他一声,每想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颤抖而显得分外凄厉诡异的哭声让摩严也退了两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点头。
摩严长叹一声,再看不下去如此惨状,推门走出去,站定慢慢平复心神。
她竟然爱上了白子画?!竟然爱上自己的师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霓漫天也摇摇晃晃的推门出来,再也受不住,蹲在旁干呕起来。她也害怕绝情池水,碰到也会疼痛,可是却没像花千骨腐蚀严重成个样子,又残酷又恶心。
“你带来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个?花千骨背德逆伦,爱上师父?”
霓漫天不回答,被施咒术仍旧不能说,于是才想这么个办法以行动让摩严自己明白。
摩严却是并不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她明明直接跟他叫他查明就可以,却拐如此大弯,用如此可怖的手段让他明了,实在是有够残忍和心狠手辣,不由得多份厌恶。他虽从来都不待见花千骨,更憎恨她带给白子画太多麻烦,那么多年,却究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情分。
只是如今,却让他知道居然她爱白子画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再留不得,否则必成大患。
“子画知道这个事情么?”
霓漫天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否则以尊上的性格应该早就不会再留她在身边。”
摩严长叹一声:“给她个痛快吧。”听着牢房里声比声凄惨的唤着师父,他的心也不由得揪起来。
霓漫天一听要杀她,本来应该欢喜雀跃的心此刻却微微有些不忍,或许是自己那瓶水泼下的结局超出所预期的惨烈,不由得微微生出一丝愧疚来。
“师祖,若她就么死,到时候尊上追问起来该如何交代?”
“哼,就是说杀了,他还想怎样?”
“尊上是不会为她与师祖闹翻,但是师祖也知道尊上的脾气,若只为一个花千骨,伤师祖和尊上二人的感情就太不值得。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摩严皱眉想片刻,的确,白子画宁愿为她受六十四根消魂钉,就知道个徒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视的。一切都太出乎他预料,若是花千骨再惨死,还指不定他会有什么反应,没必要拿二人关系冒险。但是花千骨,也的确再留不得……
他向外走去,狠狠心,杀了里面和外面守卫的四名弟子,然后将囚禁中的杀阡陌和轩辕朗再次打成重伤,喂了剧毒。送出长留山,将昏迷中的二人交还春秋不败和烈行云,勒令妖魔和人界立刻退兵。见二君伤重至此,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连夜撤去,急着为二人疗伤。
都说白子画六界难逢敌手,却无人知道从未放手与人战的世尊摩严,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
将一切事交代布置好,他自顾回贪婪殿。
霓漫天依旧在牢之中,完成摩严最后交代的。只是知道花千骨向福大命大,自己如今害她成个样子,却又没斩草除根,总有担心点会不会遭到报复?
绝情池水的腐蚀终于停止,花千骨整个身体和脸都已经面目全非,不见五官,只有大块大块鲜红色的烂肉,就是丢在白子画面前,他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霓漫天又是一阵想吐,撇过头去,慢慢向她靠近。
“谁?为什么要害我?”花千骨有气无力的摊在地上,像砧板上条剔鳞片,血肉模糊,任人宰割的死鱼。
“没有人害你。绝情池水在平常人身上和普通的水没有两样,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害自己!”霓漫天争辩道,仿佛样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花千骨苦笑一声:“早该想到是你,你如此恨我,想置我于死地,又能在牢里来去自如……还有一个是谁?”
突然想到什么,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惧。
霓漫天看她可怜又可悲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蹲下身去。
“你说呢?以为让那臭书生如此对我,我便没办法将你的丑事告知于人么?”
花千骨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恐。
“……”
“刚刚来人是尊上,虽然没办法向他禀明实情,于是特意将他请到牢里,看到你受三生池水刑,一面打滚一面哭喊着师父师父的,相信傻子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吧?”
花千骨脑中轰的一响,什么也听不到。她如此辛苦的隐瞒那么久,终究还是全露馅了么?师父看到这一幕,该是怎样嫌弃她?
“尊上可是大发雷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疼爱的弟子,竟然会对自己存如此卑鄙龌龊又可耻的心思,一个劲的后悔怎么就没有逐你出师门,留在世上苟延残喘。”
一个字一个字的狠狠剐着花千骨的心,那种绝望将冻成万古寒冰。
毫不犹豫的挑断浑身筋脉让她成为废人,又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绝情池水刑。师父对她的失望和愤恨一定到了极致,才会残酷狠心至此吧?
曾经千百万次想象过如果师父知道她对他的爱慕会如何惩罚她,厌恶她,却没想到竟会惨烈到如此地步。
仿佛沙石在血肉模糊的心上滚动般,疼得欲生欲死。绝望心灰中,却又隐隐有丝释怀。终于再也不用再瞒着他……
“他想如何处置我?”事到如今,早已生意全无。如果师父真还对他有丝师徒情分的话,死,是她唯一的解脱。
霓漫天喜欢看她绝望的样子,比受刑更加叫她开心。只是为确保万一,不得不再狠心一次。
捡起地上的银瓶,再次将剩下的绝情池水倒入她口中,穴逼她喝下去。不是用咒术控制她的舌头让她不能么说,就叫她永世都开不口!
花千骨的喉咙受到绝情水的剧烈腐蚀,这次疼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一阵呜呜隆隆的怪异恐怖的沙哑声,像野兽的低声呜咽。
看到她成了瞎子又成了哑巴,霓漫天总算微微放下心来。应该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在世尊面前替她求情,她早就小命不保。
“尊上,他再也不想要看见你,但是毕竟多年师徒场,饶你一条贱命!即刻起将你发至蛮荒,永不召回!”
花千骨陷入永恒的黑暗中,心慢慢向下沉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二天,杀阡陌等人逃脱,并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惊动整个长留山。白子画醒来,听这个事情,面无表情的咳了一口血,又昏昏睡过去。
落十一和轻水等人倒是显得松口气,如果是杀阡陌的话,一定会好好待小骨的。总比一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里强。
只有东方彧卿,始终眉头不展。
不对,哪里不对,但是不管他怎么测怎么算怎么找,都发现不破绽,一个比他强大太多的力量,似乎将一切都牢牢遮盖住。花千骨虽没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测不出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了什么事……他心里满是不详与担忧,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杀阡陌,还有保护好糖宝和南无月。
更深,摩严门前又悄然无声的站了一人,低沉着声音道:“师祖,弟子有要事求见。”
摩严皱眉,最近怎生这般事多。
“进来吧。”
来人战战兢兢的推门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严一看,却是弟子李蒙。
“有什么事?”
李蒙扑通下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