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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岳冲一下子犹豫了,他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关乎和影响到自己一生。
这种大事,自然要询问自己母亲的意见。
岳周氏微笑着说:“冲儿,你已经长大,你爹不在,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顶梁柱,这些事,你就自己决定吧。”
“刘将军,我要从军,我要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在得到岳周氏的首许下。岳冲毫不犹豫地说。
刘远盯着他的说:“从军,那是要战场,以命相搏,没人敢说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你不怕?”
“不怕”岳冲双拳一握,发出啪啪的声音,一脸坚毅地说:“岳冲五岁就开始习武,为的就是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大英雄?
只能算是幕后大英雄吧。血刀为情所困,为了岳周氏,委身在清河崔氏做护卫,后来又成了自己的护卫,在场战上立功无数。可是他私卫的身份,所有的功劳都记在刘远头上。他是英雄不假。不过只是一个幕后的英雄。
“好,有志气”刘远点点头说:“你现在把你擅长的演示一下给我看,本将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中,岳冲应了一声,对刘远抱拳道:“将军,这里地方狭窄。请移步到后院。”
“好,前面带路。”
岳冲应了一声,走到灵牌前,作了一躬。刘远瞳孔一收:岳冲躬完后,单手抄起了那把几十斤重的虎啸噬魂刀,带领众人到后院。
这力气还真不小。
和有钱人家不同,有钱人家的后院是种花养草,凿池活鱼的后花园,而岳家的后院,一半种了瓜菜,而另一半则开辟成一个小小的练武场,有一些木桩、石锁等物,看得出,这是专门开辟出来供岳冲练武所用。
“好了,开始吧。”刘远和崔梦瑶站边上,吩咐岳冲可以开冲了。
岳冲应了一声,只见先是把陌刀的放到一边,两手一伸,一下子就把那担重达百斤的石锁拿了起来,很轻松地举挺了起来,算是热身,一连举了二十多下,这才放下,然后拿起那把陌刀开始舞了起来。
“杀!”
“杀!”
“杀!”
岳冲连吼了三声,拿起那陌刀就开动了起来,那刀一握到手中,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刚才的羞涩、腼腆一扫而光,变得严肃、自信,在大吼了三声后,气质突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绷紧,目光如光,直视前方,整个人犹如一把刀,一把开了锋、寒光闪闪的尖刀,那身上竟然散发一丝杀气,劈、拨、撩、斩、刺等做得一板一眼,力大势沉、应变迅速,整套刀法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最难得的是他的态度,敢情前面就在敌人一样,每一击、每一招都是全力而为,地上细絮都被刀风带动起来。
刘远扭头好奇地问一旁的岳周氏:“岳夫人,岳冲上过战场?”
“请将军唤民妇为岳周氏即可,担不起夫人之称,回将军的话,冲儿年仅十三,一直在家中习武,并未从军,更没上过战场。”
“哦,这就奇了”刘远有些疑惑地说:“我的看他招式之间,隐隐有杀伐之气,普通练武人是没有人的,难道是这套刀法有玄机?”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像做先生的,身上会有一股书卷之气、屠户身上有一种令其它牲畜寒怕杀气、而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有可能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以岳冲的年龄来说,应该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吧,怎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杀伐之气的?
岳周氏小声说:“回将军,亡夫有空闲时,常带冲儿进深山打猎,碰上凶狠的猎物,就会让他单独面对,训练他的胆量,去年还受了重伤,为了此事民妇还埋怨过他,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联呢?”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一下子明白了,血刀肯定是让岳冲与凶猛的野兽搏斗,一个激发他的潜力和反应,二来也训练他的胆量,毕竟一个人练得再勤奋,没有经过实战,那是很难得到提高的,久经战阵的血刀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的那套刀法,实而不华,简单直接,最适合战场所用,要是一直在家里练,只怕也很难提高,不能合法的杀人,就带岳冲去山里历练。
果然是用心良苦。
刘远不再说话,把注意力放回场中,只见岳冲还在卖力地挥动着那刀陌刀,只见那刀在他在手中上下翻舞,舞得快时,只见眼前一片寒光,只见刀芒,不见身形,那刀芒犹如刀浪一般,一波一波向前涌,好像把眼前一切阻挡物全部淹没在这片刀浪中一般,进退有度,攻过兼备,就是一旁的荒狼也忍不住赞道:“嗯,不错,有血刀大哥五六分的火候,难得,难得。”
正在说话间,那正在挥刀的岳冲突然大喝一声,只见他用力一跃,整个人凭空跳起,双手举刀过顶,对着前面一块约五十六斤重的石头全力一劈,“砰”的一声巨响,在刘远吃惊的目光中,一刀就把那块大石头劈开了两边,碎石四溅。
这一刀,力量何止千斤。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血刀没败儿,光凭这一刀,就看出其功底,刘远激动得大叫一声:“好!”
836出师不利
马车上,刘远扭头看着站在门口送行的岳氏母子,对他们轻轻挥了挥手作别,放下窗帘后,不由一声叹息。
“相公,你能做的,都已做到了,不仅把血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厚抚了他的家人,现在特批他儿子岳冲进了扬威军的预备队进行锻练,岳周氏还没到金玉世家任职,就已经把她的医药费全包,还让刘全给她买一个丫环侍候,就是再挑剔的人,说不出半句闲话了。”看到刘远有些低落,崔梦瑶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由小声的安慰他说。
刘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有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是,相公说得对,倒是妾身俗了。”
“不关你的事”刘远解释道:“这种共患难、同生死的感情,你没经历过是很难体会的。”
崔梦瑶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她很快说道:“相公,现在血刀走了,你身边只有荒狼一人,是时候加强护卫,要不,妾身找爹爹商量,再给你要一个?”
还找?一个荒狼,一个血刀,当初崔尚那是闭着眼睛才狠下心同意的,当时实在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有这个能力了,再跟清河崔氏索要,那倒惹人生厌了。
“不用,现在在长安,安全还是很有保证的,再说现在我的官阶可以建立卫队了,这个是兵部拨粮响,只要把卫队建起来就行了,而人选也有了。”刘远淡淡地说。
“莫非相公想培养那个岳冲?”
“没错”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道:“岳冲是忠烈之后,又尽得他父亲传,前途不可限量,再说知根知底。信得过,使用起来放心。”
崔梦瑶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于是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刘远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把禄东赞交与我,不过现在是时候去筹银子了。”
“相公,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准备如何筹银两?”
“要是长安城水泥路也像长洛高速那样收费就好了,别说区区一百多万两,就是再翻一番。也是肯定能筹出来,唉。”
“那肯定不行,无论怎么样,那路还是得让人走的,要是在长安城收费。那就是在长安百姓的脚底下收钱银,估计要出乱子的。那些谏官也会弹劾相公的。”崔梦瑶连忙劝说道。
“这一点我岂能不知。不过是说一句气话罢了”刘远很快一脸自信地说:“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办法,那肯定能行。”
崔梦瑶小声地问道:“那相公准备用什么办法,短时间筹得如此多的银子呢?”
“化缘、拍卖。”
“何为化缘,何为拍卖?”
“所谓化缘。自然就是请城中的王公大臣、名流上层、各行各业出钱出力,而所谓拍卖”刘远嘿嘿一笑:“就是找些名人名流,捐出一些物件,拍卖出来的银子。全部用作修路之用,你就等着看,热闹多着呢。”
一看到刘远面带笑容,眼却冒着金光的样子,相处久了的崔梦瑶知道,自家夫君又在又在为黄灿灿的金子冒坏水了。
崔梦瑶无言了,有意的岔开这个有些俗的话题,笑着问道:“相公,这扬州一去就是半年,妾身有些日子没有向爹爹问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与妾身一起前往,顺便带一些扬州的土物产孝敬他老人家呢?”
“昨日碰到岳父大人,也约好今晚回去吃饭,要带什么,你看着办好了,其实你不提,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事的。”
“相公这般热衷,不会是准备上门化缘吧?”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否认,伸了一个大拇指说:“夫人精明。”
。。。。。。。
华灯初上,作为天下第一士族,崔府一早就灯火通明,一如既往的璀璨,犹如崔氏现在的境况,皇权与士族正处于一个蜜月期,乘着大唐国富力强、欣欣向荣的这股东风,作为第一士族的清河崔氏,益发强大了,而今夜,比往日更是热闹了许多。
姑爷携同小姐回府。
大堂内大摆宴席,刘远、崔尚、崔敬一席,而崔梦瑶和府中的女眷又是一席。
一番客套、相互问候后,就开始吃酒、品菜,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在崔尚的要求下,刘远只好耐起性子,把绵山寺遇袭之事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唏嘘不已,特别的崔敬,听闻到当时情况如此危险,虽说明知宝贝女儿没事,可还是吓得脸色发白,不时扭头看看爱女,看到崔梦瑶和一众女眷有说有笑,这才稍稍安心,本想责骂刘远几句,可是他还没开口,刘远一早就自我批评、自我反省,还没说,就先把他的嘴堵上。
不仅骂不上,还得好生安慰了他几句。
“看来的确要多加小心方可”崔尚一脸正色地说:“现在两国交战,狗急跳墙,何况人呢?最近要多加小心方可,以免得让吐蕃人有可乘之机,特别是三弟,身为工部尚书,时常要巡视工程,要多带护卫,以保安全。”
“是,谢大哥关心,小弟会注意的了。”崔敬连忙感谢道。
崔尚扭头对刘远说:“侄女婿,听说皇上又给你出难题了?”
刘远苦笑着说:“可不是吗?皇上看到长洛高速的好处,不畏日晒、不惧雨淋,走人过马不扬尘,而长安的道路都是用黄土压实的,雨天泥泞、晴天扬尘,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所以就找我商量此事。”
“皇上有些胡闹了”崔尚有些无奈地说:“一百多万两,一点好处也不给你,分明是强人所难,侄女婿你也是的,你是武将,保安卫国、沙场杀敌方是你的本份,怎么接受了这种任务,还立了军令状?小远啊,你经验未足,还得多锻炼啊。”
作为户部尚书,没人比崔尚更了解国库的情况,疏通黄河进行到最后关健阶段,这个可以不能停,免得前功尽弃、大明宫、西线作战,这两项就是两个无底洞,银子再多也不够花,就是皇上都带头削减宫中开销,共渡时艰,哪里有什么闲钱去办这种不是急在眼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