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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莞尔笑笑,笑得比每一次都要亲切,这事情要解释起来还要从长计议了,不过,她有的是耐心,红唇微启,温和的解释道:“早在泷轩使出真龙之气的时候,我就怀疑他的身份了,素来都只有龙泽正主才能使用的法术,他若是泷翔,又怎么会使用它?”
真龙之气?若不是仙仙提醒,怕是小弥到死都不会知道真龙之气的秘密。她看着仙仙,“那你……”
“我当时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以为只要解决了泷轩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仙仙继续解释,“可在我抓到泷轩以后,他读出了我的故事,告诉我,我不可能抢走属于你的一切,人虽有不如意的时候,但心态最重要。”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数落在了小弥的心里,她看着泷轩,一时间竟觉得五味陈杂。
“我说你没有经历过逆境,所以眼中只有幸福,可当你经历了孤独以后,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偏激,泷轩否定,坚信你不会变,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变。我不信,就和他打了个赌,约定在赌约期间,他不可以出现。”仙仙停顿了片刻,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碎发,“为了害怕他破坏规矩,我特意将他冰封起来。”
“可是,我还是破坏了与你的赌约。”泷轩没有逃避,甚至连一个借口都不屑于说,这才是属于龙族的高贵气质。
小弥被仙仙的话所感动,但更感动的是泷轩的支持,不由得替他辩解,“这和泷轩无关,是火云珠带我找到了他。”说着,她忽的想起,似乎整件事泷轩都没有插手,都是要她自己解决的,便道,“泷轩没有左右过我的想法,又怎么能算破坏了约定呢?”
“你不用说了,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了。”事到如今,仙仙的心结已经被解开,她也不再有过激的想法了,“开始,他告诉我,你是真心待朋友的,我不信。我以为当你尝过了众叛亲离的滋味后就会改变。小弥,你是个好人,看着你两次负气离开,我的心真的痛了,我假扮成月牙儿,希冀着如果我抢不走你的一切,至少我可以抢走你。我以为只要我不说,你就不会察觉,甚至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暗中嘲笑你的虚伪,连自己的好朋友都分不出来。”
“可惜你想错了,小弥在一开始就看出你不是月牙儿了,却还是放弃了揭穿你,用一颗宽容的心来包容你,关心你。”泷轩的语气里多了些骄傲,是在为小弥而感到骄傲。
仙仙点了点头,“是,可真正叫我明白我错了的因由是小弥讲述的过去。”说着,她拉起小弥的手,若是小弥不说,谁又能料想到这只小手的背后曾埋藏了多少苦难的过去。“小弥姐姐,你吃苦了,是妹妹不好,是妹妹太过任性,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她是不好,不该嫉妒小弥,为这个看似幸福的女孩带来如此多的伤痛。
小弥宽厚的笑笑,其实早在她识破仙仙假扮月牙儿后,早在自己想感化她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原谅她了,更何况她又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傻丫头,既然你都叫我一声姐姐了,我又怎么会怪你?这世上哪有自家姐姐怪罪妹妹的?”
仙仙更觉愧疚无比,微微垂下了头,“姐,有你真好。”
话音才落,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周围的景物向冰裂一般碎裂成无数块,茫茫沙漠浮现在眼前,玄机城消失了。
尽管只与这片沙漠分别了一天而已,但在小弥看来却是种久违的感觉,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太过丰富,丰富到就像是做了个冗长的梦。她微笑着,余光却扫见不远处的黄沙上正躺着两个人,定眼望去才发现是金如命和月牙儿,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她又不自觉的紧张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030玄机城的秘密
“你放心,他们没事,只是被我用法术封印了。”仙仙解释,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施了法术,“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能醒过来了。”说话间,同情的看了眼在地上挺尸的金如命,“这里面要属金大哥最可怜了,从被我抓过来以后就一直昏睡着,怕是他这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久了。”
小弥忍俊不禁,可转念一想,不免又觉得奇怪,“他们一直都睡着的?那我在玄机城看见的是谁呢?”
仙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玄机城,人们所理解的玄机城其实就是由我的心演化而成的虚构之城,我比较喜欢称它为心城。在心城里,一切都是幻象与现实的结合,真真假假很难用肉眼分辨,你所看见的金大哥和月牙儿他们都是我用幻象所化,要说什么才是真的,那就是给你吃的云吞,以及那场夜雪中弥漫的忧伤。”
小弥略有所懂,又想起困住泷轩的冰墙,那个墙也是假的吗?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如此真实?“那个墙是真的吗?”
仙仙没有作答,默默的拉起小弥的手,将之放在了自己的心房上。
“噗通,噗通,噗通……”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
“啊?”小弥吃惊,这样的声音她曾在玄机城,不,是心城里听过,原来是仙仙的心跳声,是她一时大意张冠李戴了。她的手没有着急移开,渐渐的感觉到了来自里面的炙热,眼前也仿佛看见了一个赤红色的心脏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着。
仙仙看着小弥,温和的笑笑,“你听见了吗?它在跳。至此之前,我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因为它被冰封住了。”她沉了片刻,继续以柔缓的声音道,“你问我那面冰墙的事,说穿了其实就是封印住我心的冰,我就是用它把泷轩封印起来的,可惜我太高估我自己了,以为稍有异动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没想到自己的心被冰封得太久了,已经麻木了。”
“不管怎样都已经过去了,我真的感觉到了你的心跳。”小弥道。试想一下,若是一个人连心都冻得麻木了,又怎么不会做出偏激的事?
“你和泷轩说的没错,感情这东西很玄妙,不是说抢就能抢走的。”仙仙感慨,复又看向小弥,目光灼灼道,“小弥姐姐,你是幸福的,我由衷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一直。”
“谢谢。”小弥笑笑,说来也是惭愧,在最初的时候,她的确以为仙仙抢走了她的一切,甚至还作出了不理智的事情,不想一切都只是幻化的虚像。想着,又看向了地上的金如命他们,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为什么没有阿裂?阿裂呢?”心下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仙仙只是沉默不语,半晌才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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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白天还如他们所熟悉的一般短暂,在金如命和月牙儿醒来的两个时辰后便又黑了下来,几人围着篝火坐着,仙仙却是悄无声息的把泷轩叫到了一个偏僻角落。
“泷轩,我很感谢你教会了我成长。”仙仙是由衷的感谢泷轩,要不是他对小弥无条件的支持,无条件的深信不疑,她还不会想着深入的去了解小弥,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小弥的差距。
泷轩淡雅一笑,负气手,抬起头看向朗朗月夜,“要你肯去发现才是真的,你把我单独叫出来想必不单纯是为了表达谢意吧?”
一切都逃不过泷轩的眼睛,仙仙亦没有反驳,开门见山道:“的确不单纯是道谢,我叫你出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确定一下,你和阿裂谁更爱姐姐。”
这话把泷轩问得一怔,一直以来他都深爱着汜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遇见了转世的汜音——小弥后,难免爱屋及乌的对小弥产生了感情,特别是在小弥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真的明白自己做错了,只希望找机会弥补,他发过誓,若是再遇见她,他定会像宠溺孩子一般的宠溺她,却不想再次遇见小弥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竟成长了许多,俨然不再需要别人的照料。
这一刻,他不否认爱上了她,可爱着她的同时更在乎心里的那个汜音,虽然他也很想把小弥据为己有,特别是在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有时候,爱并不代表占有,像朋友一样站在她身边,快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就是另一种方式的表达。
“我与阿裂相比谁更爱小弥,这个问题不重要。”泷轩顿了下来,远远的注视着篝火前的小弥,此刻的她虽是和月牙儿有说有笑的,可笑容里却透着隐隐忧伤,他明白,这是小弥在替阿裂担心,在没有找到阿裂以前,小弥应该是不会真正意义的快乐起来的。“重要的是小弥更喜欢谁多一点。”
“谁?”仙仙问。
泷轩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叹息仙仙的无知,还是在自我解嘲。“这个世上怕是只有阿裂才会给小弥最真实的快乐了。仙仙,你放阿裂出来吧。”
“可是你舍得放开小弥的手吗?”仙仙不理解,“更何况,阿裂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妖气。你是龙族之人,怎么可以叫心爱之人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走在一起呢?”说的没错,在阿裂的身上的确有一股妖气,但又不能说他就是妖,可小弥是这样的美好,又怎么能够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呢?
“我只希望小弥能快乐,如果阿裂敢欺负她,我定会替小弥讨回公道,哪怕付出所有。”泷轩平淡的说着,话语不温不火却胜似斩钉截铁。“仙仙,我知道你清楚阿裂的下落,别再叫小弥担心了。”
感情的事情太过复杂,仙仙真的是不能理解泷轩的想法,几经思忖后,还是决定遂了泷轩的意,“好吧,我听你的。”说着闭上了眼睛,蓦地就见手心上多了两颗珠子,晶莹剔透的很是漂亮,“我去把阿裂还给她。”话音一滞,“但愿她能像现在这样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东西快快乐乐的活到死。”说完,缓步朝着小弥他们走了过去。
☆、031迷惘之境
月夜下,整片沙漠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亮色,仙仙缓步朝着小弥他们走去,径自坐在了小弥的身畔,摊开手掌,把两颗珠子呈给了她。
两颗珠子中有一颗小弥认得,是火云珠,想必就是他们苦苦找寻的第四颗火云珠了,而另外一颗她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望着同样晶莹剔透的珠子,她开口问:“这是?”
“你不是一直都问我,阿裂去了哪里吗?如果我说……”仙仙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不容人忽略的忧虑。
这样的眼神却被小弥误会成了忧伤,心下一紧,才稍稍平稳下来的心再次变得躁动,急忙问:“阿裂他到底怎么样了?”说真的,她最担心的便是阿裂出事了。
“他……”仙仙再次停顿下来,沉思了片刻,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答案早已刻印在小弥心中,她没有半分迟疑的点了点头,“是,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感到安全。”
仙仙欣赏小弥的坦白,“比起阿裂来说,你要真实许多。”说着,她特意注视着小弥的茶眸,亦在里面看出了认真。“你想知道阿裂失踪前所发生的事情吗?”
这是小弥一直都想知道的,所以,她亦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日在我们赶路的时候阿裂就已经发现我的不寻常了,但为了你们的安全,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指的是?”小弥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们在沙漠中走了那么多天,事情就没断过,大大小小的应接不暇,突然被这么一提,倒真是想不起来了。
“还记得我在沙漠里昏倒吗?那时候阿裂曾尝试着往我体内灌输灵力,不想却被我排斥出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