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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人打趣:“主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回来,自当是赚了!”
众位哄笑一堂。
这场酒席从黄昏吃到月上梢头。
我即便是不怎么喝酒亦是觉得脑袋有些晕乎。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时,小说网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自打取了精元珠之后修行一直懈怠,现在法力微弱,这般晃荡我有些站不稳,不由伸手扶住身边的婆罗迦。
太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道:“不好,是九嶷山。”
宴会突然静了静,众位仙家面面相觑。
后退两步,我晃了晃。
我法力不深,方才在这地动山摇中站不稳,现在看台下众位仙友,亦是方小说倒西歪,本以为是醉酒的干系,现在看来,竟然……
太上老君抖着手,颤着嗓子哑声道:“有诈,有诈,酒中掺了方小说瀛花!”
芮项扔掉手中酒杯,怒道:“魔君,朕以诚心待你,却不想你竟做出这般卑鄙之事。”
婆罗迦笑了笑,手中的扇子在手心转了两圈,凉凉道:“玉帝陛下说话真是难听,你若是真以诚心待我,为何却不愿放了我父君?”
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啪”一声响,酒杯碎成一片片,杯中的酒洒在泥水中,混着殷红的花瓣,像是一滩血迹。
场中所有的大小魔王齐刷刷从腰间、背后、袖中取出兵器,脱掉外面的罩衫,露出里面的金甲,在森森的月色下闪着寒光。他们走到众位仙家身边,毫不费劲将我的众位仙友捉住。
分明是酷热的天气,我却从脚底串上一阵凉气。
婆罗迦嘴角的微笑在月色的映照中触目惊心:“众位仙家既然现在身在魔界,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言下之意,竟是要软禁起在场所有的仙家。
天蓬元帅是个直性子,按压不住脾气,凭着一身蛮力,挣开身后的魔物,跳出来指着婆罗迦的鼻子骂:“小畜生,今日尔行此等腌渍之事,俺老猪誓要将你处之而后快!”
婆罗迦挑起眼帘淡淡看了天蓬元帅一眼,随意一挥手:“拉下去。”
暗处走出几个士兵,上去将天蓬元帅捆了往下拖。
天蓬元帅眼睛死死睁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胸口处拳头大的血窟窿哗哗往外渗血。
一招毙命。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背后已经汗湿了。
夜深了,倒是起了风,背后着了凉风,一丝丝寒意顺着脊背往上漫,一直漫到嗓子眼。
婆罗迦缓缓道:“玉帝,还是命他们束手就擒吧,这般垂死挣扎,徒增不快。今日可是本座大喜的日子,再来几个天蓬元帅这样的人物,本座只怕魔后要不开心了。这血色虽然瞧着喜庆,味道却当真不太好闻。”
芮项猛地转眼看我,目光像刀子一样,直扎到我眼里。
我又晃了晃。
婆罗迦眼疾手快扶住我,柔声道:“阿寰可要小心点,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万万不能有闪失。”
我咧嘴笑了笑,勉强站直身子,仔仔细细打量他。
几分钟前我们尚且把酒言欢,几分钟后,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还是那般温柔如水,嘴角的弧度也是那般熟悉,为什么就变了一个人。
婆罗迦拍拍我的背:“阿寰,我曾与你许诺过待此事完结之后仙魔两界不会有纷争,你看,就快实现了。”
我颤抖着,伸手抚上他刀刻般的脸,眉峰,眼角,颧骨,嘴角,顺着轮廓滑下,直到颈部,泪水噙在眼眶中:“放我们回去。”
婆罗迦面不改色,微微偏头看了看抵在颈部的簪子,又瞥了一眼我握住簪子的手,勾起嘴角笑了笑,淡淡道:“阿寰,当日我在水中沐浴,是你自个儿扑上来说喜欢我的,可我今日看你这表现,怎似喜欢仙界多一些?”〆糯~米*首~發ξ
月色中,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黝黑:“你我萍水相逢,只不过相处几日,我便把魔后的位子给你,不算亏待吧?我魔界众多魔女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自荐枕席,可都是为了这个位子。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是有几分姿色,我也不介意你肚子里尚且怀着别人的种,大大方方认下做义子,可是做女人,太贪心了可不好。”
我闭了闭眼,声音像一汪死水,手中的簪子往前递了几分,扎破了他的脖子,血迹顺着簪子往下流:“魔君说这些凤寰听不懂,也不想听明白,只问魔君是放还是不放!”
婆罗迦挑挑眉,手掌中的扇子摇了摇:“凤寰上神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就凭你现在这稀薄的像纸一样的灵力,也想威胁本座?”话音刚落,他忽然冷下脸,眼中流出一丝狠戾之色,猛地向我袭来。
婆罗迦说的对,若是之前我且可以与他搏上一搏,胜负归谁尚且未知,可是现在,我委实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我睁大眼,看着他的手掌向我袭来。
原来他之前和我说的不后悔,竟然是指这个。
余光中,看见太乙挣开束缚,向我扑来,似是想将我护在身后。
上一次仙魔大战中就是你舍命护了我,昊天废了那么大力气才将将治好你,我怎么能让你再次为我受伤?
我拼尽全身力气,将太乙推开,背上一阵剧痛传来。
白色的身影顺着阶梯滚到下面,衣衫狼狈,殷红的花瓣粘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怵目惊心。
太乙不及从地上爬起来,仰头看我,目眦欲裂。
我晃了晃,终是没站稳,跪坐在桌子旁边,口内一丝腥甜,忍不住咳了两声,胸口涨涨的痛。
太乙摇摇晃晃站起来,迈开步子向我这里奔,不小心被脚下的阶梯绊倒,摔倒在地上,发冠摔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散了一片。太乙爬起来,鲜血顺着膝盖往下流,他却仿似没有事一般,一步步走到我身边,颤抖着手,死死抱住我,。
我咳了咳,咽下一口血,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一下胜过一下。
婆罗迦站在旁边,冷眼瞧着我,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一个美人。”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供他消遣玩乐的,与那些唱歌跳舞的歌姬无甚区别。
许是刚刚从沉睡中清醒,太乙的骨头有些硌人,我动了动,他松开我,眼神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太乙的手心,然后推开他,拼着最后一分力气,站起来,抬起头,朝着婆罗迦笑笑,断断续续道:“本上神能得魔君陪葬,死的倒也值了。”
婆罗迦敛眉,定定瞧着我,露出不屑的神情。
最后我朝着他笑了笑,猛地扑上去抱紧他。
人人都以为我凤凰一族最最厉害的本事是法术,其实他们都错了。
法术尚且有被破解的法子,但涅槃之火却是可以烧尽万物,除非我凤凰族人的血,否则必当将所及万物烧个干干净净方可熄灭。
本上神大不了烧回一个蛋,也绝不能让这千千万万的诸位仙友,因为我的关系被俘,仙界就算是配上千千万万个我,也绝不能因此大败于魔界!
婆罗迦周身围绕一圈浓厚的蓝光,却抵不住涅槃之火,火苗仍旧爬上他的衣衫。
火光中,我对着婆罗迦笑了:“前几日我就觉着有些不太妥,按照你的性子不该如此好说话,可惜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傻透了。不管之前你是真的爱我,还假的爱我,反正我们是要死在一起,你的那些如花美眷约莫是再也见不着你了。”
婆罗迦皱起眉头,嘴角溢出一丝血,定定看住我的眼睛,终于道:“我们之前是否……曾经认识?”
我凉凉笑道:“魔君真是会说笑话,我们之前认不认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千万莫要告诉我,这几百万年来,你的记忆都丢了,那我会笑死的。”
身上的火越燃越烈,我看到太乙绯色的嘴唇张了张,喉咙里终于发出嘶哑的一声叫唤:“阿寰——”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仿佛看到爹爹举着大刀向我冲来。
约莫是个幻觉吧,不过能在临死之前见他老人家一眼,就算是幻觉我也该心满意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就这几个字码了6个小时!
以后码字的时候我再刷网页,吃零食,看电影,聊QQ就让我去死!
第四十八章
太乙眼中露出一丝希翼的光。
爹爹冲上来,用刀割破手腕,我身上的火见了血,渐渐减小直至熄灭。爹爹扶住我,立在一旁。婆罗迦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
跟爹爹他一起来的还有数百天兵,他们将四周团团围住。
芮项站起来,往正中走了几步,朝着婆罗迦道:“我看该去休息休息的是魔君才是。”
婆罗迦放下捂住胸口的手,勉强站直身体,神色变了又变,向王母娘娘看去,半晌,方才肯定道:“是你!”
王母娘娘坐在位置上,头上的金步摇随风晃动,面色冷清的像是一碗凉水。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抖抖宽大的衣袖,缓缓道:“不错,正是本宫。”
在场众位仙家不明所以,面带疑虑,唯独爹爹低低叹了口气。
婆罗迦眯了眯眼,往九嶷山方向看了会儿,方才缓缓道:“本座一直不相信你会帮我,即使知道你就是画中的那人也不信,直到你将破解九嶷山封印的法子告诉我。”顿了顿,他敛眉压抑地咳了两声,继续道,“现在看来,那个法子也是真的。既然如此,你现下为何又要这样做?”
王母娘娘闭了闭眼,面色微微带了几分疲惫:“本宫告诉你九嶷山的秘密不是为了帮你,而是本宫一直想将太巫放了。但是本宫却是不愿意看到仙界毁在你的手里。你的脾气与太巫不大一样,他虽然性子冷了些,好在做事喜欢光明正大,向来不屑使手段,但你却不同,本宫不得不防着点。”
婆罗迦脸色渐渐变冷。
“阿寰这丫头向来有些憨,她这么容易就被你骗了,本宫都看在眼里。其实私心里还是希望你待她至少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本宫怕是要希望落空了。”王母娘娘扭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你不珍惜这个福分。”
芮项手微微有些颤抖,连带着脸上的肉也跟着微微抖,额上青筋暴起,却偏偏忍住,语气平静道:“王母娘娘看样子早就猜到会有现在这一出,倒是料事如神,朕平日真是小看你了。”
王母娘娘转向芮项,淡淡笑笑,低声道:“玉帝说的这是哪里话,老身也不过就是凡事多想了些而已。”
芮项面色更黑了几分。
婆罗迦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站直,眼睛看着出口,嘴角翘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王母娘娘虽然想的多,可惜还不够全面。你约莫是算漏了一个人。”
芮项面色突变,猛地一扭头,顺着婆罗迦的目光看去。
花瓣铺就的红色小径的最尽头站了一个人影。
太巫穿着墨黑色的衣袍,衣襟处用金线绣了暗纹,随着身体的摆动流光溢彩,长长的黑发逶迤在地上,月光下好似流泉一般,闪着幽幽的光华。许是多年不见阳光,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衬得嘴唇更加红艳,额间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芮项的面色变了又变,腮帮的肌肉绷紧,拳头在手中骨骼“疙瘩疙瘩”作响,指缝间溢出一丝红艳。
阿爹又轻轻叹了一声。
太巫迈开步子,缓缓向前走,一步一步,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夜晚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