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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秦家的路上,秦夜侧过首问:“老婆,先别睡,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刘晴的确将你绑到那栋着火的别墅里对不对?后来有人将你带走了?”
言诗诗从晕迷中醒来时也刻意回忆过当时的场景,可是真不记得了,那么大的火景风是怎样冲进去将她救出来,竟一点印象也没有。皱了皱眉,坦言:“是啊,那天我跟庄桐见过面从东皇出来,就被人迷昏后带走了。再醒来就在那栋别墅里了,之后被浓重的烟火呛晕,在医院里睁开眼见到的人就是景风,他不打算放我出去。也是趁昨天有机会,才逃出来的。秦夜,刘家的事是你做的么?”
秦夜一只手打着方向盘,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动了动才觉无能为力,垂眸轻笑了下。言诗诗已经拿起他那只无力的右手,按到怦怦跳动的心口上,冲着他微微地笑着,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嫣。那意思像在说,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在乎。
秦夜心里的滋味当真不太好受,她昨夜回来后他便猜想到这事一定与景风有关。跟刘家那么亲近,又十分了解刘晴的一个人,除了景风还有谁?况且景风对这个女人有情,之前百事顺她,只怕这情又浅不了。后来宋谨说出刘晴致言诗诗于死地的原因,无论别人信不信,他都不疑不惑,包括景风因为这个女人退婚一事,他通通深信不疑。他的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但是,之前确实没想到,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将她带离火场,并且安排了那么一出掩人耳目的戏码。他险些失去她!
见他半晌沉默,言诗诗神色一转,忽然想起件事来:“对了,秦夜,你跟景风是不是有什么过结?听他那意思是要对你不利,而且,他还私下派了人手去调查你的行踪。可是,之前又没听说过你们认得。”几天来她一直琢磨这事,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与林宿有关。
秦夜自若地打着方向盘,轻微眯起眸子,须臾,缓缓道:“是有那么点过结,我当街晕倒,独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他。曾经的事不记得了,听宋谨说以前去地中海当过线人,后来整个地中海组织在公私两方的合力围剿下灭亡,自然要把帐算到我的头上。至于景风,就是当家人的公子。”
言诗诗惊得圆睁了眼睛,握着他的手不断收紧,憋出几个字:“你一早就知道他对你不利?什么时候的事?”这个男人太老谋深算,不记得他何时说过亦或有所表现啊。
秦夜轻描淡写地扯动嘴角笑着,笑容温润好看。
“那一晚景风来秦家别墅看你,遇到要离开的宋谨。宋谨曾经多次跟地中海的人对绝,先前的首领见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样。而这个景风,跟他父亲长得很有几分相似。宋谨越想越觉得蹊跷,主要是我手下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喜欢研究,转首就将电话打给我了。那晚一回来跟景风一起吃饭,细看之下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想起宋谨当晚的话,转首就派了人手去查,有蛛丝马迹显示,这个景风是对我上有那么点儿意思。”
言诗诗顺应他的话:“于是,你就将计就计,索性借着这次事件装做病体羸弱,精神涣散,独自跑到这种地方,让他以为你脱离了地盘又没了保护圈,引他对你下手对不对?”咽了一口唾沫,真难以想象有人能将事情算计到这个份上:“实则这里明里暗里并不止你一个人,你的手下遍地皆是对不对?”
秦夜桃花眸子微微弯起,还能玩味的笑出声来:“行啊,侦察推理能力不简单么。都以为宋谨回军团避难了,事实上,跟我形影不离。”
言诗诗下意识往后看,车内自然不见人,路上车流不少,也分不清哪一辆异常。
秦夜缓声道:“傻丫头,这会儿真不在。被我打发到景风那边去了。”
“去哪里干什么?他不保护你,景风岂不是随时可能得逞?”细微想了想,觉得他们这样一走,计划自然是失了效应。转而不禁狐疑:“你不是专门在那里等景风出现么?就这样走了,计划岂不是破灭。”
秦夜神色无常,望着前方路况轻轻道:“没有你的时候,我的命无关紧要。有了你,这险就不能再冒了。你见过谁拿自己老婆的命冒险的?”
言诗诗怔住,看着他一张侧脸半晌回不过神。看出是瘦了不少,线条都格外凌厉。却仍旧俊逸闪耀。不笑时还真有冷面天尊的感觉,微微扯动嘴角,又和绚得生了辉。她像微微情动:“秦夜,以为我死了的时候你伤心么?还是你这个样子,都是装给景风看的?”让他以为他颓废到不堪一击,放心大胆的入他的套?
秦夜侧首瞧她,眸子微微眯起:“言诗诗,我冲进火海看到那堆烧焦的残骸时就不想活了,觉得干脆被那场大火练了痛快。”
言诗诗瞪大的眸子一点点涨满水汽,这一句话道完,他什么都不必再说,就轻易解开她心中的千千结。如果有一个人愿陪你同生同死,你觉得那情那痛会是伪装出来的么?言诗诗装着这两个问题不答,答案又像在心中明镜似的了然。一下难以控制感情,倾身揽上他的脖子,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将秦夜的心都唤软了。
车子平安驶回F城,一回到秦家,所有人都惊呆了,足足盯着言诗诗看了良久。直到秦夜似笑非笑的对着张管家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让人给少奶奶准备热水和吃的,准备好了上去叫我们。”反手拉上她一起上楼。
言诗诗回过头,冲着几人不停摆手招呼,笑脸抡得很大。还是看到在老管家的带领下一干人静静的抹着眼泪,笑意却通通情真意切。
她能死里逃生再好不过的事,否则真不敢想象少爷会是什么样子。自打那一天秦夜从医院里离开,秦家人急疯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最后都在心底微微生出绝望,觉得一个人再强悍或也有撑不住的那天。而秦夜,就是如此。
现下这个画面好像众人做过的一场梦魇,醒来了,少爷还是平和的牵着少奶奶的手,时而摆出冷脸震一震她女儿家的任性,实则一如既往的疼到心坎里。哪里经受过什么生离死别的戏码,都不过梦而已。而梦是反的,老管家倒觉得,这两人是要携手白头,一世安好的。
黑幕中手下人来报:“少爷,秦少那边相安无事,为什么我们不引爆装置?一但回到秦家,进入势力范围之内,我们再想动手就难了。”这一点景少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
景风指间默然夹着一点儿烟火,任烟起烟灭,半晌不语。
杀了秦夜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个巨大梦想,那一日睡觉时仿还做了这样的梦,杀了秦夜,染红袍子,欢天喜地迎言诗诗过门……可是,梦中那眉眼如画的女人就在那辆车里,他能毁了自己,却毁不了他,自然要成为秦夜的护身符。
掐灭烟站起身,对着来人冷冷吩咐:“日后但凡这个女人在场,都要保她毫发无损。把东村海滨的人手全部撤回。”
男子微低头:“是,景少。”
人一退出,厅内刹时清冷无音。看来那一日言诗诗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个女人的心里果然没有他,时时都是算计和防备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冲着东村海滨去,如此想来,那一日他们是急切的背道而驰了,全是冲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她为了另外一个跟他仇深似海的男人,而他,是为了她,这么个情深意重的女人。
他忽然不敢想,如果真杀了那个男人,她会多恨他?
心里顿时烦躁难安,茫然的再度点燃一支,狠狠的抽着,这股子急切的烟火呛得自己都嗓子痛麻。这样的想法自然不能再有,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是高大的,素来威武如山的一个人物,他都似在他的背上长大,豪门贵族里好像还没哪个父亲跟孩子这样亲密无间过。所以,这仇恨,不容颠覆。
楚信风听到言诗诗回到秦家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在跟他开天大的玩笑。明明已经激动得头脑空白,坐在椅子上却久久动不了身,以一个欲哭无泪的姿态僵在原处,风吹雨打个万儿八千年的,只怕就要成为化石了。
秘书敲了几次门进来,楚信风一只手臂按到桌面上,不知哪来那么大力道,又像不自知的暗暗发着力,以至于跟自己较劲到整张俊颜都微微扭曲变型。秘书轻唤了两次,仍旧不理不睬,最后慌了,过去触动他:“楚总,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么?”
楚信风身体蓦然崩直,像一根弹性十足的橡皮筋,吓得女秘书也是一个激灵。接着就见他咧着嘴角笑起来,好一个大而灿的笑容,抓起手边的外套狂飙出去。这劲头就像高中时代的毛头小子,下一刻就是激动人心的球赛,老师一声令下热血无边的男生们就箭一般的射出了。
楚信风车子开到最快,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舒服,简直全身都不舒服,又像从没这么舒服过。这跟人死而复生还不一样,那是外人的感受,毕竟不是自己的。兴奋或悲伤,只怕真正死了又活过来的人根本没什么感觉,定是十分飘渺的感受。但是心死了再活来就全然不同了,有鲜活的血液流遍全身,身体每一寸都开始变暖,活力十足,就连呼吸都跟先前再不相同,那是怎样繁复的一种感觉啊。
小丫头听到门铃响,急速跑去开门。不过刚一打开,就有一团风刮进来,险些将她拽倒。等回过神来转身一瞧,竟还是仪表堂堂的楚信风,而且速度真是堪称极快,眨眼的工夫就上楼去了。
怔了下,忽然反应,不对啊,他怎么可以上楼呢,少爷刚刚吩咐过,是不让任何人上去打扰的。
急步追上去,身后歇斯底里的喊:“楚少,您不能上去啊,我们少爷交代过,不能上去啊……”
真是高亢的一嗓,不仅楚信风听到了,就连卧室里的一对男女也一并听到了。秦夜手快,二话不说先把女人的衣衫整理明白,确保一丝不露的时候才蹙起眉头轻骂:“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语刚落地,楚信风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进来了。先扶着门框急喘两秒,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的上前,只当没看到秦夜,亦或真的没看到,顺手一拔,双手按到言诗诗的肩膀上,讷讷说了句:“是人是鬼?”
言诗诗坐在床上正以一个惊傻的神情看着他,这一连串的事件都太突然了,实在有些反应不及。听到楚信风这一句话后,彻底原神归位。还没等她抬手拍上去,秦夜已经率先一步出手把基本处于半疯癫状态的楚信风扯来。
冷冰冰的一张脸,但凡长眼的都能看出来,秦夜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楚信风,你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矜持,精神出问题了是不是?”
言诗诗忍着笑迎合:“是啊,是啊,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整天疯疯癫癫的。”
若搁平时有人这样左一言右一语的讽刺相向,楚信风早就拔地而起,视死反抗了。谁不知他楚信风嘴皮子工夫虽然不及秦夜,但也是一顶一的溜。这一刻不仅没反应,反倒轻微的笑了笑。别人觉得他这是彻底傻了,他倒觉得这是情动以后,同眼前人狭路相逢,这一生都别想再幸免什么。
秦夜给够了他有所反应的时间,不耐烦地对着外面一声喊:“来人,把他都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