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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被这突来的一幕震惊了,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细细打量她,问:“你多大了?”
这样一问,言诗诗更加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十八岁,本来还在上高中,被他们的老大抓去了,我父母都还不知道,求求你们帮帮我。”
几个医生一听,顿时色变,个个怒骂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连高中生都不放过,这么小的年纪就让她怀上了,实在忒没有人性。
言诗诗低着头唱曲一样的哼哼叽叽哭个没完,心里应合,是啊,是啊,秦夜就是个禽兽,说让她怀上就真怀上了,听说生孩子很疼的。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帮她逃生。本来经历已经很惨了,这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更是让人疼进心坎里,没法让人不善心大发,跟让人兽性大发的概率是等齐的。首先帮她在肚子上绑上一些衣服,做成即将临盆的假象,然后让她躺到床上,把头发披散开,喷上些水左右一摇摆,连真实样子都看不清了。盖上被子被医生连带护士的一路慌张的推了出去,床上人抓着床单疼痛的嘶吼,一名护士前面开道:“让开,让开,快生了……”一层尽头守着的人一阵慌乱的躲闪,等镇定下来后,妇女早被推进电梯里。
言诗诗终于顺利逃脱,一从医院里出来,二话不说的拦到出租车直接去往车站,她必须要在这些人联系到景风之前快速逃离这座城市。至于终点,她早已经想好了,就去东村海滨,秦夜就在那里。而景风不知道她一早就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就算拦截,也只会在回往F城的必经之路上。
夜幕降临时分,城市灯火霓虹交织闪烁。楚信风放下手里的文件,烦躁地叩动两下桌面。楚可心的电话再一次打来,虽然被他按掉,也已经知道用意是来催促提醒。
撑着头冥思苦想良久,觉得不是吃饭的好时候,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跟那边的人,似乎从撕破脸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所以,即便带着沉重的心情赴宴,也没什么适不适宜。
接提车奔南山别墅,当时为楚可心买下这幢房子,用意是收卖人心,如今却成了他们三个人的避难所,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现在细想起,当初他的心再狠戾,也是有所姑息的对不对。
楚向阳见人来,明显很高兴,脸色一下变得和绚,一等他入座,当即将那瓶好酒打开。吵着今晚两人一定要喝个痛快。楚可心在楼上听到人来了,咚咚的跑下来,扶着餐厅的门望着他笑起来。转身去厨房帮张兰准备上菜,一家三口属张兰最不情愿。楚信风不论出于何种理由,将楚家搞成一堆散砂是事实,还一手摧毁了楚可心的幸福。她觉得楚可心不在意是因为她傻,她中了魔,想让她心平气和的对他,简直太不可能。
楚可心一进来,就看到她靠到厨房的洗碗池边抽烟叹气。她过去一把抽掉她指尖的烟直接扔到垃圾筒里,不悦:“妈,信风都来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呢?快上菜啊。”
张兰狠狠地瞪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骨气的女儿,楚信风对你什么样你都忘记了是不是?”
楚可心不理会她,边准备上菜,边漫不经心的说:“是啊,是啊,我都忘记了,记得那些有什么好,伤感情。再说,你又不是没有错,当年你就是对不起信风的妈妈来着。”
张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时语塞。转而骂她:“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胳膊肘儿往外拐是不是?”
楚可心也不忍让她破坏了今晚的气氛,凑过去还是安抚一句:“行了,妈,别闹了,我跟谁亲你还不知道么。今晚信风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是爸的意思,你若不给他好脸子看,爸的心里能高兴么?”
现在这个小家还是要靠楚向阳撑着,这一点张兰心里最清楚,如果真惹恼了楚向阳,就算他们再有感情,也敌不过骨肉亲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楚信风在楚向阳心里的位置,还是没人能够赶超的。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淡薄,就是因为太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人总是这样,一心想着别冷落了外人,才会格外用心,而楚向阳对楚可心再好,心底里也是不及亲子的。
依着楚可心的话,收拾起多余的情绪将菜端出去。
“信风,来了。”
楚信风淡淡地抬眼看她,修指转动着杯沿,只轻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张兰脸面当即沉了下来,可是楚向阳高兴,一杯接一杯的帮楚信风倒酒,哪里还会责怪他这点儿不敬。至于楚信风,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掉再长的脸子,也只能是给自家的女儿看。
酒喝得太急,没个多长时间楚向阳就醉了,面色暗红,说起话来也开始絮叨。拉上楚信风的手,被他淡冷的抽出。怔了一下,转而无他的笑笑,凑近去说话:“信风啊,你这性子跟你妈一样,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一直恨死了我。以你的性情,将我赶到这一步也算手下留情了,我知道你还顾念我们的父子情义。”他真欲狠心整治惩处一个人,哪里还能有缓生的余地。想着想着,竟有双目泛潮的冲动。重重叹了口气,摇晃的站起身。
楚信风要伸出手扶他,动作没有做出,很快打消念头。垂眸坐在原位上,时而抿压一口酒,至于楚向阳的话也不知听没听进心里去。
楚可心过来扶住楚向阳,看了眼楚信风,对着楚向阳道:“爸,你喝多了,坐下来慢慢说。”
楚向阳今天铁定是有心理话要跟他说,执意的推开楚可心,低头叫上楚信风:“走,你跟我去书房,我跟你说点事情。”
已值深夜,临海的酒店里一间客房的窗子大开着,海边的风很大,又是深秋时节,吹进来的空气尽是清冷的味道。
床上男子穿着浅色的休闲衣裤,侧身蜷缩的躺在床上。若是男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有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一眼便看出这是伤情才会有的症状。室内只开一盏微薄的黄灯,借着窗前明月的冷光,看出男子长睫时而轻眨,桃花眸子无神灰暗,如千年沉寂的死海,竟是没有睡的。
秦夜也不知道自己几天没好好吃饭,喝水,亦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每天对着镜面剃干净胡须的时候恍然觉得已没了这个必要,以前言诗诗最受不了他不刮胡须,蹭到她身上痒得跟杀猪一样。如今,他等了这么久,她好像真的是离开了,否则没有哪个狠心的女人将自己的男人闲置起来,这么久都不现身的。如此,怎么样都没有用了。
秦老太太死的时候他觉得是万念俱灰,都说言诗诗死了的时候,心底实则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总觉得不像为真,一切都是假的,不过一个玩笑而已。然后他抱着一个等候的心态时而活着,时而死过去的等待着。直到现在,等得太长太久,世界里的擎苍之柱倒下了,心里一片空灵的时候蓦然发现没人跟他开地任何玩笑,所有要笑不笑的玩笑,只是他拿来抚慰伤疼的借口罢了。他最怕某一时一回首,有人跟他说,这不是一个玩笑。诚然他躲起来了,周遭再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最后却是自己对自己说,言诗诗已经死了,你的女人死了。
抱住自己的头,深埋进被子里,喉结不停哽动,酸疼酸疼。
什么时候他秦夜也开始喜欢逃避现实了?!
门没有上锁,送酒的服务生示意的轻敲了两下进来,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这个房间的客人每天晚上都会叫两瓶酒,喝了睡下。每次进来,都在床上睡觉,不喜欢开门,干脆锁也不锁。
服务生恭敬的将酒放下,声音很轻,声怕吵到客人睡觉。这一次没有像以往一样放下酒后快速度开,轻手轻脚的靠到床边,缓声唤:“先生,您好,打扰您一下,我们今天的酒水搞活动,消费满额送美女。”
见床上久久的没有动静,只得识相的出去。
秦夜烦躁的扯过被子蒙上头,扎进被子里便不再动。
须臾,直觉有人爬上床,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柔软的身段蹭上去,紧紧贴合着他被风吹得冰冷的身体。脸颊贴到他的后背上,小手已经伸进被子里去碰触他的脸,下巴仍旧光滑,真是洁癖的男人。
“先生,赠品你不要么?怎么那么浪费?”
秦夜的身体明显僵住,身体一瞬间冷硬,一动不敢再动,就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之前他就做过这样的梦,梦里这个女人以同样的方式抱住他,他欣喜若狂的转身去抱她,一切影踪就都散了,怀里空空无一物。本来他想着回过头那一刹,就告诉自己,看吧,果然是场梦,她哪里也没去,就在我的怀里。可是现实给他打头一捧,以切肤之痛的告诉他,这才是梦。
就任她以一个温情的怀抱紧紧的抱住,这一次铁定心思要忍着,就算想她也不回头,这样梦或许便会持续得长久一些。
言诗诗捧着他脸的那只手的掌心有温温的液体滑落,一颗颗砸到她的掌心上,她环着他,心便是彻底碎了。“哇”一嗓,大哭起来。
第六十八章
什么甜美可人的赠品也伪装不下去了,整个下午她马不停蹄奔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将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小心揽在怀里。他真是不争气,跟景风的下属描述得一样,奄奄的沉寂,如此看来,还不如那男人述说的惨象呢。
气极攥起拳头敲打他的背,吸着鼻子一边哭一边骂;“不争气的家伙,看看你这个狼狈相,尽是给我丢人……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觉得寒碜么,窝在床上哭哭涕涕的,我怎么就不长眼睛嫁给你了呢……”越说越哭,越哭越是心疼,疼到最后力道也轻了,哪里忍心真的一拳拳的砸下去,原本健朗英挺的一个男人,如今却名副其实的皮包骨了。想起别人说他的手臂废了,抽抽搭搭地扳他的身体,一边扳一边爬上来,才发现回来这么久,他连一眼都不看她,至始深埋着头,不知是不想她,还是另有想法。
言诗诗真是恼,怒气上来了絮絮叨叨的就想骂人:“秦夜,你没有良心……我以为你多想我呢,原来都不待见我……让我看看你的胳膊……别人说……”她说不下去,哭得更甚,说到底就是不愿相信,宁愿自己断胳膊断腿,也不希望他有丝毫闪失。
秦夜一张脸隐在黑夜里,眼角汇集成小河,将软枕都打湿了。她大半个身子压到他的身上,身上有清风雨露的味道,拼命想将他扳正,由于哭腔唇齿越发不清,唯那几个“秦夜,你没有良心”吐得利索。
秦夜猛然翻身,转眼就已将她压到身上,揽着她的身体像要揉碎进骨血里,将她化成身体的一部分,以后都由他支配。他会禁锢她的自由,再不是说想去哪里都可以,像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说走就走,他秦夜受不了。见不着觉得想,想得心都是疼的,见了面才发现自己疯了,有她在的秦夜没有一刻是正常的,没她在的秦夜就连行尸走肉都不如。
“老婆……这回不是做梦对不对?告诉我,这一次你不会离开,告诉我……”
言诗诗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哭得也十分猛烈,整个人都快憋死了,借着哭腔说出的话跟吐泡泡一样:“我不离开……你在这里我往哪儿离啊,中国这么大,却不是遍地都能找到既帅又有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