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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许听潮淡淡点头,“果然好宝物!”
玄衣男子面上得色更甚,谦逊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道友这朵云彩也甚是了得,不知有何来历?”
许听潮不喜说话,只道“此宝名为摩云翅,彩诸天云气炼制,擅飞遁”,便没了下文。
不想这姓夏的竟然是个自来熟,很是夸赞了摩云翅几句,才说起莽苍山中的诸多事情,比如某处出产什么灵物,某处有何种凶兽盘踞,某处是如何如何的绝地,便是虚境老怪,也蹈之必死……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见此人竟似乎极熟悉莽苍山的情形,许听潮和敖珊不禁心中一动,想了想,就趁他语气稍歇的时候问道:“夏道友,可知何处出产九玄根?”
玄衣男子闻言,忽然就面露古怪:“三位道友前来,就是为了找寻此物?”
“自然!”
“请恕夏某多嘴,三位可是听了那传闻,才跑来撞撞运气?”
许听潮看了看苏茜,才沉声道:“不错!”
玄衣男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皱眉为难道:“既如此,三位须得前往那内莽苍。只是其中多有洪荒遗族,凶险百倍于此,可说九死一生!就为这样一味灵药,实在划不来!”
此言一出,许听潮和敖珊齐齐怔住,苏茜更是手足无措,她只知两百年前有人从莽苍中带回一截九玄根,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隐秘?
三四五 蕴神返虚有灵丹,风鬟雨鬓求不得(十)
去,还是不去?
许听潮内心挣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听这夏姓男子的说法,内莽苍比之那“虚境高人蹈之必死”的绝地,似乎也并不逊色多少,自己的情形虽然极其特殊,但也确实不值得为了一株灵药,就冒如此大的风险。再者,自己与此人的关系虽然有些改善,却也远未达到互相信任的程度,他的话有几分真实,也还值得思量。
玄衣男子见许听潮惊愕踟躇,也不多说,又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莽苍的好处与凶险。
此人当真不愧为对莽苍了若指掌,带了三人一路行来,数月之内,仅仅遇到十余次麻烦,其中多数还是修士拦路,理由不外乎三种,半途打劫的;占定场子,请求绕道的;以及前来找他寻仇的。
玄衣男子应对起来也让人捉摸不定,打劫的不一定反过来抢夺;好言请求让路的,反倒被他辣手击杀了几回;至于寻仇的,或许理也不理,径直飞遁而走!
如此种种,许听潮觉得此人愈发有趣。就不知当初他怎会与自己过不去,暗中出手偷袭。至于抢夺那金刚龙象,倒是因为这古兽似乎于他大有用处。
只是许听潮不曾出声询问,玄衣男子也没有主动解释。四人一路还算轻松愉快,早将那大道宗邬正豪甩得没了踪影。
也是天道界虚空稳固至极,挪移虚空一类的法术威能大减,若在凤凰界,虚境老怪想找一个元神修士的麻烦,一个挪移,就是数十上百万里的距离,任你飞行法宝再是玄妙,还能逃出人家手掌心?
那邬正豪既然能大老远地追上来,定然是有特殊的手段定位追踪。许听潮想来想去,也只初入此界时,遇到那对男女元神修士留下的物件有问题,但取出来一一查探,却什么都不曾发现。
此事并不能说明缴来的东西中没被动了手脚,但也可能是身上被那两个修士临死前种下了什么隐秘的法术。许听潮本来还自信,若真有异常,当时就能察觉,见识了此界种种不可思议之后,他反倒不敢那么肯定。正因为拿不准邬正豪凭什么追踪自己,是以不曾将得自那男女修士的物件直接丢弃,而是一直带在身上,打算找个合适的地点,看看能不能乘机把这老儿给做了!
当然,此事须得万分慎重。虚境老怪,在大道宗之中,也算是顶梁柱一类的人物,当年设计斩杀了一个戴德,就有数位虚境乘坐诸天星辰银河飞梭,不远数十亿里跑到巨人界查探究竟,真要有虚境在此界出了事情,指不定会把合道老怪也招了出来!
这等老怪物,向来只关心自己的修为,轻易不肯出动,但近些年来,大道宗损失委实有些惨重!虚境陨落被擒的不在少数,便是那诸天星辰银河飞梭,也被损毁三颗星辰,余者支离破碎,操控舟楫的关键,也还在许听潮手中!
大道宗人缘不甚好,如此风云飘摇的时候,一众合道老怪如何还敢只顾自身修行?
……
这天,四人遁至一片烂泥沼泽之上,玄衣男子少有地患得患失起来,直到看见沼泽中一处明显被大水冲刷过的痕迹,才不可抑止地面露笑容,停下了巨舟!
“许道友,夏某看中那头金水二行的金刚龙象,就在左侧不远,还望鼎力相助!”
“好说!”
许听潮站在云头之上,淡淡一拱手。
玄衣男子大喜,也不多言,径直掉转船头,往左方飞遁而去,许听潮自是不紧不慢地跟上。
数月相处,双方对彼此多少有了些了解,互通名姓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这男子姓夏,名静白。除此之外,许听潮还了解到,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此人在莽苍逗留如此之久,正是为了捕捉一头金刚龙象,至于用处,他没说,许听潮也没问。
无论那残缺不全的“破浪神舟”,还是摩云翅所化的五色清云,都是遁速奇快,不旋踵,四人就见到沼泽之上,一条七八里宽,百多里长的清水哗哗流动,好似一条巨大的蟒蛇!
这大水正中央,一头比许听潮收服那一般大小的黑鳞金刚龙象,正悠闲地迈动脚步,只把修长的大鼻子高高举起,探出水面。这巨象看来缓慢,其实奔行奇快,一步踏出,就能行出十余里!
此象察觉许听潮四人,却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自顾自地踱步而行,性子竟是与普通同类迥异,出奇地温顺,看得许听潮和敖珊苏茜两女啧啧称奇。
女修总是心软些,敖珊和苏茜看向夏静白的目光,顿时有了几分不满。
夏静白干笑一声:“夏某并非要奴役这巨象,只是想请它往西海一行,帮忙做件大事,当然也会顺便送它一场机缘,正如许道友做的那般!”
说完,赶紧取出一张橙黄符箓,面上露出几分肉痛的表情,一面往其中注入真气,一面喃喃念动咒文。
这符箓很是不一般,夏静白方才取到手中,许听潮就觉出一股洪荒气息,敖珊和苏茜也被此符吸引了目光,连批驳的话都生生咽回腹中!
那大水中的巨象,也发现了不妥,恼怒地回头瞪了四人一眼,长鼻一卷一吸,再往上一喷,顿时有一股百丈粗的水柱冲天而起,直往巨舟和云头撞来!脚下更是快速迈动,瞬息就远去了数千里!
水柱在空中绷得笔直,尚未射至,就有肉眼可见的透明波纹传来!
许听潮一惊,赶紧架了云头顺着巨象遁走的方向飞遁,堪堪避开!
夏静白也是驱使巨舟,紧紧跟在许听潮身旁!
只听哗啦啦轰隆隆一阵闷响,水柱从后方掠过,卷起的罡风,竟将巨舟虚影吹得溃散开来!许听潮的云头,更是一阵凌乱翻滚,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这看来温顺的巨象,居然比之前许听潮收服那头还要生猛!
可惜这巨象再是遁速奇快,也逃不脱四人追踪,不旋踵,夏静白已然将那符箓祭出!金刚龙象怒吼声中,亿万里泽国不见,取而代之的苍茫黄土高原,天地间充斥的,尽是浓郁的土行灵气!巨象驱使那道水流没了水行灵气补充,瞬息就缩减了小半,还在看得见地干涸缩小!
虽然早知此符非同小可,许听潮三人依旧不曾想到,竟然有这般改换天地的无上威能!敖珊修行的也是水行功法,在这等环境中极不适应,许听潮一挥手,将她收进体内小葫芦中。
“许道友,快快动手!”
夏静白匆忙扔下一句话,浑身气势就是一变!苍凉寂寥,雄浑厚重之意,瞬息与这方天地相和!有大风起,吹得满地黄尘滚滚,衰草曼舞!
荒原上那金刚龙象脚下的大水,瞬息被染成浑浊,体型陡然小了大半!这巨象惊怒交集,嘶吼连连,却根本抑制不住水流消减,只片刻,体外水流已然干涸得涓滴不剩!
这巨象惊怒之余,索性收了水行神通,浑身一阵金光闪烁,玄黑的鳞片霎时间变作纯金!只见它高高抬起两只前腿,轰然踏下!
苍茫古原为之颤抖,数以千计的金色长戈破土而出,往上空巨舟和清云激射!
苏茜花容变色!
许听潮一伸手,掌中燃起两朵火焰,一作纯金,一为青紫!翻掌覆下,纯金火焰陡然壮大万倍,再轰然一声散开,化作数千三足金乌,往激射而来的金戈迎去!青紫火焰却稍逊,只长作百丈大一团,被许听潮化作一层数百丈大的火焰屏障,挡在青云和巨舟之下!
与此同时,许听潮把袖袍一抖,一抹金光落到地面之上,化作一头两百来丈高大的巨象!收服这金刚龙象如此多时日,许听潮也不曾吝啬丹药,终于是将它养的元气尽复了,此刻正好放出来试试手段!
那激射而来的漫天金戈,被三足金乌一扑,顿时化作赤红铁水簌簌落下,被这巨象伸出长鼻子一吸,尽数纳入口中,当做美味羹汤喝下肚中!打了个饱嗝,两只金色大眼看向前方,尽是意犹未尽!
陡然见得一如此凶猛的同类,先前那金刚龙象又是大惊!它修炼的是金水二行,在这方土行天地中,实力大受压制,而后面出现这同族,却是土金两行,有如此环境相助,正是如虎添翼!
这巨象毕竟灵智不高,虽然觉出不利,也只激发了它的凶性!只见它仰天一声咆哮,浑身金光大作,方圆数百里内,土行灵气滚滚汇聚,源源不绝地注入它身躯!尽管痛楚得浑身颤抖,依旧不曾断了吸纳灵气的举动!而这方符箓所化的小天地,竟然从边缘处一点点崩溃!
夏静白面色一沉,伸指虚画,正自朝那巨象汇聚的灵气,忽然就减缓小半!这方天地依旧在缓缓消融,却不似之前那般剧烈!
许听潮收服那金刚龙象,却只静静站立,脚下明黄光芒闪动,将方圆数百丈内的土地灵气定住,不使流失。仔细看时,才隐约可见其大嘴中不时有白色光芒闪动……
三四六 蕴神返虚有灵丹,风鬟雨鬓求不得(十一)
这般僵持一阵,那符箓幻化的小天地,已然缩小至七八里方圆,构成这方的土行灵气,竟是几乎被那金刚龙象吸噬一空!
夏静白拼力维持,不使这天地崩溃,此时却也到了极限,入眼土黄之中,数十处都扭曲变形,隐隐露出外界沼泽的景象!
那金刚龙象强行吸纳这许多土行灵气,也不知对自身造成多大的损害,凄厉的吼声如雷,两只硕大的眼睛布满血丝,看向半空三人的目光,也极尽凶狠!
忽然,这巨象也是一张嘴,满口骇人的黄芒闪动,抬头对准半空三人!黄芒之中,一枚浑圆的物事隐现!
一道数十丈粗的白色光束激射而至,瞬息照住巨象身躯!巨象嘴中黄芒顷刻溃散,继而发出一声痛楚至极的悲鸣,一头栽倒在地,眼耳口鼻汩汩溢出暗红的污血!
这白光,正是许听潮收服那金刚龙象的金磁重光,射中它这同族的时候,便将磅礴土行灵气连同雄浑真气,一同禁锢在这同胞体内!
这原本玄黑鳞甲的巨象,本就吸纳了无量土行灵气,打算借以催动内丹,攻击天空三人,也顺便将这方天地击破,不想在将发未发之际,被陡然禁锢,霎时间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几乎是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