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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然后苦笑:“我早知总有一日你要回去的。”说着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张符递给我。
我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我要去告诉他,我从不曾怨过他,更不想惩罚他,让他怎么快乐怎么活!清止,你可懂?”
清止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一向是“勇”于表白的,所以决定趁热打铁,我扭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小声问:“清止,我喜欢同你在一处,你是不是也喜欢同我在一处?”
清止沉默了一下,回道:“嗯,我喜欢。”
我听到他有沉默,便强压着难过说:“清止,你不用哄我的,我断不会再想不开,你说实话便好……”
清止似乎是笑了一声,然后摸摸我的脑袋说:“浣溪,我喜欢同你在一处,你的‘评书’说得很好。我想……日日都听到你的‘评书’。” (评书:点评说书)
我惊喜地抬头:“真的?”
“嗯,真的。开始我太开心了,反应不过来。”
我已经顾不得他到底是哄我开心还是真的喜欢,只一个劲儿喃喃:“清止清止,你等我,我很快回来,你等我。”
他脸上是清浅的笑意,他说:“好。”
☆、浣溪篇(下)
有了清止给的符纸我很快到了天庭,我已有很久未见过舞音了,所以悄悄拐去元生星君府,却谁知舞音已经调到月老那儿了。我又折回去。
我看她正在理着那些红线理得甚是认真,便直接跳出去吓她一跳:“舞音!”
她呆呆地回头看着我:“你……”
“我是浣溪啊!”
舞音突然死死地抱住我,然后又放开:“活的?”
我汗颜道:“是活的……”
那可触了她的开关,她抱住我大哭:“浣溪——原来你没死!承泽真君骗我,他说你灰飞烟灭了!”
“诚然,是差点灰飞烟灭了……”
“那你怎么……”舞音诧异。
“是清止救了我。”
舞音不敢置信地问:“堕仙清止?”
我笑着点头:“是啊!不说这个,你怎么调到月老这儿来了?”
她蹙眉:“还不是月老非要我来的,他说没了你,再没人愿意听他讲故事了,非要我过来听。”
正说着,月老还真过来了。我只听见幽怨的一声长调:“小浣溪——”
我的小心脏抖了一抖,赶紧先发制人地回答:“我是活生生的,我没死,是清止救了我。另外……”我呼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很感谢,一千年了,你们还记得我。”说完眼眶里竟蓄了眼泪。
舞音同样泪汪汪地拍了拍我的肩,问:“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我只能歉意地摇头:“清止还在等我。”
“清止?”舞音与月老交换了一个“有八卦”的眼神。舞音又犹犹豫豫地开口:“浣溪……这千年来……承泽真君一直都未与芷妍公主完婚,我想许是当初我对他说的那番话说重了……”
这我倒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他们一定连孩子都有了,我安慰舞音:“此番我前来便是要把过往的一切都了结清楚的,想必我与他谈过后你们天庭很快可以举办婚礼了。”
“你……你真的放下了?”舞音又问。
“嗯。舞音,我和清止在一起后才发现我在天庭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快乐的,只因我时时想起承泽真君。真君留给我的都是让我难过的记忆,而那么点快乐的部分也都在一次次回味中只留下痛苦了,”我想了想又说道,“我想陪着清止,我不想再看到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也不能再忍受他如此寂寞和潦倒……他难过时也只能一人独自回味,对待自己还总是这般残忍,我要守着他。”
“他对你可好?”
“他对我很好,他是世上最好的人。”想起清止我便忍不住微笑。他就算内心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却总是给我看最温柔美好的一面。
月老欣慰地拍拍我的肩,道:“丫头终于是找到那样一个人了。”
与月老和舞音又谈了几句,约定有时间便带着清止偷偷来看他们,然后终于能去承泽真君的府邸了。
我在真君面前突然现身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芷妍公主也在,等我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行了个礼。
承泽真君很震惊:“浣溪?!”
我甚是平静地望着他:“真君,我此次特意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没有死。”
承泽真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可我当日明明查探过,六界的确没有你的气息了……”
我回答:“只因那时我残留的一魂一魄飘到了凶兽的地盘,仙术才查探不到的。而后,清止救了我,但原来的身体已经毁了,所以我身上也没有原来的气息了。”
承泽真君喃喃地说:“怪不得……怪不得……麒麟泪,清止的味道……”
“真君……我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什么?”承泽真君不解地望着我。
我定了定神,继续说:“真君,我一定让你误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代你去死的吧?其实不是的,王母寿宴那日,我便已见过清止了,我对他……一见钟情。便趁着决战那事代替了你,想让他留下深刻印象。”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芷妍公主怀疑地打量着我。
承泽觉得今天真是荒唐的一天。
我继续说道:“现在我和他过得很好,但内心还是过意不去,便特意来与你道歉,白白耽误了你的姻缘,真是很抱歉。”我深深地弯了下腰。
承泽真君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希望真君与公主能过得幸福。”这句话我说得很真心实意,我还是希望真君能幸福,“清止还在等我,真君多保重。”
我欲转身离去,却被芷妍公主唤住了:“我送你。”
等送到了真君府的大门,芷妍公主却把守着门的几个将士打发到别处了,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了才问我:“你为什么骗他?”
“什么?”
芷妍公主不耐地转过头:“我知道方才你对承泽说的话是骗他的。什么对清止一见钟情,你若只是为了给清止留下深刻印象需要拿自己的命去搏吗?你最后只剩下了一魂一魄,会到这个地步吗?”
我低着头不知怎么回答。
她更烦躁了,她理了理头发,在我周围转着圈,似乎在组织语言,终于又听她问我:“你当真那么爱他?爱到知道他因你迟迟未完婚就专门跑上来消除他的愧疚感,好让他与我顺利完婚?爱到不惜撮合他和我?”
“不是的!”我赶紧否认,然后无比认真地告诉芷妍公主,“不可否认我曾经是很倾慕他,但那也是早就该放下的曾经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清止。若不是清止,我不会意识到原来当初我自以为是的决定很残忍。另一个人背负着我的死亡,或许我就这样毁了他的一生。我不忍心看清止陷在对晚星死亡的愧疚里,我看着他那么痛苦,生不如死,我却无能为力。但我也把相似的痛苦加诸在了承泽真君身上了。我来,让真君的生活恢复正常,不过是期望如若晚星能活着,她也同样可以放过清止,不过是期望也有人能来帮帮我,还我一个完整的他。”
说完我便不再多言,准备离开。可还未走几步便又被芷妍公主唤住了,她脸上是如此明显的犹豫的神情,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对我道:“我知道,晚星还活着。”
芷妍公主的话把我炸得脑袋明显不灵活起来:“什、什么?这……但……”
芷妍公主款款走至我面前,轻声道:“她还活着。当年她结出的第一品莲台连带着她的一魂一魄就在蓬莱仙岛。她因缺少那第一品莲台与一魂一魄修为一直比不上承泽与清止,没想到最后却给了她一线生机。”
我诧异地问:“但为何探不到她的气息?”
“因为她在我师兄的百宝袋内。百宝袋能掩住所有宝贝的气息。当日,摘下晚星那品莲台的是我的师祖,本应是要入药救他的妻子的,但等他带回去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所以只把那品莲台放入了百宝袋,后来还把百宝袋赐给了我大师兄。一开始我并不知情,但有一日我回蓬莱去看望我师父,恰好听大师兄提起那品红莲竟然活了,而且长出了第二品莲,我好奇,便央他带我进百宝袋开开眼,只一眼我便知道那是上古红莲。你说这几万年来可还有除了晚星之外的第二朵上古红莲出现?而且我问了这朵红莲成活的时间,正是晚星灰飞烟灭那一年。定是主体死了,所以那品莲上的一魂一魄反而活了。”
我高兴地不能自制,但又听芷妍公主凉凉地说:“你确定你要告诉清止这件事?”
“这是自然,他一定很高兴。”
“哼,”芷妍公主冷哼了一声,“然后呢?你也说清止一直对她很愧疚,若他最后为了补偿晚星抛弃你跟晚星走了呢?”
我愣了一愣,想起了清止在梦中对晚星的百依百顺,但赶紧摇头甩掉,我要相信清止,若不告诉他,他或许一辈子不快乐,而神的一辈子是那么长。
我问她:“你为何告诉我?”
芷妍公主冷傲地抬头:“就如你所说,你帮了我,我便也帮你,我并不想欠你的人情。”然后她摘下她的一根发钗,说,“你拿着这根发钗去找我大师兄,他便会通融通融给你看看那红莲。”
我开心地伸手去接那发钗,谁知芷妍公主一扬手不让我碰,她说:“我是有条件的。此事你绝不可让承泽知晓。”
“为何?真君若知晓晚星还活着,他定会……”
“定会很高兴对不对?承泽不是清止,他曾那么爱过晚星,他若知晓晚星还活着,你猜他会怎么做?男人对自己从未得到的东西都是会有特别的执念的,如此这真君府怕再难有我的位置了。而我求的并不多,不过是他的一颗心而已。我可以不在乎他曾那么爱过一个人,但我在乎今后他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他从不愿告诉我晚星是何人,那我便装作不知晓,装作不在意,反正她是一个死人,我何必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但倘若承泽知道她还活着,我没有信心能胜过一个他从未得到的人。浣溪,你可曾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害怕到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我等这场婚礼已经等了一千年了,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人来破坏它。”芷妍公主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点头,心中很涩然,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难以言说的伤痛。我向她保证:“我理解的,我定不会让承泽真君知晓。”
与芷妍公主道别后我便急急赶往蓬莱,拿着公主给我的发钗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她的大师兄。她的大师兄万般不情愿地领我进入百宝袋,从外面看百宝袋不过是只镶着金丝花纹的小袋子,但内里却另有乾坤。我被满地堆积的法宝闪花了眼,真是什么时候的法器都有,让我大开眼界。但这样寸草不生的地方,红莲能活下去?
大师兄对满地的法宝视而不见,一直领着我往前,终于,我看到视线内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我来不及讶异“百宝袋竟还能装池塘这样的东西”视线已直接被生长在池塘中的唯一的红莲吸引过去了。我端详了半天,无奈自己眼拙,看不出这红莲与普通的红莲有何差别,看来是一定要清止自己鉴定了。
我转了转眼珠,哈哈笑着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这位兄台真是千年难见的天才,相貌英俊,修为高深,为人真真是极好的。”
“……”那大师兄却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