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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去哪？”
“跟上。”阿九没有和他多解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继续避开军队的人往前走，她要找到关教授。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裴言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阿九，毕竟眼前的人似乎是认识他的，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前还是跟着为妙，观察了一会儿后，裴言发现阿九的状态不对，敏感地发现了问题，“你要躲什么人吗？”
阿九边走边回答他：“那些穿着军装的人。”
裴言吃惊地问：“军队的人？你干什么坏事了？”
阿九开口：“杀人。”
裴言倒吸一口冷气，“杀、人？”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虽然没什么表情，说话也冷冰冰的，但实在不像是会杀人的，况且还是用这么冷静的口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不是。”
裴言想要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杀人？”
“你废话太多。”阿九还是喜欢原来的卷毛，乖乖地跟着她，什么都不多问，解释起来太复杂，所以阿九根本懒得解释这个问题。
裴言被噎了一下，同时觉得自己很无辜，他现在跟着一个可能杀了人的人，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原因吗？
阿九当然不会考虑到这点，而且她也不想去考虑，让裴言跟着是因为他现在似乎脑子出现了问题，把他一个人放着并不安全。
又跟着阿九走了几步，裴言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现在要去哪啊？离开这里吗？”
“要去找一个人。”
“找到他干嘛？”
“杀了。”
“……”太惊悚了……
“那你就没考虑过后果？这里都是军队的人怎么出去？”
“没想过。”
裴言无语了，“不，不是，不能不想啊，我觉得你不像是随便会杀人的人，我既然跟你一起来的，说明你肯定不是坏人，那你杀人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和军队的人说？”
阿九回答他：“没用，我没有证据。”
“那怎么办？”
“先找到人。”阿九没想这么多，她现在只想找到关教授，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裴言现在也开始帮她想办法，“你倒是可以把他当人质，不过，如果他已经被军队的人保护起来了呢？”
阿九扭头看他。
“你不会这都没想到吧，所以你先别冲动，先和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杀人。”
丧尸爆发、一路逃亡，这一路的经历，阿九说了个大概，裴言的表情已经从疑惑变成了震惊，而后恢复了冷静。
裴言突然理解了阿九的行为，“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想要杀了他们，所以同行的还有其他人，那他们人呢？”
阿九低下头，看不出她的表情，“现在应该被控制起来了。”
裴言摇摇头，觉得情况很不乐观，“现在的情况就复杂了，有一堆军队的人在找你，你现在又出不去，被找到了你也辩解不了，你还被当成精神病人。”
“我知道。”
裴言：“所以躲不了多久迟早会被找到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等着被抓，我还要去找我的弟弟，我杀人就是为了身体不被他们控制，然后从这里出去。”
“我能理解你，可是……快，有人来了！”裴言发现有人往他们这里走来，赶紧出声提醒。
“往这里走。”阿九在前带路，走进了一条走廊，一路走到底，然后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裴言不时从窗户看向外面的走廊，就怕有人过来，“躲在这里也不安全啊，迟早会搜到这里的。”
“我……嘘！”阿九刚开口突然把手指放在嘴边，然后走到房间的一角，把耳朵贴在墙壁上。
裴言不解地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阿九轻声道：“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发现你就完了。”
阿九仔细地辨别说话人的声音，认了出来，“是关成杰的声音。
“谁？就是你要找的人？”
“嗯。”阿九颔首，然后马上把柜子推开，果然露出一扇门，门没有锁，阿九打开门果断往沿着楼梯往下走。
“你就这么进去了？”还没说完，阿九已经走了好几步了，他想了想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去，于是也跟着往下走，同时把门也关上了。
大约走了十几阶台阶，他们又走到了平地上，而关成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情况怎么样？”
“丧尸化的现象越来越明显，但似乎只是身体上的，他的……”
“谁？！”正在听下属汇报的关成杰终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马上回头警觉地看着前面。
阿九走了过去，“关成杰。”
关成杰以为阿九还躺在床上没法动弹，根本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慌了神，“你！你怎么出来了！”
“来找你。”阿九手里拿着刀往关成杰走去。
关成杰已经看到了阿九手里的刀，连连退后，“你等等，别过来！你不想知道你弟弟在哪里吗？”
“你知道？”阿九已经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关成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马上道：“我知道，而且他就在后面的房间里！”
突然知道自己心心念念了几年的弟弟就在房间之后，不管是不是在撒谎，阿九的手都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对关成杰道：“既然他就在这里，那还留你做什么？”
关成杰突然笑了，“不，他现在被病毒感染了，还没有完全变成丧尸，现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他，阿九，你得考虑清楚。”
第39章远走
阿九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她开口命令关成杰：“把门打开。”
关成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你先把刀放下吧。”
阿九手里的刀更加深地抵着他的脖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开门。”
关成杰知道阿九不会放下刀了；于是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转身去开门；在这个间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助手看到之后，瞧瞧绕过阿九；往外面走去，可裴言早就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把助手给挡住了，“你待在这里。”
关成杰这时也只好打开门，阿九依旧拿刀抵着他的脖子和他一起往房间里走。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实验室，堆放着各种仪器设备，有些运行着有些关闭着，而运行这些仪器势必就需要电。
阿九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电？”
关成杰：“基地里的确有电，但这个时候能源紧缺，所以能用电的地方并不多，军方让我在这里研究丧尸病毒。”
“我弟弟呢？”
“在帘子后面。”
阿九命令他：“拉开来。”
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孩指挥，关成杰无可奈何地拉开了帘子，一个透明的玻璃舱就出现在阿九眼前。
从透明的舱体里可以直接看到里面躺着的男孩，他看上去已经比阿九高了，苍白的面容和阿九有着五分相似，他静静地躺在里面，没有丝毫的生气，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不知道在输入什么样的药物。
时隔了四年多，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弟弟，然而她站着，他却躺着，听不到他的声音。
阿九走到玻璃舱前，终于看清了唐远现在的样子，一半的身体和正常人一样，但另一半却如同丧尸一样，阿九终于明白了刚才关成杰和他助手所说的一半丧尸化的情况，指的就是她的弟弟。
阿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她想了四年的弟弟居然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而罪魁祸首……阿九一把抓住关成杰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所以你就拿我弟弟作实验吗？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成杰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拼命解释：“不，唐九，你别、别冲动，我见到你弟弟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真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关成杰艰难地道：“你知道你、你父亲和继母把你、你弟弟卖给了一个教授吧，他，是他这么做的，原本他也在这里，只是给你弟弟取血液样本的时候，咳咳，他被你弟弟咬伤了，死了，我到了这里之后，才、才被安排在这里继续研究。”
“被我弟弟咬伤后就死了？”
关成杰的脸憋得通红，“他的体内已经带有丧尸病毒，不、不过他不会随意咬人，依旧是被大脑控制的。”
关成杰翻着白眼险些就要昏过去时，阿九才松开手，“所以他并不是丧尸？”
“咳咳，对不、不是，他还不是，所以存在逆转的可能性。”
阿九：“要怎么做？”
“现在这里只有我有办法能治好你弟弟。”
阿九冷哼：“那你为什么没有治好他？”
关成杰冷汗也下来了，他的确没有办法治好，最多只能维持这样的状态，他之前这样说是怕阿九杀了他，他只能道：“这、这需要时间。”
关成杰在撒谎，阿九看得出来，他根本治不好唐远，这么说不过是在拖时间，“你想活命吗？”
“想，阿九，你不能杀我，只有我能救你弟弟。”
阿九：“那你知道从哪里可以离开基地？”
“你要离开这里？”
“我从精神病院一路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阿远，现在既然找到了，我就要带走他，他不是实验品，也不是你们研究的对象，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弟弟。”阿九放下手没再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关成杰，你放心，你让我们离开这里，我就不会杀你，但如果你再算计我，我即使会死也要让你先死。”
关成杰最终选择了相信，况且现在他也只有这条路可选，“好，我帮你离开这里。”
在外面的裴言也听到了她的话，“你真要走？”
阿九已经下定了决心，“嗯，帮我去找暖暖他们。”
“可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四个人都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好，我去找他们。”
裴言走后，阿九看着还不醒来的阿远，问关成杰：“他什么时候醒？”
“应该快了，药效过了就会醒。”
阿九还是不放心，“你确定？”
“你放……”
“姐、姐姐。”一声有些虚弱的声音拉回了阿九的注意力，她转回头看着玻璃舱，看到了睁开眼睛的阿远，“阿远。”
“姐姐，真的是你。”阿远虚弱地扯出一丝笑容，眼泪却流了下来。
阿九伸出手抚摸着自己弟弟的脸，“嗯，是我，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药效还没完全消失，阿远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带着笑。
“阿九！”
四声叫喊在阿九身后响起，阿九回头就看到了暖暖、黄上、小布和大力。
裴言走在最前面，“其他的人都决定留下来。”
“你呢？”
裴言抓了抓头发，开口道：“和那些人相比现在我只认识你，再说你们几个人挺有意思的。”
阿九点点头，然后对关成杰道：“怎么走？”
“沿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