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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记者都蜂拥而来,阮歆和付然连忙转头去厕所里找了个隔间藏起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嗒嗒嗒地跑过走廊。
“秦翊怎么可能简单放他们走?有诈吧……”阮歆问付然,“我们要不还是出去看看?”
“你在这呆着,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二十几条人命,不能放着不管。”付然知道阮歆不同意他一个人出去,特意添了一句说,“你留在这里随机应变,如果秦翊撇下张悦一个人到了后门,你正好可以把张悦带走。”
阮歆陷入了两难,记者的命要救,张悦也不能放着不管……
她还没表态,付然已经三两步冲出了洗手间,一眨眼就不见人了。她也索性豁出去了,走出厕所以后趴在转角处往大厅里看,见整个大厅真的只留了张悦和刚刚的女记者,连忙上前查看她们的状况。
女记者显然是给自己吓住了,坐在地上哭得抽抽噎噎,对着一个化妆镜使劲拔着她的两颗尖齿,试图是妄想把这两颗牙硬生生地拔下来。
阮歆看得心里不舒服,“不要这样,你即便把这两颗牙拔下来,它们也很快就会再生,何况这一点改变不了你已经是个吸血鬼的事实。”
她不管,用化妆镜狠狠地往自己的两颗牙上死死地敲,敲得满口都是血,可两颗尖牙依然不见松动,她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我不要当吸血鬼啊!我宁可死也不要当杀人喝血的怪物——谁来救救我!”
阮歆一把扣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为,“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下去,我可以杀了你……”
女记者突然用一种惊惧的表情盯着她,“你、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杀我?”
阮歆每到这个时候都无言以对。
正在她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张悦突然一下瘫软在地,就如失去了细线牵引的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失去意识。
阮歆赶紧去检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女记者连滚带爬地跑向了转角处的走廊。她正照顾着张悦无暇去追,心想总不能让张悦再落到秦翊手里,只好眼睁睁地看女记者跑走。无奈之下她对张悦施了一个苏醒咒,可张悦眼皮都不颤一下。
她踌躇着是先带张悦走还是去找付然,转念一想只要出了这个市政大楼她就可以托人将张悦送去医院,这样至少能争取到一点时间。
阮歆扶起张悦走到玻璃门前,伸手摸在双层的门玻璃上,以她的手掌为半径,整面玻璃一点点碎出细小的纹路,继而哗啦一下整片掉落在地。
张悦虽然瘦小但也有小九十斤,阮歆半驮半背走起来实在是有点艰难,好在她警觉地张望四周,一个人影都不见,连平时停满了豪车的前院此刻也空着十几个车位。
就在这里,突然什么东西在阮歆脚下一窜,吓得她差点惊叫出来——黑色的小野猫。
换做平时她肯定是要逗一逗小猫咪的,可现在危机四伏的,她也没这个闲心,就用脚尖轻在小猫面前的地上跺了跺想把它吓走。
结果小猫没给吓走,把她给吓得话都说不好了。
黑猫突然站起来,顷刻间化成了人形,这个人还是付然!阮歆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一时间还太能接受这个设定……
付然在她面前拿手一拍,“喂!回神了!”
“……”阮歆咬着唇蹙着眉五官都拧在一块也看不出是哭还是笑,就是依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她冒出来一句,“这么多年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水兵月!快,给我银水晶,让我净化这群妖魔!”
“滚蛋。”付然把张悦接过去,一脸鄙夷,“你最近又跑去看美少女战士新版了吧?顺带说一句,露娜是母猫。”
“反正都是黑猫。”阮歆扯完闲话突然想起来问,“对了,那些记者怎么样了?秦翊真放他们走了?”
付然摇头,“后门有十几个吸血鬼守着,记者一冲过去就给他们咬了,看着是要转化他们的意思,秦翊过来的时候我没敢逗留,化了原形蹿出来了。”
阮歆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回头,“就是说……我们救不了他们了?”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去跟他们硬拼也不一定落得到好处,而且就数量来看,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付然一把背起了张悦,“你得知道一件事,单凭我们两个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阮歆没说话,也就是不否认的意思。
张悦是当天夜里醒的,睁眼时就见一片昏黄的灯光,阮歆和付然都守在床前……打游戏。她慢慢用胳膊撑着坐起来,神志涣散地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喜洋洋和灰太狼,闻见了屋里有一股炸鸡和沙拉酱的香味。
“你还好吧?”阮歆凑过来慰问她说,“这两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张悦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额头,表情迷茫,“那会我正在跟街道联系杨阿姨后事,有个叫秦翊的人来找我,说请我去市政大楼一趟,我知道是微博出了事,就跟着他一起去了。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抬起头好奇地问阮歆,“难道中间发生过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啊对了!”张悦突然走下床,“我临出门前还给我妹打了电话,说让她晚上给我留门,现在都半夜了吧,我得赶紧回去。”
“等会……”阮歆一把拉住她,郑重地问,“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一点都不知道秦翊对你做了什么?”
张悦让她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他一个政府官员能对我做什么……”
付然顿时知道这下不好,“秦翊找人转化她的时候已经将她催眠了。”
阮歆犯愁,这姑娘性格又硬又倔,对吸血鬼的态度也相当抵制,怎么告诉她在她被催眠的这段时间,事情已经发展到令她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的现实
张悦一直从凌晨两点在椅子上坐到了上午八点,中间一言不发,问她什么都是不答话。
期间她去洗手间里照了照,看见自己的两颗门牙是正常的,还当阮歆是跟她开玩笑。阮歆被她嘻嘻笑笑的表情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付然看不过去,用尖刀划破了张悦的手指——张悦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当即就笑不出来了。
“受到鲜血刺激时,牙齿就会改变形状。”付然把张悦再次拉倒镜子前,镜面里脸色煞白的姑娘两颗尖齿尤为醒目。
张悦低头,两颗豆大的泪珠落在手背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在同化你。”阮歆蹲下来,从盒子里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不止是你,还有昨天二十几个记者,将你们都转化成吸血鬼,他们就不再担心你们会把真相泄露出去。”
张悦止不住眼泪,低声啜泣,“我再也过不回正常生活了是不是?”
“也不用想得这么悲观……”付然安慰她说,“我们也有两个血族朋友,他们从不杀人害人,一样活得很好。给自己一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会没事的。”
“可我已经杀人了。”张悦颤抖地摊开自己的掌心,“最迟今天,被我杀死的记者家属肯定就会报警,那么人都目击了我行凶的经过,我抵不了赖!警察一定会抓我回去的!”
“不要自己吓自己,秦翊既然敢在记者会上公然行凶就肯定会有掩人耳目的安排。”付然拿手机翻了翻本地热点新闻,“现在暂时还没新闻出来,你应该是安全的。”
阮歆忍不住问他,“没有一条新闻?昨天二十几个记者在,今天一条相关消息都没有?”
付然摇头,“你还指望他们会出来说些什么?他们现在跟秦翊站在一条船上,要是把真相爆出来,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
“□□者的左右手,媒体和军队。掌握媒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黑的说成白的也有人信。我有点想法,他们下一步估计要对军队里下手,说军队也许范围大了点,武装部队最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他思索着拿起手机翻起了电话薄,“我得给一个认识的警察打个电话,提醒他最近小心点,顺带套点话,看看昨天死亡记者的家属有没有去报警。”
阮歆嚯了一声,“你来H市一星期都不到,都认识警察了?”
“肯定啊……”付然说话间电话就通了,阮歆和张悦都耐心听他电话的内容,直到表情凝重地说,“已经报警了?哦……尸体找到没有?都没找到尸体怎么肯定一定是出意外了,说不定是出差吧。没有没有,我瞎猜的,我也不认识他。话说魏大叔你最近小心点,市长和秦翊是真的有问题,详细的情况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说。行,就晚上八点。”
他挂下电话的时候对张悦说,“死者家属已经报警了,死者的妹妹表示死者由于工作需要,手机一定是接通状态,一夜都没联系上,他们就很怀疑他是不是出了意外。不过秦翊似乎是把他的尸体处理了,警察只是程序上到市政厅走了一趟,没问到什么线索。反正就说是还在调查阶段,在他们找到尸体之前你都还是安全的,不过昨天二十几个记者,会不会有人把你捅出来……实在不大好说。”
张悦牵扯出一丝苦笑,“杀人了就是杀人了,事实摆在这。”
阮歆问,“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得回去一趟,不然我妹和我姑姑会担心的。这个城市已经乱成这样,不能让她们继续住在这,正好我姑父在美国,我这就回去就帮她们订机票,让她们去芝加哥避一避。”张悦擦着眼泪正要走,忽而想起来,“我会不会和昨天一样,饿起来就突然失去意识地杀人?”
“不会,放心,你之前只是被妖术催眠了。”阮歆说,“饥饿感虽然很难抵抗,但至少你自己是有意识的,可以忍耐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想害人,就用针管抽人的血出来喝。因为血族的扩张,不少城市里都有卖血的黑市,我回头去给你打听一下位置。记得不要拿牙直接咬人就好,否则你刚刚接受转化还很难自控。”
张悦在门前握了好一会把手,回头问付然,“你和警察约在几点见面?我也想去。”
“八点,市中心的景泰茶楼。”付然善意地提醒她,“这个警察还是很公正严明的,你想知道些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去问,你亲自露面的话……难保他不会看出什么来。”
张悦竟对他们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先走了,晚上见。”
送走张悦没一会,付然领着阮歆去酒店隔街的早点铺觅食,两碗豆腐脑拌上辣酱和榨菜末,刚下锅炸好的油条酥软泛着香,阮歆吹着铁勺里面冒着热气的豆腐,环视着四周的顾客:要么是火急火燎打包就走的上班族,要么是不急不慢捧着一张报纸悠悠闲闲的老人,老板娘冲着里面的丈夫喊,“两碗豆脑不要香菜不要辣打包,赶紧的,姑娘上班要迟了啊!”
付然瞅她心不在焉地就问,“难得啊,最近看你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忧国忧民的正经感。”
阮歆知道付然在逗她,可怎么也笑不出来,“我是死过一遭的人,对生和死的事已经看得比较淡了,但是今天看到张悦的表情,真的很揪心。你看看这周围,全是最最普通的人,对未知的危险完全不知情,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和张悦一样,一夜之间生活发生巨变……”
“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