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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华淡淡一笑,道:“我明白。”
谢焕没再说什么,起身回去了。
第二日,天气晴好,同谢焕告别后,谢朝华跟着堂兄谢炯一行,登车上路,队伍穿过大街,离开了烟花知州府。
沿着汜水向西而行,走得路是一年前走过的,两旁草叶茂盛,森林密布,芳草萋萋。汜水经常在山坡的另一边出现,时而平静,时而湍急,始终相伴。
谢朝华看着这平静顺着河道咆哮而下的汜水,今年如此太平,却是有着谢焕不少功劳。若是一路天气状况良好,大概四五后就可以到达新乐了。
晚上,谢朝华一行在一处驿馆门前停下,准备今晚就在此处歇息。
不料,驿长走过来,十分抱歉地说今天馆舍已全部住满了,谢朝华有些诧异地朝旁边望去,只见驿馆两旁的确停放着不少车马。
谢炯当下脸就沉了下来,十分不悦,指责驿长诓骗他,这偌大的驿站,怎么会住满?定是驿长贪图小利,将客房安排给了百姓商旅。谢炯好歹是世家子弟出身,何况又是有品级的。
驿长十分惶恐,忙不迭地解释,说他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实在是在近日不知怎么,投站的官员众多,实在是难以安排。
交涉许久未果,谢炯看这驿长也的确不像骗人,只好放弃,走到谢朝华车旁,说:“此处驿站已满,只能去投客栈将就一晚了,不过还要走上十里路左右。”
谢朝华本没有这么多计较,道:“无妨,但凭堂兄安排。”
众人刚准备继续上路,突然听见有人道:“谢大人,请留步!”
循声望去,却正是驿长。只见他从馆中匆匆出来,跑到谢炯面前,道:“谢大人请留步,适才韩世子听闻大人来到,与小人商议,他说愿意将自己所住的馆舍腾出几间来,让给大人一行。”
“哦?”谢炯听了颇有些喜出望外,“韩世子?可是桓国公府的韩世子?”
“正是。”驿长笑着恭敬回道。
韩琅文?谢朝华讶然,他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去新乐给中山王妃贺寿?说起来倒也极有可能。
谢朝华和谢炯在驿长的引领下,走入驿站。
只见堂上灯火通明,人生嘈杂,果然是座无虚席。
驿长示意谢朝华他们在庭上稍后,不一会,从堂中领着一位贵族世子穿着打扮的人出来,待他们走近,借着光亮看得分明,正是韩琅文。
☆、第四十章 再遇
第四十章 再遇
韩琅文见到谢炯身旁的谢朝华,显得有些诧异,微微一愣。
“果真是你!”这时候就见谢炯笑着上前,拍着韩琅文的肩膀,道:“韩世子,别来无恙吧。”
韩琅文微微一笑,“托福,谢都尉安好。”
谢朝华见了他们这阵仗,有些讶异,他们二人可见是相熟,谢朝说起来谢炯的官职连谢朝华都不甚清楚,韩琅文却一口道出。她不由得又看了韩琅文几眼,记得在青山书院的时候,他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可是出了名的,是么时候变得如此会与人交际了?
“朝华小姐,琅文有礼了。”韩琅文上前行礼道。
谢朝华客气回礼,“朝华见过韩世子。”
谢炯有些惊讶,问:“你与朝华妹妹认识?”
韩琅文淡淡一笑,“前些日子焕忙着修筑河渠,我曾经在旁帮着出过些点子。与朝华小姐见过几次。”
“哦,原来如此。”谢炯一副了然的样子。
谢朝华虽然有些奇怪韩琅文为什么如此解释他们相识的原因,却也没表示异议。
双方又寒暄了一阵,韩琅文吩咐驿长将谢朝华等一行人的物品行礼安顿下,邀他们一起到堂上用膳。
走入堂中,见有人进来,声音比适才小了些,不少人往这边张望,谢朝华目不斜视,随着谢炯跟着韩琅文在一处半敞开式的隔间坐下。
谢朝华这才微微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如此隔间不过就三四个。大堂之上大概有十几张桌子,如今此刻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每桌都坐满了人,心中想适才那驿长说住满了。如今见这架势,果然不是骗人的。
驿站里的侍者上前添置上新的餐具,不一会儿又端上热气腾腾的菜肴,韩琅文微笑着招呼谢炯兄妹动筷。
“炯此番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所为何事?”韩琅文瞟了眼谢朝华,却是对着谢炯问道。
“哦,中山王妃寿辰将至,我与朝华妹妹特地前去祝寿。”
韩琅文听了这话,看了看谢朝华。若有所思,随即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也是前去贺寿的。”
谢炯一直都在京都,说起来认识不少达官贵人,这驿站之中,不少人都与他认识,席间纷纷有人过来与他打招呼,接着谢炯就要一一去那些人席上还礼,与韩琅文告罪离去后。留下了谢朝华和韩琅文两人面对面坐着。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谢朝华低着头,默默地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东西,其实她一点都吃不下了,只是要找点事情做做。不然实在不知与韩琅文说些什么。
韩琅文倒是先开了口,“此番中山王妃寿辰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去的?”
“不是。”谢朝华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停顿了一下,才又道:“堂兄说这是族长夫人的意思。”
韩琅文点点头。他的目光好像在谢朝华的头上停留了一下,过了会儿。才道:“那日在新乐,王妃看上去蛮喜欢你的。”
谢朝华这才想起来,那日韩琅文也在场的。
别过头,见天色不早,谢朝华起身对韩琅文道:“世子慢用,请恕朝华先行告退。”
“朝华小姐请便。”韩琅文优雅地起身回礼,说着,招来侍者吩咐领谢朝华回房。
回到房中,丫鬟翠儿已经将行李物品收拾妥当,吩咐翠儿去准备汤水洗漱,想早些歇下,谢朝华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动手拆着发髻,忽然入手冰凉,取下来一看,却正是当日中山王妃送给自己的翠玉笄。
天色有些阴沉,四周的田野依然是茫茫的青绿一片,却看着有些黯淡,风低低地吹过,阵阵发凉,谢朝华放下帷帘,坐回到车子里面。
今日早晨出发的时候,翠儿望着天上密布的铅云,有些担心地说:“这天怕是要下雨,不如同炯少爷说晚一些上路吧。”
谢朝华抬头看看天空,无奈笑笑,说:“下雨罢了,横竖你都是坐车,淋不到雨的,担心什么。”
“下雨到底路难走许多,也颠簸厉害,我不是担心小姐到时候辛苦嘛。”翠儿嘟嘴。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谢朝华轻叹口气,“堂兄一路都走得急,生怕敢不上王妃寿辰的正日子……”
天边隐隐有雷声翻滚,就听马鞭挥舞,车子跑得快了,颠簸有些厉害,不一会儿就听见雨点噼噼啪啪落在车顶上的声音,朝外看去,只见天已经黑压压的如同傍晚一般,雨越来越大,天地间逐渐汇成茫茫一片。
就听见外面车夫大声说:“小姐,雨下得太大了,公子说先避过这雨再走。”
“好!”谢朝华略大声回道。
雨声瞬间将她的声音吞没了。
好在不远地方就有一座小小的驿站,看这规模,平日里应该是主要给信使换马休息的所在,这会儿门前倒是听了不少车马,看样子是不少人也来此避雨。
谢朝华下了车,见谢炯浑身湿漉漉的,他之前嫌弃坐车气闷,贪图凉快,便弃车骑马,这场大雨来得突然,避之不及,已然淋湿了。
“堂兄快去换洗,虽然此刻正值炎夏,到底这么湿漉漉贴在身上,容易得病的。”谢朝华说道,转头又让翠儿去吩咐驿站准备些姜茶来,给其他随行的下人。
谢炯刚刚离开,就听见一阵马鸣嘶叫声在外头响起,只见一人领着几名几名侍从打扮的人,正冒着大雨赶来,直直驰往马厩处。
早有侍者前去为他们拴马,眼前一片白茫茫雨雾,谢朝华只见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只见领头之人好像在问着侍者什么,那侍者连连点头。
谢朝华突然觉得那领头之人好像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她不由得眯起眼细看,待看清来人模样。不由得愣住了,竟然又是他!
韩琅文。
只见他直直地朝自己走来,谢朝华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躁,表面却是十分有礼地朝他行礼,道:“韩世子。”
韩琅文看了看谢朝华身旁,抬手示意馆内侍者退下,自己这边也只留下一替身侍从,而后作揖行礼,“谢都尉呢?”
“堂兄被雨淋湿了。正在换衣,”谢朝华想韩琅文应该是来找谢炯的,又补了一句,“一会儿怕就出来了。”
果然话刚刚说完,就见谢炯从另一边正走过来。
韩琅文抬脚连忙迎了上去。
谢朝华愣愣地站在原地,只因韩琅文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见他对自己说,“留下莫走。”
这话什么意思?可再想细问,韩琅文人却已经走开了。
她不禁抬头看去。就见韩琅文与谢炯说着什么,谢炯脸上神色犹豫,好一会儿,就见堂兄朝自己所站方向走来。
“妹妹。”谢炯走到跟前。“这暴雨这般下法,估计即便雨停了道路泥泞也不太好走,只是王妃寿宴近在眼前。路上怕这一耽搁就要延误了。”
谢朝华点点头,道:“堂兄顾虑极是。你说如何办好?”既然他说出来,必然是已经有所决定了。
谢炯看看她。认真地说:“我骑马先行,妹妹可再此等路面干透再启程,即便晚到,有为兄在前也不算失礼。”
适才在路上就见此处道路不好,经过这场暴雨,车轮倒是很容易陷在泥地里出不来,的确说不定路上要耽误许多时间。
“堂兄考虑的在理,如此就这样办吧。”谢朝华点头,忽然想起刚才韩琅文的话,留下莫走?他指的是此事吗?
不由往韩琅文所在之处看去。
谢炯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刚刚换好衣服走出来的韩琅文像是感受到他们的目光,点点头,微笑着走了过来。
“朝华小姐,又见面了。”他说得好像适才未曾与谢朝华见过了似得,他衣装整洁,身上已经不见一丝水渍。
“韩世子。”谢朝华无奈只能再一次行礼道,心里却是暗骂。
“雨停后,我适才与妹妹商量,雨停后便先行上路,赶往新乐。”谢炯对韩琅文道,“你待如何?”
“我之前从兖州赶过来,尚未备下贺礼,家中来信说是礼物具都备妥,让我顺道去临县庄子上去拿。”韩琅文笑笑,“要不是谢兄赶着上路,倒是想邀谢兄去庄子上坐坐。”
“临县?”谢炯恍然大悟,“的确离此处甚近,不过你也需抓紧赶路,不然到时候怕晚了。”
韩琅文点头称是,三人正在说着话,不远处响起一阵嘻笑声,抬头只见几名贵族打扮的少女正沿着庑廊款款走来。
这几个少女适才还嘻闹着,见到韩琅文后突然都安静下来,微微低头,还不时偷眼过来,脸上似惊似喜,眼波流转。
谢朝华看看韩琅文,见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感觉十分疏离却又让他多生出一份华贵之姿来。
她看看那几个少女,再抬头朝韩琅文瞟了眼,心中轻叹。
那些女子从谢朝华身旁经过时,不断地偷眼打量她,目光灼灼,颇有些敌意。谢朝华被看得有些尴尬,转身稍稍走开了些去。
待那些女子走远了一些,谢炯却是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