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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原因?
见父亲却是弯弯嘴角,“你瑶姑姑怎么说都是安隽王妃,皇上登基之后,为何没有对谢家下手?你以为只是因谢家盘根错节之故,皇上下不去手么?可为何这么些年对谢家不抑反扬呢?”
谢朝华心中一震,却听父亲继续道。“只因当年你瑶姑姑为了谢家,牺牲了小我。”他此刻声音有些微颤,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朝华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
“当年的事情,其实大人们也都是不得已。你母亲想来是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是却不能够。”谢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的头此刻却是抬起来。双目注视着眼前低眉顺目谢朝华,“你如今也不小了。有些道理也该懂得。身为谢家人,要知道学会放手一些东西。如你瑶姑姑一样做到为谢家牺牲。”
谢朝华一直没有说话,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她低垂着头,心中难受无比。
虽然早知道父亲今日让她来此,定然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可真当他这话说出口,心还是一阵刺痛。
他说要让自己知道牺牲,可她想对面前的人说一句,我是你的女儿啊!你究竟有没有为我的幸福快乐考虑过半分?
忽地,她陡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思,自己瞻前顾后,费尽心机,得到了什么?她此刻只觉得无限心灰,无限疲惫,就算此刻父亲说要让自己和亲,她也认了。
前世今生,她的幸福生死都操控在别人的手里,每一件事情出现,她都诚惶诚恐,绞尽脑汁去应对,她不想再争!不想再抗拒!就这样吧……
眼睛突然瞟见案几上那个紫檀木盒子,不行!她还没有失去一切,没有了父亲,她还有母亲。
想到这里,谢朝华掉下了眼泪,一是因为需要,二也是真的感到悲伤。
“父亲,朝华都明白了。您的教诲朝华会牢牢记在心里,为了谢家,即便让我去和亲,我也愿意。”谢朝华伏拜了下去,低头抹着眼泪,好似下定决心一般。
谢琰听了这话,转头定定地看向谢朝华,谢朝华此刻也抬起头回看他。她此刻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她的父亲,可却也是亲手推她入地狱的人,这一刻她才真正决定豁出去了。
他听了这话,点点头,“好孩子,起来吧。”
谢朝华走出屋子,浑身无力,背后已经湿透。萧瑟的秋风吹过,透心凉,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
想起还未给公主请安,深吸几口气,咬牙让自己提起精神,往公主住处走去。
一进得新姚公主日常起居的屋子,就看见一个娇俏的女孩子翩然而至,不是妹妹谢朝容还会是谁?
只见她一脸好奇,“姐姐,父亲一大早找你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为了何公子的事情?”
谢朝华勉力让自己笑了笑,适才的经历让她虽然调整了许久,如今依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阿容,你没看见你姐姐乏了吗?还缠着她作甚。”新姚公主在一旁开口,“朝华若是累了,早些回去吧。”
谢朝华此时的确再没有精力去应付她们母女,便应声而出。
一旁的谢朝容看着离去的谢朝华,表情高深莫测,一转身,又走回自己母亲新姚公主身边。
极轻的脚步声,翠儿捧着茶进来。
谢朝华端起一杯涩涩浓茶,这是她一回来就让翠儿去泡的,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五脏六腑,她却不觉得苦涩得难受,只因比这更苦更涩的味道她都尝过了。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自己,抬眼看去,却是翠儿一脸关心直盯着自己看。
谢朝华定了定心神,冲着她笑了笑,举起杯子道:“这茶可真苦,不过提神。”说完,一饮而尽。
翠儿接过谢朝华递过来的空杯子,今日小姐回来的时候,她就感到小姐的精神有些恍惚,不同往日,可她也知道,若是小姐不打算说的事情,她如何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如今看见她的样子,好像是又恢复如常了,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一杯浓茶下去,她的思路也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想起适才后来父亲与自己说的话,虽然说的含蓄,可她到底从言谈之间听出当年的一些端倪来。
原来前世她从肖睿口中得知的,也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瑶姑姑当年嫁给安隽王,的确是谢家出于安抚笼络安隽王,这位昔日皇嫡长子的目的。而安隽王娶谢瑶为妻,自然也是为了拉拢谢家,作为争夺皇位的政治资本,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为了政治利益而结合的亲事。
瑶姑姑与安隽王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一个是满心只在皇位上的王爷,一个是花季单纯少女。
可没料到,当今的圣上在皇位争夺上取得了胜利,而谢家在这之前就已经看出大局已定,竟然调转立场,暗中与昔日的六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暗通曲款”。谢瑶则摇身一变,成为了谢家安插在安隽王身边的一颗棋子,为谢家,为六皇子搜集了不少情报。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安隽王惨败,而谢瑶也追随他于黄泉之下。
谢朝华想,安隽王当日难道始终没有对瑶姑姑心生怀疑吗?而瑶姑姑若是真的只是作为谢家的密探的话,她本不需要自尽的。可她却是以自尽为肖旻获得了一条生路。
她想,瑶姑姑最终应该是爱上了安隽王的吧,一边是血亲,一边是丈夫,她不能两全,最后她只能选择这样一条路,保全了谢家,却把自己的生命给了她的男人。
肖旻他知道当年是谢家至他父亲与死地吗?若是知道的话,那他这次向贾皇后倒戈的目的就不是如她之前想得那样简单了……
不知不觉,手心里已是出了一层汗。
她觉得这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如蔓藤一样,紧紧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父亲今日找她前去,虽未明说,其实应该是已经决定让她去楼南王和亲。今日这番话,也是让她跟瑶姑姑一样,为了谢家,成为安插在楼南国的一颗棋子。
只是这次的她再不会认命。
夜晚,谢朝华辗转反侧,索性披着衣服起身。
她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造工奇特的短刀,上面蓝边白底的图案真是楼南藩王的标志。当日她留着这把匕首本也没有想过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想到之前她设下的局,如今也应该是时候了,眼前仿佛又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妖冶的光芒……
☆、第六十八章 浮生若梦
第六十八章 浮生若梦
谢朝华从那日宴会之后,一直在等,只是……
她又看了看眼前的那把短刀,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是她料错了?
忽地,一个影子遮住了灯光。谢朝华抬眼望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面前,蒙着面,浑身上下一身黑色夜行衣,可那双怎么都掩饰不去的琥珀色眼睛,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谢朝华倒是没有料到这人竟然会如此直接登堂入室,找上门来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动声色地开口道:“阁下深夜造访,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轻笑一声,却不说话,径自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睛有意无意朝桌子上那个盒子扫了一眼,抿了口茶,方才开口,“小姐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谢朝华笑了,“这是昔日擅闯皇宫贼人留下的东西,我原留着也没用,给你也可以,只是你拿什么东西来换呢?”那日赴宴,谢朝华故意将这把短刀带在身上,别人看见也只以为她这是特意为了迎接楼南国使臣特意应景装扮,却不知她是有针对性带给某人看的。
那男子一耸肩,“既然小姐不肯割爱,那就算了。”说着就要起身走人的样子。
谢朝华却依然坐着,对他的离去仿佛无动于衷,低着头,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宋旭。”
那人离去的身影陡然停住,装过身盯着谢朝华看。
谢朝华不痛不痒地会看他,“我要的东西其实也很简单。对阁下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样的好事我劝阁下还是好好掂量。”
“没想到谢大小姐养在闺中。知道的事情却不少啊。”那人慢悠悠又踱了回来,看着谢朝华。“我知道你要什么。”
谢朝华笑了笑,“彼此彼此。”
他又把谢朝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啧啧道:“你与我听见的大不相同。”
谢朝华倒是真有些好奇,“你听见的是怎样?”
“知书达理,温婉贤良,……”
他话未说完,谢朝华已经笑得厉害,“这种随口说的话你也相信?不这么说,还有谁会肯娶我入门呢?”
那人就这样站立着看谢朝华笑了许久。才轻轻咳了咳,“你的事我只能尽力而为,和亲楼南王的人选也不是我能定的,再说……”
谢朝华打断他,“阁下太谦虚了,依将军的本事,此事定然轻而易举。”
身份揭穿,他也不慌不忙,道:“彼此彼此。谢大小姐也好能耐。”
谢朝华站起来。整了整衣袖,嫣然笑道:“夜已深了。朝华就不多留了,还请自便,朝华在此敬候佳音。”
那男子却没有动。反而抬手自脸上扯下面罩,露出真面目来。
那正是谢朝华在夜宴上看见的那个楼南国将军,“小姐就这么不想嫁给汝阳王吗?我们的王。文韬武略,器宇不凡。”他轻轻一笑。颠倒众生,这样俊美的男子别说楼南。怕整个天下也是难见的。
谢朝华微笑,“如今就算小女子敢嫁,怕是汝阳王也不敢娶了吧。”
眼前的男子,无论是贼还是将军也罢,谢朝华却是知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谢朝华这话说出,对方却是很沉得住气,笑容愈加魅*惑,声音也愈加温柔。他缓步走到谢朝华身边,身上特有的香气顿时将谢朝华笼罩住,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就好似在耳边呢喃,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和亲本就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双方各取所需,她不愿意又何必问理由。他又不是不明白这和亲的作用。
“朝华。”他开口轻唤着谢朝华的名字,温润低沉,静夜里,空气流动中仿佛都带上了丝丝暧*昧,他的手抚上了谢朝华的臂膀,这样亲密的接触是那样不妥当,谢朝华却不感觉到突兀,仿佛受着蛊惑般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如夜空那样深沉,像星星那般清澈,令人安心。
他的声音越发温柔:“朝华,你累吗?”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这妩媚的月夜下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伴随着他周身淡淡的香气,如洪水猛兽般击溃谢朝华心中的提防,却又似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渗透谢朝华的神智。屋外的虫鸣声也渐渐听不见了,只留下他的低喃声徘徊在耳边,缠绕在心田……
好像感觉到他的手臂绕到了自己的身后,轻轻一带,谢朝华就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男人的怀抱总是能带给女人安全感的,谢朝华贴着这散发着温热的身体,她的感官只感受到他的双手牢牢将自己禁锢,却想不来要挣扎,反而越来越放松了下来,仔细听着他说话。
“朝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在。”谢朝华呢喃着,这声音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这些年来,你应该很累了。”他的头埋在谢朝华的颈项里,话低响在耳边,“你这样弱小无助,我不看着不忍心,让我给你依靠吧。”
真的是累了吧,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