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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叶怡头也不会,就这般走了。她是个不择手段的性子,却不是愚的,为了香将自己身子给了,那只让男人将自己当妓子。退一步说,自己便是真要勾搭这孟非寒,也是不让对方认为自己是那等给了钱就能碰的不值钱玩意儿。她要出手,就非得弄死这红姑,弄走那正头娘子,要做头一份!
想到此处,叶怡伸手狠狠擦了自己手掌一下,面上也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恨色。
龌龊的东西!实在是令自己恶心之极!
除了不肯将自己轻贱给卖了,叶怡如此断然拒绝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孟非寒生的实在不够看。这孟非寒身子微肥,表情也令人作呕,偏生这叶怡也是个好颜色的。原先在那尼姑庵中,叶深也是个俊俊俏俏的小和尚,也是漂亮人物。叶怡可不想寻这样子一个丑物来犯堵。
一时叶怡随意乱走,却不知到了哪儿,却见一边两个丫头过来了。原来这附近有个入厕之处,这两个丫头是来出恭的。叶怡不大愿意见人,便悄悄的躲起来,却听这两个丫头说话。
“夫人让你看着香呢,这玩意儿可是金贵得很。”
“昨个儿我就被夫人指使着,还不曾消停,如今正犯困呢。好姐姐,你替了我,让我先休息会儿?”
“今日外边待客,你道我是清闲的?要我说让你守着香,也是让你偷闲了。你可仔细些,今日这里人多,有不长眼的将那香给偷着走了,仔细你的皮。”
两个丫头磕牙闲聊,出了恭就离开了。叶怡心中啐了一口,心想那红姑不过是个外宅,这里丫头却叫她夫人,真是没大没小不知轻重的。不过那红姑本来就是个粗俗的妇人,自然是不知礼仪。
待叶怡离开,走了几步路,却见方才那个要说守着香的小丫头正靠在门前的柱子上打瞌睡,脑袋一垂一垂的。
叶怡脑海之中突然窜出了一个念头,一颗心儿砰砰乱跳。她不由得向这屋子里望去,似乎里面也没有其他人了。叶怡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叶怡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轻手轻脚的进去,这房中摆设如何叶怡也没细看,只见桌子上有一个小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方才那个盛香料的白玉管就是用这个小托盘送来的,叶怡如何不晓得?她拉开了这红绸布,恰好看到了里面盛的一管香。
叶怡想着红姑,那真是个粗俗无礼到极点的女人,至于那孟非寒不过是个色胚。这么些个人,凭什么能用这么好的香料?
这样子东西,却给这样子的人用,叶怡心下堵得厉害,险些生生给气疯了!这一刻她心下的不甘亦是攀升到了顶点。
此刻四下无人,若她悄然盗走,也是可以的。然而这香带在身上,便是罪证,若这红姑发现香丢了,再一搜身,这便是被捉个现行。而叶怡也不愿意冒险被红姑这样子的人侮辱。她恋恋不舍的看了这香一眼,蓦然面上透出了几分恨色。
随即叶怡就掏出了一块素白色没有任何印记的手帕,这样子毫无表记的帕子,叶怡是随身带着的,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却是到了用得着的时候了。叶怡将这帕子将盛香料玉管抱住,随即拿起硬物给生生砸碎。帕子柔软,叶怡这动静声也不是很大。随即叶怡冷冷一笑,手一抖将这手帕从窗户抖出去,这碎玉香料顿时洒了一地,和那花坛之中泥土混在一起,顿时废了。
她脸颊热得跟什么似的,也是透出了一丝极为兴奋的晕红。那些香料被叶怡抖出去时候,她心脏阵阵的悸动。虽然不知道孟非寒是花了多少银钱将这香料给购入的,只是叶怡却是清楚这价格绝对便宜不了。而这花大价钱的东西从她手指缝泄出去时候,叶怡除了紧张,还有一丝说不尽的亢奋。
若这香料是她的,叶怡会欢喜得疯了。而如今这香料让叶怡亲手给毁了,她心里比自己得到了还要欢喜!
她就是这样子的性情,就是这样子的恶毒。
从前在尼姑庵,别人有什么好东西是让她喜欢而她又得不到的,她宁可将这东西毁掉了也决计不会让给别人的!
抖玩了香料,叶怡偷偷将帕子给丢下去。反正她从来没有在人前用过这块帕子,就是丢掉了也没什么关系。而她将一块带着浓郁香气的帕子带在自己身上,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叶怡又闻闻自己手上味儿,她只恐怕自己手上沾了味儿,方才用手帕包住了自己的手。果然如叶怡所料想一般,自己手指上可没沾染什么味道。当然这香气,自己应该也沾了些,如果用犬类来寻找,还是能寻得出。只是方才孟非寒为了炫耀,可是将这些香料当众炫耀。每个人都接触了这些香料,也不只是她叶怡曾沾染上了。
想到这里,叶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对于自己这份近乎恶毒的聪明,叶怡可是十分自豪的。
随即叶怡便匆匆离开了。
窗外,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而来。一只雪白纤长的素手却是捉住了花台中沾了泥土的手帕,轻轻抽出来捏在手中。叶怡走得实在是太快了,故此没有看到兰令月的前来。
兰令月看着手中帕子,绝美的容貌泛起了几许冰冷,却掩住了眸中几分讶然之色。
其一,孟非寒以香料为诱饵,叶怡虽然对香料动心,却断然拒绝了孟非寒的勾引。
其二,她以为叶怡会趁机偷走香料,岂料叶怡却选择毁掉。这说明叶怡比她想的更恶毒!
可见叶怡不但恶毒,而且冷静,这样子的女孩子,偏偏有一张温良的脸孔。这样子的恶魔,可谓天赋异禀。
旋即叶怡手指一动,那已经脏了的沾染了香料的手帕则再次落于地上。兰令月另外取出了一块干净的沉甸甸的丝质手帕轻轻的擦擦手指,面沉若水。
若叶怡听到两个小丫头的说话,不动什么非分的心思,那又如何?
待叶怡离得远了,她本来有些紧张的心绪也是缓缓平复了。从小叶怡就习惯做这样子的事情,并且年纪越大,就做得越发天衣无缝。早就习惯事后若无其事的恢复情绪,叶怡也决不至于沉不住气。
果然如叶怡所预料到的一般,还有其他妇人三三两两在花园之中行走,叶怡对她们一笑随意寻了个相熟的人跟她们说话。
及正式开宴,今日准备的是烤羊肉,故此每位宾客面前小碟旁放着锐利小刀用来割肉吃。羊是当众烤的,如今却也已经是快熟了了。撒了佐料之后的羊肉散发出诱人的烤肉气息。几名俏丽的小婢将准备好的葡萄酒给客人倒上。
就在这个时候,后宅传来了尖叫之声,亦是让在场众人心生疑惑。
叶怡在自己嘴里塞了块肉,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快意。就在这个时候,红姑急匆匆的跑过来。她粉面凝霜,面上多了几分恨意。随即红姑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叶怡面上。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将我香料给毁了。”
在场之人无不震住了,那香料无疑是稀罕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花费多少银钱买的。如今这样子一管子香料毁掉了,那可真是可惜。而如果真是叶怡毁掉了,看叶怡平素穿戴,也是赔不起的。
叶怡被红姑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她做这档子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却很少被人发现过,等她年纪越大,做这些事情就越发熟练了。一旁一个丫头却是哭哭啼啼的,只说她亲眼看到叶怡将这香料打碎扔掉。
叶怡小脸保养得十分娇嫩,如今脸颊上多了一道嫣红的巴掌印,高高肿起,她心下也觉得很是委屈。
那个死丫头当时不是在打瞌睡,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打碎了香料。
叶怡不由得扬声说道:“清者自清,我又怎么会毁了香料。不过是一个丫头的证词,难道随便一个丫头说谎,就能在我身上泼污水不成?红娘子,我知道你一贯是不喜欢我,香料被毁了难免会伤心几分,可是也犯不着将一盆污水泼在我的身上。”
她故意提及了自己和红姑的冲突,无非是让别人相信,自己和红姑是早就仇怨,红姑的丫头污蔑自己。她面上浮起了委屈,一双眸子隐隐含着泪水,看着十分倔强可怜。
如此一说,别人心下也多了几分疑惑。
红姑却面色不屑,字字清脆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娘犯的着将香弄碎了来污蔑你?这香够买好几个你这般的女人。”
她说的话也颇有道理,那香料也是颇为珍贵,便是红姑与叶怡不合,却也是绝不会舍得花费这般功夫。
一旁那小丫头更是尖尖说道:“方才我还看到叶娘子勾搭老爷,缠着老爷说话,只说老爷将香给她,她便什么都肯的。只是老爷却不搭理她罢了。”
红姑顿时大怒,操起一旁熬的羊骨汤,就浇了叶怡一头。叶怡知道她是个刁的,却不知道她是这样子狠。她当众被人泼了一头汤水,真是说不出的狼狈,那些羊骨羊血挂在她头上衣服上,让她全身散发一股羊腥味儿。如此一来,她又哪里还有之前半分含辱羞涩的样儿。叶怡被泼了一身汤水,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她粉面含怒,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羞耻感觉顿时传遍了叶怡的全身!
奇耻大辱!
偏巧周围竟然无人帮衬她,甚至有些妇人在一旁嚼舌帮腔,只说叶怡的不是。毕竟叶怡平时虽然看着和和顺顺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品行,她们也是不晓得的。谁知道叶怡会不会私下毁人香料,勾搭人家男人。叶怡的机灵百巧,讨人喜欢,装模做样察言观色等本事竟然在红姑这个蛮横霸道的妇人面前用不上。她原本最会使手段扮乖巧引导别人同情和认可,只是再水灵灵的一个人儿,被人泼了一脸汤水,这样子自然是既难看又狼狈。再心计深沉的人,这一刻也是保持不住面上的和顺。别人眼中的叶怡,样子不但狼狈,一双眼睛更好似生生喷出了火来似的。而叶怡这样一幅样子,想要惹动别人的怜惜,甚至得到别人的出手相助那又是极不容易。
英雄救美固然是美事一桩,可是救一个浑身淋下汁水的小偷,却也没有人愿意的。
更不必提红姑这个蛮横妇人,却是根本不给叶怡说理的地方,只张指甲扬巴掌对叶怡动粗,这些女人撒泼的手段,红姑却是用得惯熟。
叶怡自然不是娇滴滴的小姐,哪里肯站在原地,让红姑打骂?只是那红姑从前是个戏子,在台上练身段儿走步伐也是要费些功夫力气的。莫看红姑这媚眼儿乱飞,下手却是不客气,啪啪几下,叶怡也是吃了暗亏。叶怡心里那股怒火也是被红姑给激起来了,不由得用力推了红姑一把。只见红姑退后了几步,面上却是更加动怒:“没天理了,贱蹄子偷东西偷汉子还要动手打人。”
这里毕竟是红姑的宅子,叶怡在这里自然也是吃亏的。只见红姑一施眼神,两个丫头顿时过来,将叶怡的双手死死的捉住。叶怡再如何用力却也是挣脱不开。
这一刻叶怡心下方才有些惶恐,方才她是气的,如今却是不由得心忖,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若只顾着强硬,说不定还要更是吃亏。叶怡心忖自己莫若说几句软话,先脱身不可。遇到这样子蛮横的泼妇,真是让叶怡满腹计策也用不上。只见叶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