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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羽麟,这两人之中岚对教主十分忠诚,而羽麟心思只恐怕就要多一些。若不是宇文炀对圣教之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羽麟也不见得一定会忠于圣教的。我原本说过,绝不会放过羽麟,这一点,我自然不会骗你。”
兰令月瞧着墨舒柔润的眸子之中透出了淡淡的锋锐,不由得说道:“只是,你便确定光明教教主一定会动羽麟?”
这一路之上,兰令月倒也知晓,光明教的教众精锐,那是都有羽麟统辖的。
羽麟也可谓是光明教教主的左膀右臂,便算是光明教教主刻薄寡恩,也未必会为了练功就除掉羽麟。
“那是你尚不知晓教主的性子,他此生最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唯独自己武功天下无敌,他才会安心。特别是如今,莫看他十分威风,甚至斩杀了夏国的国主。可是如今,他内心之中也是惶恐的,不安到了极点。在他心中,自然也是更渴望自己掌握力量,而不是将所谓的未来寄托在下属的忠心之上。”
墨舒说得也很有道理,忽的,墨舒却淡淡笑着说道:“走了!”
眼见兰令月眼睛里透出了困惑的神色,墨舒顿时解释道:“方才在外边窃听的夏国宫女,原本是羽麟身边的人。我也知晓他的性子,那也是会很想知晓,教主对我如此宽容,究竟是为什么?似他这种人,原本容不得自己别人比自己更受器重。”
墨舒轻轻的一挑手指,唇瓣也是浮起了柔柔的笑容:“令月,你说得也没有错,原本教主,也未必就会处置羽麟。可是如今,羽麟可是必死无疑!”
啪的一声,两人面前的红烛轻轻的炸了一个花儿,墨舒取出一枚小小的剪子,减去了一截。
兰令月越发觉得眼前这张清雅动人的面容之下,隐藏了无数的秘密。她也不得不佩服,墨舒心计的深沉,就是这份深沉,只需要区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足以将一个敌人置诸死地。
“令月,从前我有很多打算,如今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我和你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羽麟不会是教主的对手的,只是他们发生了冲突,那就是我们逃走的好时机。”
说罢墨舒打开的随身携带的囊袋,掏出了两颗药丹。
“这是我寻来,化功丹的解药,你和我吃了,等待机会,我们一起走。”
他似乎早就盘算好一切,计划着和兰令月一起逃走。
兰令月也是微微有些恍惚,墨舒总是这样子的,他恬静的容色下,却总能将什么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虽然墨舒绝没有惊世骇俗的武功,却是有着别的人绝对没有的绵密心计。他能让人如沐春风,然而也可以轻轻巧巧的几句话,就让自己不悦之人落下地狱!
他虽然不会很高明的武功,可是这样子的墨舒却只恐怕比很多会武的人都要厉害。而那心计深沉的人,本来会让人禁不住敬而远之,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从来不曾有这般感觉,反而隐隐有那么一种愿意亲近之感。
墨舒,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夜色渐渐的浓了,兰令月悄然运转内功,伴随她体内的内力流转,那消失的内力也源源不断的流转回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只是如今,兰令月心下却也是知晓,自己如今武功虽然不错,然而在绝顶高手之前那也不算什么的。不过等羽麟和光明教教主发生了什么冲突,到时候自己和墨舒悄悄走掉,也算不错了。一想到这里,兰令月心里也隐隐有些紧张。这一路之上,兰令月深深感受到了光明教的变态和残忍,她也实在不愿意多待。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兰令月却也是禁不住恍恍惚惚的想,究竟墨舒内心之中那个秘密是什么呢?究竟墨舒有什么打算?
此刻,也不容得她想得很多。兰令月一双幽幽的黑色眸子之中透出了几许光亮,就在这个时候门扇啪的一下被推开。只见墨舒提着一盏精致宫灯缓缓踏入了房中。兰令月瞧见墨舒身后添了一道身影,本来有几分欣喜的容色顿时一僵。
沙漠之上,易容之后的羽麟一脸冷色,回头冷冷的瞧了那统万城一眼,看着那城池浮起的冲天火光,他唇角亦是溢出了一丝怨毒的笑容。他虽然恼恨教主的无情,可是心中却是知晓的,以教主的实力,自己又怎么会是对手?
他只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并不想要死。虽然这些光明教的精锐也算是他一番心血,可是若是为了他自己,那么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而这个脱身的法子,虽然有些残忍,有些无情,可是羽麟还是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自己能活下来,继续享受一切那方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早就命人,向着宇文炀告密,无论宇文炀和光明教教主谁胜谁败,那么自己必定也是能趁机逃得很远了。若是可以,他可是宁可死的乃是光明教的教主,免得自己以后都是无法入眠。
而羽麟私下,可是早就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足以让他隐姓埋名之后过上极为富贵的日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羽麟面前的几道人影,却是顿时让羽麟给呆住了。
只见光明教教主居然站立在羽麟的不远之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他眸子之中更是隐隐透出了几许精光。一旁的岚面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墨舒和兰令月却有些不情愿跟随在光明教教主。
而墨舒内心之中也是不由得浮起丝丝的苦涩,他并不觉得自己计划失败了,可是却出了差错,他原本的打算是能成功的,可是说不定兰令月就会不幸死在了这儿。兰令月也感慨,自己怎么也不知道,刚才光明教教主居然领着墨舒来寻自己,并且一道离开。
“好!幸得你已经不在城中。宇文炀领兵而来,大周军队来此却也不知为何如此迅速。羽麟,我不及通知于你只叹要多损失一名圣教忠心的下属。好在你能趁机逃出!”光明教教主竟似不曾察觉羽麟背叛,如此说道且是微微露出了喜色。随即光明教教主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便要离开。
岚心神却微微恍惚,那些圣教精锐,便成为了引开敌人的诱饵?那些人不是敌人,是岚当做兄弟手足一般的人。故此他内心之中顿时生出了一丝酸痛。只是这原本是教主命令,自己又能如何。
羽麟心中似信非信,却也不敢违逆一路跟上,只是心里却是恐惧到了极点。
待快马跑了半日,中途休息。羽麟眼见并无异状,也悄然放心了不少。
事到如今,羽麟也自欺欺人一般,压下了心中恐惧,心忖也许教主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细细寻思,自己似乎也不曾将自己打算告诉别人,不曾被光明教教主发现,这也是有可能的。
随即光明教教主却让岚去附近搜罗清水食物且不可暴露目标。
只是待岚离去之后,光明教教主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墨舒,你可知我为何让岚离开?”光明教教主目光隐隐有些森冷。
墨舒不曾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光明教教主不由得极冷的说道:“我让你专研秘籍,是对你的重视、赏识,谁又能料得到,你竟然撺掇我处置自己左膀右臂,当真是不知珍惜这份福分!羽麟,如今我们圣教遭受灭顶之灾,墨舒这等别有异心的人也是留不得,你将他处置了,兰令月也便赏给你吧。”
羽麟心中一喜,如此看来,光明教教主还有用得自己自己地方。除掉墨舒,自己暂时虚以为蛇也是不错的。况且对于墨舒,他心中亦是极为厌恶的。只是正欲动手,他背后遭受重重一击,羽麟不可置信转身,只见光明教教主目光森冷,看着自己。一瞬间他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根本只是异想天开!一时间凄苦、绝望、愤怒诸般情绪一下子浮起在他心口!
“其实以我本事,除掉你这个所谓的叛徒,当然也是不用废什么力气。只是我很喜欢这种方式,能省力便尽力省力吧。”
看着羽麟惊骇欲绝的表情,光明教教主得意一笑,再吐内力顿时震断了对方心脉,旋即他毫不迟疑,将对方内力丝丝缕缕收纳如自己身躯之中。但见他身上周围玄气流转,丝丝缕缕真气窜动,气势更比从前强势几分。而他面上更是露出了宝玉般柔和光彩,显然亦是已经练习到天禁十二章!兰令月的心更似沉了沉,只觉得这位光明教教主身上充满了几分令人不喜的疯狂味道。
光明教教主不顾一旁之人骇然的眼神,他唇角透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冷若锋锐的瞧着兰令月。
“好个出色的美人儿,当真是令本座我见犹怜。难怪宇文炀也会对你倾心,难怪他会对你念念不忘。”
“如今也不必需要你这个人质,留下只恐怕也无甚作用。倒不如让本座送你归西,也让宇文炀尝一尝自己心爱女人已经死的痛楚。”
“就是不知道,这等冷情人物,可当真为你伤心?”
墨舒俊美容貌之上亦是隐隐透出了几许忧愁,并且心下盘算。
他已然尽力推延时间,只是如今却又该如何是好?
以他武功,不会是光明教教主对手。
对方武功本来就是浩瀚若星海,又岂是自己能测度?
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亦是要守护兰令月的周全。他不由得向前一步,沉声说道:“教主,还盼你圆属下一个心愿。我这些年来潜伏在兰氏,也对兰令月颇有情意。故此不若将这个女子赐给墨舒,墨舒感激不尽。”
“难怪你这些年来不曾立下寸功!”
光明教主眼神微微一冷,似乎看透了墨舒心底。
“如今本教大业被毁,你居然还有心思做留恋这等儿女私情。我瞧你还是快些将这个女子亲自处死,以示忠心。”
光明教教主如此冷冷说道,一双眸子之中亦是更是多了几许的冰冷!
墨舒心知他冷酷的性子,一时亦是默然。
光明教教主一时也生出几分猜忌之心,自思若不是因为本教人才凋零,也是绝对不会放任墨舒这等人物挑战自己权威。
像墨舒这等性子温顺,且容貌出挑,又有才智的下属,他一时之间也是颇为不舍,故此亦是心生几分宽容。
他冷冷一哼,就要自己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张狂嗓音却是响起:“好个光明教教主,确实也是会对女人下手。”
兰令月一抬头,却恰好见到一道金色的身影,他宇文炀一身金色盔甲,华美却不带丝毫臃肿的味道,鲜艳的披风入目一片赤红,伴随宇文炀的进入,那殷红的披风亦轻轻漫过地面似让这披风拂过的地方也染上了几许淡淡的血腥之气。他的步伐并不是很快,却带着他特有的韵律和自信。
眼前的男子,身上带着华美和奢靡的味道,宛如末世宫廷一曲优美又凄艳的乐章。他全身上下透出魅惑味道,不止他的眼,他的发,甚至连他的手指间亦是透出魅惑气息。
那双眸子之中,更是透出冲天的锐利之色,而这样子一股冷冷锋锐之中,却亦是分明有几许奇异的韵律。
仿佛仇恨,仿佛坚决,仿佛是宿命的对决。
这一刻,兰令月心中确实也升起某种情绪。她心中酸酸的,甜甜的,实在没有想到宇文炀居然会如此。
就算宇文炀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拒绝过他,而面对一个拒绝过自己的人,宁可孤身